第三章:屠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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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十分,夕陽如約而至,到處都是一片耀眼的金色。

  秋月走到自己家裡的自留地,她看著綠油油的稻田,她的心情能稍微好一些。

  半空中,幾隻家雀嘰嘰喳喳的飛翔著。

  這一幕,讓秋月很羨慕。

  鳥兒多自由呀,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自己活得還不如一隻鳥兒。

  秋月覺得自己很悲哀。

  天色逐漸的黑透了,稻田地里響起了陣陣蛙鳴聲,這樣的蛙鳴聲,讓秋月想到了小時候。

  小時候,她是那麼無憂無慮,每當夏日的時候,她便在在田裡捉著青蛙,然後拿到家裡用灶坑裡的柴和的餘溫,烤著青蛙吃,這便是一頓難得的美味兒。

  「大姐——」秋玲的聲音在自留地的田埂上響起。

  「老妹兒,我在這裡!」秋月連忙答應著。

  「大姐,媽說讓我找你回家,天都黑了!」

  「啊,我知道了!」秋月只能起身回到娘家中。

  秋月回到家中,她簡單的洗洗後,便坐在炕上,發著呆……

  母親這時走進秋月的房間,她瞥了一眼已經睡熟的秋玲。

  「大妮兒,你嫁過去的日子,咋樣?」

  「媽,他……對我挺好的。」秋月不想母親擔心,只能違心的說假話。

  「對你好就行唄,咋們女人就圖意找個好老爺們,好生過日子就行了,可是你今天為啥非要留在家裡呢?」母親還是有些不放心,她必須問清楚秋月咋回事?這麼好的一段婚姻,她得勸女兒珍惜著點。

  「媽,我就是想家了,想在家裡住幾宿。」

  「是這樣嗎?」母親打量著秋月,這丫頭從小就是,只要一說謊話,她就會緊張的抓著衣袖,剛才母親看到,秋月死死的攥著自己的袖口。

  「媽,我和你說實話吧,他那方面有些過了,整夜都不讓我睡覺,我有點害怕他了!」

  「這樣啊……」母親思忖著,「秋月,你要理解一下,他是老爺們,而且死了老婆好幾年,冷不丁有個女的,肯定稀罕的不得了,等你有了孩子後,他就沒那麼大新鮮勁了!」

  「真的嗎?」秋月仿佛看到了希望。

  「媽是過來人,你就聽媽的沒錯兒,眼時最重要的事兒,就是你趕緊懷孕,替他生個兒子,你的地位就會蹭蹭的上漲!」

  「哦,我知道了。」

  「明兒,回家吧,媽今個看著你對象不樂意了!」

  「好。」秋月無奈的答應母親。

  第二日,秋月回到了自己家。

  屠夫見到秋月,很是開心。

  他每夜,又開始不辭辛勞的在秋月身上耕耘著。

  兩個月後,秋月發現自己的例假沒有來,她連忙告訴屠夫,自己可能有了,屠夫聽後很是高興,他連忙帶著秋月去鎮裡的衛生院看了一下,果然秋月懷孕了。

  當秋月聽到自己懷孕的消息,她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想她的苦日子結束了。

  屠夫回到家,吃碗飯時候,他倒了一杯酒斟滿。然後開始自斟自飲,眉梢上都帶著笑意。

  「哎,我說,老子是不是挺厲害的,你這麼快便有了。」

  秋月聽到這樣的問題,她無法回答,只能點了點頭代表回答。

  這一夜,屠夫果然沒有碰秋月。

  秋月歡喜的不得了!

  看來母親說的真的對。

  一眨眼,秋月懷孕已經三個月了,這期間她老婆婆帶著屠夫的女兒來過一次,就是看看秋月,順便帶了一些莊稼院的新鮮蔬菜和一隻老母雞,說是給秋月補身子。

  秋月對這位老婆婆還是挺感激的,要不是她主動幫著屠夫帶孩子,秋月真不知道自己這個後媽該怎麼當。

  屠夫的女兒看起來還算乖巧,只是稍微有些任性,看來平時老婆婆應該很是溺愛。

  「媽,謝謝你,送來這麼多好吃的。」

  「小月呀,你跟媽還客氣啥,咱們都是一家人,而且你肚子裡的孩子,可是咱們家的種兒。媽做啥都是應該應分的!」秋月的老婆婆露出和藹的笑容。

  秋月送走了老婆婆,她回到家裡,坐在炕上,她撫摸著自己肚裡的小生命,她露出了笑容。


  上一個孩子,她都沒感覺到任何胎動,孩子便打掉了,秋月把那份缺失的母愛全部賦予這一胎。

  屠夫今夜出去聚會,他在外面吃飯,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看他走路的姿勢,應該是喝了不少酒,秋月小心地照顧他,很怕他會突然嘔吐。

  沒想到屠夫借著酒意,看著貌美如花的秋月,他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他一把拉住秋月,把她往炕上按,嚇得秋月連忙躲閃著。

  「哎,你躲我幹啥?老子能吃了你?」

  「我懷孕了,這樣不行……」

  「你矯情啥,我先頭那個,整個孕期都沒事,你怕啥!」屠夫不耐煩的解釋著,他今夜一定要如願。

  「啊——」秋月大聲的呼喊著。

  「你他媽的喊啥!老子睡自己媳婦兒,天經地義,你想讓左鄰右舍都聽到嗎?」

  秋月聽後只好閉嘴,她不想這事兒鬧的人盡皆知,也許屠夫今夜是喝了酒,明天就不會了。

  好在,沒有出什麼亂子,事後秋月並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從那次開始,秋月的苦日子便又開始了。

  屠夫夜夜要求同房,不容秋月有任何反駁。

  很快秋月已經懷孕六個月了,屠夫見秋月的胎穩穩的,便愈發的過分,從每夜一次增加到兩次,秋月沒有辦法,只能勸他收斂一些,傷了孩子可不得了。

  屠夫依舊我行我素,對秋月的話,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很快,禍事便釀成了。

  這一晚,屠夫行房完事後,他便呼呼大睡起來。

  秋月一直感覺自己的肚子有些隱隱做痛,她有些擔憂,想去醫院看看,可是她看到呼呼大睡的屠夫,她又猶豫了……

  半夜,秋月被肚子的劇痛驚醒。

  她感覺下身一陣熱流涌動著,她心跳瞬間加快,她連忙伸手摸了一下。

  窗外,明亮的月色把房間照的明亮。

  秋月借著月色,看到自己手上的殷紅色。

  她連忙叫醒了屠夫,去了鎮裡衛生院。

  很不幸,秋月早產了……

  醫生說是胎膜早破,所以胎兒早產了。

  胎兒是一個男孩兒。

  屠夫看著已經死去的兒子,他一時間接受不了,十分的憤怒,他把所有的過錯,都算在秋月身上,說她完犢子的玩意兒,連個孩子都揣不住。

  他說完話後,便氣沖沖地離開衛生院,對秋月的死活根本不在乎,其實他心裡清楚,可能是自己過度同房導致的,所以他一直心神不寧。

  第二天去豬場抓豬,殺了十幾年豬的屠夫,沒想到自己會這樣死去,他被豬拱了一個趔趄,然後頭部著地,摔在一塊石頭上,當場便死了……

  秋月聽到屠夫死去的消息,她一臉茫然……

  她再一次成了寡婦。

  她是該高興逃離了屠夫呢?還是該為自己的命運痛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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