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逃出深海
那聲音亘古悠久，像是穿越了無數歲月後才抵達自己耳蝸一般。
宛如敲鐘人在自己身旁將鍾用力敲下。
聲音巨大，低沉，一下子籠罩了整個人。
心裏面所有的想法都被強行滌清，只剩下這幾個古老的音節！
「比奴……以奇…威」
剎那間，理雨不知為何突然明白，這聲音就是克拉肯所發出的。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著一個方向望去，他先看到潛艇的牆壁，可不一會兒，潛艇牆壁便直接消失，看到了極遠處黑乎乎的克拉肯。
不，不是看到了克拉肯。
更像是理雨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被克拉肯吸過去。
他的靈魂都牢牢地被克拉肯迷惑住一般，根本挪不開眼！
恍惚中，理雨感覺到原本黑暗可怖的深海，也變得沒有那麼恐怖，反而充滿著寧靜，安謐。
就像是無垠的星空一樣，數百萬年來，靜靜的佇立在那裡。
那麼與世無爭，那麼淡然。
理雨漸漸生出一種渴望，渴望成為大海的一份子，像嬰兒一樣被襁褓包圍在這種無垠的靜謐中。
他開始盯著潛艇破裂開的縫隙，他想要找一把鑿子將縫隙擴大，再擴大。
讓更多的海水流進來，讓大海淹沒這艘古怪的船。
他的眼神迷離，開始打量四周尋找能擴大裂縫的工具時。
忽然，一陣清脆但充滿爆發力的聲音驀地響起！
【烏恩-普羅泊-切莫拉尼亞-英-托羅多！】（那瀰漫在空氣中的清香啊！）
頓時，一股奇異的香味瞬間充滿了潛艇的艙室內。
聞到這味道的理雨頓時心神一震，那感覺，就好像面前擺了幾十種剛採摘下來的新鮮水果，然後對著它們猛地吸上了一口。
強烈的氣味在鼻竇中綻放開來。
神清氣爽，思維明晰。
那古老海洋中的聲音頓時消失無蹤，自己也不再能夠通過牆壁看到大海深處。
「我剛才這是怎麼了？」理雨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左手拿著一把鐵架子，「我為什麼要拿這個東西？」
理雨有些後怕，立刻將鐵架子放下。
「這是什麼味道？好好聞。」
只見憐音吃力地坐在牆邊，左手向前撐開，掌心中隱隱有一道黃金面具的虛影！
那面具邊緣有一圈精巧的符文。
兩隻閉眼的下方各有一顆璀璨寶石。
正是那初次進入神廟時，所遇到的女神黃金面具！
剛才那聲清脆的咒語，也正是憐音發出的。
此刻，憐音大口喘著氣，顯然剛才的咒語讓她損失了不少體力。
「你也是女巫？」莫西先是一驚，然後連連搖頭，「不，沒有那個巫術流派是這樣，你不是女巫，你是一個阿坎秘思！」
「阿坎秘思？那是誰？」理雨驚愕。
「意為掌握神秘術之人……」
「掌握神秘術的人？難道這黃金面具就是一種神秘術，神廟也是神秘術？」理雨心中大驚，「那為什麼憐音沒有告訴過我她會神秘術呢？」
他不敢相信。
憐音會騙我嗎？我不過是一個窮鬼，一個打漁的，圖什麼呢？
難道是那所謂的神秘術天賦？她也盯上了阿伽門農蟲？
理雨望向憐音，對方雖然經常面無表情，可那股身上的熟悉感和親切感卻是真真實實的。
即便是此時此刻，也是如此。
憐音不會騙我的。
理雨在心中暗道。
我相信她。
莫西目光複雜地盯著憐音，有敵意，有憤怒，還有憐憫和嘲笑。
她盯著憐音好一會兒，憐音也面無表情地回看著莫西。
「哼，無所謂了。」莫西鬆開目光。
潛艇仍在不斷下行，四處都是破損，動力失效，海水不斷從破洞處湧進來。
三人也是人人帶傷。
莫西艱難爬起身，從駕駛艙下方拿出幾件工具，扔給了眾人。
鐵錘與長釘，還有厚實的木板。
「沒死的話就都起來，把漏水的地方釘起來！」
「釘起來？」理雨有些疑惑，「這裡已經滲入很多水了，木板根本覆蓋不了破開的缺口，那些缺口都是不規則的。」
他撿起一塊木板，對準最大的那片缺口。
然後用鐵錘狠狠將釘子釘入。
咚！咚！咚！
很快，三塊木板就並列著牢牢實實釘了上去。
理雨幹活算是細緻的那一類，乾的又快又好。
只見那三塊木板緊緊挨在一起，並且剛好擋住了缺口。
可是水卻還在不停地滲漏進來。
理雨指著木板與牆壁的夾縫：「看，破口堅硬的卷邊，它導致木板沒有辦法完全貼合上去。」
「而且不止如此，這艘船的牆壁本來就不是平的，有弧度的，就算沒有破口的卷邊也無法阻擋漏水。」
莫西仔細看著理雨所指的，一把擦掉流到眼睛裡的血，目光決絕，「別管那麼多了，都釘上！漏洞小一點是一點！」
她說著，馬上轉頭拿起木板去另一處缺口那兒釘釘子。
噹噹當！
憐音一邊捂著自己的左肋，一邊也吃力地拿起一塊木板，來到剩下最大的漏洞前，開始修補。
兩個人沒有絲毫抱怨，她們幹這木匠活的經驗不如理雨，力氣也不如理雨，可是她們就是這樣頂上去在戰鬥了。
理雨看到這裡，忽然有些慚愧。
在比納斯水產店幹活的時候，自家的小漁船縫縫補補都是自己在做，沒少接觸木匠活。
明明是三人中最專業，最有經驗的。
卻最早放棄和抱怨？
「媽的，試試再說吧！」
理雨啐罵一句，「是死是活無所謂了，可不能當個懦夫而死！」
當即他便開始雷厲風行的補上漏洞。
儘管潛艇一直在劇烈晃動，可是在眾人的努力下，漏洞還是被悉數補上。
可是到這個時候，潛艇里已經灌進來了差不多一米多深的水，三人就連走動都很困難。
而且潛艇被亂流裹挾，還在不斷地被攪入深海之中。
船艙外的壓力越來越大，忽然噗嗤一聲。
一塊木板被海壓生生擠破，直接碎裂開來。
第二塊，第三塊……
海水傾泄進船艙，不到兩秒的時間，整個船艙就已經全部灌滿海水！
眾人連忙憋氣！
理雨每次出海捕魚，看著深藍色的海洋，無數次幻想過自己會淹死在裡面。
可當這真的要發生的時候，他還是感到了恐懼。
「還是破了……我就說是堵不住的……」
「可我不能就這樣死掉啊，最起碼我還要把顛茄帶回去……！」
理雨在海里奮力睜開眼，努力辨識著四周。
潛艇破了幾個大洞，也許可以就此游出去！
理雨在海上混跡多年，對自己的水性還是有一些自信。
如果能夠讓自己出去的話，哪怕水深了點，說不定真能游到海面去！
可是在這深海中，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本來潛艇里還有些光亮，可海水湧進來以後，就已經全部熄滅了。
理雨只能勉強看到眼前有幾個極為模糊的輪廓。
莫西和憐音在哪他都看不見。
他憑感覺選定一個方向，然後奮力一游，立刻撞到了一個什麼東西。
他甚至都感覺不出來撞到的是牆壁，還是個別的什麼東西。
「我的一輩子，就是到這裡了嗎？」
這種時候，理雨的心反而無比寧靜下來了。
「這裡就是我的墳墓。」
「小時候在街頭，沒有活干，沒有飯吃，身邊的同伴一個個夭折。」
「每天都餓肚子，生病的時候只能硬挺。」
「那個時候就很想死，根本不想活著，因為每多活一秒，就多受一秒的苦。」
「後來遇到比納斯，才開始覺得，活著，原來也有值得開心的事情。」
「原來活下去，也不都是受苦。」
「可現在沒有辦法了，自己帶不回去顛茄了。」
「比納斯……我對不起你……」
理雨感到體內的氧氣正在急劇減少，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望著氧氣。
呼吸不了……
我要死了……
忽然一抹亮光出現，一下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定睛一看，原來是莫西正拿著一個立方體，它正在發出白色的亮光。
這下眾人都看清楚了周圍，也看到了船艙上破開的大洞！
那大洞足矣輕鬆讓眾人通過。
莫西頓時拉著理雨和憐音，雙腿一蹬，從破洞處游出潛艇，隨後左手舉高，忽然釋放了一個古怪的氣球。
只見那氣球在一瞬間擴張，將四周的海水硬生生擠開，形成了一個大約有一架馬車那麼大的氣球。
氣球瞬間爆發出巨大的浮力，將眾人猛地往上拉。
由於三人很輕，加上氣球的浮力非常巨大，所以亂流也沒能影響到眾人。
景色快速變換。
恍惚間，理雨感到，自己在快速破開海水，比游泳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他那已經快要昏迷的神志，忽然驚了一下。
有戲！
或許真能活下去！
片刻後，即將接近海面，莫西晃動幾下，將氣球又猛然收起！
這樣氣球就不會攤在海面上，將眾人擋住。
「游上去！」
莫西放開二人，二人也還正還憋著最後一點氣，奮力游到了海面。
「吸哈——」理雨大口吸著空氣，一邊用腳繼續蹬著海水。
眾人劃著名水，相視一眼，繼續大口吸著空氣，表情皆是一松。
莫西則是在肩頭鼓搗幾下，脫下了她的鐵匠圍裙，那裝滿各種東西的圍裙沉入水中，只留下了隨身的大挎包。
莫西卻輕鬆的多了。
此刻海面並不平靜，被激怒的克拉肯攪動了整個大海，即便是在海面上撲騰也非常吃力。
接連不斷的海浪拍打過來，眾人差點又被拍到海里去。
「不行，我們本來就受傷了，這樣下去體力會被快速耗盡的。」
「一旦游不動了，馬上就是死路一條……」
宛如敲鐘人在自己身旁將鍾用力敲下。
聲音巨大，低沉，一下子籠罩了整個人。
心裏面所有的想法都被強行滌清，只剩下這幾個古老的音節！
「比奴……以奇…威」
剎那間，理雨不知為何突然明白，這聲音就是克拉肯所發出的。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著一個方向望去，他先看到潛艇的牆壁，可不一會兒，潛艇牆壁便直接消失，看到了極遠處黑乎乎的克拉肯。
不，不是看到了克拉肯。
更像是理雨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被克拉肯吸過去。
他的靈魂都牢牢地被克拉肯迷惑住一般，根本挪不開眼！
恍惚中，理雨感覺到原本黑暗可怖的深海，也變得沒有那麼恐怖，反而充滿著寧靜，安謐。
就像是無垠的星空一樣，數百萬年來，靜靜的佇立在那裡。
那麼與世無爭，那麼淡然。
理雨漸漸生出一種渴望，渴望成為大海的一份子，像嬰兒一樣被襁褓包圍在這種無垠的靜謐中。
他開始盯著潛艇破裂開的縫隙，他想要找一把鑿子將縫隙擴大，再擴大。
讓更多的海水流進來，讓大海淹沒這艘古怪的船。
他的眼神迷離，開始打量四周尋找能擴大裂縫的工具時。
忽然，一陣清脆但充滿爆發力的聲音驀地響起！
【烏恩-普羅泊-切莫拉尼亞-英-托羅多！】（那瀰漫在空氣中的清香啊！）
頓時，一股奇異的香味瞬間充滿了潛艇的艙室內。
聞到這味道的理雨頓時心神一震，那感覺，就好像面前擺了幾十種剛採摘下來的新鮮水果，然後對著它們猛地吸上了一口。
強烈的氣味在鼻竇中綻放開來。
神清氣爽，思維明晰。
那古老海洋中的聲音頓時消失無蹤，自己也不再能夠通過牆壁看到大海深處。
「我剛才這是怎麼了？」理雨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左手拿著一把鐵架子，「我為什麼要拿這個東西？」
理雨有些後怕，立刻將鐵架子放下。
「這是什麼味道？好好聞。」
只見憐音吃力地坐在牆邊，左手向前撐開，掌心中隱隱有一道黃金面具的虛影！
那面具邊緣有一圈精巧的符文。
兩隻閉眼的下方各有一顆璀璨寶石。
正是那初次進入神廟時，所遇到的女神黃金面具！
剛才那聲清脆的咒語，也正是憐音發出的。
此刻，憐音大口喘著氣，顯然剛才的咒語讓她損失了不少體力。
「你也是女巫？」莫西先是一驚，然後連連搖頭，「不，沒有那個巫術流派是這樣，你不是女巫，你是一個阿坎秘思！」
「阿坎秘思？那是誰？」理雨驚愕。
「意為掌握神秘術之人……」
「掌握神秘術的人？難道這黃金面具就是一種神秘術，神廟也是神秘術？」理雨心中大驚，「那為什麼憐音沒有告訴過我她會神秘術呢？」
他不敢相信。
憐音會騙我嗎？我不過是一個窮鬼，一個打漁的，圖什麼呢？
難道是那所謂的神秘術天賦？她也盯上了阿伽門農蟲？
理雨望向憐音，對方雖然經常面無表情，可那股身上的熟悉感和親切感卻是真真實實的。
即便是此時此刻，也是如此。
憐音不會騙我的。
理雨在心中暗道。
我相信她。
莫西目光複雜地盯著憐音，有敵意，有憤怒，還有憐憫和嘲笑。
她盯著憐音好一會兒，憐音也面無表情地回看著莫西。
「哼，無所謂了。」莫西鬆開目光。
潛艇仍在不斷下行，四處都是破損，動力失效，海水不斷從破洞處湧進來。
三人也是人人帶傷。
莫西艱難爬起身，從駕駛艙下方拿出幾件工具，扔給了眾人。
鐵錘與長釘，還有厚實的木板。
「沒死的話就都起來，把漏水的地方釘起來！」
「釘起來？」理雨有些疑惑，「這裡已經滲入很多水了，木板根本覆蓋不了破開的缺口，那些缺口都是不規則的。」
他撿起一塊木板，對準最大的那片缺口。
然後用鐵錘狠狠將釘子釘入。
咚！咚！咚！
很快，三塊木板就並列著牢牢實實釘了上去。
理雨幹活算是細緻的那一類，乾的又快又好。
只見那三塊木板緊緊挨在一起，並且剛好擋住了缺口。
可是水卻還在不停地滲漏進來。
理雨指著木板與牆壁的夾縫：「看，破口堅硬的卷邊，它導致木板沒有辦法完全貼合上去。」
「而且不止如此，這艘船的牆壁本來就不是平的，有弧度的，就算沒有破口的卷邊也無法阻擋漏水。」
莫西仔細看著理雨所指的，一把擦掉流到眼睛裡的血，目光決絕，「別管那麼多了，都釘上！漏洞小一點是一點！」
她說著，馬上轉頭拿起木板去另一處缺口那兒釘釘子。
噹噹當！
憐音一邊捂著自己的左肋，一邊也吃力地拿起一塊木板，來到剩下最大的漏洞前，開始修補。
兩個人沒有絲毫抱怨，她們幹這木匠活的經驗不如理雨，力氣也不如理雨，可是她們就是這樣頂上去在戰鬥了。
理雨看到這裡，忽然有些慚愧。
在比納斯水產店幹活的時候，自家的小漁船縫縫補補都是自己在做，沒少接觸木匠活。
明明是三人中最專業，最有經驗的。
卻最早放棄和抱怨？
「媽的，試試再說吧！」
理雨啐罵一句，「是死是活無所謂了，可不能當個懦夫而死！」
當即他便開始雷厲風行的補上漏洞。
儘管潛艇一直在劇烈晃動，可是在眾人的努力下，漏洞還是被悉數補上。
可是到這個時候，潛艇里已經灌進來了差不多一米多深的水，三人就連走動都很困難。
而且潛艇被亂流裹挾，還在不斷地被攪入深海之中。
船艙外的壓力越來越大，忽然噗嗤一聲。
一塊木板被海壓生生擠破，直接碎裂開來。
第二塊，第三塊……
海水傾泄進船艙，不到兩秒的時間，整個船艙就已經全部灌滿海水！
眾人連忙憋氣！
理雨每次出海捕魚，看著深藍色的海洋，無數次幻想過自己會淹死在裡面。
可當這真的要發生的時候，他還是感到了恐懼。
「還是破了……我就說是堵不住的……」
「可我不能就這樣死掉啊，最起碼我還要把顛茄帶回去……！」
理雨在海里奮力睜開眼，努力辨識著四周。
潛艇破了幾個大洞，也許可以就此游出去！
理雨在海上混跡多年，對自己的水性還是有一些自信。
如果能夠讓自己出去的話，哪怕水深了點，說不定真能游到海面去！
可是在這深海中，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本來潛艇里還有些光亮，可海水湧進來以後，就已經全部熄滅了。
理雨只能勉強看到眼前有幾個極為模糊的輪廓。
莫西和憐音在哪他都看不見。
他憑感覺選定一個方向，然後奮力一游，立刻撞到了一個什麼東西。
他甚至都感覺不出來撞到的是牆壁，還是個別的什麼東西。
「我的一輩子，就是到這裡了嗎？」
這種時候，理雨的心反而無比寧靜下來了。
「這裡就是我的墳墓。」
「小時候在街頭，沒有活干，沒有飯吃，身邊的同伴一個個夭折。」
「每天都餓肚子，生病的時候只能硬挺。」
「那個時候就很想死，根本不想活著，因為每多活一秒，就多受一秒的苦。」
「後來遇到比納斯，才開始覺得，活著，原來也有值得開心的事情。」
「原來活下去，也不都是受苦。」
「可現在沒有辦法了，自己帶不回去顛茄了。」
「比納斯……我對不起你……」
理雨感到體內的氧氣正在急劇減少，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望著氧氣。
呼吸不了……
我要死了……
忽然一抹亮光出現，一下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定睛一看，原來是莫西正拿著一個立方體，它正在發出白色的亮光。
這下眾人都看清楚了周圍，也看到了船艙上破開的大洞！
那大洞足矣輕鬆讓眾人通過。
莫西頓時拉著理雨和憐音，雙腿一蹬，從破洞處游出潛艇，隨後左手舉高，忽然釋放了一個古怪的氣球。
只見那氣球在一瞬間擴張，將四周的海水硬生生擠開，形成了一個大約有一架馬車那麼大的氣球。
氣球瞬間爆發出巨大的浮力，將眾人猛地往上拉。
由於三人很輕，加上氣球的浮力非常巨大，所以亂流也沒能影響到眾人。
景色快速變換。
恍惚間，理雨感到，自己在快速破開海水，比游泳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他那已經快要昏迷的神志，忽然驚了一下。
有戲！
或許真能活下去！
片刻後，即將接近海面，莫西晃動幾下，將氣球又猛然收起！
這樣氣球就不會攤在海面上，將眾人擋住。
「游上去！」
莫西放開二人，二人也還正還憋著最後一點氣，奮力游到了海面。
「吸哈——」理雨大口吸著空氣，一邊用腳繼續蹬著海水。
眾人劃著名水，相視一眼，繼續大口吸著空氣，表情皆是一松。
莫西則是在肩頭鼓搗幾下，脫下了她的鐵匠圍裙，那裝滿各種東西的圍裙沉入水中，只留下了隨身的大挎包。
莫西卻輕鬆的多了。
此刻海面並不平靜，被激怒的克拉肯攪動了整個大海，即便是在海面上撲騰也非常吃力。
接連不斷的海浪拍打過來，眾人差點又被拍到海里去。
「不行，我們本來就受傷了，這樣下去體力會被快速耗盡的。」
「一旦游不動了，馬上就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