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怪的工作
「就怪你媽我沒本事」
媽媽那天一直在重複這句話，富貴不得不接受了她用渾身的自尊，換來的一次面試機會
褪色的樓里，到處都是房東「創作」出來的單間，樓里晾著花花綠綠地各種顏色的工作服，富貴穿著一身正裝，顯得像是來收房屋養老金或者來推銷辦卡的
富貴來之前和家裡表過決心，如果過完年再找不到工作，就去進廠，但是他心裡也沒有底，他無法想像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那是一種沒有任何個人意志，沒有任何勞動保障，隨時都有大把人可以替換你的生活
這次可能是他最後一次機會
「你就是富貴兒」
一個身材矮小，懷裡抱著娃兒的女人開口了，富貴看了一眼，就這一眼，他就能看出這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因為她手裡抱著的是一個仿製地栩栩如生的假娃兒
「是富貴吧，快進來」她一點也沒在乎富貴兒的視線，空著的手直接拉上富貴的袖口，拉著他繞過一圈雜物、灶台、面盆，走到了屋內
「富貴，我聽王姨說你在公司干不下去了，也是現在經濟不好，我們這行雖然也不如從前，但是也還行，至少穩定」
她給富貴在逼仄的空間裡拖出了一把校園裡常見的木板凳，然後又坐到了桌子上，和他平視
「王姨和你說過我們是幹什麼的嗎？」
富貴搖了搖頭，空氣里的臭味若隱若現，剛剛路上看到有人在往外潑大便，不知道是不是蹭身上了
女人仿佛在猶豫，一副難以張口的樣子
恰巧這時，一個大漢闖了進來
「仙姑，太感謝你了，我的娃病全好了！」
男人突然闖進來，看到富貴兒也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了剩下沒幾顆的黃牙
女人從桌子上下來，然後輕輕地把手裡，這個用襁褓包裹精緻的假娃娃遞給了男人，她的眼裡似乎還有一些不舍，目光定定地看著這個娃娃
她用手輕輕摩挲著娃娃的臉，對男人說「不能放鬆，他不一定走了，今天晚上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應該就能徹底結束了」
男人聽到後長長地又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就把娃塞到了隨身帶的雙肩包里，拉上拉鏈背著走了，走到一半，又回頭過來，問「今晚仙姑來嗎？」
女人點了點頭
男人這才掩上門走了
富貴兒一臉懵，有因為事實發生太快沒反應的緣故，也有被剛剛男人的腥臭口臭熏的
「今晚一起去吧，富貴兒，我叫芙蓉，你也可以叫我仙姑，我找你來是給我打下手的。」
女人把手遞過來
富貴思考了一下，直接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芙蓉笑了
「手機拿來，先把微信加上，發你今晚的地址」
媽媽那天一直在重複這句話，富貴不得不接受了她用渾身的自尊，換來的一次面試機會
褪色的樓里，到處都是房東「創作」出來的單間，樓里晾著花花綠綠地各種顏色的工作服，富貴穿著一身正裝，顯得像是來收房屋養老金或者來推銷辦卡的
富貴來之前和家裡表過決心，如果過完年再找不到工作，就去進廠，但是他心裡也沒有底，他無法想像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那是一種沒有任何個人意志，沒有任何勞動保障，隨時都有大把人可以替換你的生活
這次可能是他最後一次機會
「你就是富貴兒」
一個身材矮小，懷裡抱著娃兒的女人開口了，富貴看了一眼，就這一眼，他就能看出這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因為她手裡抱著的是一個仿製地栩栩如生的假娃兒
「是富貴吧，快進來」她一點也沒在乎富貴兒的視線，空著的手直接拉上富貴的袖口，拉著他繞過一圈雜物、灶台、面盆，走到了屋內
「富貴，我聽王姨說你在公司干不下去了，也是現在經濟不好，我們這行雖然也不如從前，但是也還行，至少穩定」
她給富貴在逼仄的空間裡拖出了一把校園裡常見的木板凳，然後又坐到了桌子上，和他平視
「王姨和你說過我們是幹什麼的嗎？」
富貴搖了搖頭，空氣里的臭味若隱若現，剛剛路上看到有人在往外潑大便，不知道是不是蹭身上了
女人仿佛在猶豫，一副難以張口的樣子
恰巧這時，一個大漢闖了進來
「仙姑，太感謝你了，我的娃病全好了！」
男人突然闖進來，看到富貴兒也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了剩下沒幾顆的黃牙
女人從桌子上下來，然後輕輕地把手裡，這個用襁褓包裹精緻的假娃娃遞給了男人，她的眼裡似乎還有一些不舍，目光定定地看著這個娃娃
她用手輕輕摩挲著娃娃的臉，對男人說「不能放鬆，他不一定走了，今天晚上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應該就能徹底結束了」
男人聽到後長長地又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就把娃塞到了隨身帶的雙肩包里，拉上拉鏈背著走了，走到一半，又回頭過來，問「今晚仙姑來嗎？」
女人點了點頭
男人這才掩上門走了
富貴兒一臉懵，有因為事實發生太快沒反應的緣故，也有被剛剛男人的腥臭口臭熏的
「今晚一起去吧，富貴兒，我叫芙蓉，你也可以叫我仙姑，我找你來是給我打下手的。」
女人把手遞過來
富貴思考了一下，直接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芙蓉笑了
「手機拿來，先把微信加上，發你今晚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