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般的夢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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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小光趕了幾隻羊去野外吃草,好給他們補充補充營養。正躺在草地上曬著大太陽,忽然聽到:「你給我滾開」,原來是拓跋銘對著小光喊道,有點懵的小光不知道拓跋銘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自己那裡又讓他覺得不順眼了,頗超也不在身邊,他發愣似的站在那裡思考著怎麼樣應對,看到他一動不動的樣子,拓跋銘氣不打一出來,過去一把抓住小光的衣領,對著頭上就是一拳,小光本能的去躲開,兩隻手抓住拓跋銘的肩膀想要掙開,卻被拓跋銘一條腿絆過去,小光躺在了地上,對著小光的腹部就是一頓踢打,直至不再動彈暈了過去,拓跋銘卻當他在裝死,臨走前還罵了一句,「過會等我過來的時候你如果還在這裡,看我怎麼收拾你」,然後揚長而去。拓跋銘剛走一會,就聽到有人走來,「啊!怎麼有個人躺在這裡」一個女孩的聲音響起,其他人跑了過來,看到滿臉是血的小光,為首的女孩說道:「先把他帶回去吧,讓左大夫給看看。

  為首的女孩正是野利伊!這裡沒有大山,只有一望無際的平坦大漠,於是被選中作為國家級航模展示比賽基地,基地就建在牧羊區草地的旁邊,一般情況下這裡根本沒人來,但是最近爸爸遠在深圳的朋友給野利伊送了一架無人機,這高科技的玩意對青春期的少女來說,別提多有吸引力了,於是決定今天來試試,沒想到剛一來就看到一個少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救人要緊,就先放下了無人機的事情,先帶回去讓大夫看看要不要緊。

  再次回來的拓拔銘沒有看到多餘的人,有幾隻羊在吃草,他也沒在意,繼續著剛才的事情,把所有的紅色氣球都充滿氣,然後用細透明塑料繩子一個一個的扎住,氣球會自動飄起來,按高低順序排成個大大的愛心形狀,固定在地上,做完這一切便耐心的等待著野利伊的到來。拓跋銘的父親拓拔榮是野利伊的父親野利鷹頗為倚重的族中老人,拓跋榮可以自由出入野利鷹一家居住的緝語山莊,他跟著父親進來,偶爾聽見野利伊今天這個時辰要來玩無人機,看到漢人們用愛心表示好感,便想出這個招來,企圖引起野利伊的注意,誰料等到天黑野利伊都沒來,又渴又餓的真是白費功夫。

  睜開眼的小光發現自己在一間敞亮溫暖的房間裡,從外面傳來陣陣鋼琴聲,他走出了房間,尋著琴聲走去,身體一陣陣疼痛,腹部痙攣的厲害,慢慢的走到了一扇門外,從門縫裡看去,一架白色三角琴前坐著一位身穿長裙的女孩,正是那天看到的野利伊,大大的裙擺蓋住了整個琴凳,眼帘低垂,手指靈活的飛揚在黑白鍵上,烏黑的長髮只在兩側沿邊編了碎發披在身後,她的旁邊還坐了一位四五十歲的女人,一曲結束,那女人說道:「這首《阿育王贊》談的很不錯,今天就先這樣吧,你再熟練一下指法,我下周再過來」,「謝謝您,俞老師」,女孩說罷他們一起向門外走來,小光趕緊向後退去,出來後野利伊看到了他,送走俞老師後野利伊將小光帶到了客廳。

  你怎麼樣了?野利伊開口問道,又說道:「你怎麼會出那麼多血還在野外的草地里躺著,讓大夫看過了,說沒有什麼大礙,要注意休息。小光沒有正面回答,只說「謝謝你」。野利伊的爸爸回來了,他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劍眉星目,氣度威嚴,五六十歲的人依然身姿挺拔。進門後下人脫去了他的外套,端來了茶水,野利伊站起來走了過去,拉著他的手道了一聲「爸爸」,他衝著女兒笑了一下,便一起坐在了主位的沙發上。

  掃視了一眼眼前的小男孩,並未說話,顯然在女兒將他帶進家門的時候已經見過了。父女倆坐了一會後,野利鷹才開口和小光說話,無非是問家住哪裡,有沒有上學,家裡有些什麼人,等等,在了解到他們一家的基本情況後,野利鷹表示小光放學了在不耽誤學習的情況下,可以來他們家的衛隊裡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到了月底和其他衛隊成員一樣會得到一些生活補貼。想到能天天看到野利伊,還有生活補貼可以領,小光覺得好運真是說來就來。

  天快黑的時候他回去了,去草地上趕回了還在遛彎的羊,進了屋子,身體依然疼痛,但是一想到明天又能見到野利伊,他就不由得高興起來,全然忘了白天的經歷。第二天,他在班裡見到了頗超,那幾乎不怎麼笑的臉似乎更陰鬱了,小光還沒來的及說自己的好事就被頗超這股情緒壓了下去。原來是今天他父母又吵架了,為了他妹妹還要不要繼續上學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他妹妹如果在家還能幫襯他的母親一把,干點家務活,但是父母想法不一致,最後以父親奪門而出去上班為終結。頗超告訴小光,他不想待在家裡了,他想去當兵,他比小光大幾歲,只是因為家裡不重視教育入學晚,所以才和小光成了同班同學,小光理解頗超。

  中午時分他們去了阿史那家附近走走,阿史那是頗超喜歡的女孩子,她身姿修長,不大不小的一雙黑眼睛像寶石一般的鑲嵌在挺拔的鼻樑上方,她家有兩個院子,一牆之隔,各有一個大門,阿史那住在那個不常來人相對安靜的院子,晚上在父母那邊吃過飯,會早早過來栓上大門。這裡有個智障的姑娘,瘋瘋癲癲的,名字叫小霞,聽說外面有一種彎彎曲曲的吃的東西叫皮皮蝦,小霞佝僂著腰,常被人叫做皮皮蝦,家裡人不待見她,一年四季四處遊蕩,穿不暖吃不飽,到了寒冷的冬天阿史那會讓小霞留宿在她的院子裡,最冷的時候會讓她住進自己的屋子,睡在臨時搭成的木板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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