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樹屋的交談
雨水夾雜著草地香味。
理雨隨著憐音進入樹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書。
四周都是書櫃，有一個可以抵達二樓的旋轉樓梯。
天花板上，多切面的玻璃窗撒下灰色的陽光。
屋子裡點滿鯨油燈。
憐音將理雨領到窗邊的沙發前，將上面的三本書拿走：「坐吧。」
她隨手將這三本書放到另一個桌子上，然後坐在了理雨的對面。
「你有很多問題，」憐音看著理雨，她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樣淡漠，友好了許多：「你儘管問我吧。」
感覺到樹屋內有些悶，理雨問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我能把這窗戶打開透透氣嗎？」
憐音一愣，隨後點頭，「可以，但是不要開太大，雨水會將書打濕。」
窗戶打開些許，外邊暴雨的風便猛烈地吹進來。
新鮮空氣湧入樹屋。
呼吸著清新的風，理雨覺得舒服多了。
「你說你尋找了我十六年，這是怎麼回事？」
憐音靜靜道：「我很小的時候就能自由出入聖地的夢境了，就是在這兒，我感覺到了你的存在。冥冥中我知道，我必須要尋找到你。」
「你為什麼要找我呢？」
「我不知道。」
「那為什麼找了這麼久？整整十六年啊。」
憐音沉吟一會兒，道：「我出生在一個距離朗頓很遠的窮僻小島里，不知道父母是誰，花了很大精力活下來，之後才開始四處找你。」
理雨心中一動，怪不得憐音看上去像是在街頭混跡過的模樣，而且還有街頭小孩的防盜挎包，原來憐音也過了一段潦倒的日子，同時理雨覺得有些心酸，她這樣一個孤零零的女孩，竟為了尋找自己而滿世界奔波。
甚至，她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尋找自己。
只是冥冥之中覺得要來找。
她就不怕找到我以後，我覺得她是個神經病麼？
理雨看著憐音認真的臉，想像不出她要是被自己嫌棄了，會是怎麼的模樣。
好在，自己並不討厭這個女孩，甚至隱隱中還有一股親近感。
「你……以前就知道我是誰嗎？」
憐音搖搖頭，「我既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在哪裡，我只知道我必須尋找到你。」
理雨聞言，不置可否。
「那你可知道一個女神模樣的黃金面具？」
「嗯，偶爾進神廟的時候就會看見，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憐音把頭微偏向一旁，「不過，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
理雨點頭，他沒發現憐音的小動作。
只想到：原來憐音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面具肯定和那西裝男有些什麼關係。
「那這神廟，又是什麼東西？」
憐音搖頭，「這神廟我探索了很多年，但裡面並沒有東西，都是空的，而且還很陰冷。樹屋反而很有用，它一開始就在這裡，裡面有很多書可以看。」
憐音想了下，道：「既有現實中有的書，也有一些現實中沒有的書，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的書，只有一個共同點，這些書都是故事。」
「故事？」理雨駭然，這夢境果然神奇無比，「如此宏偉奇觀一個地方，又能裝進如此多的書，卻只有寫故事的書。」
「如果能記載一些更實用的東西就好了……」理雨覺得有些可惜。
「不呢，」憐音道，「故事就是最好的書。」
憐音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非常認真。
理雨一頓，「嗯，那好吧，」他看向憐音，「那你現在找到我了，接下來要做什麼呢？」
憐音也有些迷惑，「不知道，但是我要跟著你。」
「那我們是朋友了？」
「朋友？」憐音有些疑惑，旋即又點點頭，「嗯，朋友！」
……
朗頓城，內城區，皇家科學院門前。
一個暗紅色頭髮的男人，身材挺拔，手裡提著一個黑色大包。
男人表情陰沉，他胸前掛著好幾個徽章，渾身上下有些搏鬥後的痕跡，不過衣服依舊整潔。
此人正是安頓區督察隊隊長，月讀。
「我還道陸仁局長多慮了，不過是從安頓區送點證物到內城區，區區五個小時的路程罷了，結果沒想到竟真的遭到伏擊。」月讀看著自己左手上留下的一道細微的傷痕，怒不可遏。
「受傷的同僚已經被我安頓在醫院……整整一個小隊啊，就這麼沒了，該死的黑夜雜碎。」
月讀表情兇狠，就像一頭被激怒的毒蛇。
「我一定會要你們付出代價的，」月讀心裡發誓，「就從揭開你們的手段開始！」
他望了一眼皇家科學院的門牌，隨後大步走進科學院。
入口大廳廣闊，裡面許多來往的工作人員。
月讀走到前台：「瑪格麗特大學士在哪，我已經約好她了。」
前台的工作人員見月讀臉色陰沉殺氣騰騰的樣子，被嚇得不輕，定睛一看徽章才知道這是一位督察隊長，頓時鬆了口氣。
「您是……月讀隊長嗎？」
月讀點頭。
「這邊請。」工作人員立刻從前台出來，引領著月讀。
他們主任早就已經吩咐好，今天會有督察局來的重要來賓，讓他們一定要好好接待。
當下便領著月讀一直走到了三樓一個安靜的房間前。
「隊長，就是這了，瑪格麗特大學士正在等您。」
「辛苦你了。」
月讀儘量擠了一個微笑出來，隨即臉色立刻又變得陰沉無比，敲門三下以後，也不等對方應答，直接推門而入。
進門是一間書房，鋪著地毯，中間是一張巨大的桌子。
一位銀絲及腰，戴著金絲眼鏡的尊貴夫人正伏案翻閱著大量的文獻。
此人正是皇家科學院的首席科學家，現年六十七歲的瑪格麗特大學士。
大學士保養極佳，若是忽略掉她那滿頭銀絲，頂多覺得她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
工作人員關上門以後便離開。
「您就是瑪格麗特大學士嗎？」月讀儘量讓自己語氣好一些。
「沒錯，」瑪格麗特抬頭望向月讀，眼神一下就看到了月讀身上戰鬥過的痕跡，「你果真遇襲了麼？看來這次的事件的確非同小可……你帶來的東西，快給我看看吧。」
月讀點頭，他倒是很欣喜大學士並不是個什麼婆婆媽媽的人，立刻走上前將黑色大包放在桌子上，開始拿出證物來。
瑪格麗特點頭微笑，「陸仁既然派你前來，一定十分信任你。只是一會兒無論我告訴你什麼東西，還希望月讀隊長你只報告給陸仁，不要再告訴第三人。」
「那是自然。」
瑪格麗特看著拿出來的三個融化物，臉色微變。
只見她拿起其中維克多那把融化的雙管霰彈槍仔細查看了一番，又拿起那晚理雨拿過的火鉗，娜莉用來防身的鐵製鯨油燈。
瑪格麗特其實從見到融化物的第一眼，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
不過她還是認真仔細的把三個融化物都檢查了一遍。
「沒錯，就是它們。」
月讀心中一動，抬頭看向瑪格麗特，不過並未插話。
「你可知道十六年前，安頓區有一艘三桅帆船憑空出現，砸在了鴿子廣場？」
月讀並不出生在安頓區，不過他五年前隨陸仁局長調來此地，卻也是很認真將警局卷宗全都翻了一遍，所以此事他也是瞭然於胸。並且他也知道，在那之後，安頓區就開始流傳著關於惡靈厄索格隆的傳說。
「知道，那天正逢鴿子廣場在修繕，工人也還沒到，最後非常幸運的無人受傷；之後船體和殘骸碎片悉數運往了皇家科學院研究。」
「沒錯，」瑪格麗特聲音有些凝重，她打開抽屜，從中取出一個袋子，交於月讀，「打開看看，這就是那艘船上的遺物之一。」
月讀將袋子三兩下打開，隨後臉色劇變。
只見他從包里拿出來的是一把形狀奇怪的短槍，那不知名材料的黑色槍身與鐵質的槍管互相融化，扭曲在一起，變成一個奇特的模樣。
「你確定這是十六年前船上的東西？」月讀表情猙獰，「這傢伙，十六年前就來過安頓區了？」
「不一定，」瑪格麗特說，「我們研究過這艘船，它恐怕並不來自於朗頓，或者是翡翠海的其他任何城市。」
瑪格麗特將一副地圖拿出，鋪開。
這正是維克多利亞的世界地圖。
只見這皇家科學院版本的，與市面上通行的版本有些區別，它更為詳細，標出了許多通用版本沒有的地點。
比如在穿越過大漩渦之後，再往西許久，有一群島區域赫然出現。
這群島大大小小有數百之多，其中最大的一具島嶼，上面寫著「伊索爾德」。
「這是伊索島，」瑪格麗特目光嚴肅，「位於遺音之海的邊緣，那艘船就是來自這裡。」
月讀接受能力很強，反應更是極快。
「你是說犯人就躲在這裡？」
瑪格麗特不置可否，「我認為要想知道線索和真相，就必須到這裡去。」
月讀咬牙切齒地看著伊索島，「可這裡是遺音之海，傳說中的地方，我要怎麼才能過去？大漩渦有史以來都無人可以跨越。」
「你說的沒錯，放以前三桅帆船的時代，根本不可能穿過大漩渦，更別說抵達遺音之海。」
「可是，時代不一樣了。」瑪格麗特轉身望向窗外，那朗頓城無數的蒸汽電報塔。
「女王陛下已經籌備一支秘密蒸汽艦隊，打算突破大漩渦，探明遺音之海的真相。」
「三桅帆船改造的蒸汽船，性能雖然提升不少，可真能穿越過大漩渦嗎？」月讀說著，忽然想到什麼般，瞳孔一縮：「難道你說的是造價極其昂貴的純蒸汽船？」
瑪格麗特輕輕點頭，「女王陛下自從十六年前就已經開始籌備此次遠征，誓要揭開遺音之海的秘密，這會是一個很龐大的艦隊，可以帶不少人去，」她看向月讀，「藉此契機，陸仁局長希望你也帶一些人手跟著一起去，作為調查隊的一部分，查清楚伊索島的秘密。」
月讀現在明白了，為什麼當時拿出融化物給陸仁局長看時，他直接讓自己來找瑪格麗特大學士。
「原來是這樣……」月讀明白過來，隨後緊緊握緊雙拳，眼神凌厲。
「我知道了，交給我吧，我一定會抓到犯人！」
理雨隨著憐音進入樹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書。
四周都是書櫃，有一個可以抵達二樓的旋轉樓梯。
天花板上，多切面的玻璃窗撒下灰色的陽光。
屋子裡點滿鯨油燈。
憐音將理雨領到窗邊的沙發前，將上面的三本書拿走：「坐吧。」
她隨手將這三本書放到另一個桌子上，然後坐在了理雨的對面。
「你有很多問題，」憐音看著理雨，她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樣淡漠，友好了許多：「你儘管問我吧。」
感覺到樹屋內有些悶，理雨問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我能把這窗戶打開透透氣嗎？」
憐音一愣，隨後點頭，「可以，但是不要開太大，雨水會將書打濕。」
窗戶打開些許，外邊暴雨的風便猛烈地吹進來。
新鮮空氣湧入樹屋。
呼吸著清新的風，理雨覺得舒服多了。
「你說你尋找了我十六年，這是怎麼回事？」
憐音靜靜道：「我很小的時候就能自由出入聖地的夢境了，就是在這兒，我感覺到了你的存在。冥冥中我知道，我必須要尋找到你。」
「你為什麼要找我呢？」
「我不知道。」
「那為什麼找了這麼久？整整十六年啊。」
憐音沉吟一會兒，道：「我出生在一個距離朗頓很遠的窮僻小島里，不知道父母是誰，花了很大精力活下來，之後才開始四處找你。」
理雨心中一動，怪不得憐音看上去像是在街頭混跡過的模樣，而且還有街頭小孩的防盜挎包，原來憐音也過了一段潦倒的日子，同時理雨覺得有些心酸，她這樣一個孤零零的女孩，竟為了尋找自己而滿世界奔波。
甚至，她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尋找自己。
只是冥冥之中覺得要來找。
她就不怕找到我以後，我覺得她是個神經病麼？
理雨看著憐音認真的臉，想像不出她要是被自己嫌棄了，會是怎麼的模樣。
好在，自己並不討厭這個女孩，甚至隱隱中還有一股親近感。
「你……以前就知道我是誰嗎？」
憐音搖搖頭，「我既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在哪裡，我只知道我必須尋找到你。」
理雨聞言，不置可否。
「那你可知道一個女神模樣的黃金面具？」
「嗯，偶爾進神廟的時候就會看見，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憐音把頭微偏向一旁，「不過，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
理雨點頭，他沒發現憐音的小動作。
只想到：原來憐音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面具肯定和那西裝男有些什麼關係。
「那這神廟，又是什麼東西？」
憐音搖頭，「這神廟我探索了很多年，但裡面並沒有東西，都是空的，而且還很陰冷。樹屋反而很有用，它一開始就在這裡，裡面有很多書可以看。」
憐音想了下，道：「既有現實中有的書，也有一些現實中沒有的書，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的書，只有一個共同點，這些書都是故事。」
「故事？」理雨駭然，這夢境果然神奇無比，「如此宏偉奇觀一個地方，又能裝進如此多的書，卻只有寫故事的書。」
「如果能記載一些更實用的東西就好了……」理雨覺得有些可惜。
「不呢，」憐音道，「故事就是最好的書。」
憐音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非常認真。
理雨一頓，「嗯，那好吧，」他看向憐音，「那你現在找到我了，接下來要做什麼呢？」
憐音也有些迷惑，「不知道，但是我要跟著你。」
「那我們是朋友了？」
「朋友？」憐音有些疑惑，旋即又點點頭，「嗯，朋友！」
……
朗頓城，內城區，皇家科學院門前。
一個暗紅色頭髮的男人，身材挺拔，手裡提著一個黑色大包。
男人表情陰沉，他胸前掛著好幾個徽章，渾身上下有些搏鬥後的痕跡，不過衣服依舊整潔。
此人正是安頓區督察隊隊長，月讀。
「我還道陸仁局長多慮了，不過是從安頓區送點證物到內城區，區區五個小時的路程罷了，結果沒想到竟真的遭到伏擊。」月讀看著自己左手上留下的一道細微的傷痕，怒不可遏。
「受傷的同僚已經被我安頓在醫院……整整一個小隊啊，就這麼沒了，該死的黑夜雜碎。」
月讀表情兇狠，就像一頭被激怒的毒蛇。
「我一定會要你們付出代價的，」月讀心裡發誓，「就從揭開你們的手段開始！」
他望了一眼皇家科學院的門牌，隨後大步走進科學院。
入口大廳廣闊，裡面許多來往的工作人員。
月讀走到前台：「瑪格麗特大學士在哪，我已經約好她了。」
前台的工作人員見月讀臉色陰沉殺氣騰騰的樣子，被嚇得不輕，定睛一看徽章才知道這是一位督察隊長，頓時鬆了口氣。
「您是……月讀隊長嗎？」
月讀點頭。
「這邊請。」工作人員立刻從前台出來，引領著月讀。
他們主任早就已經吩咐好，今天會有督察局來的重要來賓，讓他們一定要好好接待。
當下便領著月讀一直走到了三樓一個安靜的房間前。
「隊長，就是這了，瑪格麗特大學士正在等您。」
「辛苦你了。」
月讀儘量擠了一個微笑出來，隨即臉色立刻又變得陰沉無比，敲門三下以後，也不等對方應答，直接推門而入。
進門是一間書房，鋪著地毯，中間是一張巨大的桌子。
一位銀絲及腰，戴著金絲眼鏡的尊貴夫人正伏案翻閱著大量的文獻。
此人正是皇家科學院的首席科學家，現年六十七歲的瑪格麗特大學士。
大學士保養極佳，若是忽略掉她那滿頭銀絲，頂多覺得她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
工作人員關上門以後便離開。
「您就是瑪格麗特大學士嗎？」月讀儘量讓自己語氣好一些。
「沒錯，」瑪格麗特抬頭望向月讀，眼神一下就看到了月讀身上戰鬥過的痕跡，「你果真遇襲了麼？看來這次的事件的確非同小可……你帶來的東西，快給我看看吧。」
月讀點頭，他倒是很欣喜大學士並不是個什麼婆婆媽媽的人，立刻走上前將黑色大包放在桌子上，開始拿出證物來。
瑪格麗特點頭微笑，「陸仁既然派你前來，一定十分信任你。只是一會兒無論我告訴你什麼東西，還希望月讀隊長你只報告給陸仁，不要再告訴第三人。」
「那是自然。」
瑪格麗特看著拿出來的三個融化物，臉色微變。
只見她拿起其中維克多那把融化的雙管霰彈槍仔細查看了一番，又拿起那晚理雨拿過的火鉗，娜莉用來防身的鐵製鯨油燈。
瑪格麗特其實從見到融化物的第一眼，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
不過她還是認真仔細的把三個融化物都檢查了一遍。
「沒錯，就是它們。」
月讀心中一動，抬頭看向瑪格麗特，不過並未插話。
「你可知道十六年前，安頓區有一艘三桅帆船憑空出現，砸在了鴿子廣場？」
月讀並不出生在安頓區，不過他五年前隨陸仁局長調來此地，卻也是很認真將警局卷宗全都翻了一遍，所以此事他也是瞭然於胸。並且他也知道，在那之後，安頓區就開始流傳著關於惡靈厄索格隆的傳說。
「知道，那天正逢鴿子廣場在修繕，工人也還沒到，最後非常幸運的無人受傷；之後船體和殘骸碎片悉數運往了皇家科學院研究。」
「沒錯，」瑪格麗特聲音有些凝重，她打開抽屜，從中取出一個袋子，交於月讀，「打開看看，這就是那艘船上的遺物之一。」
月讀將袋子三兩下打開，隨後臉色劇變。
只見他從包里拿出來的是一把形狀奇怪的短槍，那不知名材料的黑色槍身與鐵質的槍管互相融化，扭曲在一起，變成一個奇特的模樣。
「你確定這是十六年前船上的東西？」月讀表情猙獰，「這傢伙，十六年前就來過安頓區了？」
「不一定，」瑪格麗特說，「我們研究過這艘船，它恐怕並不來自於朗頓，或者是翡翠海的其他任何城市。」
瑪格麗特將一副地圖拿出，鋪開。
這正是維克多利亞的世界地圖。
只見這皇家科學院版本的，與市面上通行的版本有些區別，它更為詳細，標出了許多通用版本沒有的地點。
比如在穿越過大漩渦之後，再往西許久，有一群島區域赫然出現。
這群島大大小小有數百之多，其中最大的一具島嶼，上面寫著「伊索爾德」。
「這是伊索島，」瑪格麗特目光嚴肅，「位於遺音之海的邊緣，那艘船就是來自這裡。」
月讀接受能力很強，反應更是極快。
「你是說犯人就躲在這裡？」
瑪格麗特不置可否，「我認為要想知道線索和真相，就必須到這裡去。」
月讀咬牙切齒地看著伊索島，「可這裡是遺音之海，傳說中的地方，我要怎麼才能過去？大漩渦有史以來都無人可以跨越。」
「你說的沒錯，放以前三桅帆船的時代，根本不可能穿過大漩渦，更別說抵達遺音之海。」
「可是，時代不一樣了。」瑪格麗特轉身望向窗外，那朗頓城無數的蒸汽電報塔。
「女王陛下已經籌備一支秘密蒸汽艦隊，打算突破大漩渦，探明遺音之海的真相。」
「三桅帆船改造的蒸汽船，性能雖然提升不少，可真能穿越過大漩渦嗎？」月讀說著，忽然想到什麼般，瞳孔一縮：「難道你說的是造價極其昂貴的純蒸汽船？」
瑪格麗特輕輕點頭，「女王陛下自從十六年前就已經開始籌備此次遠征，誓要揭開遺音之海的秘密，這會是一個很龐大的艦隊，可以帶不少人去，」她看向月讀，「藉此契機，陸仁局長希望你也帶一些人手跟著一起去，作為調查隊的一部分，查清楚伊索島的秘密。」
月讀現在明白了，為什麼當時拿出融化物給陸仁局長看時，他直接讓自己來找瑪格麗特大學士。
「原來是這樣……」月讀明白過來，隨後緊緊握緊雙拳，眼神凌厲。
「我知道了，交給我吧，我一定會抓到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