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稱帝
蒙自這一路就相對輕鬆多了,趙文峰和姜波率隊剛到達貢,達貢的郡守範文濤就出門迎接,達貢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了。
範文濤還為龍虎軍準備了幾十艘大船,把他們運送到對岸的臨水。臨水只是個縣城,縣令朱廣年同文濤有舊,兩人時常書信來往。文濤一封書信,廣年也不戰而降了。
文峰剛到臨水第二天,就見到江中無數戰船懸掛著「諸葛」的旗號浩浩蕩蕩向著上游前進。他知道是諸葛問道的隊伍,但還不能確定諸葛是勤王還是反王,便差人同諸葛取得了聯繫。
諸葛聽說文峰和姜波都在臨水,心中大喜,便停船上岸,同他倆會面。雙方互通了信息,諸葛邀請文峰和姜波一同前往,直抵永安,他倆欣然同意。
兩軍合兵一處,不幾日就到了永安。
由於事出突然,永安城在諸葛軍到達前一天,才知道有敵來犯,急調永安城外的麗山軍營十萬皇家衛隊御林軍護駕。王華卻偷偷地從永安城西南門出逃,想繞道鄂西回老家冀北。
南宮的隊伍從大梁山上下來,得知諸葛已到永安,南宮唯恐落後,便令全軍急行軍,直撲向永安。呂中也帶著幾千號人馬隨行。
呂中的嘍囉兵都是些農民出身,這種高體力的急行軍根本就應付不過來,不一會兒就跑不動了。嘍囉們三五成群的坐在路邊樹蔭下休息,兩邊都是樹,倒是不缺樹陰。
有一個嘍囉拉肚子,跑到樹林深處方便。剛蹲下就聽到另一個方向上有馬蹄聲,方便過後仍馬蹄聲不斷,便順著聲音的方向跑過去查看。
這一看就驚的他睜大了眼睛:只見另一條路上反方向行駛著一隊人馬,均著華服、戴環佩,車上車下的女人美若天仙,就連車子也流光異彩、華美艷麗。這些車子連綿近兩公里,車隊內有護衛守護。
那嘍囉見到這情景,悄悄回去告知了呂中。呂中一聽,劫匪的天性令他率隊離開大部隊,直衝進樹林,向著那支隊伍衝去。
呂中衝到近前,正看見一頂大轎,華貴無比,竟然是十六人抬的。發一聲喊,眾嘍囉兵一起往前衝去。
廣慶正行進間,突然一個嘍囉也看不到了。便問士兵這些嘍囉去哪裡了,有士兵指向樹林深處。廣慶以為呂中跑了,不由的大怒,帶著一隊人馬就追了去。
呂中沖在前,有護衛前來攔截,被他一鐵錘砸下馬來。他衝到轎子前一頓亂砸,轎子哪經得起他的鐵錘?頃刻就散了架,裡面的人也砸破了腦袋,一命烏呼了。
可憐王華,本以為逃出了京城,帶著大量宮女財寶,可以回老家享用。沒想到被一個拉屎的嘍囉發現了蹤跡,讓莽撞的呂中一錘要了性命。
其他人見王華轎毀人亡,四散而逃,往樹林裡一鑽,不一會兒就連一個人也沒有了。嘍囉們也發一聲喊,追著宮女就進了樹林。
沒過多久,十幾個嘍囉一人扛著一個宮女回來了,其他沒撈著的,也悻悻而歸,轉身跑回來搜刮車上的珠寶。
廣慶帶兵追上來時,見呂中坐騎上趴著一女子,他正用腰刀挑起一串珠寶在嘿嘿地傻笑。
廣慶見一個破碎的禮輿倒在地上,禮輿上有兩人倒在裡面,便上前查看。見一老年男子身著龍袍,太陽穴處凹進去一塊,鮮血染紅了滿頭的白髮,皇冠掉落一旁。另一嫵媚女子極其艷麗,正倒在他的懷裡,探之尚有氣息。
廣慶古怪地看了看正在挑選珠寶的呂中:「你殺了皇帝!」
「啊?那個就是皇帝老兒?」呂中不以為然,「皇帝老兒寶貝就是多!」
此時,南宮也追了上來。得知這邊發生的事情,他的臉色凝重起來。
「把他看好了!」南宮指著呂中對廣慶道,又吩咐手下,「打造一口上好的棺材,運到京都。」
「嗯~~」那個嫵媚女子醒來,看著倒在身邊的王華,哭喊道,「皇上,皇上!」
南宮翻身下馬,走到跟前,衝著那女子鞠了一躬:「皇上已駕崩,請皇后節哀!為臣會料理好後事。來人哪!扶皇后下轎。」
「我不用你們扶!你們這些亂臣賊子,亂臣賊子!」女子色厲內荏,細看之下,竟是空靈島上蒙面女子後面跟著的另一位。
女子儘管不情願,但還是被兩名士兵架走,王華的屍體也被抬到別處另行處置了。
對於呂中及其嘍囉們,南宮既沒有抓也沒有放,而是讓他們走在中間,周圍都是南宮的兵,呂中也被廣慶盯著。
隊伍里出現了奇怪的一幕:呂中騎著馬,摟著一名女子,不時地傻笑。後面的嘍囉有的扛著宮女,有的懷裡掖著珠寶,被南宮的士兵圍著走。
此地離著永安城並不遠,南宮軍很快同先行到達的諸葛軍相遇。諸葛軍除了在南城門有部署水軍外,大本營設在了東門城下。南宮軍藉助諸葛的戰艦,花費了幾天時間才把軍隊全部運過河去。
永安坐落於麗水以北,背靠麗山,其南面是廣袤的鄂土平原。南門臨水,北門靠山,均是地形狹窄,不便於大部隊作戰。而西門城外有大片的百姓居所,這是形成西市的主要來源,也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若想從西門攻城,必須先踏平百姓的居所。因此,只有東城城門利於大部隊作戰。這也是諸葛把大本營設在東門的原因。
三軍匯於一處,互通了信息。
諸葛聽說呂中已經擊斃了王華,俘獲了皇后,大為驚喜。遂與南宮、文峰等拉著靈柩、押著皇后來到城前。
只見城門緊閉,城牆下的護城河外設置有拒馬、鹿砦和鐵蒺藜,城牆上的士兵劍拔弩張,一副大敵當前的緊張氣氛。
御林軍統領余承志手扶佩劍,傲慢地看著南宮等走來。
「城上是哪位統領?南宮朔這廂有禮了!」
「本統領余承志,統帥御林軍。『維南王』,你不在江南好好當你的『維南王』,跑到這裡趟這趟渾水作甚?」
「王華老賊弒君篡位,人人得而誅之。現今老賊已死,皇后被擒,你還要抵抗嗎?」
「皇上乃天命之子,豈是你等小兒說殺就殺的?休要拿個替身糊弄我!」
「皇上可以找替身,皇后還能作了假?」
「皇后在皇上登基不久就已仙逝,宮中一直沒立新皇后,你這個皇后是哪裡來的?隨便找個宮女就敢稱皇后?」
「大膽!我乃淑貴妃上官儀,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宮女!」上官儀雖被捆著,仍儀態萬方,有巾幗之氣!
「放箭!」承志不再廢話,一頓亂箭就射了過來。
南宮朔只得退回。他沒有打算攻城,京都的城牆太厚太高,若攻城必死傷無數。在這個時候,兵馬就是他的資本,他可不想平白的浪費。
回到營內,楊勇和趙牛的龍虎軍也已趕到。李星雲竟然跟著也來了,這令南宮後背冒了一身冷汗:幸虧自己沒有晚到,比星雲早來了一天。至於後續兵馬仍在從河南往河北邊運,那是因為人多的緣故,只要他比星雲早到就行了。
星雲升帳,把王華的屍體呈上來。星雲見過王華,確認了是他的遺體,命人把他厚葬。
把上官貴妃押上來,上官貴妃見了星雲,大吃一驚:「是你!」
星雲看著她,總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聽她這麼一聲,奇道:「你認識我?」
「見過,不認識。」
「你在哪裡見過我?」
「前兩天,空靈島。」
星雲恍然大悟:「你是什麼人?那個蒙面黃衣女子又是什麼人?你們去空靈島做什麼?」
「我們,我們是布穀鳥兒。那是我家小姐,叫黃鶯兒。我們去空靈島當然是玩去了。」
星雲無語,簡直沒營養的回答:「布穀鳥,那是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小酒兒自從來到溫水,除了煙紅的臥室,星雲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隨身的還有個娜塔莎,兩人還都各自看對方不順眼。小酒兒雖然失去過記憶,但曾經的知識還是有的。
「布穀鳥是個教派,教里都是漂亮女子,她們也自稱杜鵑。專挑世上有影響的勢力去給人家當小老婆,吃光喝盡後再把他一腳蹬了。你們布穀鳥都是在九重天以上活動,怎麼現在跑到世上來了?」
上官驚訝地看著小酒兒:「小姑娘,見識不小啊!」
「嗯~~~我也不知道,它一下子就從我的腦子裡蹦出來了。」小酒兒攥著棒棒糖,有些莫名其妙地道。
「愕!好像也不是什麼好教,先把她押下去吧。好生招待!」星雲聽著頭大,又冒出個教派,還有九重天什麼的,這些都不是他現在能關心的,倒是小酒兒的來歷足夠神秘。
「傳呂中!」
呂中大大咧咧地上來,雙眼四顧,見南宮和諸葛也同眾人分列兩邊,帳內寂靜無聲,正中坐著個年輕的白袍後生。這緊張的氣氛,令他不由自主地雙腿就打起顫來,不知道該先邁哪個腿好。
「呂中,你不是要見大元帥嗎?大元帥在此,還不下跪!」
南宮一聲喝,呂中「撲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小子有眼無珠,不識得大帥,還請大帥見諒!」
星雲站起身,走下來扶起他,道:「哪裡話?好漢快請起!看座!」
士兵拿來凳子,星雲把他扶到凳子前坐下。
「聽南宮將軍說,是你打死了王華?」星雲和藹道。
「哎,哎!」呂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不住地點頭。
「很好,可謂是首功!」
「哎,哎!」呂中突然反應過來,「不,不。能見到元帥,俺就挺高興了。」
「哈哈哈,我李星雲手下又多了一員福將啊!」星雲高興地大笑,又對南宮道,「剛才聽你說勸降不成?」南宮點頭,星雲走到呂中跟前,拉起他的手,「走,你跟我再去會會那個余承志!」說著,拉著呂中大踏步走出帳外,其他人趕緊跟上。
一行人來到城門口,星雲走向前喊話。
「叫余承志出來!」
余承志走上城頭,向下看了看,見一白袍青年騎著一隻大螞蟻,身旁跟著兩女。一女黃髮白膚,高壯如塔,手拿兩個大板斧;一女乖巧似童,手裡拿著個棒棒糖,顯得人畜無害。
承志不曾見過星雲,輕聲嗤笑:「這都是什麼人?」
他的副官卻是臉色變了又變。原來,這個副統領名叫王忠,人如其名,原是龍虎軍一名小隊長,其父是原二品驃騎將軍。龍虎軍解散後,他因為有從軍經歷,進入御林軍。
一次皇上春遊,一條蛇突然竄出,驚了車架,王忠以一人之力擒住驚馬。因為護駕有功,又是驃騎將軍之子,機緣巧合之下,被升為御林軍統領。御林軍中也有不少是從戰場上回來的,惺惺相惜,因此他的威信很高。
王華登基後,其父被免去實職,只掛了個名,王忠也從統領降為副統領,余承志空降來當統領。他自來後,便安插了一些親信,這些親信都是紈絝子弟,卻因父輩在朝中居高位而作威作福,因此與王忠一夥不時明爭暗鬥。
此時王忠見到大螞蟻,不再懷疑。想起在龍虎軍的日子,不免心潮澎湃。他本就不服承志,見他如此輕視星雲,不禁大怒,隱忍不發。
承志回頭,對身後一個御林軍的小隊長附耳交待了幾句,那個小隊長隨後走開。
承志這才對著城下喊道:「你是何人?敢叫本統領出來說話?」
星雲在大威的爵位是正一品,御林軍統領為正二品。這個余承志敢如此對星雲,要麼是真不認識他,要麼就是故意的。
星雲也不在意,反正大威已經亡了。
「我是李星雲。元德皇上已亡,你作為御林軍統領,主子都沒了,還在抵抗什麼?你就不怕搭上全城百姓的性命嗎?」
話剛說完,只聽「嗖」的一聲響,一支箭衝著星雲射了過來。娜塔莎反應迅速,第一時間衝到星雲前面。而小酒兒的速度更快,飛至星雲前方半空,上半身突然轉變成人魚的樣子,衝著前方怒吼。
這一聲吼,那支飛來的箭被吼的粉碎,震耳欲聾的聲音令城牆上的士兵癱軟,城上更像是颳起一陣大風,把旗杆都吹倒了。余承志更是雙腿發抖,直接尿了褲子。
吼聲止住,小酒兒又恢復了人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仍然是人畜無害的模樣。
星雲驚愕,這可真是撿到寶了!原來小酒兒還有這一手!
王忠眼見到那箭射向星雲,怒火中燒,拔出劍來,一劍結果了承志的性命,又衝到那個小隊長跟前,那隻箭正是他射的。
此時見王忠殺了余承志,紅著眼又沖他過來,轉身就逃。王忠一劍甩出,正中他的後心。
有幾個御林軍跑過來:「副統帥,余承志的親信都宰了。」
原來,自王忠見到王華的屍體時,就知道大勢已去。暗暗叮囑同夥,以他殺余承志為號,其餘人殺了承志的親信。
余承志本就來的晚,其親信沒幾個,還都是浮誇子弟。在王忠這些上過戰場的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三兩下就殺了個乾淨。
星雲看到城頭上有異,正自驚愕,王忠探出頭來叫道:「請大帥稍等,我等即刻迎您入城。」
片刻後,城門大開,王忠等率御林軍走出。御林軍分列兩側,王忠走到星雲面前,單膝跪地。
這回輪到南宮吃驚了。同樣是到城下來勸降,南宮吃了個閉門羹,星雲過來就直接令御林軍兵變,順利地不可思議。
王忠手捧著象徵城門的鑰匙,道:「大帥,原龍虎軍將士、現御林軍副統領王忠前來投降。大帥,這座城今後是您的了!」
星雲先是驚愕,繼而哈哈大笑:「我就說嘛,有呂中這個福將,將士們也願意幫我!小酒兒,接鑰匙!王忠,我們進城!」
小酒兒一手拿著棒棒糖,另一隻手拿過鑰匙,蹦跳著回到原位。
呂中聽到星雲誇獎,身子不由地挺了挺。其他人都看著他,眼神怪怪的。
王忠走在前面,星雲騎著螞蟻跟在後面,大家就這麼平靜地進了城。
星雲騎著大螞蟻走在大街上,市民們哪見過這個啊,紛紛指指點點,卻是大聲也不敢出。沒有歡呼,沒有喜相迎!
他直接騎著大螞蟻上了金鑾殿,在龍椅前停了下來,看著這個象徵著權力的寶座。他沒有坐上去,而是轉過身來,看著他的這些部下,問道:「你們誰願意坐這個座位?」
一眾人等面面向覷,誰也不敢說話。
片刻後,南宮朔首先站出來,跪在地上:「我等不敢覬覦,此座非您莫屬!」說罷一拜到底,趴俯於地。
接著,諸葛問道也站出來,繼南宮後也做出如此舉動。然後是趙文峰、姜波等也一一跪下。
星雲看著趴在地上的眾位,一時語塞。他說這句話,原本是想把自己脫出來找個地方清修。但在別人聽來,卻有些威脅的意味了。他這才知道,他現在位置特殊,不能隨便開口說話。
「哎~~~」星雲長嘆一聲,「你們都起來吧!」
「主公!天下不可一日無主,還請您儘快登基,還天下一個太平!」南宮仍趴在地上道。
「維南王!。。。」星雲有些惱怒,卻也無言以對。他又曾會不知「天下不可一日無君」的道理,只是他還沒有做好當皇帝的準備。
他又嘆了口氣,一言不發,騎著大螞蟻繞過跪地的眾人,出了金鑾殿。
眾人見半天沒回應,抬起頭見已經沒了人,紛紛爬起來議論不止。
星雲這兩天暫時下榻在養心殿,養心殿的門檻都快要被踏平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全是來勸他登基的。他始終一言不發。
第三天,明心、胡進和煙紅一起前來。原來,自金鑾殿的事情發生後,南宮和諸葛找到文峰和姜波,文峰認為只有明心能夠勸動星雲,便令人把情況通報給了明心。明心思慮再三,又去請了胡進和煙紅。
煙紅見面就對著星雲一頓披頭蓋臉:「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關鍵時刻掉鏈子!你說說現在除了你,還有誰敢坐這個位子?誰配的上這個位子?德不配位是要出大事的,你想讓國家再次混亂,還是想讓百姓再次遭難?」
星雲坐在那兒默默不語,明心適時插上一句:「夫人言之有理。你現在已經到這個地位了,不能只為自己考慮,要為家國大義而著想。修行者生命長久,哪怕你暫時當個一二十年皇帝,相對於一生,也只是剎那。但這體驗,卻不是人人都能有的,這對你今後的修行也是有幫助的。」
進最後道:「雲兒啊,道理你都懂,我就不說了。我只想問你:假如你不當這個皇帝,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可以讓南宮朔來當,他的威望高,也有這個實力。」星雲弱弱地道。
「錯!」進一口否掉,「南宮朔是有這個實力,但諸葛問道也有,劉三猛也有。」
「諸葛和南宮是舊識,該不會同南宮爭吧?三猛他沒這個欲望。」
「這是當皇帝,不是別的,兄弟還能反目呢。再說劉三猛雖沒這個欲望,但服不服南宮的氣就很難說了。」
「爹,你不出村,怎麼會了解這許多?」星雲驚訝道。
「紅兒是負責情報的,我這個當爹的總不能一點兒也不關心吧?」進捋著鬍子笑道,「還有,那個趙牛,那是個軍事奇才,假以時日必形成一方勢力,到時候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你說這假以時日是指?」
「十年二十年吧!這還是往短里說。」進繼續捋著他的小鬍子,緩緩道,「這十年二十年間,社會動盪,百姓流離失所。這個前提還是沒有外族入侵的情況下。如果東北的『野棒棒』入侵,那就更不好說了。」
「爹,你別說了,我當!」星雲終於下定決心。
「這才是我的老公!」煙紅欣慰地摟著星雲的脖子,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
「只是,我希望將來在我犯錯的時候,你們能阻止我。」星雲仍然有些擔憂。
煙紅知道他擔憂的是什麼,也知道他曾經黑化過,那段經歷也是他現在推三阻四的原因,遂溫柔地抱著他的頭:「老公,你放心,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會和你共同面對。」
「如果再出現那種情況,你記得一定要雪蓮師父來。」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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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德二年七月五日,李星雲在中都永安稱帝,國號為「武」,年號改為「昌隆」。
封明心為國師,任尚書令,統領尚書省,中書和門下兩省不再單列。
封南宮朔為「維南王」(原「維南王」只是號稱,並非實際封號,現在實至名歸),暫任吏部尚書,掌管天下文官的考核與晉升;
諸葛問道為「巴郡王」,暫任戶部尚書,掌管戶籍、土地、稅收等;
劉三猛為「曲南王」,暫任刑部尚書,掌管刑法和監獄;
趙牛為「冀北王」,暫任工部尚書,掌管工程和水利建設;
趙文峰為「定遠侯」,任兵部尚書,掌管軍事;
姜波為「文儀侯」,任禮部尚書,掌管禮議、學校、宗教等。
封楊勇為御前護衛長,正一品,掌皇家內院安全;王忠為御林軍統領,正一品,掌皇家外院、皇城安全。
因呂中殺王華有功,封了個「極樂侯」,並無任職。其餘人員各有封賞。
這個封賞大有學問,比如南宮朔,雖封「維南王」,任職卻是吏部尚書,這是讓他在朝,而不是回維郡繼續發展,就避免了今後的割據一方。諸葛問道等亦是如此。
而李廣慶只封了個「定武侯」,統領白川大軍,受劉三猛節制。這是因為他在建立武朝的戰爭中,並沒有發揮多大作用。廣慶受封后並未前去履職,而是暫時滯留在京都。以致後來犯了大錯,被削掉了「定武侯」的封號。
王壽春和王希軍分別統領白川龍虎軍和溫水龍虎軍,這兩支軍隊在實戰中相差甚遠。白川龍虎軍攻防都已經歷過,已成為帝國最鐵血的軍隊,其後自稱為「白龍軍」。而溫水龍虎軍雖然裝備精良,卻並未經歷多少實戰,後被稱為「溫龍軍」。
當大家正沉浸在建國的歡樂中時,邊關卻傳來急報,「野棒棒」果然入侵了。
原來,「野棒棒」的首領金正熙早有覬覦中原的野心,鐵勒的老三和老四兩個王子到來後,向他描述了中原的富足,更讓他的野心極度膨脹。
他們這個民族常年處於苦寒之地,吃不飽、穿不暖,突然聽說旁邊一個鄰居每天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對於一個慣於搶劫的民族來說,不心動才怪!
於是金正熙便帶領二萬族人深入到鐵勒族境內,在兩位王子的帶領下,突襲了毫不設防的鐵塔城,獲得了大量的戰利品。
因為鐵勒族和原來的大威簽有和平友好條約,因此鐵勒向白川軍營求救,白川軍營派出了由陳小天帶隊的五千兵馬前去支援。
這五千兵馬剛通過白川峽谷,便同「野棒棒」的部隊遭遇。兩軍一交手,「野棒棒」的軍隊便潰不成軍。
金正熙不敢在鐵塔停留,直接逃向自己的老巢韓城,陳小天帶領部隊緊追不放。
一路上,金正熙不停地向各地發布救駕的命令,前來救駕的軍隊也是一波又一波,卻沒有一個軍隊能經得起陳小天的一次衝擊。
這也難怪,「野棒棒」們使用的武器多是棍棒和刀叉,連成制式的兵器都沒有。而陳小天的部隊,除了制式的長槍、佩刀外,還每人攜帶著十顆轟地雷,且人員訓練有素。這天地一樣的差別,難怪「野棒棒」人來的再多也沒用。
這陳小天一路驅狼逐虎,勢如破竹,直打到韓城城下。金正熙不得已,只好出城跪地求和,獻上了兩位王子的人頭及大量金銀珠寶。陳小天答應不入城驚擾百姓。
當晚,陳小天的軍隊駐紮在城外,金正熙又獻上了大量的美酒,還緊急從全國徵召了一萬秀女前來陪寢。當夜,除少數幾人當值外,整個部隊都處在溫柔鄉里。到下半夜,陳小天和他的部隊在睡夢中就被捆住了手腳,敵軍四起時,已無反抗之力。
就這樣,除幾個值班人員連夜逃跑回大營報信,小天的軍隊全軍覆滅。更可氣的是,「野棒棒」人認為這些秀女已失去貞潔,竟全部投入韓江餵魚了。
星雲聽完劉三猛的陳述,勃然大怒:「一個依靠女人倖存下來的民族,有何臉面存於世間?真是鮮有廉恥!傳令:令白川軍營起兵兩萬,即刻征討『野棒棒』。留女不留男,十歲以上男丁全部處死!滅了這個無恥的民族!」
自從他接觸到日羯人以來,就對民族有了偏見,一旦他認為哪個民族不好,就很容易把整個民族的人都認定為不好。
他是在養心殿接見的三猛,煙紅也在旁邊。此時的煙紅雖做了皇后,但頭腦依然清醒。
她提醒著星云:「別動不動殺呀殺的。這樣吧,反抗的殺了,男的全部送到冀北去種地,那兒人少,讓他們過去也能增加點兒人口。女的嘛,年輕的送到曲南郡,這幾年鬧荒災,曲南人口也凋零的厲害。」
三猛躬身站在下面不敢說話,只是抬頭看著星雲。星雲被看的臉上掛不住,裝作不耐煩的樣子:「看我做什麼?還不照著皇后說的去做!」
三猛趕緊答道:「是!」轉身欲走。
「回來!」星雲嘆息一聲,「是我對不住陳老將軍啊,害的他的侄兒死於非命。他女兒找到了嗎?」他說的陳老將軍是陳世光。
「回皇上,找到了。已經嫁人了,還算個好人家。」
「嗯,多給她留些銀兩。小天有後嗎?」
「有,一兒一女,都在白川城。」
「好,接到宮裡來吧。應該也不大,讓他倆和安兒作個伴兒,宮裡缺小孩,安兒也挺孤單,你說呢?」星雲問煙紅。
「那是自然好。」煙紅高興地道。
「好,我這就去安排。那小天的遺孀?」
「自然也接過來,孩子離了娘怎麼能行?」煙紅不滿道。
「是,是。」
「通知鐵木生,讓他也出一部分兵力,防止『野棒棒』向大漠逃竄。」
昌隆元年七月十五日,大武國聯合鐵勒征討「野棒棒」。僅用了三個月,就結束了戰鬥,俘獲「野棒棒」人口共計十五萬,其中七萬青壯男子全部押往冀北做苦力,五萬適婚女子和三萬老幼填入曲南。
這場戰爭,也讓鐵勒看清了大武的戰鬥力,鐵木生準備了大量的金銀財寶和精良戰馬前往大武示好,星雲也回贈了大批的糧食、布匹,兩國相約世代交好。
隨著星雲稱帝的消息擴散,雪域和安息都派來使者祝賀。就連遠在梵羅的凱特琳都知道了,凱特琳不能親自來,安排極樂前來,極樂終於見到了自己的父親。
阿芙帶著愛麗絲也回來了,同行的還有賈文一家人,現在安定了,賈文思念家鄉,自然要跟著回來。
這下,愛麗絲也見到了兩位哥哥,一家人算是團聚了。安樂和極樂都很喜歡這個有些異域模樣的妹妹,三個人在一起玩的很可心。
星雲見三個孩子高興,把他心中早就有的疑惑對煙紅問了出來:「你為什麼不能給我生個孩子?」
煙紅紅著臉:「小樣兒,你有本事先超過我再說。」
星雲不解,煙紅小聲地附耳道:「你的修為沒我高,自然攻不破我的防護。。。」
這回輪到星雲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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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國使節次第來訪,一時間,呈現出萬國來朝的情況,大武國影響力大增。
自星雲稱帝以來,他就感覺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向他的身體內聚集。小酒兒說是龍氣,代表著國運。龍氣旺盛,則國家也昌盛。這是大多數修行者可遇不可求的運氣。
這日晚間,星雲正在勤政殿內批閱奏章,小酒兒陪侍在左右。
星雲翻到趙文峰的一個奏摺,上面陳述的是帝國軍現在制式混亂,各地方軍編制不一,各軍種相互節制,時有衝突,鬥毆屢見不鮮,因此建議對所有地方軍實行統一整編,建立統一編制。
「這個趙文峰果然有大將之才,任命他為兵部尚書果然沒錯!」星雲自語笑道,然後大筆一揮,在奏摺上批了個「准」字,又寫道,「拿出方案,速實行!」
突然,燭火忽明忽暗,早已訓練回來的刺魂暴起擋在星雲面前。一陣密集的擊劍聲後,刺魂捂著受傷的胸口退回來,一個蒙面的黑衣女子現出身影。
「是你!」小酒兒首先認出了她。
「你這個護衛警戒性挺高,可惜劍法差了些。」黑衣女子道。
「是你!」星雲也認出了此聲音,正是空靈島上那個蒙面黃衣女子。
那女子摘下面紗,露出嬌美的容貌,笑道:「你既然認出我了,也就沒什麼可藏著的了。呵,這才幾天啊,龍氣挺旺的!」
「小魂,你下去吧!」
刺魂點點頭,一躍而起,隱於空中。
「你找朕何事?」
「你們男的都是直腸嗎?」女子收了劍,走到星雲身邊伸手挑逗著他,小酒兒在旁怒道:「不許碰我主人!」
「呵,小姑娘火氣不小啊!」那女子沒理酒兒,繼續調笑道,「幾日不見,你都做了國君了,也不請我喝杯酒?」
「我倆好像不熟!」星雲邊撥開她的手邊笑道。
「這不就熟了。」那女子也不惱,依然調笑著。
「姑娘芳名?」
「陳曉琳。拂曉的曉,王字旁的琳。」
「噢!不知曉琳姑娘找朕何事?」
「皇上可還押著我的侍女呢,這麼快就忘了?」
「你的侍女?」
「就是那個前淑妃上官儀啊!」
「啊?淑妃只是你的侍女?」星雲吃驚道,「你什麼身份?她說你應該叫黃鶯兒是吧?」
「這個上官儀,真是多嘴!」曉琳又靠過來,星雲急忙躲閃,「你怕什麼?還怕我吃了你?」曉琳吃吃笑道,「你都當上國君了,就把她還給我吧!」
「這幾天忙於國事,把她的事都給忘了。也罷,她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還與你便是了。」星雲笑道,「小魂!」
刺魂現身:「主人!」
「你去傳我命令,到大理寺提取前淑妃。」
「是。」刺魂退後又隱於空中。
「請我喝杯酒,如何?」
「好啊!酒兒,去備酒!」
「主人!」
「快去!」
酒兒無奈,下去準備酒菜,很快端上來,給他倆斟滿。曉琳坐在對面,拿起酒杯。
「干!上次沒看出來,你竟然是一國之君。你看我長得如何?當不當得你的皇后?」
「愕!」星雲驚愕,這人也太直白了,「姑娘的容貌的確是天香國色,只是我已經有皇后了。」
「那貴妃呢?」
「。。。」星雲無語。
「不要臉!」小酒兒怒道。
「主人說話,哪有你奴才插嘴的道理!若是我的丫環,早就抽嘴了。」
「小酒兒不算朕的丫環,她是自由的。」星雲笑道,「她只是願意跟著朕罷了。」
「聽見了嗎?我是自由的。哼!」小酒兒憤憤道。
「呵,你是喜歡你家主人吧?」曉琳打趣道。
「要你管!」小酒兒見說中她的心事,急道。
「上官儀押到。」刺魂走上來,上官儀跟在後面。
「好,你下去吧。」
「小姐,你怎麼來了?」
「儀姨,過來喝杯酒。」
「姑娘,淑妃已經給你帶來了,你可以走了,朕還有公務要處理。」
曉琳撇撇嘴:「這麼快就攆人?好吧,今天先到這裡,我已經還會常來的。」說罷,走下台階,拉起上官儀就消失不見了。
星雲無奈地搖搖頭,皇宮的護衛在修仙者面前就是個擺設,他只好又掏出本《無風劍道》,對著空氣喊道:「小魂,你去修煉一下劍道。」
「是,主人!」空中伸出一隻手把劍譜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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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隆元年秋,各地糧食豐收,境內呈現出一派百姓安居樂業的景象。
昌隆二年春,工部尚書、「冀北王」趙牛上奏,請求開挖從離江、經明水至諾科河的運河。若按他的建議開鑿出此運河,則帝國境內所有水道都將聯通,對經濟的發展將是不可估量的。
但星雲卻遲遲不能決斷,開挖運河需徵召大量民工,甜曲運河的慘劇仍歷歷在目。國家剛剛安定,民氣剛剛恢復,此時開挖運河,他擔心民心不穩,別因此斷了國運。
而趙牛卻不以為然,他分析道:「徵召民夫,只要避開春耕時節,給予合適的工錢,合理的安排工期,不苛刻民工,他們還能在農閒時獲取一定收入,有百利而無一害。」
最終,星雲同意了他的提議,並責令他全權負責。
趙牛徵召了十五萬民工,於三月正式開工。第一階段,從明水和離江兩邊同時開挖。工程進度驚人,不到十天時間就開挖了百里。
星雲聽說此事後,驚喜地親駕到工地上查看,卻發現趙牛憂心重重,便問原由。牛道:「運河經大梁山余脈,此地地質複雜,施工難度大,工人消耗體力也大。雖然前期開挖迅速,但到了此地卻是進展緩慢。」
星雲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大螞蟻,它們身如鋼鐵,極善土方。若能從蟻后處借的一些,定可免除民工之苦。
他又想到上次是同青衣一起去的,青衣還念念不忘小矮人奧貝爾的寶藏,心臟沒來由的又像被攥了下。
他偷偷地跑出宮殿,憑藉記憶找到當年的螞蟻洞,再次見到了族長亞克西和蟻后瑪麗亞。他向瑪麗亞說明來意,並拿出大量的珠寶與之交換,從瑪麗亞處換得了十隻大螞蟻。
當他把大螞蟻拿出來時,趙牛驚喜萬分。由這十隻大螞蟻的幫助,順利地按期挖通了運河。
範文濤還為龍虎軍準備了幾十艘大船,把他們運送到對岸的臨水。臨水只是個縣城,縣令朱廣年同文濤有舊,兩人時常書信來往。文濤一封書信,廣年也不戰而降了。
文峰剛到臨水第二天,就見到江中無數戰船懸掛著「諸葛」的旗號浩浩蕩蕩向著上游前進。他知道是諸葛問道的隊伍,但還不能確定諸葛是勤王還是反王,便差人同諸葛取得了聯繫。
諸葛聽說文峰和姜波都在臨水,心中大喜,便停船上岸,同他倆會面。雙方互通了信息,諸葛邀請文峰和姜波一同前往,直抵永安,他倆欣然同意。
兩軍合兵一處,不幾日就到了永安。
由於事出突然,永安城在諸葛軍到達前一天,才知道有敵來犯,急調永安城外的麗山軍營十萬皇家衛隊御林軍護駕。王華卻偷偷地從永安城西南門出逃,想繞道鄂西回老家冀北。
南宮的隊伍從大梁山上下來,得知諸葛已到永安,南宮唯恐落後,便令全軍急行軍,直撲向永安。呂中也帶著幾千號人馬隨行。
呂中的嘍囉兵都是些農民出身,這種高體力的急行軍根本就應付不過來,不一會兒就跑不動了。嘍囉們三五成群的坐在路邊樹蔭下休息,兩邊都是樹,倒是不缺樹陰。
有一個嘍囉拉肚子,跑到樹林深處方便。剛蹲下就聽到另一個方向上有馬蹄聲,方便過後仍馬蹄聲不斷,便順著聲音的方向跑過去查看。
這一看就驚的他睜大了眼睛:只見另一條路上反方向行駛著一隊人馬,均著華服、戴環佩,車上車下的女人美若天仙,就連車子也流光異彩、華美艷麗。這些車子連綿近兩公里,車隊內有護衛守護。
那嘍囉見到這情景,悄悄回去告知了呂中。呂中一聽,劫匪的天性令他率隊離開大部隊,直衝進樹林,向著那支隊伍衝去。
呂中衝到近前,正看見一頂大轎,華貴無比,竟然是十六人抬的。發一聲喊,眾嘍囉兵一起往前衝去。
廣慶正行進間,突然一個嘍囉也看不到了。便問士兵這些嘍囉去哪裡了,有士兵指向樹林深處。廣慶以為呂中跑了,不由的大怒,帶著一隊人馬就追了去。
呂中沖在前,有護衛前來攔截,被他一鐵錘砸下馬來。他衝到轎子前一頓亂砸,轎子哪經得起他的鐵錘?頃刻就散了架,裡面的人也砸破了腦袋,一命烏呼了。
可憐王華,本以為逃出了京城,帶著大量宮女財寶,可以回老家享用。沒想到被一個拉屎的嘍囉發現了蹤跡,讓莽撞的呂中一錘要了性命。
其他人見王華轎毀人亡,四散而逃,往樹林裡一鑽,不一會兒就連一個人也沒有了。嘍囉們也發一聲喊,追著宮女就進了樹林。
沒過多久,十幾個嘍囉一人扛著一個宮女回來了,其他沒撈著的,也悻悻而歸,轉身跑回來搜刮車上的珠寶。
廣慶帶兵追上來時,見呂中坐騎上趴著一女子,他正用腰刀挑起一串珠寶在嘿嘿地傻笑。
廣慶見一個破碎的禮輿倒在地上,禮輿上有兩人倒在裡面,便上前查看。見一老年男子身著龍袍,太陽穴處凹進去一塊,鮮血染紅了滿頭的白髮,皇冠掉落一旁。另一嫵媚女子極其艷麗,正倒在他的懷裡,探之尚有氣息。
廣慶古怪地看了看正在挑選珠寶的呂中:「你殺了皇帝!」
「啊?那個就是皇帝老兒?」呂中不以為然,「皇帝老兒寶貝就是多!」
此時,南宮也追了上來。得知這邊發生的事情,他的臉色凝重起來。
「把他看好了!」南宮指著呂中對廣慶道,又吩咐手下,「打造一口上好的棺材,運到京都。」
「嗯~~」那個嫵媚女子醒來,看著倒在身邊的王華,哭喊道,「皇上,皇上!」
南宮翻身下馬,走到跟前,衝著那女子鞠了一躬:「皇上已駕崩,請皇后節哀!為臣會料理好後事。來人哪!扶皇后下轎。」
「我不用你們扶!你們這些亂臣賊子,亂臣賊子!」女子色厲內荏,細看之下,竟是空靈島上蒙面女子後面跟著的另一位。
女子儘管不情願,但還是被兩名士兵架走,王華的屍體也被抬到別處另行處置了。
對於呂中及其嘍囉們,南宮既沒有抓也沒有放,而是讓他們走在中間,周圍都是南宮的兵,呂中也被廣慶盯著。
隊伍里出現了奇怪的一幕:呂中騎著馬,摟著一名女子,不時地傻笑。後面的嘍囉有的扛著宮女,有的懷裡掖著珠寶,被南宮的士兵圍著走。
此地離著永安城並不遠,南宮軍很快同先行到達的諸葛軍相遇。諸葛軍除了在南城門有部署水軍外,大本營設在了東門城下。南宮軍藉助諸葛的戰艦,花費了幾天時間才把軍隊全部運過河去。
永安坐落於麗水以北,背靠麗山,其南面是廣袤的鄂土平原。南門臨水,北門靠山,均是地形狹窄,不便於大部隊作戰。而西門城外有大片的百姓居所,這是形成西市的主要來源,也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若想從西門攻城,必須先踏平百姓的居所。因此,只有東城城門利於大部隊作戰。這也是諸葛把大本營設在東門的原因。
三軍匯於一處,互通了信息。
諸葛聽說呂中已經擊斃了王華,俘獲了皇后,大為驚喜。遂與南宮、文峰等拉著靈柩、押著皇后來到城前。
只見城門緊閉,城牆下的護城河外設置有拒馬、鹿砦和鐵蒺藜,城牆上的士兵劍拔弩張,一副大敵當前的緊張氣氛。
御林軍統領余承志手扶佩劍,傲慢地看著南宮等走來。
「城上是哪位統領?南宮朔這廂有禮了!」
「本統領余承志,統帥御林軍。『維南王』,你不在江南好好當你的『維南王』,跑到這裡趟這趟渾水作甚?」
「王華老賊弒君篡位,人人得而誅之。現今老賊已死,皇后被擒,你還要抵抗嗎?」
「皇上乃天命之子,豈是你等小兒說殺就殺的?休要拿個替身糊弄我!」
「皇上可以找替身,皇后還能作了假?」
「皇后在皇上登基不久就已仙逝,宮中一直沒立新皇后,你這個皇后是哪裡來的?隨便找個宮女就敢稱皇后?」
「大膽!我乃淑貴妃上官儀,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宮女!」上官儀雖被捆著,仍儀態萬方,有巾幗之氣!
「放箭!」承志不再廢話,一頓亂箭就射了過來。
南宮朔只得退回。他沒有打算攻城,京都的城牆太厚太高,若攻城必死傷無數。在這個時候,兵馬就是他的資本,他可不想平白的浪費。
回到營內,楊勇和趙牛的龍虎軍也已趕到。李星雲竟然跟著也來了,這令南宮後背冒了一身冷汗:幸虧自己沒有晚到,比星雲早來了一天。至於後續兵馬仍在從河南往河北邊運,那是因為人多的緣故,只要他比星雲早到就行了。
星雲升帳,把王華的屍體呈上來。星雲見過王華,確認了是他的遺體,命人把他厚葬。
把上官貴妃押上來,上官貴妃見了星雲,大吃一驚:「是你!」
星雲看著她,總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聽她這麼一聲,奇道:「你認識我?」
「見過,不認識。」
「你在哪裡見過我?」
「前兩天,空靈島。」
星雲恍然大悟:「你是什麼人?那個蒙面黃衣女子又是什麼人?你們去空靈島做什麼?」
「我們,我們是布穀鳥兒。那是我家小姐,叫黃鶯兒。我們去空靈島當然是玩去了。」
星雲無語,簡直沒營養的回答:「布穀鳥,那是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小酒兒自從來到溫水,除了煙紅的臥室,星雲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隨身的還有個娜塔莎,兩人還都各自看對方不順眼。小酒兒雖然失去過記憶,但曾經的知識還是有的。
「布穀鳥是個教派,教里都是漂亮女子,她們也自稱杜鵑。專挑世上有影響的勢力去給人家當小老婆,吃光喝盡後再把他一腳蹬了。你們布穀鳥都是在九重天以上活動,怎麼現在跑到世上來了?」
上官驚訝地看著小酒兒:「小姑娘,見識不小啊!」
「嗯~~~我也不知道,它一下子就從我的腦子裡蹦出來了。」小酒兒攥著棒棒糖,有些莫名其妙地道。
「愕!好像也不是什麼好教,先把她押下去吧。好生招待!」星雲聽著頭大,又冒出個教派,還有九重天什麼的,這些都不是他現在能關心的,倒是小酒兒的來歷足夠神秘。
「傳呂中!」
呂中大大咧咧地上來,雙眼四顧,見南宮和諸葛也同眾人分列兩邊,帳內寂靜無聲,正中坐著個年輕的白袍後生。這緊張的氣氛,令他不由自主地雙腿就打起顫來,不知道該先邁哪個腿好。
「呂中,你不是要見大元帥嗎?大元帥在此,還不下跪!」
南宮一聲喝,呂中「撲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小子有眼無珠,不識得大帥,還請大帥見諒!」
星雲站起身,走下來扶起他,道:「哪裡話?好漢快請起!看座!」
士兵拿來凳子,星雲把他扶到凳子前坐下。
「聽南宮將軍說,是你打死了王華?」星雲和藹道。
「哎,哎!」呂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不住地點頭。
「很好,可謂是首功!」
「哎,哎!」呂中突然反應過來,「不,不。能見到元帥,俺就挺高興了。」
「哈哈哈,我李星雲手下又多了一員福將啊!」星雲高興地大笑,又對南宮道,「剛才聽你說勸降不成?」南宮點頭,星雲走到呂中跟前,拉起他的手,「走,你跟我再去會會那個余承志!」說著,拉著呂中大踏步走出帳外,其他人趕緊跟上。
一行人來到城門口,星雲走向前喊話。
「叫余承志出來!」
余承志走上城頭,向下看了看,見一白袍青年騎著一隻大螞蟻,身旁跟著兩女。一女黃髮白膚,高壯如塔,手拿兩個大板斧;一女乖巧似童,手裡拿著個棒棒糖,顯得人畜無害。
承志不曾見過星雲,輕聲嗤笑:「這都是什麼人?」
他的副官卻是臉色變了又變。原來,這個副統領名叫王忠,人如其名,原是龍虎軍一名小隊長,其父是原二品驃騎將軍。龍虎軍解散後,他因為有從軍經歷,進入御林軍。
一次皇上春遊,一條蛇突然竄出,驚了車架,王忠以一人之力擒住驚馬。因為護駕有功,又是驃騎將軍之子,機緣巧合之下,被升為御林軍統領。御林軍中也有不少是從戰場上回來的,惺惺相惜,因此他的威信很高。
王華登基後,其父被免去實職,只掛了個名,王忠也從統領降為副統領,余承志空降來當統領。他自來後,便安插了一些親信,這些親信都是紈絝子弟,卻因父輩在朝中居高位而作威作福,因此與王忠一夥不時明爭暗鬥。
此時王忠見到大螞蟻,不再懷疑。想起在龍虎軍的日子,不免心潮澎湃。他本就不服承志,見他如此輕視星雲,不禁大怒,隱忍不發。
承志回頭,對身後一個御林軍的小隊長附耳交待了幾句,那個小隊長隨後走開。
承志這才對著城下喊道:「你是何人?敢叫本統領出來說話?」
星雲在大威的爵位是正一品,御林軍統領為正二品。這個余承志敢如此對星雲,要麼是真不認識他,要麼就是故意的。
星雲也不在意,反正大威已經亡了。
「我是李星雲。元德皇上已亡,你作為御林軍統領,主子都沒了,還在抵抗什麼?你就不怕搭上全城百姓的性命嗎?」
話剛說完,只聽「嗖」的一聲響,一支箭衝著星雲射了過來。娜塔莎反應迅速,第一時間衝到星雲前面。而小酒兒的速度更快,飛至星雲前方半空,上半身突然轉變成人魚的樣子,衝著前方怒吼。
這一聲吼,那支飛來的箭被吼的粉碎,震耳欲聾的聲音令城牆上的士兵癱軟,城上更像是颳起一陣大風,把旗杆都吹倒了。余承志更是雙腿發抖,直接尿了褲子。
吼聲止住,小酒兒又恢復了人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仍然是人畜無害的模樣。
星雲驚愕,這可真是撿到寶了!原來小酒兒還有這一手!
王忠眼見到那箭射向星雲,怒火中燒,拔出劍來,一劍結果了承志的性命,又衝到那個小隊長跟前,那隻箭正是他射的。
此時見王忠殺了余承志,紅著眼又沖他過來,轉身就逃。王忠一劍甩出,正中他的後心。
有幾個御林軍跑過來:「副統帥,余承志的親信都宰了。」
原來,自王忠見到王華的屍體時,就知道大勢已去。暗暗叮囑同夥,以他殺余承志為號,其餘人殺了承志的親信。
余承志本就來的晚,其親信沒幾個,還都是浮誇子弟。在王忠這些上過戰場的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三兩下就殺了個乾淨。
星雲看到城頭上有異,正自驚愕,王忠探出頭來叫道:「請大帥稍等,我等即刻迎您入城。」
片刻後,城門大開,王忠等率御林軍走出。御林軍分列兩側,王忠走到星雲面前,單膝跪地。
這回輪到南宮吃驚了。同樣是到城下來勸降,南宮吃了個閉門羹,星雲過來就直接令御林軍兵變,順利地不可思議。
王忠手捧著象徵城門的鑰匙,道:「大帥,原龍虎軍將士、現御林軍副統領王忠前來投降。大帥,這座城今後是您的了!」
星雲先是驚愕,繼而哈哈大笑:「我就說嘛,有呂中這個福將,將士們也願意幫我!小酒兒,接鑰匙!王忠,我們進城!」
小酒兒一手拿著棒棒糖,另一隻手拿過鑰匙,蹦跳著回到原位。
呂中聽到星雲誇獎,身子不由地挺了挺。其他人都看著他,眼神怪怪的。
王忠走在前面,星雲騎著螞蟻跟在後面,大家就這麼平靜地進了城。
星雲騎著大螞蟻走在大街上,市民們哪見過這個啊,紛紛指指點點,卻是大聲也不敢出。沒有歡呼,沒有喜相迎!
他直接騎著大螞蟻上了金鑾殿,在龍椅前停了下來,看著這個象徵著權力的寶座。他沒有坐上去,而是轉過身來,看著他的這些部下,問道:「你們誰願意坐這個座位?」
一眾人等面面向覷,誰也不敢說話。
片刻後,南宮朔首先站出來,跪在地上:「我等不敢覬覦,此座非您莫屬!」說罷一拜到底,趴俯於地。
接著,諸葛問道也站出來,繼南宮後也做出如此舉動。然後是趙文峰、姜波等也一一跪下。
星雲看著趴在地上的眾位,一時語塞。他說這句話,原本是想把自己脫出來找個地方清修。但在別人聽來,卻有些威脅的意味了。他這才知道,他現在位置特殊,不能隨便開口說話。
「哎~~~」星雲長嘆一聲,「你們都起來吧!」
「主公!天下不可一日無主,還請您儘快登基,還天下一個太平!」南宮仍趴在地上道。
「維南王!。。。」星雲有些惱怒,卻也無言以對。他又曾會不知「天下不可一日無君」的道理,只是他還沒有做好當皇帝的準備。
他又嘆了口氣,一言不發,騎著大螞蟻繞過跪地的眾人,出了金鑾殿。
眾人見半天沒回應,抬起頭見已經沒了人,紛紛爬起來議論不止。
星雲這兩天暫時下榻在養心殿,養心殿的門檻都快要被踏平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全是來勸他登基的。他始終一言不發。
第三天,明心、胡進和煙紅一起前來。原來,自金鑾殿的事情發生後,南宮和諸葛找到文峰和姜波,文峰認為只有明心能夠勸動星雲,便令人把情況通報給了明心。明心思慮再三,又去請了胡進和煙紅。
煙紅見面就對著星雲一頓披頭蓋臉:「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關鍵時刻掉鏈子!你說說現在除了你,還有誰敢坐這個位子?誰配的上這個位子?德不配位是要出大事的,你想讓國家再次混亂,還是想讓百姓再次遭難?」
星雲坐在那兒默默不語,明心適時插上一句:「夫人言之有理。你現在已經到這個地位了,不能只為自己考慮,要為家國大義而著想。修行者生命長久,哪怕你暫時當個一二十年皇帝,相對於一生,也只是剎那。但這體驗,卻不是人人都能有的,這對你今後的修行也是有幫助的。」
進最後道:「雲兒啊,道理你都懂,我就不說了。我只想問你:假如你不當這個皇帝,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可以讓南宮朔來當,他的威望高,也有這個實力。」星雲弱弱地道。
「錯!」進一口否掉,「南宮朔是有這個實力,但諸葛問道也有,劉三猛也有。」
「諸葛和南宮是舊識,該不會同南宮爭吧?三猛他沒這個欲望。」
「這是當皇帝,不是別的,兄弟還能反目呢。再說劉三猛雖沒這個欲望,但服不服南宮的氣就很難說了。」
「爹,你不出村,怎麼會了解這許多?」星雲驚訝道。
「紅兒是負責情報的,我這個當爹的總不能一點兒也不關心吧?」進捋著鬍子笑道,「還有,那個趙牛,那是個軍事奇才,假以時日必形成一方勢力,到時候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你說這假以時日是指?」
「十年二十年吧!這還是往短里說。」進繼續捋著他的小鬍子,緩緩道,「這十年二十年間,社會動盪,百姓流離失所。這個前提還是沒有外族入侵的情況下。如果東北的『野棒棒』入侵,那就更不好說了。」
「爹,你別說了,我當!」星雲終於下定決心。
「這才是我的老公!」煙紅欣慰地摟著星雲的脖子,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
「只是,我希望將來在我犯錯的時候,你們能阻止我。」星雲仍然有些擔憂。
煙紅知道他擔憂的是什麼,也知道他曾經黑化過,那段經歷也是他現在推三阻四的原因,遂溫柔地抱著他的頭:「老公,你放心,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會和你共同面對。」
「如果再出現那種情況,你記得一定要雪蓮師父來。」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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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德二年七月五日,李星雲在中都永安稱帝,國號為「武」,年號改為「昌隆」。
封明心為國師,任尚書令,統領尚書省,中書和門下兩省不再單列。
封南宮朔為「維南王」(原「維南王」只是號稱,並非實際封號,現在實至名歸),暫任吏部尚書,掌管天下文官的考核與晉升;
諸葛問道為「巴郡王」,暫任戶部尚書,掌管戶籍、土地、稅收等;
劉三猛為「曲南王」,暫任刑部尚書,掌管刑法和監獄;
趙牛為「冀北王」,暫任工部尚書,掌管工程和水利建設;
趙文峰為「定遠侯」,任兵部尚書,掌管軍事;
姜波為「文儀侯」,任禮部尚書,掌管禮議、學校、宗教等。
封楊勇為御前護衛長,正一品,掌皇家內院安全;王忠為御林軍統領,正一品,掌皇家外院、皇城安全。
因呂中殺王華有功,封了個「極樂侯」,並無任職。其餘人員各有封賞。
這個封賞大有學問,比如南宮朔,雖封「維南王」,任職卻是吏部尚書,這是讓他在朝,而不是回維郡繼續發展,就避免了今後的割據一方。諸葛問道等亦是如此。
而李廣慶只封了個「定武侯」,統領白川大軍,受劉三猛節制。這是因為他在建立武朝的戰爭中,並沒有發揮多大作用。廣慶受封后並未前去履職,而是暫時滯留在京都。以致後來犯了大錯,被削掉了「定武侯」的封號。
王壽春和王希軍分別統領白川龍虎軍和溫水龍虎軍,這兩支軍隊在實戰中相差甚遠。白川龍虎軍攻防都已經歷過,已成為帝國最鐵血的軍隊,其後自稱為「白龍軍」。而溫水龍虎軍雖然裝備精良,卻並未經歷多少實戰,後被稱為「溫龍軍」。
當大家正沉浸在建國的歡樂中時,邊關卻傳來急報,「野棒棒」果然入侵了。
原來,「野棒棒」的首領金正熙早有覬覦中原的野心,鐵勒的老三和老四兩個王子到來後,向他描述了中原的富足,更讓他的野心極度膨脹。
他們這個民族常年處於苦寒之地,吃不飽、穿不暖,突然聽說旁邊一個鄰居每天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對於一個慣於搶劫的民族來說,不心動才怪!
於是金正熙便帶領二萬族人深入到鐵勒族境內,在兩位王子的帶領下,突襲了毫不設防的鐵塔城,獲得了大量的戰利品。
因為鐵勒族和原來的大威簽有和平友好條約,因此鐵勒向白川軍營求救,白川軍營派出了由陳小天帶隊的五千兵馬前去支援。
這五千兵馬剛通過白川峽谷,便同「野棒棒」的部隊遭遇。兩軍一交手,「野棒棒」的軍隊便潰不成軍。
金正熙不敢在鐵塔停留,直接逃向自己的老巢韓城,陳小天帶領部隊緊追不放。
一路上,金正熙不停地向各地發布救駕的命令,前來救駕的軍隊也是一波又一波,卻沒有一個軍隊能經得起陳小天的一次衝擊。
這也難怪,「野棒棒」們使用的武器多是棍棒和刀叉,連成制式的兵器都沒有。而陳小天的部隊,除了制式的長槍、佩刀外,還每人攜帶著十顆轟地雷,且人員訓練有素。這天地一樣的差別,難怪「野棒棒」人來的再多也沒用。
這陳小天一路驅狼逐虎,勢如破竹,直打到韓城城下。金正熙不得已,只好出城跪地求和,獻上了兩位王子的人頭及大量金銀珠寶。陳小天答應不入城驚擾百姓。
當晚,陳小天的軍隊駐紮在城外,金正熙又獻上了大量的美酒,還緊急從全國徵召了一萬秀女前來陪寢。當夜,除少數幾人當值外,整個部隊都處在溫柔鄉里。到下半夜,陳小天和他的部隊在睡夢中就被捆住了手腳,敵軍四起時,已無反抗之力。
就這樣,除幾個值班人員連夜逃跑回大營報信,小天的軍隊全軍覆滅。更可氣的是,「野棒棒」人認為這些秀女已失去貞潔,竟全部投入韓江餵魚了。
星雲聽完劉三猛的陳述,勃然大怒:「一個依靠女人倖存下來的民族,有何臉面存於世間?真是鮮有廉恥!傳令:令白川軍營起兵兩萬,即刻征討『野棒棒』。留女不留男,十歲以上男丁全部處死!滅了這個無恥的民族!」
自從他接觸到日羯人以來,就對民族有了偏見,一旦他認為哪個民族不好,就很容易把整個民族的人都認定為不好。
他是在養心殿接見的三猛,煙紅也在旁邊。此時的煙紅雖做了皇后,但頭腦依然清醒。
她提醒著星云:「別動不動殺呀殺的。這樣吧,反抗的殺了,男的全部送到冀北去種地,那兒人少,讓他們過去也能增加點兒人口。女的嘛,年輕的送到曲南郡,這幾年鬧荒災,曲南人口也凋零的厲害。」
三猛躬身站在下面不敢說話,只是抬頭看著星雲。星雲被看的臉上掛不住,裝作不耐煩的樣子:「看我做什麼?還不照著皇后說的去做!」
三猛趕緊答道:「是!」轉身欲走。
「回來!」星雲嘆息一聲,「是我對不住陳老將軍啊,害的他的侄兒死於非命。他女兒找到了嗎?」他說的陳老將軍是陳世光。
「回皇上,找到了。已經嫁人了,還算個好人家。」
「嗯,多給她留些銀兩。小天有後嗎?」
「有,一兒一女,都在白川城。」
「好,接到宮裡來吧。應該也不大,讓他倆和安兒作個伴兒,宮裡缺小孩,安兒也挺孤單,你說呢?」星雲問煙紅。
「那是自然好。」煙紅高興地道。
「好,我這就去安排。那小天的遺孀?」
「自然也接過來,孩子離了娘怎麼能行?」煙紅不滿道。
「是,是。」
「通知鐵木生,讓他也出一部分兵力,防止『野棒棒』向大漠逃竄。」
昌隆元年七月十五日,大武國聯合鐵勒征討「野棒棒」。僅用了三個月,就結束了戰鬥,俘獲「野棒棒」人口共計十五萬,其中七萬青壯男子全部押往冀北做苦力,五萬適婚女子和三萬老幼填入曲南。
這場戰爭,也讓鐵勒看清了大武的戰鬥力,鐵木生準備了大量的金銀財寶和精良戰馬前往大武示好,星雲也回贈了大批的糧食、布匹,兩國相約世代交好。
隨著星雲稱帝的消息擴散,雪域和安息都派來使者祝賀。就連遠在梵羅的凱特琳都知道了,凱特琳不能親自來,安排極樂前來,極樂終於見到了自己的父親。
阿芙帶著愛麗絲也回來了,同行的還有賈文一家人,現在安定了,賈文思念家鄉,自然要跟著回來。
這下,愛麗絲也見到了兩位哥哥,一家人算是團聚了。安樂和極樂都很喜歡這個有些異域模樣的妹妹,三個人在一起玩的很可心。
星雲見三個孩子高興,把他心中早就有的疑惑對煙紅問了出來:「你為什麼不能給我生個孩子?」
煙紅紅著臉:「小樣兒,你有本事先超過我再說。」
星雲不解,煙紅小聲地附耳道:「你的修為沒我高,自然攻不破我的防護。。。」
這回輪到星雲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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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國使節次第來訪,一時間,呈現出萬國來朝的情況,大武國影響力大增。
自星雲稱帝以來,他就感覺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向他的身體內聚集。小酒兒說是龍氣,代表著國運。龍氣旺盛,則國家也昌盛。這是大多數修行者可遇不可求的運氣。
這日晚間,星雲正在勤政殿內批閱奏章,小酒兒陪侍在左右。
星雲翻到趙文峰的一個奏摺,上面陳述的是帝國軍現在制式混亂,各地方軍編制不一,各軍種相互節制,時有衝突,鬥毆屢見不鮮,因此建議對所有地方軍實行統一整編,建立統一編制。
「這個趙文峰果然有大將之才,任命他為兵部尚書果然沒錯!」星雲自語笑道,然後大筆一揮,在奏摺上批了個「准」字,又寫道,「拿出方案,速實行!」
突然,燭火忽明忽暗,早已訓練回來的刺魂暴起擋在星雲面前。一陣密集的擊劍聲後,刺魂捂著受傷的胸口退回來,一個蒙面的黑衣女子現出身影。
「是你!」小酒兒首先認出了她。
「你這個護衛警戒性挺高,可惜劍法差了些。」黑衣女子道。
「是你!」星雲也認出了此聲音,正是空靈島上那個蒙面黃衣女子。
那女子摘下面紗,露出嬌美的容貌,笑道:「你既然認出我了,也就沒什麼可藏著的了。呵,這才幾天啊,龍氣挺旺的!」
「小魂,你下去吧!」
刺魂點點頭,一躍而起,隱於空中。
「你找朕何事?」
「你們男的都是直腸嗎?」女子收了劍,走到星雲身邊伸手挑逗著他,小酒兒在旁怒道:「不許碰我主人!」
「呵,小姑娘火氣不小啊!」那女子沒理酒兒,繼續調笑道,「幾日不見,你都做了國君了,也不請我喝杯酒?」
「我倆好像不熟!」星雲邊撥開她的手邊笑道。
「這不就熟了。」那女子也不惱,依然調笑著。
「姑娘芳名?」
「陳曉琳。拂曉的曉,王字旁的琳。」
「噢!不知曉琳姑娘找朕何事?」
「皇上可還押著我的侍女呢,這麼快就忘了?」
「你的侍女?」
「就是那個前淑妃上官儀啊!」
「啊?淑妃只是你的侍女?」星雲吃驚道,「你什麼身份?她說你應該叫黃鶯兒是吧?」
「這個上官儀,真是多嘴!」曉琳又靠過來,星雲急忙躲閃,「你怕什麼?還怕我吃了你?」曉琳吃吃笑道,「你都當上國君了,就把她還給我吧!」
「這幾天忙於國事,把她的事都給忘了。也罷,她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還與你便是了。」星雲笑道,「小魂!」
刺魂現身:「主人!」
「你去傳我命令,到大理寺提取前淑妃。」
「是。」刺魂退後又隱於空中。
「請我喝杯酒,如何?」
「好啊!酒兒,去備酒!」
「主人!」
「快去!」
酒兒無奈,下去準備酒菜,很快端上來,給他倆斟滿。曉琳坐在對面,拿起酒杯。
「干!上次沒看出來,你竟然是一國之君。你看我長得如何?當不當得你的皇后?」
「愕!」星雲驚愕,這人也太直白了,「姑娘的容貌的確是天香國色,只是我已經有皇后了。」
「那貴妃呢?」
「。。。」星雲無語。
「不要臉!」小酒兒怒道。
「主人說話,哪有你奴才插嘴的道理!若是我的丫環,早就抽嘴了。」
「小酒兒不算朕的丫環,她是自由的。」星雲笑道,「她只是願意跟著朕罷了。」
「聽見了嗎?我是自由的。哼!」小酒兒憤憤道。
「呵,你是喜歡你家主人吧?」曉琳打趣道。
「要你管!」小酒兒見說中她的心事,急道。
「上官儀押到。」刺魂走上來,上官儀跟在後面。
「好,你下去吧。」
「小姐,你怎麼來了?」
「儀姨,過來喝杯酒。」
「姑娘,淑妃已經給你帶來了,你可以走了,朕還有公務要處理。」
曉琳撇撇嘴:「這麼快就攆人?好吧,今天先到這裡,我已經還會常來的。」說罷,走下台階,拉起上官儀就消失不見了。
星雲無奈地搖搖頭,皇宮的護衛在修仙者面前就是個擺設,他只好又掏出本《無風劍道》,對著空氣喊道:「小魂,你去修煉一下劍道。」
「是,主人!」空中伸出一隻手把劍譜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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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隆元年秋,各地糧食豐收,境內呈現出一派百姓安居樂業的景象。
昌隆二年春,工部尚書、「冀北王」趙牛上奏,請求開挖從離江、經明水至諾科河的運河。若按他的建議開鑿出此運河,則帝國境內所有水道都將聯通,對經濟的發展將是不可估量的。
但星雲卻遲遲不能決斷,開挖運河需徵召大量民工,甜曲運河的慘劇仍歷歷在目。國家剛剛安定,民氣剛剛恢復,此時開挖運河,他擔心民心不穩,別因此斷了國運。
而趙牛卻不以為然,他分析道:「徵召民夫,只要避開春耕時節,給予合適的工錢,合理的安排工期,不苛刻民工,他們還能在農閒時獲取一定收入,有百利而無一害。」
最終,星雲同意了他的提議,並責令他全權負責。
趙牛徵召了十五萬民工,於三月正式開工。第一階段,從明水和離江兩邊同時開挖。工程進度驚人,不到十天時間就開挖了百里。
星雲聽說此事後,驚喜地親駕到工地上查看,卻發現趙牛憂心重重,便問原由。牛道:「運河經大梁山余脈,此地地質複雜,施工難度大,工人消耗體力也大。雖然前期開挖迅速,但到了此地卻是進展緩慢。」
星雲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大螞蟻,它們身如鋼鐵,極善土方。若能從蟻后處借的一些,定可免除民工之苦。
他又想到上次是同青衣一起去的,青衣還念念不忘小矮人奧貝爾的寶藏,心臟沒來由的又像被攥了下。
他偷偷地跑出宮殿,憑藉記憶找到當年的螞蟻洞,再次見到了族長亞克西和蟻后瑪麗亞。他向瑪麗亞說明來意,並拿出大量的珠寶與之交換,從瑪麗亞處換得了十隻大螞蟻。
當他把大螞蟻拿出來時,趙牛驚喜萬分。由這十隻大螞蟻的幫助,順利地按期挖通了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