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
我站在慶功宴大廳的角落，手中的酒杯已經空了許久。大廳里燈火通明，彭同的貴族們穿著華貴的禮服，舉杯暢飲。他們的笑聲在大理石牆壁間迴蕩，仿佛白天的廝殺從未發生過。
老闆坐在主桌上，她今天換下了染血的皮甲，穿著一襲深紅色的長裙。她的坐姿依然挺拔，像一柄出鞘的利劍。但我注意到，她的手指正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邊緣——這是她心情不佳時的習慣動作。
彭同站在大廳中央，他穿著一件繡著金線的紫色長袍，胸前別著一枚碩大的紅寶石胸針。他的聲音洪亮而富有感染力：「諸位！今日的勝利，將永遠銘刻在北帝國的史冊上！「他舉起酒杯，寶石在燭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我注意到他說話時，目光掃過我們這些僱傭兵，卻沒有任何停留。在他眼中，我們大概和那些倒下的士兵一樣，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
樹皮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邊，她身上還帶著藥草的氣味，「血斧又不見了。」
我嘆了口氣。這位敢死隊隊長從不在慶功宴上露面，我知道他一定又去了營地後面的山坡。那裡埋著我們三十六個兄弟。
「我去找他。」我放下酒杯，轉身走向大廳側門。
夜風很冷，吹散了宴會的喧囂。月光下，血斧魁梧的身影格外清晰。他跪在墳冢前，面前擺著三十六個酒杯。我走近時，聽見他在低聲哼著一首古老的戰歌。
「他們應該在這裡的。」血斧沒有回頭，「老傑克最愛喝酒，每次打完仗都要喝到天亮。小刀總說要攢錢娶個漂亮姑娘......」他的聲音哽住了。
我走到他身邊跪下，拿起一個酒杯。泥土的氣息混合著酒香，讓我想起白天的戰場。那是一場慘烈的騎兵衝鋒，我們的戰馬踏過敵軍的屍體，鮮血染紅了整片平原。
「老闆說，這是我們的榮耀。」血斧突然笑了，笑聲裡帶著苦澀，「可榮耀能讓他們活過來嗎？」
我無法回答。遠處傳來腳步聲，是樹皮。她提著一盞風燈，燈光照亮了她蒼白的臉。這位總是冷靜的女軍醫此刻眼中含著淚水。
「我...我聽見他們在喊疼。」樹皮的聲音在發抖，「包紮的時候，我總覺得還能救活更多人。如果我的動作再快一點，如果我的醫術再好一點......」
血斧站起身，輕輕拍了拍樹皮的肩膀。這個粗獷的漢子此刻動作異常溫柔。
回到大廳時，彭同正在和幾個貴族玩著擲骰子的遊戲。他們用金幣下注，笑聲中帶著醉意。「再來一場這樣的勝利，」彭同醉醺醺地說，「我就能拿下整個北境了！」
一個年輕貴族附和道：「是啊，反正死的都是些僱傭兵和農奴，我們彭同大人的金幣多的是！」
老闆的手指突然收緊，酒杯發出輕微的碎裂聲。但她很快鬆開手，臉上依然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我舉起酒杯，將酒灑在地上。敬那些永遠留在戰場上的兄弟們。彭同的笑聲還在繼續，仿佛那些逝去的生命，不過是宴會上一個無關緊要的插曲。
老闆坐在主桌上，她今天換下了染血的皮甲，穿著一襲深紅色的長裙。她的坐姿依然挺拔，像一柄出鞘的利劍。但我注意到，她的手指正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邊緣——這是她心情不佳時的習慣動作。
彭同站在大廳中央，他穿著一件繡著金線的紫色長袍，胸前別著一枚碩大的紅寶石胸針。他的聲音洪亮而富有感染力：「諸位！今日的勝利，將永遠銘刻在北帝國的史冊上！「他舉起酒杯，寶石在燭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我注意到他說話時，目光掃過我們這些僱傭兵，卻沒有任何停留。在他眼中，我們大概和那些倒下的士兵一樣，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
樹皮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邊，她身上還帶著藥草的氣味，「血斧又不見了。」
我嘆了口氣。這位敢死隊隊長從不在慶功宴上露面，我知道他一定又去了營地後面的山坡。那裡埋著我們三十六個兄弟。
「我去找他。」我放下酒杯，轉身走向大廳側門。
夜風很冷，吹散了宴會的喧囂。月光下，血斧魁梧的身影格外清晰。他跪在墳冢前，面前擺著三十六個酒杯。我走近時，聽見他在低聲哼著一首古老的戰歌。
「他們應該在這裡的。」血斧沒有回頭，「老傑克最愛喝酒，每次打完仗都要喝到天亮。小刀總說要攢錢娶個漂亮姑娘......」他的聲音哽住了。
我走到他身邊跪下，拿起一個酒杯。泥土的氣息混合著酒香，讓我想起白天的戰場。那是一場慘烈的騎兵衝鋒，我們的戰馬踏過敵軍的屍體，鮮血染紅了整片平原。
「老闆說，這是我們的榮耀。」血斧突然笑了，笑聲裡帶著苦澀，「可榮耀能讓他們活過來嗎？」
我無法回答。遠處傳來腳步聲，是樹皮。她提著一盞風燈，燈光照亮了她蒼白的臉。這位總是冷靜的女軍醫此刻眼中含著淚水。
「我...我聽見他們在喊疼。」樹皮的聲音在發抖，「包紮的時候，我總覺得還能救活更多人。如果我的動作再快一點，如果我的醫術再好一點......」
血斧站起身，輕輕拍了拍樹皮的肩膀。這個粗獷的漢子此刻動作異常溫柔。
回到大廳時，彭同正在和幾個貴族玩著擲骰子的遊戲。他們用金幣下注，笑聲中帶著醉意。「再來一場這樣的勝利，」彭同醉醺醺地說，「我就能拿下整個北境了！」
一個年輕貴族附和道：「是啊，反正死的都是些僱傭兵和農奴，我們彭同大人的金幣多的是！」
老闆的手指突然收緊，酒杯發出輕微的碎裂聲。但她很快鬆開手，臉上依然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我舉起酒杯，將酒灑在地上。敬那些永遠留在戰場上的兄弟們。彭同的笑聲還在繼續，仿佛那些逝去的生命，不過是宴會上一個無關緊要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