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涅槃
夕陽已沉沒了一半，黑夜率領群星占領了天幕，月亮若隱若現。
卓婭一臉嚴峻，手中的腕甲噴射光焰，紫光暴突。
赫爾曼撐地起身，利齒吐息，渾身鮮亮如火。
尤妮癱坐在一旁，遠遠地觀望他們的對峙，不自覺地握緊雙手。
一定要贏啊……赫爾曼叔叔！
「吼——！」
赫爾曼怒吼一聲，隨後四肢著地，奔如疾風，一頭沖向卓婭。
卓婭不動如山，左腿後撤，臂甲光焰陡然爆射，儼然蓄勢待發的架勢。
剎那間，赫爾曼已經逼近到卓婭前方，熱浪撲面而來！
卓婭甚至清晰能感受到，自己皮膚里的水分正在迅速蒸發，開裂起皮。
但她沒有因此產生怯意，紫耀星拳悍然揮出。
熾熱流星與紫耀彗星相互碾壓，衝擊波如潮水般激盪，掀起暴風雪般的塵暴！
尤妮抱頭臥倒，無數碎石彈在身上，砸出一道道血痕。
但她只能咬牙忍痛，默默等待，等待雙方分出勝負的那一刻。
可當她艱難地抬起頭，透過指縫間窺視戰場，眼前的一幕讓她無比震驚！
只見卓婭屏息凝神，出拳收拳宛如疾風烈火，以至於出現了道道殘影。
而赫爾曼停在距離她一步左右的距離，渾身抽搐不已，完全是在被單方面地毆打著。
突然，拳風驟停，卓婭閉上雙眼，深呼吸了一口。
隨後她睜開雙眼，屏息發力，一記寸拳將赫爾曼打飛出去！
赫爾曼如倒飛的流星般，一頭撞上牆壁，死死地嵌入其中。
但他猛地從牆中脫身，前爪撐地，後爪蹬地。
緊接著，他身上的鎧甲出現無數光流，並迅速向胸口收束。
整個人仿佛化身一顆小太陽般，發出灼熱而耀眼的光芒。
「不好！」
天台觀戰的薇拉眼見事態不妙，急忙吼道：「圖靈，快升牆，越多越好，快！」
薇拉剛下完命令，赫爾曼的力量就已經凝結完畢。
只見下方發出宛若太陽耀斑爆發般的灼光後，一道熾熱的龍息犁過地面，向著卓婭一路猛衝！
卓婭來不及躲避，只能下意識舉手格擋。
就在這時，圖靈的支援及時趕到！
九面岩牆拔地而起，替卓婭硬生生擋住了龍息。
熾熱的光流因此受阻，向外發散，仿佛放射狀的赤金光流。
但龍息的溫度實在太高，岩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熔融，開始一面又一面的破裂。
「媽的！」
薇拉暗罵一聲，碎了口唾沫，朝小瞳揚了揚頭：「小瞳，呼叫空中火力支援！」
「誒？」
「誒？誒什麼誒！」
「可……可那一般是用來攻擊坦克的誒……」
「啊——？！」
薇拉瞪大了眼睛：「那下面的東西比坦克生猛多了好不好？快點兒，要不我把你丟下去！」
赫爾曼正狂熱地吐息著，突然眼睛被紅外雷射照射，隨即停止了吐息，茫然地望向天空。
只見一架武裝直升機懸停在上空，掛載在機翼上的反坦克飛彈脫離機體，向深井下的赫爾曼俯衝而來！
兩道火光朝著深井底部，一路向下，仿佛有人往裡面丟了兩根螢光棒。
隨後，在一片火光中，兩根飛彈在底部爆炸，膨脹出蘑菇狀灰塵雲。
灰塵散去，赫爾曼佇立在火光中心，直直地倒了下去。
「赫爾曼叔叔——！」
尤妮不顧體內的力量暴走，一瘸一拐地跑到赫爾曼身邊，下意識伸手想把赫爾曼扶起來。
可她的手剛一碰到赫爾曼身上的赤金鎧甲，瞬間腫脹了起來！
她痛叫一聲，縮回雙手，渾身顫抖地望著雙手上的燙傷。
緊接著，在尤妮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赫爾曼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呼出的空氣宛若翻滾的沸水。
他拖著疲倦的身體，一步一步，眼看就要向卓婭走去。
「赫爾曼叔叔，快住手，你已經不能——！」
「不能什麼？」
赫爾曼轉過身，俯視尤妮，眼如烈火：「我曾任御林軍團長一職、我曾與太子遠征太陽港，與不可一世的古龍作戰、我曾參與王城陷落一戰，從隆多的蠻族大軍中突圍！」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
赫爾曼背對尤妮：「當年我能帶著你從隆多的圍剿中殺出重圍，今天……我也一樣可以！」
說罷，赫爾曼不顧尤妮苦苦勸阻，冒著槍林彈雨，再度與修羅刺小隊交戰。
卓婭直面赫爾曼的嘶吼，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二人同時彎腰，向前突進，熾熱流星與紫耀彗星再度轟擊！
衝擊如層疊的浪潮，無比洶湧，無比浩大！
「您就不能靜下心來聽我一次嗎？哪怕就一次……」
尤妮跌坐在地，望著赫爾曼在爆炸和火光中浴血奮戰的身影，一行清冷的淚流了下來。
也就是這時，她才發現身上的白金光焰不知何時熄滅，洶湧澎湃的力量洪流也不再湧入身體。
尤妮能感覺到，那個偉大的存在仍在默默注視著她，卻再無力量湧來。
她又變回了從前那個無力的樓閣公主。
尤妮心中一陣酸楚，不禁掩面而泣。
她以為自己經歷了那麼多事情，自己應該多少有所成長。
至少在此刻……她應該能表現得堅強一點點。
可就在這時，她眼角的餘光忽然注意到，在戰場的某個角落，一束青與紅的火焰不知何時撐開廢墟，沖天而起。
仿佛插在戰場邊緣的一面火鋒旗。
她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到火焰跟前。
隨後，尤妮在火焰前跪坐下來，伸出纖細的雙手，小心翼翼地觸碰火焰。
熱，但並不燙。
不僅如此，尤妮剛剛因日冕鎧而燙傷的手，在火焰的繚繞下，竟奇蹟般的痊癒了！
尤妮心中莫名生出一個念頭——把這團火的根挖出來！
她開始徒手刨開壓住火焰的石塊，羊脂玉般的美麗指甲在這過程中，變得磕磕爛爛，鮮血淋淋。
那團青紅交加的火焰仿佛有種攝人心魄的魔力，誘惑著她不斷向下深挖。
這樣的動作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尤妮的手不斷受傷，又不斷痊癒，動作也越發熟練。
當她搬開一塊石塊，看到壓在下面的東西後，手中的動作頓時一滯，整個人直接愣住了。
只見一隻血淋淋的手臂暴露在空氣中。
隨後，青紅的火焰纏繞其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修復受損的皮膚。
少年清秀的臉頰被瓦礫包裹，鮮血四面八方湧來，流入脖頸處的切口。
少年蒼白的面容漸漸紅潤，被切斷的肌肉開始重新織結，將分開的頭顱和脖頸緊緊相連。
尤妮盯著少年的臉，顫抖地伸出手，將他從瓦礫中抱了起來。
像是在抱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直到到少年的胸膛開始微弱地鼓脹，她才如夢初醒，遙不可及的夢頓時變得觸手可及。
隨即，一陣酸澀沖入尤妮鼻腔，淚水溢滿眼眶。
她跪坐在廢墟的中央，抱著失而復得的少年，嚎啕大哭。
「那是？！」
萊茵扒在牆沿上，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震驚。
一旁的馮十嵐疑惑丈夫的異動，也來到牆沿往下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炎？！」
卓婭一臉嚴峻，手中的腕甲噴射光焰，紫光暴突。
赫爾曼撐地起身，利齒吐息，渾身鮮亮如火。
尤妮癱坐在一旁，遠遠地觀望他們的對峙，不自覺地握緊雙手。
一定要贏啊……赫爾曼叔叔！
「吼——！」
赫爾曼怒吼一聲，隨後四肢著地，奔如疾風，一頭沖向卓婭。
卓婭不動如山，左腿後撤，臂甲光焰陡然爆射，儼然蓄勢待發的架勢。
剎那間，赫爾曼已經逼近到卓婭前方，熱浪撲面而來！
卓婭甚至清晰能感受到，自己皮膚里的水分正在迅速蒸發，開裂起皮。
但她沒有因此產生怯意，紫耀星拳悍然揮出。
熾熱流星與紫耀彗星相互碾壓，衝擊波如潮水般激盪，掀起暴風雪般的塵暴！
尤妮抱頭臥倒，無數碎石彈在身上，砸出一道道血痕。
但她只能咬牙忍痛，默默等待，等待雙方分出勝負的那一刻。
可當她艱難地抬起頭，透過指縫間窺視戰場，眼前的一幕讓她無比震驚！
只見卓婭屏息凝神，出拳收拳宛如疾風烈火，以至於出現了道道殘影。
而赫爾曼停在距離她一步左右的距離，渾身抽搐不已，完全是在被單方面地毆打著。
突然，拳風驟停，卓婭閉上雙眼，深呼吸了一口。
隨後她睜開雙眼，屏息發力，一記寸拳將赫爾曼打飛出去！
赫爾曼如倒飛的流星般，一頭撞上牆壁，死死地嵌入其中。
但他猛地從牆中脫身，前爪撐地，後爪蹬地。
緊接著，他身上的鎧甲出現無數光流，並迅速向胸口收束。
整個人仿佛化身一顆小太陽般，發出灼熱而耀眼的光芒。
「不好！」
天台觀戰的薇拉眼見事態不妙，急忙吼道：「圖靈，快升牆，越多越好，快！」
薇拉剛下完命令，赫爾曼的力量就已經凝結完畢。
只見下方發出宛若太陽耀斑爆發般的灼光後，一道熾熱的龍息犁過地面，向著卓婭一路猛衝！
卓婭來不及躲避，只能下意識舉手格擋。
就在這時，圖靈的支援及時趕到！
九面岩牆拔地而起，替卓婭硬生生擋住了龍息。
熾熱的光流因此受阻，向外發散，仿佛放射狀的赤金光流。
但龍息的溫度實在太高，岩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熔融，開始一面又一面的破裂。
「媽的！」
薇拉暗罵一聲，碎了口唾沫，朝小瞳揚了揚頭：「小瞳，呼叫空中火力支援！」
「誒？」
「誒？誒什麼誒！」
「可……可那一般是用來攻擊坦克的誒……」
「啊——？！」
薇拉瞪大了眼睛：「那下面的東西比坦克生猛多了好不好？快點兒，要不我把你丟下去！」
赫爾曼正狂熱地吐息著，突然眼睛被紅外雷射照射，隨即停止了吐息，茫然地望向天空。
只見一架武裝直升機懸停在上空，掛載在機翼上的反坦克飛彈脫離機體，向深井下的赫爾曼俯衝而來！
兩道火光朝著深井底部，一路向下，仿佛有人往裡面丟了兩根螢光棒。
隨後，在一片火光中，兩根飛彈在底部爆炸，膨脹出蘑菇狀灰塵雲。
灰塵散去，赫爾曼佇立在火光中心，直直地倒了下去。
「赫爾曼叔叔——！」
尤妮不顧體內的力量暴走，一瘸一拐地跑到赫爾曼身邊，下意識伸手想把赫爾曼扶起來。
可她的手剛一碰到赫爾曼身上的赤金鎧甲，瞬間腫脹了起來！
她痛叫一聲，縮回雙手，渾身顫抖地望著雙手上的燙傷。
緊接著，在尤妮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赫爾曼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呼出的空氣宛若翻滾的沸水。
他拖著疲倦的身體，一步一步，眼看就要向卓婭走去。
「赫爾曼叔叔，快住手，你已經不能——！」
「不能什麼？」
赫爾曼轉過身，俯視尤妮，眼如烈火：「我曾任御林軍團長一職、我曾與太子遠征太陽港，與不可一世的古龍作戰、我曾參與王城陷落一戰，從隆多的蠻族大軍中突圍！」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
赫爾曼背對尤妮：「當年我能帶著你從隆多的圍剿中殺出重圍，今天……我也一樣可以！」
說罷，赫爾曼不顧尤妮苦苦勸阻，冒著槍林彈雨，再度與修羅刺小隊交戰。
卓婭直面赫爾曼的嘶吼，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二人同時彎腰，向前突進，熾熱流星與紫耀彗星再度轟擊！
衝擊如層疊的浪潮，無比洶湧，無比浩大！
「您就不能靜下心來聽我一次嗎？哪怕就一次……」
尤妮跌坐在地，望著赫爾曼在爆炸和火光中浴血奮戰的身影，一行清冷的淚流了下來。
也就是這時，她才發現身上的白金光焰不知何時熄滅，洶湧澎湃的力量洪流也不再湧入身體。
尤妮能感覺到，那個偉大的存在仍在默默注視著她，卻再無力量湧來。
她又變回了從前那個無力的樓閣公主。
尤妮心中一陣酸楚，不禁掩面而泣。
她以為自己經歷了那麼多事情，自己應該多少有所成長。
至少在此刻……她應該能表現得堅強一點點。
可就在這時，她眼角的餘光忽然注意到，在戰場的某個角落，一束青與紅的火焰不知何時撐開廢墟，沖天而起。
仿佛插在戰場邊緣的一面火鋒旗。
她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到火焰跟前。
隨後，尤妮在火焰前跪坐下來，伸出纖細的雙手，小心翼翼地觸碰火焰。
熱，但並不燙。
不僅如此，尤妮剛剛因日冕鎧而燙傷的手，在火焰的繚繞下，竟奇蹟般的痊癒了！
尤妮心中莫名生出一個念頭——把這團火的根挖出來！
她開始徒手刨開壓住火焰的石塊，羊脂玉般的美麗指甲在這過程中，變得磕磕爛爛，鮮血淋淋。
那團青紅交加的火焰仿佛有種攝人心魄的魔力，誘惑著她不斷向下深挖。
這樣的動作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尤妮的手不斷受傷，又不斷痊癒，動作也越發熟練。
當她搬開一塊石塊，看到壓在下面的東西後，手中的動作頓時一滯，整個人直接愣住了。
只見一隻血淋淋的手臂暴露在空氣中。
隨後，青紅的火焰纏繞其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修復受損的皮膚。
少年清秀的臉頰被瓦礫包裹，鮮血四面八方湧來，流入脖頸處的切口。
少年蒼白的面容漸漸紅潤，被切斷的肌肉開始重新織結，將分開的頭顱和脖頸緊緊相連。
尤妮盯著少年的臉，顫抖地伸出手，將他從瓦礫中抱了起來。
像是在抱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直到到少年的胸膛開始微弱地鼓脹，她才如夢初醒，遙不可及的夢頓時變得觸手可及。
隨即，一陣酸澀沖入尤妮鼻腔，淚水溢滿眼眶。
她跪坐在廢墟的中央，抱著失而復得的少年，嚎啕大哭。
「那是？！」
萊茵扒在牆沿上，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震驚。
一旁的馮十嵐疑惑丈夫的異動，也來到牆沿往下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