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燕山平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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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僻靜的山路上突然熱鬧起來,一支隊伍正在緩慢的行進。

  阿芙和馮幼娘騎著馬,跟隨著隊伍。

  昌隆三年五月,武皇派兩萬大軍征討燕山土匪。

  兩人先乘船經運河到達諾科河,從諾科河到奧里諾河的交叉口——一個叫良科小鎮下了船,帶著隊伍直插燕陰湖。據前方的斥候報告,越是靠近匪寨,土匪活動越是猖獗,所以大部隊走這山路而沒有走更近的水路,就是想更隱蔽些。

  阿芙跟著星雲學了一些半調子的兵法,其實走水路既方便又迅速,而阿芙認為要出奇制勝,所以走了遠道。這條山路,平時除了附近的村民,極少有人走。

  阿芙和幼娘是頭一次搭檔,以阿芙的性子,兩人很快就混在一塊兒,成了無話不談的好閨蜜。

  翻過前面一座山,就到了燕陰湖。

  燕陰湖其實是格羅河從三命峽下來後衝出來的一個堰塞湖。格羅河在三命峽分出兩條河道,一條通往馬斯亞,一條通往燕陰湖,燕陰湖的下游連接著奧里諾河。

  據說,燕陰湖面積廣闊,美的令人窒息。尤其在日出和日落時分,早上升起的薄霧朦朦朧朧,在初升的陽光下如夢如幻,猶如仙境;傍晚時分,紅通通的太陽照射在湖面上,將湖水染成了血色,泛舟其上,歐雁飛起,有著「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壯麗景色。

  五月的天氣已經有些熱了,兩人一邊說笑,一邊惱著這熱天。前方部隊突然出現混亂,兩人正疑惑間,就見士兵們紛紛拔刀躲向兩邊,一隻吊睛猛虎很突兀沖了出來,向著幼娘撲了過去。

  幼娘從馬上跳到半空,抽出了鳳頭蠍尾鞭。那猛虎將她坐下馬兒撲倒,一口咬死了。

  幼娘不禁大怒:「畜生,還我馬來!」抑起手中鞭子便向它抽去。

  那猛虎倒也機靈,猛地向前一躍,躲過了幼娘的鞭子。

  「六級妖獸!」阿芙驚愕道,「這裡怎麼會出現六級妖獸?」

  那妖獸轉過身,衝著二人嘶吼。阿芙提槍跳下馬,知道以普通馬兒的速度,根本無法同一隻六級妖獸糾纏。

  「隊伍散開!」這時部隊已經停了下來,為避免傷及無辜,阿芙下達了命令。

  「你是六級妖獸,能聽懂我說的話。你一個六級妖獸跑出來就為了殺死一匹普通的馬?說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阿芙一邊提著槍,一邊笑著向那妖獸靠近。

  「跟它廢什麼話!還我馬來!」幼娘落在阿芙身邊,就想動手,被阿芙止住。

  「你們人類就是卑鄙,把山裡的動物都快屠盡了。我已經半個多月沒找到吃的了。」那妖獸突然開口。

  阿芙看去,見那妖獸腹部下垂,毛色發暗,顯然是餓的。

  「呵呵呵!」阿芙不由的狂笑不止,「原來是只餓貓!我不打擾你了,你快把那匹死馬吃了吧!」

  阿芙這頓騷操作令那妖獸猝不及防,不由得更加驚覺。阿芙卻拉著幼娘躲到一邊,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看著那妖獸。

  那妖獸試探性地上前咬了一口,眼睛卻始終盯著她倆。見她倆沒什麼動作,才放心大膽地吃起來。

  三兩塊肉下腹,那妖獸似乎緩過勁來,毛髮也支棱起來,肚子也變得圓滾滾了。一匹馬吃不完,它叼起來,欲拖著走。

  「別啊,不能吃飽了就走人!」阿芙這時候站起來,槍指著那妖獸,「我這馬兒也挺金貴,哪能讓你吃完了就走?」

  那妖獸放下馬兒:「你待怎樣?」

  「你總得留下點兒東西再走吧?」

  「我沒甚東西可留。」

  「要不留下你的命,要不你給她當坐騎。兩者選一樣。」

  那妖獸呲著牙笑起來:「人類,你讓我吃飽了,今天我不殺你。再有下次,連你一塊吃了。」

  「那就沒什麼談的了!」阿芙轉過頭對幼娘道,「你來還是我來?」

  幼娘拿起鞭子站起來:「我的坐騎,當然是我來!」

  阿芙做了個請的動作,又走回原地坐下了。

  那妖獸怒極反笑:「兩個黃毛丫頭,竟敢消遣我?」說罷便向幼娘撲過去,幼娘側身躲過,手中鞭「啪」地一聲抽中了獸腰,鞭尾的匕首劃破獸皮令妖獸吃疼,妖獸的尾巴就橫掃了過來。

  幼娘也不躲,伸手一把抓住虎尾,用力向回一拽,那虎妖便止不住地向後退去。虎妖見尾巴擺脫不掉,向後便要坐向幼娘,被幼娘一把甩了出去。


  妖獸連著翻滾了幾圈,剛要爬起來,幼娘的鞭子劈頭蓋臉地就落下來。這一頓好抽,直抽得那妖獸連連告饒。

  這妖獸心中委屈,看著挺柔弱的小姑娘,怎地這般狂暴、兇殘,我這一身本領還沒施展就被打敗了,真的是丟人!

  「你叫什麼?」阿芙站起來走到跟前問。

  大意了,不該輕敵,該上來就施展技能!妖獸心中暗道。

  「不說是吧?你繼續。」阿芙對幼娘道。

  幼娘舉鞭欲抽,那妖獸化陣風,突然消失了。幼娘一愣,飛身追出去,下一秒,就被她拽著尾巴回到原地。那妖獸回頭張開嘴,「啪」地一聲,嘴巴上就中了一鞭子,硬生生地把將要吐出的火咽了下去。

  「別別別,別打了。我說,我說。我叫金毛,屬於風火獸。」

  「你有能耐再跑啊!」阿芙得意地說。

  「不跑了,跑不過你們。」

  「跑不過?那就老老實實地給這個姐姐當坐騎。幼娘,取一滴精血。」

  幼娘取出一滴精血,阿芙也不管金毛同不同意,在它的腦門上用絕情斷魂槍扎了一下,取出了一灘血來,用星雲教她的靈魂契約之法,硬硬地給她倆簽訂了靈魂契約。

  「成了。」阿芙威脅金毛,「以後乖一點兒,不聽主人的話,小心讓你生不如死!」

  金毛委屈地摸著自己的頭,果然沒有白吃的餡餅,一匹馬的代價就得了一隻妖獸。

  阿芙又詳細地詢問了金毛此地的情況,金毛把它所知道的全盤拖出。

  原來,這幫土匪經常在四周圍獵,搞的百里之內鳥獸絕跡。金毛經常幾天見不到一隻野獸,餓的頭暈眼花。今天見到這支隊伍,才冒死衝出來。

  阿芙由此斷定,土匪們肯定缺糧食,否則不會這般竭澤而漁。她不由地更加興奮,認為這次剿匪肯定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再說南宮朔,自逃回馬斯亞後就整天提心弔膽,後悔自己當初做了這個心血來潮的決定。這可是要誅九族的啊!

  他不知道的是,當日夜裡,他正在睡覺之時,有三個黑衣人在其屋頂之上做法,這三個黑衣人正是黃鶯兒三人。原來,布穀鳥這個教派,專以擾亂天下為己任,並從中謀取利益。世間有人平定天下,也有人擾亂天下,不過是謀利的方式不同。這就像股市有人做多,也有人做空一樣。

  第二天,南宮就像中邪了一般,帶著隊伍就奔回江南。回到馬斯亞,他就緩過神來,想想後果不由的叫苦。

  「我命休矣!」

  後悔無益,只有加緊備戰,哪怕到時候拼個魚死網破。

  這時候李廣慶走進來,向南宮匯報。廣慶自從娶了劉慧英,南宮朔便成了他的舅舅,都說娘舅親,廣慶也不例外,不長時間他就成了南宮朔的心腹。

  「舅舅,皇上派了兩萬兵馬跟著過來了,皇上這是要幹嘛?」

  「兩萬?誰帶兵?」

  「帶兵的是他的一個女人,叫阿芙。還有一個他的師姐,叫馮幼娘。阿芙我倒是同她在響山阻擊戰中共同戰鬥過,馮幼娘不清楚,應該沒打過仗。」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據線報說是去剿燕山的土匪,奇怪的是她們從良科下了船,而不是從幻由(燕陰湖下游和奧里諾河交叉口的小鎮名)逆流而上。」

  南宮朔愣住了,這是什麼行軍路線?但不論怎樣,都不像是針對南宮的,這讓他心裡稍安。

  「現在這支隊伍在哪兒?」

  「在前往燕陰湖的路上。」

  「愕?」南宮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李星雲啊李星雲,你派這麼兩個小白來,想有來無回嗎?燕山這個地方可是易守難攻啊!」

  「咱們要不要幫她們一把?燕山就在咱們的後山,匪患對咱們也是禍害。」

  「不,先看看再說!這些土匪成不了氣候,她們剿不滅,等她們走了後我們再剿也不遲。現在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下這些土匪。」

  廣慶吃驚地看著南宮,在他心裡,土匪總歸是土匪,禍害總是禍害,一天不除就會禍害百姓。雖然燕山因地形的原因,土匪盤踞的地方危害不到馬斯亞,但總歸和馬斯亞相鄰,他想不明白為何南宮會想著要去和土匪扯上關係。這不禁讓他有些後悔過於聽這個舅舅的話了。

  廣慶回到家裡悶悶不樂,老丈人劉厚德急匆匆地跑來。


  「你們這次回家沒經過皇上恩准?」

  「我哪知道?舅舅下令讓我們回來的。」

  「他讓你回來你就回來?你是朝庭命官,皇上沒下旨,你怎麼能說回來就回來。哎~~~!早跟你說離你那個舅舅遠點兒,你就是不聽!你這是要害死我們全家啊!」厚德痛心極首。

  「別慌,別慌!這是出啥事了?」

  「我剛得知消息,朝里兵部尚書趙大人要整編地方軍,這剛一提出來,你們就帶著兵回來了,這不明顯著要同朝庭作對嗎?你們,你們這是要造反啊!」

  廣慶一聽這話也慌了,他一介武夫,對朝中的事情並不太懂,這時候想想南宮確實走的太急了,有種逃跑的感覺。

  「這,這可怎麼辦?」

  「怎麼辦?趕緊想想怎麼補救吧,以後跟著你那個舅舅要多個心眼,別被賣了還替人數錢!」

  「皇上的女人在燕陰湖剿匪,要不要我去幫一把?」

  「那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這事不能讓舅舅知道,他不願幫忙。我調維南軍會驚動舅舅。」

  「還調什麼維南軍啊,用咱家的私軍!這幾天你不在,我給你找個藉口。」劉厚德哀嘆道,「你舅舅是沒救了,可別帶上咱家,過後你自綁去向皇上請罪。我看皇上是個重情義的人,或許他現在還沒變。老天!當了皇上誰知道變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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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映入眼瞼的是一片大湖,在周圍綠樹的映襯下,猶如綠寶石般秀美。

  山風中帶著一股湖水的甜味,令阿芙感覺心曠神怡,身上的汗水也一掃而空。

  「加快行軍步伐,到湖邊紮營!」阿芙大聲命令道。

  朝後看了看剛把老虎當坐騎還不適應的幼娘,此時的幼娘搞的滿頭大汗。

  阿芙靠近她,小聲道:「這般好水,要不咱們去洗個澡?」

  「不好吧?這麼多男兵!」

  「你傻呀,找個僻靜的地方。你看你這一身汗!」

  「還不怨你,非要我騎個老虎,你有見美女騎老虎的嗎?讓人看了笑掉大牙。」

  「格格格!」阿芙狂笑不止,「我看挺好,美女與野獸的搭配!」

  「幸災樂禍!」

  到了山下湖邊,正是下午未時(下午一點至三點),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安排好士兵紮營,兩人帶著幾個女兵,找了個僻靜處便下了水。

  此時的水還有些涼,好在兩人都是修行者,並不是很在意。兩人在湖邊的淺灘上一邊嬉笑一邊玩水。

  殊不知,阿芙右腿上栓著的一個腳環上的鈴鐺驚動了這片湖底的一隻金環毒蛟。

  這個腳環是當時在巴里基斯島上,星雲拍下「碎星海之心」送給阿芙,阿芙又把「碎星海之心」轉送給了愛麗絲,後來星雲又拍了個「星願」腳環送給了她。這個腳環上有一對鈴鐺是個寶物,走動時發出的清脆聲音可以洗滌神魂,令執有者神魂更強大,同時它還能對潛在的危險提前發出預警。但是令星雲所想不到的是,這鈴聲對邪物卻有著致使的誘惑。

  「星願」隨著二人的嬉戲不時地碰撞,發出的鈴聲在水中傳播的更快更遠。一聲聲清脆的鈴聲在金環毒蛟聽來卻好似撩撥它的欲望。它不時的翻滾著,最終經不起鈴聲的誘惑,浮出水面查看聲音的來源,見到的卻是兩個赤裸裸的美女正在戲水。

  腳腕上的鈴鐺瘋狂地抖動,引起了阿芙的警覺,岸上也傳來女兵們的尖叫聲。兩人停下嬉戲,看見一條大蛇正流著口水向她倆游過來。

  兩人嚇得驚聲尖叫,卻忘了自己是元嬰境的修士。等反應過來穿上衣服,那大蛇已經到了跟前。

  「啪!」地一鞭,幼娘先向金環毒蛟抽過去,尾鞭的匕首竟然沒能劃破蛇皮,卻也把它打的清醒過來。金環毒蛟見討不著便宜,便吐出一口毒霧,轉身就向湖中游去,一頭扎入水中消失了。

  這口毒霧衝著阿芙的面門就衝過來,她趕緊運起靈力阻擋,卻是一不小心吸了一口,頓時渾身酥軟,向著水面落了下去。

  幼娘揮手散掉毒氣,飛身接住阿芙,只覺得她身體滾燙,面色通紅,也不知她中得什麼毒,趕緊抱回營帳。

  回到營帳,解毒丹、清心丹什麼的,一口氣貫了七八種丹藥,阿芙接連吐出了幾口黑血,面色漸漸平息,身體也不再發熱,人也轉醒過來。


  人雖然活過來了,但毒性似乎並未完全清除。依就雙眼迷離,滿口胡言亂語,雙手更是摟住幼娘不鬆手,嘴裡還不停地叫著「抱抱」等字樣。

  幼娘甚是著急,大戰在即,主帥變成這樣,任誰能不急?

  正在發愁之時,隨行女兵來報,有個老婆婆前來求見,說能看阿芙的病。

  也是病急亂投醫,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老婆婆?幼娘想都沒想,趕忙出帳來請這位婆婆。

  只見這位婆婆雖然老態龍鍾,衣服破舊,但是面色紅潤,穿著也乾淨整潔,讓人看了就覺親近。

  「這位婆婆好生面善,敢問婆婆怎麼稱呼?」

  「老身名喚妙善,先前隨父學過一些救人的手段。聽說你家主帥中了蛇毒,特意過來醫治。」

  「有勞妙善婆婆了,趕快裡面請!」

  進到帳內,此時阿芙牙口緊閉,又昏迷了過去。妙善走到近前先看了看臉色,又把了把脈,突然哈哈大笑。幼娘不解,問婆婆何故發笑。

  「蛇主淫。你家主帥是淫毒發做,故面色通紅,通身發熱。老身這裡有九花玉露丸一枚,可解百毒,卻不能清此毒。若想徹底清此毒,除了那蛇的金丹,別無它法。不過你也不用著急,這毒倒也不致命,只需過個十天半個月,慢慢地就可自行消解。這期間,只需每日裡把她捆住,不讓她亂跑就是了。」

  「這可如何是好?兵家急迫,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若是換作別人倒也罷了,你家主帥身體特殊,淫毒在其體內極易發作。若挺過去,其功力必定大增,以後也不俱一切陰邪之物,說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幼娘聞聽此言,方知這婆婆不是一般人物。

  「也罷,既然與我有緣,我就再給她一場造化。」那妙善婆婆說完,搖身一變,顯出了真身,原來是觀世音菩薩!幼娘從寺廟裡見過,知道是個大能,趕緊跪拜。

  菩薩手托玉瓶,她從玉瓶里取出柳枝,在阿芙的額頭眉心處點了三點,三滴玉液就融進了阿芙的印堂里。

  菩薩回身對幼娘道:「你將來也會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只是時機不到罷了。多行善事,必有善報!」說完,轉身消失不見了,幼娘對空拜別。

  菩薩走了後,幼娘叮囑身邊的女兵看好阿芙,轉身就回到湖邊,念了個閉水訣,一頭扎進了湖裡。兵事不能耽誤,她要替阿芙拿到那頭金環毒蛟的內丹,徹底醫治好阿芙。

  落到湖底,卻是漆黑一片,空蕩蕩的湖底,除了幾片水草,幾乎見不到什麼。她放開神識搜索,檢測到有個洞府,便朝著那個方向游去。

  到了近前,卻是有個結界隔開了水和空氣。幼娘走了進去,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她厭惡地用手扇了扇,撐起靈力阻擋這股腥臭,進到了洞裡。

  洞內倒也不暗,各種發著光的石頭裝點著石壁,把洞內也搞得五顏六色的。

  幼娘手裡提著鞭子,小心翼翼地往裡走。

  突然腳底一滑,她被絆了一下,低頭看去,卻是大腿粗細的一段蛇尾。那蛇尾動了一下,尾端豎起,邊搖擺邊發出「嗦嗦」的金屬聲。

  幼娘盯著這抖動的蛇尾,一滴綠色的粘液滴落到身前的地上,發出「嘶嘶」的腐蝕聲。

  幼娘大駭,急向後退去,後背撞在蛇身上——只見金環毒蛟的蛇頭正對著她。

  她急忙跳向一邊,半空中把鞭子甩向蛇頭,那蛇頭微縮,輕易地就躲了過去。她收回鞭子,落在安全區域戒備著。

  那金環毒蛟突然裂開大嘴狂笑著,頭部化成了半身男子的模樣,開口道:「人類,還是個美女!你能摸到這裡有些能耐,也就只能到這裡了。不如你留下來做我的侍妾?這樣的極品美女真是少見!童男童女吃的我也乏味兒了,有個極品美女陪伴也不錯!」

  「痴心妄想!」幼娘厭惡地甩出鞭子作為回應,那蛟蛇急閃身躲過。

  「哈哈,還是個烈性子,我喜歡!」那蛟蛇調笑道。

  幼娘也不答話,照著蛇的七寸就連續幾鞭抽過去。有一兩鞭抽在蛇身上,把這蛟蛇抽的火起,變回原來模樣,向著幼娘一口咬去。

  幼娘再次躍起,回身又是一鞭。這一鞭的鞭尾纏住了蛇頭,鞭尾的匕首正抽在蛇頭下方的七寸,扎進了蛇的身體裡。

  那蛇吃痛,這件鳳頭蠍尾鞭也是寶物,一旦扎進身體裡就如螞蝗般咬住不鬆口。幼娘用力往回拉,蛇身也用力往回扯。幼娘終是力有不逮,眼看就要被蛇身拉過去,那蛇突然噴出一口毒液,幼娘早有防備,運起靈力護住全身。


  幼娘自從吸收了兩葉雪蓮後功力大增,技能里也增加了冰屬性的能力。她先是沖那蛟蛇拋出一個媚眼,那蛟蛇沒有防備,被迷惑住了,雙眼迷離,嘴巴微張。就在它失神的一剎那,一股冰屬性的靈力透過鳳頭蠍尾鞭傳向那蛟蛇,頓時就被冰封住了蛇頭。幼娘縱身躍起,拔出佩劍,一劍就把蛇頭砍了下來。

  她挖出蛇妖的內丹,厭惡地把它的屍體踢到一邊,就在洞裡搜尋起來。

  自從飄雪奪回的兩葉雪蓮給了她後,她也變成了個小財迷。既然來到了妖洞裡,好東西自然不能放過。

  她先四處打量了一下,見這洞府里竟然有個石桌,上面擺放著一些書信,有些書信還是打開的狀態。

  幼娘有些好奇,一個蛇妖竟然還同別人有書信來往!好奇心驅使她翻開書信來看。

  這一看不打緊,原來這些書信竟是山匪和它的書信來往!

  原來,山匪和這條蛟蛇都是受致於杜鵑這個組織,兩者在信中達成共識共同對抗朝庭,山匪每年為蛟蛇提供一對童男童女,蛟蛇為山匪在燕山周邊的活動提供便利,必要時給予山匪以支援。

  幼娘無意間搗毀了山匪們的最大助力,還獲得了杜鵑這個禍害的情報,心裡著實高興,將這些信都收了起來,又進洞裡去搜尋其它物品。

  進到內洞,見洞內生長著一顆紅彤彤的野果,果香濃郁,靈力充沛,散發著奇異的光澤。幼娘在草藥上沒怎麼用心,也不知道是什麼果,就把它整體挖了下來,放進靈戒內。

  又進到另一個洞內,見這洞內有一堆金銀珠寶、靈寶丹藥什麼的,心中甚是歡喜,當下把這些寶貝全部一掃而空。

  內洞打掃乾淨,她又回到外洞,見那躺在地上的蛇妖屍體,心想:這蛇皮質地堅硬,可做內甲;蛇肉靈力充沛,也不能浪費。便一併收了去,這才心滿意足的出了洞。

  回到營地,已是日落時分,遠處戰士們燃起篝火,有些活躍的戰士載歌載舞。

  幼娘收穫滿滿,興高彩烈地回到營地。走近阿芙的帳篷,卻發現沒有了守衛,跑到帳內,果然不見了她的蹤影。幼娘大驚,趕忙跑出去尋找。

  熊熊燃起的篝火,映照著戰士們亢奮的笑臉。篝火旁,阿芙正在跳著火熱的舞蹈,隨著舞動的身姿,是她正在一件件地脫掉的衣服。每次脫掉一件,都引來戰士們的叫好聲。

  一旁的女兵極力阻攔著,奈何阿芙像喝醉了酒一樣的興奮。元嬰的力氣不是一般的小女生能夠阻攔的,再脫就要露出內衣了。

  女兵知道,如果阿芙再脫下去,自己的小命肯定不保。這是皇帝的女人,這些男兵不知道,這些貼身女兵卻是知道的。她當眾跳脫衣舞,不論怎樣,女兵失職的罪責肯定免不了。女兵懊惱,自己只是去了一趟小解,回來阿芙便不見了。

  這女兵就要崩潰了!

  就在這時幼娘沖了進來,扛起阿芙就走,女兵拎著阿芙丟掉的衣服追上去解釋。

  幼娘把阿芙扛回營帳扔在了床上,上去控制住仍然張牙舞爪的手,把金環毒蛟的內丹拍進了阿芙的嘴裡。

  片刻後,阿芙安靜了下來,自行坐起煉化這顆內丹,幼娘守在一邊為她護法。

  約莫一個時辰,阿芙緩緩地睜開雙眼,想起剛才自己的舉動,不禁惱羞成怒,從床上跳起就要出去報仇,幼娘趕緊把她攔住。

  「姐姐這是要到哪裡去?」

  「我去找那條長蟲報仇!老娘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屈辱,看我不扒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阿芙提著絕情斷魂槍激動萬分。

  「姐姐先別急!那條長蟲妹妹已經替你殺了。當下是如何儘快剿了那幫山匪才是正事!」幼娘拉著阿芙坐下,把她去找金環毒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給阿芙從頭到尾述說了一遍。

  「這麼說那個死長蟲就這麼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了,頭我沒帶回來,身子帶回來了。改天給你燉個蛇羹,消消你的氣!」

  「你們師兄妹,怎麼都一個德性!都跟著李星雲學會了吃。我可不吃那玩意兒,噁心死我!」

  「姐,那是皇上,怎麼能直呼其名呢!」

  「我就叫他李星雲,怎麼了?」

  「姐,你可是他的女人,還是想想你這次跳舞的事吧,可別讓皇上知道了。那可是大不敬!」

  「怎麼,他還能殺了我?」

  「他或許不捨得殺你,可那些看你跳舞的士兵呢?」


  「關他們什麼事?他們又不知道我是誰?」

  幼娘撇撇嘴,沒說話。阿芙突然想到什麼,睜大了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姐姐,那長蟲和山匪有來往,想想明天咱們怎麼平匪吧!」

  「把斥候叫來,了解下山匪的情況。」

  兩人當夜研究了大晚上,第二天一早,正準備起程時,護衛來報:有一隊人馬正向駐地靠近。

  阿芙出來帳篷一看,領頭的是一員小將,手提著兩柄大錘,正是李廣慶。

  「李將軍,你到這裡作甚?」

  廣慶到了近前,翻身下馬,單膝跪倒:「末將李廣慶,給娘娘請安。末將聽說娘娘親臨來此剿匪,特來助陣!」

  「都不是外人,你快起來吧。」阿芙扶起廣慶,有些落寂道,「可別叫什么娘娘,那個死鬼到現在也沒給我個名號,我不過他身邊的情人罷了。」

  「娘娘說哪裡話?皇上日裡萬機,恐沒顧得上。這不是早晚的事兒嘛!」

  「托你的福!你怎麼就帶這麼點兒人來?」

  「人不在多,在精。山匪也就四五千號人,娘娘就帶來了二萬,我多帶也沒意義。這座山叫燕山,因形狀像展翅的燕子得名。山匪的老巢就在這燕子的背上,這裡的地勢平坦,地方也足夠開闊。而從山下到山頂這段,卻是山勢險峻,易守難攻。我這二百號人,都帶著繩索、飛爪等工具,善於攀爬,就是為了能上到這背上的。這些人必能助娘娘一臂之力。」

  「也是,我這人是夠了。卻也沒想著攀岩的事兒,你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走吧,咱們到帳里再商量商量。」

  兩人到了帳內,廣慶同幼娘見了面,三個人共同協商出一套剿匪的方案。

  鑑於山匪平日裡只在燕山背部活動,除補充物資外,極少下山。故由阿芙和幼娘正面進攻,吸引匪軍注意力,由廣慶率部找個隱蔽處爬上山頂,一舉可攻克匪軍。

  商定後分別行動,廣慶先行向山上行去,大部隊緊隨其後。

  再說這群山匪,領頭的正是劉飛虎和江成潮。若說這兩個人怎麼會混到一起?那還得托布穀鳥這個組織的福。

  劉飛虎亡命窩州後,最初如過街老鼠般,整日裡躲躲藏藏,把他那標誌性的坐騎金睛貔貅獸都丟弄了,才逃脫了性命。

  正在惶惶不可終日之時,姬米找到了他,告訴他去南方的燕山,先做個山大王,待時機成熟時再行起事。

  姬米還把他的坐騎金睛貔貅獸找了回來。飛虎甚是感動,想要重修舊好。姬米厭惡地告訴他:兩人緣分已盡,不要做無謂的妄想。她之所以來找飛虎,是因為她必須遵循主人的指令。

  飛虎略有些失望,只得前往燕山。到了燕山,發現這裡已有四五千的土匪占據在山上。飛虎殺了他們的首領,成為了新的匪首。

  而江成潮的境遇和飛虎差不多,也是布穀鳥的人找到他和黃家奎,指引他倆來到此處。成潮做了飛虎的軍師,家奎做了二把交椅。

  阿芙和幼娘到了山下叫陣,喊了半天,劉飛虎和黃家奎才帶兵出來迎戰。

  飛虎見是兩個美貌女子叫陣,對家奎淫笑道:「是兩個娘們,你我一人一個,扛回去做壓寨夫人。兄弟年青,還沒嘗過女人味兒吧?嘿嘿嘿嘿。。。」

  家奎不喜飛虎的做派,只能道:「敢來叫板必有些本事。女將多暗器,大哥小心了!」說罷手提流金鏜衝出來,大叫道,「我乃黃家奎,對面哪位女將出戰?」

  幼娘打虎向前:「我來會會你。」不等家奎答話,提鞭就抽。家奎急道:「姑娘芳名?」邊說邊用流金鏜抵住鞭子。

  「叫你死個明白鬼,你姑奶奶姓馮名幼娘,過會兒下地獄記住了。」幼娘嘴上叫著,手上的鞭子不停。

  這邊飛虎也和阿芙對上了。飛虎使的兩把板斧,上下翻飛;阿芙的槍法傳自星雲,專扎一條線。

  家奎和飛虎都是普通人,如何能打的過元嬰的修士?沒兩回合,飛虎的斧子也飛了,家奎的流金鏜也掉了,兩人掉轉頭就跑。阿芙和幼娘見勝的如此輕鬆,愣神之間,兩人就跑的遠了,阿芙下令追擊。

  這群山匪許是常走山路,官兵們卻不常爬山,不一會兒就把官兵們甩出去一大截。費了好半天力氣,才追到寨子下面。剛靠近寨子,從上面就扔下來石頭和滾木,砸的官兵哭爹喊媽。

  看這寨門,上面亂書著「燕窩寨」三個字,寨門離著山腳有二十多米高,中間只有一條陡峭石路通過,且這條石路緊靠著崖壁修成。人若想上到寨門,走到這石路上,就處於山頂滾木雷石的攻擊範圍,難怪廣慶說這裡易守難攻!


  當然,這點兒距離難不倒阿芙和幼娘,抬抬腳就能飛上去,只她們兩個人就可以剷平這些山匪。但臨行前星雲千叮囑萬囑咐,不是性命攸關,不得使用神通,否則會造成無明業火,對將來修行不利。

  無法,阿芙只得令士兵同寨子保持一定距離,圍在寨門前叫罵。問候遍了兩人的十八代祖宗,除了不時地扔下幾塊石頭,燕窩寨的人就是不出戰,搞的阿芙也沒脾氣。

  再說李廣慶這邊,他帶著二百來號人穿梭在山林中,終於找到了一處僻靜的所在。此處從山腳到山頂有三十多米,從下往上看,上面亦是林木眾多,應該是山匪不常來的地方。

  選定位置,扔出飛爪,廣慶把兩柄大錘縛於腰間,帶頭向上攀爬。

  幸好他沒有疏於鍛鍊,爬到山頂卻也是筋疲力盡。稍歇兒會兒,等士兵們都爬上來,清點了下人數,有一百多號人。這些士兵讓他們游水還行,爬山畢竟不是專長。廣慶有些心痛,折損率太高了!

  廣慶帶著剩下的士兵朝著山頂的中心走去,剛鑽出樹林,迎面就遭遇到江成潮。廣慶上去照著成潮的腦門就是一錘,可憐成潮還沒反應過來,就成了錘下之鬼。

  眾人悄無聲息地向著寨門殺過去,山匪們毫無防備,竟然直衝到寨門前。

  許是知道寨門易守難攻,把守寨門的只有十幾個人,就連黃家奎都跑到旁邊的小屋裡睡覺,被廣慶堵在屋裡,一錘砸爛了腦殼。江成潮和黃家奎兩人,都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廣慶的錘下。

  其他的士兵更是分散在各處,各忙各的。廣慶如入無人之境,輕而易舉地帶著士兵就殺了這十來個人,打開了燕窩寨的大門。

  阿芙見廣慶已經成功地拿下寨門,發一聲喊,士兵們就擁向前去,蜂擁著朝著燕窩寨爬去。

  等劉飛虎發現寨門失守,搜集士兵回頭來攻時已經來不及了。廣慶帶領人馬死守住寨門,帝國的士兵源源不斷地攻進來,等到人馬超過山上的土匪時,飛虎知道大勢已去。

  飛虎哀嘆一聲,落魄地走回聚義廳,坐在頭把交椅上。回想這一生,不知殺了多少無辜的人,想這新皇帝也不會放過他。

  昌隆三年五月二十日,劉飛虎自盡於燕山,一代梟雄就此凋落。

  消息傳到南宮朔這裡,南宮跌坐在椅子上。他沒有想到劉飛虎憑藉燕山天險,竟然這麼快就失敗了,快的他還沒來及同飛虎聯繫。他瞧不上眼的兩個小白,如今卻是讓他刮目相看。

  這讓他極度恐慌,他把淮南軍剛帶出京城,皇上就派出這支小部隊尾隨而來。雖然最終是去剿匪,而對南宮至今沒什麼動作。但是南宮卻不這麼認為,他不相信皇上能對於他的背叛無動於衷。他深知,李星雲最痛恨的就是背叛!

  那麼皇上派出這支部隊的用意何在?肯定不是剿匪那麼簡單。

  南宮越想越恐懼:這是要誅九族的啊!就算拼個魚死網破,也只是徒增南淮軍的傷亡而已。皇上那個時候只是個征南大元帥,就能輕鬆擊敗他,現在皇上可以徵調全國之兵來討伐他。

  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往往會鑽牛角尖。南宮儘管歷經風雨,但仍然難以擺脫這種心理。

  昌隆三年五月二十日夜,南宮朔給星雲留了封言詞懇切的信,說明了自己帶走淮南軍的原因,懇求皇上放過家人云雲,然後上吊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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