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眾念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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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隆三年六月,阿芙和馮幼娘勝利班師回朝。

  第二天,阿芙推病,由幼娘前去述職。

  這時候,李星雲等已經從阿薩神域回來了,幼娘的述職安排在了養心殿,星雲和煙紅一起聽幼娘講述她倆的經歷。

  當幼娘說到金環毒蛟以及阿芙中毒一事時,星雲和煙紅顯明的緊張起來。接下來幼娘就開始吞吞吐吐,言詞閃爍。

  星雲甚是不快,命幼娘詳盡道來。幼娘無法,只得將阿芙跳脫衣舞的事情和盤脫出。

  星雲又氣又惱,臉色陰晴不定。煙紅卻先是吃驚,而後哈哈大笑:「好你個阿芙,原來在這裡等著我呢!」

  星雲看著煙紅,煙紅笑道:「阿芙是個外域女子,她們家鄉的習俗與我中原不同。她能為了你改變了許多,還給你生了個寶貝公主,你總得給她個名分吧!我看就封她為麗貴妃,如何?」

  星雲不悅,正想要說話,煙紅伸手止住,道:「阿芙性格開朗,向來我行我素。我們修行人,正該隨心、隨性,不拘泥於禮儀,不拘泥於形式,這才能心性坦蕩,貼近大道。」

  一席話說的星雲心悅誠服,心胸也開闊了起來。他站起來,向著煙紅一拜:「姐姐一習話,勝讀十年書。姐姐總能在寡人迷茫之時指點迷津,真乃寡人之師也。」

  煙紅撇撇嘴,驕傲道:「你本來就是我教出來的。」

  星雲哈哈大笑。

  「皇上皇后,你們夫妻倆真是令人羨慕!」幼娘不禁讚嘆道。

  阿芙和幼娘因平匪有功,封阿芙為麗貴妃,入後宮;馮幼娘封為郡主,賜婚,與敖丙擇日完婚。

  星雲在只有他和煙紅兩人的時候,問起煙紅為何在聽到阿芙跳脫衣舞時發笑,煙紅笑著給他講起了原因。

  原來,阿芙在回朝的當天晚上就過來見過煙紅,煙紅對這個性格開朗的外域妹妹喜愛有加,所以當阿芙提出要同皇后一起去月清池洗浴時,煙紅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

  兩人進到月清池,煙紅對阿芙雪白的肌膚讚賞有加,阿芙卻羨慕煙紅的肌膚光滑如玉。

  兩人沐完浴,在穿衣服時阿芙突然問:「姐姐仍然穿紅肚兜嗎?」

  煙紅訝道:「你們都是穿什麼?」

  阿芙看了煙紅胸前一眼,像變戲法一樣拿出來個胸罩,親自給煙紅戴上。煙紅頓覺得胸前如釋重負,不禁歡快地驚叫起來。

  「這就是洞中世界裡所說的胸罩?只在書中見過,還是頭次見到實物呢!戴上果然舒坦!」

  「姐姐喜歡就好,這是我親自找裁縫做的。不知道姐姐的尺寸,我準備了好些呢!」阿芙笑著拿出來了一堆,「剩下的讓宮女們也穿上試試。」

  「阿芙,姐姐很喜歡你這個禮物。說罷,你想要什麼?」

  「我可沒什麼想要的,我就是想讓姐姐高興。」

  「阿芙,這可不像你!什麼時候學會討好別人了?」煙紅笑道。

  阿芙笑而不語。

  星雲聽完煙紅的表述,也是哭笑不得,阿芙當真是精靈古怪!

  「阿芙生病了,她今天是第一次住進宮裡,你今晚去陪陪她,她住在長春宮裡。」煙紅催促道。

  「她都元嬰境界了,能生什麼病?」星雲愕然。

  「誰知道呢,怕是昨夜洗浴起了風寒吧?」煙紅笑。

  星雲撇撇嘴,還是被煙紅推了出來。到了長春宮,見阿芙果然側身背朝外躺在床上。

  星雲不禁疑惑地近前查探:「你還真的病了?」

  阿芙突然翻了個身,裸露的胳膊直接抱在星雲的脖子上,溫熱地雙唇湊了上來堵住了他的嘴。他未曾提防,重心不穩,直接倒在了阿芙的懷裡。。。

  早朝,賈文前來覲見。

  「賈愛卿,現如今四海昇平,人民安居樂業。只是冀北的蘋果爛在樹上,烏郡的柑橘壞在田裡,火郡的大米運不出來,巴郡的河裡長滿了魚兒,百姓守著這些財富而受窮。你有什麼好法子?」

  「陛下,俗話說無商不富,您修運河也是為了南北貨物能夠流通起來。現在百姓只知生產而不知流通。一個銅板轉一圈,能發揮十個銅板的作用;而躺在家裡,卻只能是一個銅板。因此要讓錢也轉起來,百姓才能富起來。」

  「愛卿言之有理,但是朕現在頭疼的就是百姓寧願受窮,也不願出售多餘的物品。」


  「陛下,那是因為直到前朝,百姓的心中還是遵循著『士、農、工、商』的尊卑思想。若想放下這種思想,必須打破這種觀念。」

  「如何來打破?」

  「陛下,草民欲把畢生經商的思想整理成書,招收學員,教人經商。」

  「好!姜愛卿,趙愛卿。」

  「微臣在。」姜波和趙牛出列。

  「你們禮部專門給賈愛卿劃出塊地來,著工部建所學校,由賈愛卿擔任校長,封太學博士,招生等事宜由禮部全力配合。戶部,諸葛愛卿,(諸葛問道出列)你們戶部劃撥建校和運營資金。這個學校朕給你建起來!就叫皇家商學院吧。」

  「是。」姜波、趙牛和諸葛齊聲道。

  賈文跪地謝恩:「謝皇上封賞!」

  「禮部和工部相配合,在全國興學辦校,戶部掏錢。這次就當是建個模式,以後就按照這個模式來辦。禮部再興辦一所專門教老師的學校,讓全國的教師也都接受統一教育。」

  「皇上英明!」眾人齊聲道。

  自此後,武國大力發展教育,興學辦學蔚然成風。

  星雲退朝後,在返回養心殿的路上遇到了阿芙。阿芙剛從坤寧宮出來,後面還跟著自縛雙手的李廣慶,他走到星雲跟前雙膝跪地。星雲的臉沉了下來。

  阿芙跑過來拉住星雲的胳膊,歡快地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后懷孕了。」

  「啊!?」星雲有些猝不及防,心想:皇后不是說我的功力達不到,精子就攻不破她的卵子嗎?難道我現在的功力超過她了?

  「啊什麼啊!姐姐很難懷孕,現在懷上你的孩子,難道這不是好事嗎?」

  「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快去看看皇后。」說罷抬腿就要向坤寧宮走去。

  「哎呀!你別急嘛!」阿芙拽住星雲,撒著嬌道,「我也有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那一次!」

  「一次就成了?」星雲興奮並驕傲地摟住阿芙,「我這槍還挺準的!」

  見星雲高興,阿芙趕緊道:「皇上,你看李將軍自縛雙臂謝罪來了,看在跟你多年的份上,你就從輕發落唄。」

  星雲收起笑容,看了廣慶一眼:「好你個李廣慶!膽子大到敢動起我身邊的人了!」又對阿芙慍怒道,「阿芙,你的過去我不計較,若是以後被我發現你濫用情,可別怪我不客氣!」

  「哎呀,你說什麼呢?這次剿匪李將軍可幫我大忙了,我這才答應幫他求情的!」阿芙急忙辯解。

  「量你也不敢!」星雲又看了眼廣慶,見他紅著臉,跪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說,便道,「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就免了你死罪。『定武侯』就別想了,削去爵位,去到白川大營給龍虎軍當個教官吧。」說罷,一甩龍袍就走。廣慶這才高喊:「謝主龍恩!」

  「哎哎哎,等等我,你先別高興的太早!」阿芙追上星雲,「皇后許是初次懷孕,反應尤其厲害,而且太醫說宮位不正,恐有流產的風險。」

  「。。。叫太醫,發布告全國徵集名醫,無論如何都得給我保住。」星雲有些急了,急匆匆地向坤寧宮走去,阿芙趕緊跟上來。

  「姐姐,你怎麼樣?感覺哪裡不舒服?我讓他們廣求名醫,一定給你保住。」星雲進了坤寧宮,見到煙紅急切地握住她的手。

  煙紅笑道:「我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嬌貴!太醫也是,不過是胎兒的位置低了點兒,我多注意點兒,沒事!」

  「姐姐以後避免多走動,能躺著儘量躺下。」阿芙也道。

  「你想讓我變成胖子!」煙紅白了阿芙一眼。

  「胖點兒好,胖點兒好!」星雲興奮道,「姐姐變成啥樣都是我的好姐姐。」

  煙紅撇嘴:「就嘴甜!」

  星雲嘿嘿傻笑,阿芙也抿嘴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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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萊仙島,這裡住著鐵拐李、漢鍾離、張果老、呂洞賓、何仙姑、藍采和、韓湘子、曹國舅八位神仙,每日裡談經論道、遊山玩水,好不快活!

  這日,鐵拐李忽然心血來潮,掐指一算,道:「今日文武雙曲星君下凡歷劫,這文曲星君受人陷害,險些胎死腹中。我等應盡力助其化解,以結此善緣。」


  「善哉,善哉!何人大膽,竟敢陷害文曲星君?」漢鍾離問。

  「哎!還能有誰?自然是近年來身影無處不在的杜鵑了。」鐵拐李答。

  「這杜鵑又稱布穀鳥,這幾年的確猖狂。但你說她們敢阻礙文曲星君下凡,我卻不信!畢竟化凡池有重兵把守。」呂洞賓道。

  「你有所不知,這杜鵑的黃鶯兒,早年與文曲星君有些過節。這星君一表人才又才華橫溢,竟惹得黃鶯兒芳心暗許,被星君嚴詞拒絕,便又因愛生恨。這次星君下凡,正是那黃鶯兒報復之時。故趁星君不備,在化凡台向其射了一箭,正中其心,把星君射下化凡池。」鐵拐李用手在空中畫了個圓,裡面展現出文曲星君下凡之時的情景。

  其他神仙一起看向那場景,看到文曲星君中箭掉下化凡池的一幕,惹得眾神仙一片驚呼。那黃鶯兒射出一箭就跑,眾官兵竟然沒能將她擒下。

  「星君,這可如何使得?」漢鍾離驚道。

  「果老!」鐵拐李道,「麻煩你和仙姑前去走一遭,到京城揭了皇榜,救下星君。那星君的父親即將飛升位列仙班,日後他將攪動天宮風雲,我等此舉算是提前結個善緣。」

  「是。」張果老和何仙姑一起答道。

  「李玄(鐵拐李俗名),我等在此逍遙快活,何必插手人間之事?」韓湘子性子冷清,他正與仙姑一起編排新的笛曲,鐵拐李安排仙姑出門,頓時有些不滿。

  「你以為我想?」鐵拐李笑道,「這星君的父親名喚李星雲,他日攪動天宮之時,我們也不能倖免。況且我等雖然也是仙人,卻連天宮都進不去,只在這下界蝸居。若此次結了善緣,我等上那仙宮也未償無望。況且這次連那觀音菩薩都已經下界了。」

  「還有此事!」眾神仙驚道。

  「你道那文武星君為何此時下凡?一是躲那劫難,二是結那善緣。」鐵拐李笑道。

  「現在這神仙怎麼都和俗人一般。」藍采和埋怨道。

  「神仙原本也是人,也講人情世故。」曹國舅插言道,「一個人是神仙,兩個人就是江湖。千古以來,莫不如此。」

  「哈哈哈!」鐵拐李大笑,「還是國舅懂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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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京城的街道上走來兩個人,一個老頭倒騎著毛驢,前面一個農婦一手挎著個籃子,一手牽著那頭毛驢。就像普通的一家父女,進城來探親戚。

  兩人徑直來到皇榜跟前,那農婦推開眾人,上前直接就揭了那榜。

  看榜的士兵大聲喝道:「哪裡不要命的村婦?膽敢胡亂揭榜?」

  農婦答道:「這位官爺,我父行醫多年,自有些良藥秘方,我也會些接生的活計,自不敢胡亂揭榜。」

  士兵看了看她,見她毫無懼意,不似一般的農婦,只得道:「那跟我來吧!」

  二人到了宮裡,那老頭仍騎在毛驢上不下來。阿芙正好經過,眾人紛紛下跪行禮,士兵喝斥道:「老頭如此無禮,見了貴妃娘娘還不下跪!」說罷一把把那老者從毛驢上拽下來。

  那老者許是睡著了,從毛驢上跌下來,滾落在毛驢的四肢旁,驚的毛驢「昂嗤,昂嗤」地叫喚起來。那農婦躍起,一把抓住韁繩,引得那毛驢更加暴躁。

  眼看著毛驢就要陷入癲狂,眾人都驚呼起來。那老者從地上爬起,照著毛驢的屁股輕輕一拍,毛驢搖身一變,成了個紙驢。

  阿芙看到這一幕,捂著大肚子「格格」地笑了。跪在地上的眾人卻嚇得瑟瑟發抖,若是那毛驢真是發了瘋,衝撞了貴妃,他們都要人頭不保。那名士兵更是情急之下用槍指著那老頭道:「大膽草民,竟敢衝撞貴妃,罪該萬死!」

  「算了,算了!」阿芙畢竟是元嬰期,早看出老者不是一般人物,便笑著道,「老神仙是哪座山的?怎麼稱呼?」

  「哈哈哈!」老者揺身一變,恢復了本身,上前施禮道,「貴妃娘娘聖明!小老兒家住蓬萊仙山,人稱張果老的便是。這位是何仙姑,我們二人今日前來特為皇后娘娘診治。」

  「原來是蓬萊的二位仙人,快快有請!」阿芙又對士兵道,「你們下去吧!」

  「是!」士兵行禮走了。

  「二位仙人,請!」

  阿芙領二位仙人到了坤寧宮,煙紅正半躺在床上養胎。

  「姐姐,蓬萊的兩位仙人來給你瞧病來了。」阿芙掀開帘子走到床前。


  「給皇后娘娘請安!」兩位仙人施禮道。

  「你挺著個大肚子跑來跑去作甚?讓下人引他們來不就行了。」煙紅嗔怪道。

  「我在宮裡坐不住,整天悶在宮裡,煩都煩死了!」

  「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這般沉不住氣!」又隔著帘子對那兩位仙人,「麻煩二位仙人,恕本宮不便與你們相見。」

  「無防!只需找一根紅繩,一頭縛於娘娘的手腕,一頭交於本座便了。」

  「給二位仙人看座!去找根紅繩來。」煙紅吩咐宮女。

  一個宮女搬來凳子,另一個宮女去找紅繩,不一會兒,捧著紅繩走進來。阿芙接過來,把一頭綁在煙紅的手腕上,宮女拿著另一頭遞給果老。

  果老坐在凳子上,一隻手扯過繩子拉緊,另一隻手伸出三個手指搭在繩上,凝神聚氣,微閉雙眼。良久,道:「娘娘氣血無礙,胎位稍有異常。我開副保胎的藥,娘娘自能逢凶化吉。」

  「借仙人吉言!我說什麼來著,你們一個個就是大驚小怪,害本宮天天躺這裡,屁股都坐疼了。」

  「娘娘可以適當活動下,只要不劇烈,就無需擔心。只是娘娘生產時可能需受些罪。」果老道。

  「此話怎講?」

  「天機不可泄露!吾二人自會守在此處,保娘娘順利生產。」

  自此,二人便在宮裡住了下來。張果老每日裡在坤寧宮布置法陣,何仙姑也不時賠煙紅和阿芙四處走動,果老還時常演一些戲法為兩位娘娘解悶。

  很快,煙紅的臨產時日到了。然而羊水也破了,孩子卻是遲遲不露頭。煙紅疼得撕心裂肺的,幾乎快要沒有力氣了。

  星雲在宮外來回渡步,焦急地等待著,每聽到煙紅的一次喊叫,他都感到糾心。

  何仙姑也是著急萬分,這次能不能結上善緣,關鍵是看孩子出生順不順利。但看目前的情況,肯定不是順利。她和張果老這次是拼盡全力,在這最後一刻卻將要掉鏈子,她卻束手無策。

  眼看時間越托越長,仙姑靈機一動,撥下自己的髮簪,朝著煙紅的腹部紮下去。

  「哇!」一聲嬰兒的啼哭,讓所有人都放下心來,仙姑也長吐了一口氣。

  突然,仙姑看到嬰兒的後背有一塊紅腫,她急忙把嬰兒抱給果老。果老看了,立刻在其紅腫處貼上一張符籙,又施展仙法,嬰兒的紅腫肉眼可見地消了下去。兩人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阿芙過來抱過孩子:「是個皇子,怎麼手背上有血?像是扎了一針。」

  仙姑道:「他遲遲不出來,是手裡攥著母親的肉呢,刺他一下手鬆開了就出來了。」

  「仙姑真乃神人也。」阿芙讚嘆道,突然她把嬰孩交給仙姑,叫道,「哎喲,這孩子,怎麼出來的這麼快!快,快,你把孩子抱給皇后,我這孩子也要出來了!」說著就朝著地上坐了下去。

  仙姑趕緊把孩子交給宮女,攙扶著她就地坐下,挽起褲腳,孩子已經出來了,仙姑和宮女們一陣忙亂。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后和貴妃娘娘一人產下一子,真是雙喜臨門啊!」張果老恭賀道。

  「母子平安否?」

  「平安,都平安!」

  「哈哈哈!快帶我去見皇后。」星雲臉上樂開了花,「宣布舉國歡慶三日!」

  星雲一手抱著一個孩子,坐在煙紅的床邊。煙紅滿臉地疲憊,頭髮都濕轆轆的,一臉幸福的靠在星雲肩膀上。阿芙反倒像沒事人一般坐在星雲對面。

  「姐姐真的很辛苦!生第一個孩子都這樣,習慣了就好了。」阿芙安慰煙紅。

  煙紅虛弱道:「皇上,給這兩個孩子起個名字吧。」

  星雲高興地合不攏嘴:「希望兩個孩子今後能文能武,就叫文樂和武樂吧!」

  這時候,安樂、極樂和愛麗絲過來給皇后請安,煙紅是極喜歡安樂這個孩子的。自從他回來,煙紅就一直把他當自己親生的看待。

  安樂也特懂事。

  「母后,孩兒聽說母后生產很是辛苦,特親手為母后熬製了銀耳大棗紅糖水,給母后補補身子。」說罷,從宮人手中接過碗,親手端到煙紅跟前,對坐在床頭的星雲道,「父皇,請允許孩兒親自餵給母后。」

  「好,好!哈哈哈。。。」星雲高興地起身給安樂騰地方。


  「還是安樂懂事,知道疼皇后,我這女兒啊,整天沒心沒肺的。」愛麗絲從星雲手中接過武樂,靠在阿芙身邊,阿芙看著安樂,不由地撫摸著愛麗絲的腦袋感嘆道。

  「愛絲聰慧又秀美,還不失典雅,可是大傢伙兒的寶貝呢!往後不知道哪家的公子哥會這麼有福氣娶到她。」愛麗絲已經出落的婷婷玉立,越發惹人喜愛了,煙紅對這個可愛的小公主也是喜愛有加。

  極樂看到安樂和愛麗絲,不由地低下了頭。星雲看見他情緒低落,知道孩子想母親,便道:「極樂,過來。」

  極樂走到星雲身邊,星雲用另一隻手摟住他:「想母親了嗎?」極樂點點頭。

  「孩子,在這兒和哥哥、妹妹一起玩得高興嗎?」

  「嗯!」極樂仍然點點頭。

  「玩夠了就回去吧!以後再來。」

  「母親為何不來這裡?」

  「母親有國家需要管理。孩子,以後要堅強些,將來你要接替你母親的王位。從明天起你就跟著父皇,學習處理國事吧。」

  「他還這么小,讓他接觸這些合適嗎?」阿芙不解道。

  「妹妹,極樂是要繼承王位的,讓他早接觸對他只有好處沒壞處。」煙紅笑著解釋道,「這件事我前幾日同皇上商量過,包括安樂,也應該儘早接觸國事。好在安樂不用急,但是極樂不行,早晚要回去。」煙紅又對星雲道,「另外皇上,太子之位一直虛著,我看儘快定下來吧。安樂也不小了,萬一你哪天飛升了,這皇位空缺也不是辦法。」

  「姐姐說的是。」

  安樂卻大驚,急忙跪下:「孩兒從未想過要做太子,請母后收回成命!」

  「皇兒啊,我知你心中所想,非正宮所生。我與你父皇已經商量過了,我李家的孩子,都是親生,不分什麼嫡庶。你宅心仁厚,最適合當太子。你起來吧!」

  星雲走到床前,扶起安樂,坐在床邊,道:「安兒,朕與你母后都是通情達理的人,你不要擔心,安心做你的太子就好,只是不要辜負了母后。」

  「兒臣謝過母后。」安樂行過禮,站在一邊。

  「皇上要飛升了?」阿芙驚訝的問。

  「知夫莫若妻。皇上現在只差臨門一腳,說不定哪天就飛升了呢。當然,也可能是幾十年。」煙紅笑著繼續道,「我停在這個境界有幾百年了,這次我生下文樂,離著飛升就更近了。現在他的境界比我高,否則我也不會懷孕。沒想到,最後你竟然比我還快。」

  「機緣巧合罷了。」

  「你我夫妻一場,我也算圓滿了。今日生下文樂,讓我貪戀起世俗來了,境界竟然比以前還低了。」煙紅略顯遺憾道。

  「姐姐只是身體暫時虛弱罷了,很快會恢復的。」星雲安慰道。

  「今後我李家的孩子,若是骨肉相殘,不論是誰,不論什麼情況,都要削為平民,永不啟用。你等聽到沒有?」

  「謹聽母后教誨!」眾王子、公主道。

  星雲大驚:「姐姐莫不是在交待後事?」

  「放心,我沒事!身體好著呢。」煙紅笑道。

  話音未落,突然仙音四起,周圍飄滿香氣。一個男子洪亮的聲音響起:「紅塵仙子,吉時已到,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煙紅訝道:「竟然這麼快!真是世事難料。」對空叫道:「容我梳洗穿戴,這就跟你們走。」

  「我等奉命前來接引仙子,容不得仙子拖延時間,快快穿好衣服,隨我等前去復命。」

  張果老在旁拱手道:「皇后即已成仙,那是容不得耽擱的,還請皇后儘快隨上仙啟程。」

  「爾等都出去吧!阿芙,你幫著皇后梳洗,朕去同他說說。」星雲有些慍怒。

  煙紅拉住他:「算了,不要與他爭執。」

  星雲握住煙紅的手,溫柔地說道:「你放心的梳洗吧。」

  說完,星雲走出殿內,見一金甲金盔男子隱於半空,兩側飛天環繞,不停地拋灑著花瓣,落英繽紛,甚是壯觀。

  星雲一縱身,跳上半空,衝著金甲男子拱手:「接引大人,朕妻剛剛生產,身體污穢,有礙上仙,且容她梳洗一下。有道是,天上一天,世間十年,也不在這一時半會兒,請大人行個方便。」說罷,一袋極品靈石就扔了過去。

  那金甲男子接過靈石,笑道:「哪有這般誇張?也罷,我容你梳洗乾淨。」說罷,轉身返回雲內。


  星雲飛回殿內,命人為皇后準備洗浴,清退掉所有人,自己來到煙紅床邊,溫柔道:「姐姐,今天沒有皇上和皇后,只有咱夫妻倆,就讓為夫為你洗浴吧。」

  煙紅嬌羞地點點頭。

  帘子後的宮女道:「皇上,皇后的浴水準備好了。」

  星云為煙紅退下衣褲,把光溜溜的煙紅抱起來,煙紅手臂勾著星雲的脖子,小鳥依人般偎依在他懷裡。

  星雲笑道:「我還是喜歡你像只小鳥一樣。」

  煙紅羞紅了臉,把頭埋進星雲的懷裡。星雲把她抱進浴盆,輕輕放進水裡。星雲把她頭髮上的髮簪拿下,一頭秀髮就舒展開來。他拿起梳子,為她梳理起頭髮來。

  「我記得剛認識你的時候是那年冬天,雪特別的大。」星雲邊給煙紅梳理頭髮邊說道。

  「你那時像個傻子一樣直勾勾地看著人家。」

  「姐姐那時候像從畫裡出來一般。」

  「我現在是不是老了?」

  「姐姐不老,一晃十多年過去了,姐姐還像從前一樣。」

  「。。。」

  兩人邊聊著家常,邊給煙紅洗浴,洗完後星雲又把她抱出來,放在床上。

  「給我拿那套大紅的衣裳,我要高高興興地走。」

  星雲和煙紅走出大殿,殿門口擠滿了人。胡進、英叔、明心、雨露來了,哪吒、敖丙和幼娘來了,就連不峰帶著長老們也來了,還有祥禮、飄雪和笑笑,許多大臣也站在殿外。

  「你們這是做什麼?本宮只是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你看你們,一個個的像是送葬的。」煙紅笑道。

  「兒啊!」胡進過來握住煙紅的手,「祝賀你,沒想到你先跨出了那一步。」

  「爹爹,托我夫君的福!你且耐心等待機緣,早晚也會邁出那一步。」

  胡進點點頭,英叔顯得更老邁了,顫巍巍地走上前來。

  「媳婦兒,你要走了,英叔捨不得你。」

  「英叔,您老多保重身體!」

  此時,一道光從天空直落在煙紅身上,煙紅的身體發生了質的變化,整個人更加靈動、通透,身體散發出道韻。

  天空中仙樂再次響起,漫天的鮮花徐徐飄落,空氣中瀰漫著誘人的香味。

  「紅塵仙子,起程吧!」

  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星雲緊緊抱住煙紅,煙紅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飄起。

  「相公,我在上界等著你!」煙紅鬆開星雲的手,向著天上飄去,越飛越高,直飛到雲里消失不見。

  昌隆四年,皇后胡煙紅飛升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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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紅走後,星雲像是丟了魂似的一蹶不振。雖然阿芙變得更加溫柔了,但他始終找不到和煙紅在一起的感覺。現在每日裡下朝,都是小酒兒陪著他。有時候,他也叫出刺魂來陪他喝酒。

  這一日,內官突然來報:「梵羅女王凱特琳來訪。」

  「凱特琳?快快有請!」星雲放下酒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小酒兒,收拾收拾,重新擺一桌,朕要和凱特琳喝。」又對宮女道,「去長春宮把貴妃請來,就說有故人來訪。小魂,你下去吧!」

  不一會兒,凱特琳一身盛裝走進來,見到星雲就要施禮,被他一把扶住:「凱特琳,你我還要有這麼多的禮數嗎?」

  凱特琳深情地看著這個令她魂牽夢繞的男人,再也控制不住,叫了一聲「星雲!」便撲在他的懷裡痛哭起來。

  星雲抱著她,淚水打濕了他的胸膛。他愛憐地撫摸著她的頭髮:「你的頭髮還是像以前那樣柔順。我的小貓咪,好啦,好啦,別哭了,這不是見著了嘛。」他放開凱特琳,牽著她的手,邊走邊介紹,「來來來,這個是小酒兒,不是宮裡人,就是朕的一個小跟班。這次你來了是不是不走了?極樂還好吧?」

  「十八歲我就讓他即位了,我又看他執政兩年,他處理政務很熟練,也很公正。我就來找你了。」

  兩人一起坐下,星雲摟著凱特琳道:「自從皇后走了以後,朕還是頭一次這般高興。來,你陪我喝一杯!」

  「皇上還是少喝點兒吧,都已經喝了半天了!」小酒兒在一邊勸道。

  星雲回頭看了一眼酒兒,不屑道:「嘁!你還不知道朕的酒量?這點兒酒,算什麼!今兒我高興,得和我的小貓咪喝個一醉方休!來,凱特琳,別管她,喝!」


  「這是,凱特琳!」阿芙進來宮裡,一眼就認出了昔日的閨蜜。

  凱特琳站起來走到阿芙跟前,驚訝地握住她的手:「阿芙?你也在這裡!」

  「阿芙現在是朕的貴妃娘娘。」星雲自豪道。

  兩人走到桌前坐了下來,阿芙突然笑著問凱特琳:「凱特琳,你還記得咱倆同他大戰嗎?要不今晚再來一次?」

  凱特琳羞紅了臉,偷偷看星雲。星雲笑道:「這個阿芙,在這裡薰陶了這麼多年了,還是一點兒都沒改。」

  「改什麼!難得妹妹回來了,這麼多年你都不去看她,你可真狠心!」阿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妹妹這次不走了,他可是境界又提升了呢!咱倆不用那麼辛苦修煉,有他就行了。」

  星雲苦笑:「我也快要飛升了,你倆要是願意留在這兒,那就別修煉了。」

  酒兒突然插話:「你要飛升了,也不見得能立即見到皇后。」

  「嗯?」星雲疑惑道:「這是怎麼講?」

  「皇后飛升時有接引官接引,她飛升後會直接去九重天。而沒有接引官接引的,需要先去一重天。」

  「你這都聽誰說的?好像和真的一樣。」

  「我也不知道,好像我的腦子裡存著這些事一樣。」

  星雲聽了,雖然沒太當回事,但腦子裡已經種下這個觀念,心中也盼著能有接引官接引。

  他腦子裡想著這些事情,隨手抓過凱特琳的手腕,探查起她的修煉境界。經過這許多年自己的勤加修煉,凱特琳在沒人指導的情況下,已經達到了金丹圓滿的境界,體內的金丹大如鵝蛋,呈現出金黃色。

  「凱特琳,你比較適合修煉此功。」星雲拿出一部功法,上面寫著《情動九天》,這是從四色手鐲里拿出的功法,「以情為引,攪動天地,為此功法奧義。你潛心修煉,終能大成。」

  凱特琳接過此書,至此用心修煉。星雲飛升之後,她很快突破元嬰,又耗時三百年,最終以情化神,踏入天道。

  星雲飛升後,阿芙沒了束縛,終日縱情聲色,放浪形駭。凱特琳飛升後,阿芙受到強烈刺激,竟以絕欲為境,在凱特琳飛升後五十年內化神成功。

  星雲聽凱特琳說早已傳位給極樂,想到安樂比極樂大一歲,自己還占著皇位不退,心中自責,遂同大臣們商議禪位一事,遭到眾大臣的極力反對。

  近幾年,由於天下幾無爭戰,星雲又輕徭減賦,人民安家樂業,天下呈平,一片太平盛世的繁榮景象。

  除了人們能吃飽飯,各方面也都得到了長足發展。比如在文化上,以姜波、賈文為代表的文人大量湧現,文學作品層出不窮。在武功上,李廣慶在白川大營培養了大批武者,很多成為帝國的後起之秀。人稱「南文賈文,北武廣慶」。

  世人為感武皇恩德,自發修建寺廟為武皇祈福。星雲不出京城,自不會知這些事,眾大臣卻大多都是知道的。

  很多大臣都是經歷過先前百姓困苦的日子,因此沒有人會想要再回到過去。所以星雲剛一提出讓位,就遭到一致的反對,一些跟隨星雲多年的老臣更是群情激昂。

  「皇上,您現在才剛三十出頭不到四十,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此時讓位,恐人心不穩。我武朝的大好河山將傾啊!」

  這是接替南宮朔的戶部尚書全家旺的話,此話一出,眾臣紛紛附議。

  星雲無語:再等上十年二十年,安樂也老了。我一個修行者,即使干到百年也不會顯老,難道還能讓我一直幹下去?

  星雲下朝後悶悶不樂,來到東宮去見太子。

  皇上突然到訪,卻見宮內悄無聲息。星雲惱怒,難道太子外出遊玩?

  遠遠還未進到宮內,星雲便感到宮裡傳來陣陣靈力波動。他憑退左右,自己悄悄進入宮裡,見太子正坐於床上,身下是一堆靈石的碎屑——原來太子正在練功。

  星雲欣慰地掩上宮門,悄悄地走了出來。回到御書房,小酒兒正坐在那兒畫畫,這小丫頭多年來一點兒變化都沒有,還是那麼隨性。

  酒兒見星雲來了,給他讓開座位,見他滿臉地悶悶不樂,便問:「今天哪個大臣又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朕想把皇位讓給安兒,才剛提出來,就像炸了鍋一樣。讓朕安心修煉不行嗎?」

  「你不用急,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就會飛升了。」

  「借你吉言吧!」


  「真的,你的龍氣已經成形了,龍氣完全成形,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是你飛升的時候。現在你該安排後事了。」

  「看你說的好像真的一樣,我的天眼怎麼就看不到?」

  「那龍氣在你身後,你當然看不到。」

  「總能感覺到吧?」

  「你沒感覺信仰之力又強了嗎?」

  「那倒是!哎,你這小妮子,你也有天眼?」

  「我天生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嘛!」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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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隆十六年七月十五,中元節。

  普天同慶,萬國來朝。

  皇帝那一天要與民同樂,所以京城人頭攢動,滿城的花燈早早燃起,人流隨著歌舞的隊伍巡城演出,最後要到達正陽門接受皇帝的檢閱。

  皇上亥時(晚上九點至十一點)會準時出現在正陽城上,所以戌時(晚上七點至九點)正陽門前就已經人滿為患了。在這太平盛世,人們都希望能親眼目睹一下皇帝的風采。

  皇宮內,金鑾殿。

  皇上正大擺宴席宴請眾位大臣,此時已經酒過三巡。戌時六刻,小黃門大聲呼喊:「吉時已近,請皇上和眾位大臣移步正陽門。」

  「眾位愛聊,請吧!」星雲當先站起,向正陽門走去。

  阿芙和凱特琳挽著星雲的胳膊伴在左右。星雲的皇后之位一直空缺,阿芙雖然沒有當上皇后,卻是身份堪比皇后。凱特琳也被封為貴妃。

  小酒兒緊跟在身後。這是個特殊的存在,不論星雲走到哪裡,只要不是內宮,他的身後總有這麼個小丫頭。其實不光是有她,還有刺魂隱身在後,只是平常人都看不見。

  再往後才是明心和雨露及諸位大臣。兩人至今仍未結為道侶,這讓雨露一直耿耿於懷。

  一行人走到正陽門,在門後等了片刻。當小黃門再次高叫:「吉時已到,請皇上接受萬民朝拜!」

  月光如水,傾灑在正陽城門上,照的如同白晝般。

  星雲放開阿芙和凱特琳,出現在城門之上。城下的百姓見到皇上親臨,紛紛下跪參拜,眾聲齊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聲徹雲霄。

  此時,星雲感受到澎湃的信仰之力洶湧而來,瘋狂地鑽入他的身體,身後若隱若現的龍體,此時有若實質般探出身子作咆哮狀。

  「皇上,你的龍體成形了!」小酒兒叫道。

  話音未落,只見天空突然陰沉了下來,烏雲迅速聚集,遮蔽了天上的月亮。百姓不知何故,嚇得趴在地上不敢出聲。

  烏雲在天空聚集、旋轉著,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星雲感受到一股召喚的力量從天而降,身形不由得飛起。下面的百姓開始慌亂,如此多人一旦失控,將不可避免的出現踩踏。

  「百姓莫慌,朕今日看來是要飛升了,汝等見證一下奇蹟便了。」星雲聲音洪亮,傳遍每一個角落,同時微微釋放出威壓,把每一個百姓均按在地上,不使他們亂跑。

  天空中劈下第一道閃電,好像要試探一般,威力並不大。星雲正要敞開胸懷迎接,他背後的空間突然打開,一道身影沖了出去,原來是刺魂。

  那道閃電劈在刺魂身上,以他的道行哪能承受的住,他從高空掉落下來。他只是下意識地認為星雲有危險便沖了出去,卻不想這道並不猛烈的閃電擊在他身上卻差點兒令他魂飛魄散。

  「刺魂!」小酒兒衝上去抱住他,把他扶住盤膝打坐。

  第二道閃電緊跟著劈下來,星雲正要阻止,小酒兒已經衝出去了。閃電劈在酒兒身上,她連連咳嗽了幾聲,口裡噴出煙霧,小臉變成了花臉,頭髮也支愣了起來,身體也緩緩降下,盤腿坐了下來。

  隨著第三道閃電劈下,凱特琳不顧一切地衝出來,以金丹境硬抗了下來,也盤腿圍坐在星雲身邊。

  「你們。。。」星雲話未說完,兩道身影同時飛上天空,接住了第五道和第六道閃電。卻是阿芙和安樂一起,接下來兩道,兩人已經盡力了,不得不落下來,盤腿坐下。

  這個時候,明心、哪吒和敖丙也飛了起來,三人同時抗下來三道閃電。

  這九道閃電,一道比一道威力大,但好在都是一道道劈下。閃電雖然據有毀滅的力量,卻也蘊含著生機。眾人承受著它的威力的同時,卻也因此獲得了更多的體悟。


  星雲心中苦楚,暗道: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那麼大呢?煙紅飛升是什麼待遇,怎麼論到我就要遭雷劈呢?又一想,若煙紅也要遭雷劈,還不如都加到我身上呢!

  四下看去,大家都坐下體悟閃電帶來的道韻,只有哪吒還提著火尖槍,踏著風火輪,屹立在天上。

  「哪吒,你退下吧!朕的天劫,總要朕親自來承受才行!」星雲堅定了信念,霸氣地對哪吒道。

  哪吒飛到星雲身邊,笑著囑咐道:「多加小心,剛才還是開胃菜,接下來才是大餐。」

  星雲堅定地點點頭。

  天空的烏雲好像發了怒,越積越厚,似乎要對剛才的情況表達憤怒。

  底下的凡人看得都呆了,整個城市靜悄悄的,只有天空的風聲在咆哮。

  突然,空中的烏雲像是開了鍋般翻騰起來。星雲全身靈力外放,把圍在他身邊的眾人推遠,避免被波及。

  一道更大更粗的黃色雷電劈了下來。星雲站立半空,就像是避雷針一般,所有的雷電都劈在了他的身上。下面的百姓一片譁然,很多人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

  星雲張開雙臂,迎接這迅雷,劈在身上,像是大熱天被從頭到腳澆了盆水般的暢快。閃電經過「木之心」,散發出蓬勃的生命力,滋養著每一寸肌膚。

  第二道綠色的閃電更加猛烈,緊接著是第三道紅色,第四道青色,第五道橙色,第六道藍色,每一道閃電變換一種顏色。

  連續六道閃電下來,星雲也有些吃不消。在第七道紫色閃電下來時,他接連打出幾道法寶,那些法寶紛紛在空中爆裂。他連忙在周邊又布置了若干法陣和數道靈力護住自己,法陣在紫色閃電的衝擊下破碎,紫色閃電經過重重靈力落在他身上,把他的身體擊的也破碎開來。

  「木之心」瘋狂旋轉起來,大肆吸收著紫色閃電,瘋狂地釋放出生命力,星雲的軀體迅速癒合,身體內的細胞也在瘋狂地改造著。

  「七彩天雷?」明心吃驚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七彩天雷?」

  雨露正飛到明心身邊,擔憂地看著正坐在那兒的明心:「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別管什麼七彩天雷了。」

  「七彩天雷,那是傳說中的存在。每一次出現都會成就一位大帝!」明心羨慕道。

  話未說完,又一道黑色的天雷劈下。這道天雷速度之快,聲音之大都令人咋舌,天雷如同炸裂般,驚得眾人頭皮發麻。

  星雲猝不及防,身體被劈的四分五裂,只剩下元嬰還在苦苦支撐。眾人不禁「啊」出聲來,地上的百姓紛紛跪了下來,祈禱著皇上平安無事。

  一條巨龍從元嬰上咆哮著飛出來,元嬰發出熾烈的光芒,星雲的肉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了出來,迅速恢復了原樣。

  又一道天雷劈了下來,這道天雷幾乎無色,劈下來時也毫無聲音,像是偷襲般,只在天空一閃而過。眾人還沒看清楚,這道天雷就劈在了星雲身上。

  明心目瞪口呆,喃喃道:「九色天雷,這是九色天雷!」

  星雲的身體再次被劈的四分五裂,就連元嬰也承受不住裂成兩瓣。「木之心」瘋狂旋轉,帶動旁邊的「極火晶」、「極寒之晶」和「金石之心」也跟著旋轉。很快,四顆寶物合為一體,發出強烈的光芒,這道光直衝雲霄,擊散了聚集在上空的烏雲。

  先是金色的元嬰重新長出來,接著是肉體,星雲迅速地重組著,眨眼間恢復了真身。

  他睜開眼睛,一道金光從眼中迸射出來。他站起身來,從身上傳出驚人的威壓,一舉一動都帶著道韻。

  一束柔和的光照在他身上,他抬起頭,只見將要消散的烏雲中現出一道門來,光正是從那道門內射出。

  那道光猶如實質,彭勃的力量從中湧出,這股力量竟然蘊含著一絲絲仙力,快速地鑽進星雲的身體,他不由自主地離開所在的位置,向著上方飄去,飄向那扇門。

  此時哪吒身體無礙,見星雲要進那仙門,一躍而起,飛速向他追去。與此同時,有兩道身影也一前一後地沖了出去,正是小酒兒和刺魂。

  這倆一向不離星雲左右,此時見星雲要離開,下意識地追了上去,在門即將關閉的一剎那沖了進去。

  凱特琳見狀,也跟著衝上來,但終歸遲了一步,等她飛到那扇門前,那門已經隆隆關上,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氣得她不停地跺腳。

  稍後跟來的阿芙也不無遺憾地嘆著氣。其他人見哪吒、小酒兒和刺魂都進了仙門,無不遺憾地搖頭:還能這樣上天!


  星雲剛進入仙門就被傳送出去,一陣頭暈目旋,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處枯井之中,井壁坑坑窪窪,凹凸不平。他抬起頭,看到上面的晴朗的天空,就欲飛上去,哪知雙腳沉重,根本飛不起來,難道這裡面禁飛?

  他有些無語,這就是進入仙門到的地方嗎?怎麼還會這樣?沒辦法,他只好沿著井壁往上爬。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井口,一張濃眉大眼、留著一對鬍子的臉出現在他眼前,一對眉毛和一對鬍子就像四條黑色的蠶趴在臉上。

  「你不會飛嗎?」那張臉好奇地問。

  「啊?能飛嗎?」

  「離開井底就能飛了!」

  星雲愁苦道:原來不禁飛啊!進入仙門,搞的腦子都不好使了。

  跳下井口才看清面前的這個人就像是廟裡出來的,一臉的凶神惡煞。他是見過巨靈神的,這個傢伙就像是巨靈神的縮小版,但是身形依然龐大。星雲定睛看去,竟然看不出他的境界,因為他體內連金丹或元嬰都沒有。

  「哎呀,這裡可是近千百年都沒有人飛升上來了!你這一身是龍袍啊!」那凶神道,「我是這裡的接引官,你叫我陳靈官好了。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身份,到我這裡都得按我的規矩來。有什麼好寶貝,先呈上來讓我看看!」

  陳靈官伸出手,向著星雲討要財物。

  星雲在下界做皇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這種吃拿卡要的貨色,頓時怒火沖了上來:「沒有!」

  這一聲吼,隱藏在他體內的龍氣霸氣地沖了出來,衝著陳靈官咆哮。一股龍威直接壓在他的身上,陳靈官承受不住這威壓,「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上仙饒命,小的只是個接引官,混口飯吃而已,還請上仙手下留情!」

  星雲收回龍氣,心想:我怎會變得這般暴躁?

  「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一重天的接仙台,上仙目前只能在一重天活動。待修出兩道仙氣才能進入二重天。」

  「要怎麼才能修出仙氣?」

  「不同的地界修煉法門不同。下界修靈氣,上界修仙氣。仙氣同靈氣一樣,存在於仙界的每一處。只是這一重天的仙氣要比其他重天稀薄。」

  「哪裡仙氣濃郁?」

  「往西走九萬里有一處仙靈島,那兒的仙氣濃郁,只是島上住著原始凶獸,往常人不敢入內。」

  「嗯!這樣好說好商量的不好嗎?非要找不痛快!給!」星雲扔給他一隻玉瓶,此玉瓶可裝四海之水,是件上品法寶,價值不菲。

  「謝謝上仙,謝謝上仙!」陳靈官還是識貨的,意外獲得這件寶物,趕忙連連道謝。星雲一縱身,向著西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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