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話︱男孩更容易受傷？
要不是拜訪完客戶回到品勝，剛進門便看到楊倩和夏晨調笑的融洽場面，曉婷還真不知道，原來她的心也會這樣波瀾起伏地去忌妒一個23歲的姑娘。
當看到楊倩笑著伸手作勢要打夏晨的情景，她不由得停下腳步，怔怔地看著兩人嬉鬧了一番。
直到他留意到她五味雜陳的眼神，曉婷才欲蓋彌彰地快速走進了辦公室。
喝著純黑咖啡的她思緒凌亂，好半天都沒辦法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
她腦海里反覆浮現的，是夏晨在楊倩面前那派年輕有為的大男人形象，以及小姑娘對他嬌嗔時所表露的女人味。
一想到「女人味」這個詞，曉婷不由得拿出手機，調出前端攝像頭，仔細端詳著屏幕中沒有美顏、真實而純粹的自已。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個眼神銳利的堅強女子，和楊倩那種輕柔溫婉的小姑娘完全不同。
微信響起夏晨的信息提示音。
她信手拿起手機一看，他在擔心地問：「你剛剛的表情很不對勁啊，是不是誤會啥子了？」
「這位先生，你想多了。我在外面跑了一天疲憊得很，沒啥子精力去誤會別人。」她指尖飛快地敲著屏幕鍵盤，「何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正常得很，你沒必要特別和我解釋啥子。」
這條微信才剛發出，她就馬上後悔了。
說得越多，難道不就表示她越在意先前看到的場面嗎？曉婷下意識地想要撤回信息。
但一想到撤回就證明了自已足夠心慌意亂，她端著咖啡一時之間又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他沒有立刻回復，而是隔了好一段時間才再發來微信，措辭似乎也經過了審慎的考量。
「今天一直在對接臨江花苑樂山城市發布會的事，我也心浮氣燥得很。不如一塊去老地方喝喝啤酒？也順帶緩解下壓力？得不得行？」
「上班不想著咋個好好工作，卻想喝酒？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交這個月的罰款了是吧？」
曉婷微信雖然回得不近人情，但猶豫了好一會兒，她還是離開座位，打開辦公室大門走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抵達了辦公樓的天台。
夏晨早就拿著兩罐啤酒等她。
陽光下他的皮膚更加通透白皙，曉婷迎著日照朝他走了過去，忽然覺得籠罩在金黃色陽光下的他有些耀眼。
隨著兩人距離的拉近，他忽然將手中的一罐啤酒沖她拋了過來。
曉婷驚叫著慌忙伸出雙手，在不抱任何指望的情況下，她居然接到了這罐啤酒。
「這是在打排球嗎？」她禁不住埋怨，「都多大了，還玩這種小孩子的幼稚把戲？」
「又來了！婷姐你還真喜歡自以為是地擺出一副『大人』的架勢。」他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扯開啤酒罐拉環，剛嘗了口啤酒，便立刻一臉滿足，「啊，好喝，如果配上西瓜簡直完美。」
「……饞鬼。」曉婷輕聲罵了一句，隨即也扯開拉環，並舉起啤酒罐。
兩人站在天台護攔前，從這裡望出去可以俯瞰高新區的繁華景象。
除了鱗次櫛比的大樓，還有各色設計獨到的特色建築，拂面而來的風吹亂了彼此的髮絲。
曉婷整理著鬢邊長發時，夏晨主動開口，對她在剛回到品勝時所看到的一幕進行了解釋。
「你是不是誤會了啥子？不要多想哈！我和她就是同事之間開開玩笑，何況你曉得我對那種小白兔類型的妹子也不是特別感興趣。」他很坦率就把心跡攤開給她看。
「不知道到底是誰多想了？我早就和你說過吧？我根本就沒啥子精力去誤會別人。」她卻還是嘴硬，有些賭氣地別過頭，一連喝了兩口啤酒。
看著這樣的她，夏晨忽然笑了起來。
「有時候在我們之間，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大人』、誰才是『小孩子』啊。」他耐人尋味地說，突然一把環住了曉婷的肩膀。
這份親密來得太出乎意料，曉婷第一個反應就是愕然地立即試圖掙脫。
然而他的手腕卻更加用力，一個勁地扯著她往他身邊靠去，以致於她的肩胛骨都泛起了些微的疼痛感。
「你是不是瘋了？這是天台，也是離公司最近的地方，被人發生咋辦？」曉婷生氣地說。
「不要生氣撒。」夏晨卻俯下身子將臉湊近，討好地翻眼朝上看她，「不過你這副偶爾生氣的表情，老實說還真挺可愛的。」
他用鞋子輕輕摩挲著她的高跟鞋，反問：「還有，我為啥要怕被人發現？談個戀愛也要一直偷偷摸摸？我又不是做了啥子見不得光的事。」
他終於提到了這點。這些原本顧慮到曉婷的心情和想法，以前他在她面前絕對不會去提的事。
「你真的瘋了。」曉婷眉頭緊鎖，試圖用力踩他的腳，然而他立刻猶如蛇一樣靈敏地避開了。
帶著股不被承認的失落，夏晨突然就沒興致再去挑逗曉婷。
他只是昂起頭，將啤酒直接往嘴裡灌，她看著溢出的酒液順著他的脖頸往下淌，弄濕了他的衣服，但他也不在乎。
直到一口氣喝完啤酒，他使勁捏扁啤酒罐，再用力將它拋向地面，隨即發出了一聲刺耳聲響。
他今天很不對勁。完全不是她尋常所接觸到的樣子。
在陽光下，他直挺挺地凝視著她的瞳孔，信手擦去嘴角的酒液。
那些一直極力被他封存在心底的話語，終於突破防線，得以直率表達。
「我說你這不是很奇怪嗎？從來都沒確定過和我的關係，卻又那麼介意我和其它姑娘親近，我完全弄不清楚你是咋個想的？我們為啥要這麼害怕被發現呢？喜歡一個人有啥子錯嗎？」
「喜歡？只有小孩子才會在意『喜不喜歡』這種事。」曉婷只覺嘴裡的啤酒越喝越沒勁，心煩意亂之下索性將啤酒罐拋了出去，啤酒液頓時朝著地面四散開來。
「夏晨，我是真的沒啥子為此忌妒的意思。人的心本來就是自由的、是沒法子去控制的，何況我根本就沒有約束你的權利和資格。」
「你這啥子意思？」他的瞳孔驀地放大，一腳踩向地上已經扭曲的啤酒罐，只一下就將啤酒罐給踏平，「啥叫沒有約束我的權利和資格？難道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嗎？」
曉婷沒有正面回應這個問題：「我要回去了，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你等會也快點回公司吧，別耽誤了工作撒。」
她正準備離開，並不準備就此罷休的他，果斷伸手去攥她的手腕。
然而早有準備的曉婷快速甩開了他的手。
「你敢說你不喜歡我？你敢說對我就沒動過真感情？」夏晨固執封住她的去路。
他明顯是一心要逼她在此刻表明心跡：「你到底在怕啥子？有誰規定在同一間公司就不能戀愛？又有誰規定非得同齡人才能交往？誰規定的？你告訴我撒！」
「……」她嚴肅凝視著他。
眼前的年輕男孩情感畢露，毫不避諱直面表露的心跡，灼熱且洶湧澎湃。
但她不同。
身為一個從同儕或更資深前輩陣營里殺出重圍、從而坐上副總經理位置的女人，她有太多顧忌需要去權衡與考量。
曉婷現在所擁有的人生，是她拼盡全力奔跑、在職場賽道上一直從未停歇與放棄，最後才奪到手、珍貴無比的寶物。
她不允許它因為任何流言蜚語而出現半點動搖的痕跡。
當然不可能不心動。
在30歲這個年紀，還能聽到這樣直率且真摯的告白，她的心扉也受到強烈衝擊，從而晃蕩不停。
但即使如此，她也不準備為這個男孩停下腳步。
「我第一次覺得你這麼幼稚，原來你也不過是個24歲的男孩而已。」她不自覺間就說出了傷人的話。
與他的灼熱相比，曉婷這超乎常規的平靜與冷淡，就如同一盆朝他迎面潑去的冰水，一下子就澆滅了他的期望。
「24歲又不是我的錯。」夏晨喃喃自語。
猶如受到了沉重打擊，這個男孩整個人都像一朵暴風雪裡的花朵，在瞬間便蔫了下去。
她持續向天台出入口處走去，高跟鞋在地上敲出清脆的聲響，時刻在提醒她——
她仍是那個致力在事業征程里奔跑的戰士，並不存在任何為兒女情長駐留的打算和念頭。
他的喊聲，就在這時從身後傳來，在偌大的天台里迴蕩。
「難道我就不行嗎？」夏晨看著她的背影喊。
「？！」曉婷驀然回首。
「難道我就不行嗎？我確實還不能給你穩定的生活，我也曉得……不管經濟還是職位，我們還都有差距。可喜歡就是喜歡啊！為啥非得要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束縛呢？」
他筆挺地佇立在原地。
從曉婷的方向看過去，灑落在他身上的陽光明媚得有些刺眼，卻依稀蓋住了他臉上悲傷而不甘心的表情。
「難道我是因為職位收入啥的才和你在一起的嗎？不是啊！我只是出於喜歡才接近你的，喜歡一個人難道不就該是這麼一件簡單的事嗎？」
夏晨仿佛豁出去般地肆意喊著，他的聲音不斷地在她的耳畔迴蕩。
「那個時候，我只是單純覺得這個女人很酷、無論做啥子看起來都很得行！和這麼酷的女人在一起是啥子感覺？我只是好奇生活中的她是不是也一樣這麼酷！」
這個男孩就這樣毫無保留地表明著心跡。
有那麼一瞬間，曉婷都想拋開所有的顧慮及考量，就這樣義無反顧地朝他奔跑過去。
立刻緊緊握住他的手，接著摸摸他的頭，然後告訴他——
她也是被他那超出自身年齡的成熟得體、還有在工作里全神貫注的樣子所打動。
而且相處越久，她就越加發現：無論是他苦惱、志得意滿、還是微笑的樣子，都煥發著一股特別的魅力。
她正是被這樣的他所吸引，才接受了他的誘惑，下決心開始了這段秘戀。
明明心底有這麼多話想要回應……明明為他的痛苦與直率而心疼不已……可是曉婷最後卻強迫自已錯開視線，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子。
故意忽略夏晨落在她背後的視線，故意忘記他浮移的目光，還有他那嘴唇微啟卻無從表述的模樣。
她極力保持冷靜，帶著一名職場經理人的應有風範與作派，從他眼前離開。
夏晨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所迷戀的這位御姐，就這樣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這個天台。
當看到楊倩笑著伸手作勢要打夏晨的情景，她不由得停下腳步，怔怔地看著兩人嬉鬧了一番。
直到他留意到她五味雜陳的眼神，曉婷才欲蓋彌彰地快速走進了辦公室。
喝著純黑咖啡的她思緒凌亂，好半天都沒辦法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
她腦海里反覆浮現的，是夏晨在楊倩面前那派年輕有為的大男人形象，以及小姑娘對他嬌嗔時所表露的女人味。
一想到「女人味」這個詞，曉婷不由得拿出手機，調出前端攝像頭，仔細端詳著屏幕中沒有美顏、真實而純粹的自已。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個眼神銳利的堅強女子，和楊倩那種輕柔溫婉的小姑娘完全不同。
微信響起夏晨的信息提示音。
她信手拿起手機一看，他在擔心地問：「你剛剛的表情很不對勁啊，是不是誤會啥子了？」
「這位先生，你想多了。我在外面跑了一天疲憊得很，沒啥子精力去誤會別人。」她指尖飛快地敲著屏幕鍵盤，「何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正常得很，你沒必要特別和我解釋啥子。」
這條微信才剛發出，她就馬上後悔了。
說得越多，難道不就表示她越在意先前看到的場面嗎？曉婷下意識地想要撤回信息。
但一想到撤回就證明了自已足夠心慌意亂，她端著咖啡一時之間又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他沒有立刻回復，而是隔了好一段時間才再發來微信，措辭似乎也經過了審慎的考量。
「今天一直在對接臨江花苑樂山城市發布會的事，我也心浮氣燥得很。不如一塊去老地方喝喝啤酒？也順帶緩解下壓力？得不得行？」
「上班不想著咋個好好工作，卻想喝酒？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交這個月的罰款了是吧？」
曉婷微信雖然回得不近人情，但猶豫了好一會兒，她還是離開座位，打開辦公室大門走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抵達了辦公樓的天台。
夏晨早就拿著兩罐啤酒等她。
陽光下他的皮膚更加通透白皙，曉婷迎著日照朝他走了過去，忽然覺得籠罩在金黃色陽光下的他有些耀眼。
隨著兩人距離的拉近，他忽然將手中的一罐啤酒沖她拋了過來。
曉婷驚叫著慌忙伸出雙手，在不抱任何指望的情況下，她居然接到了這罐啤酒。
「這是在打排球嗎？」她禁不住埋怨，「都多大了，還玩這種小孩子的幼稚把戲？」
「又來了！婷姐你還真喜歡自以為是地擺出一副『大人』的架勢。」他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扯開啤酒罐拉環，剛嘗了口啤酒，便立刻一臉滿足，「啊，好喝，如果配上西瓜簡直完美。」
「……饞鬼。」曉婷輕聲罵了一句，隨即也扯開拉環，並舉起啤酒罐。
兩人站在天台護攔前，從這裡望出去可以俯瞰高新區的繁華景象。
除了鱗次櫛比的大樓，還有各色設計獨到的特色建築，拂面而來的風吹亂了彼此的髮絲。
曉婷整理著鬢邊長發時，夏晨主動開口，對她在剛回到品勝時所看到的一幕進行了解釋。
「你是不是誤會了啥子？不要多想哈！我和她就是同事之間開開玩笑，何況你曉得我對那種小白兔類型的妹子也不是特別感興趣。」他很坦率就把心跡攤開給她看。
「不知道到底是誰多想了？我早就和你說過吧？我根本就沒啥子精力去誤會別人。」她卻還是嘴硬，有些賭氣地別過頭，一連喝了兩口啤酒。
看著這樣的她，夏晨忽然笑了起來。
「有時候在我們之間，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大人』、誰才是『小孩子』啊。」他耐人尋味地說，突然一把環住了曉婷的肩膀。
這份親密來得太出乎意料，曉婷第一個反應就是愕然地立即試圖掙脫。
然而他的手腕卻更加用力，一個勁地扯著她往他身邊靠去，以致於她的肩胛骨都泛起了些微的疼痛感。
「你是不是瘋了？這是天台，也是離公司最近的地方，被人發生咋辦？」曉婷生氣地說。
「不要生氣撒。」夏晨卻俯下身子將臉湊近，討好地翻眼朝上看她，「不過你這副偶爾生氣的表情，老實說還真挺可愛的。」
他用鞋子輕輕摩挲著她的高跟鞋，反問：「還有，我為啥要怕被人發現？談個戀愛也要一直偷偷摸摸？我又不是做了啥子見不得光的事。」
他終於提到了這點。這些原本顧慮到曉婷的心情和想法，以前他在她面前絕對不會去提的事。
「你真的瘋了。」曉婷眉頭緊鎖，試圖用力踩他的腳，然而他立刻猶如蛇一樣靈敏地避開了。
帶著股不被承認的失落，夏晨突然就沒興致再去挑逗曉婷。
他只是昂起頭，將啤酒直接往嘴裡灌，她看著溢出的酒液順著他的脖頸往下淌，弄濕了他的衣服，但他也不在乎。
直到一口氣喝完啤酒，他使勁捏扁啤酒罐，再用力將它拋向地面，隨即發出了一聲刺耳聲響。
他今天很不對勁。完全不是她尋常所接觸到的樣子。
在陽光下，他直挺挺地凝視著她的瞳孔，信手擦去嘴角的酒液。
那些一直極力被他封存在心底的話語，終於突破防線，得以直率表達。
「我說你這不是很奇怪嗎？從來都沒確定過和我的關係，卻又那麼介意我和其它姑娘親近，我完全弄不清楚你是咋個想的？我們為啥要這麼害怕被發現呢？喜歡一個人有啥子錯嗎？」
「喜歡？只有小孩子才會在意『喜不喜歡』這種事。」曉婷只覺嘴裡的啤酒越喝越沒勁，心煩意亂之下索性將啤酒罐拋了出去，啤酒液頓時朝著地面四散開來。
「夏晨，我是真的沒啥子為此忌妒的意思。人的心本來就是自由的、是沒法子去控制的，何況我根本就沒有約束你的權利和資格。」
「你這啥子意思？」他的瞳孔驀地放大，一腳踩向地上已經扭曲的啤酒罐，只一下就將啤酒罐給踏平，「啥叫沒有約束我的權利和資格？難道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嗎？」
曉婷沒有正面回應這個問題：「我要回去了，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你等會也快點回公司吧，別耽誤了工作撒。」
她正準備離開，並不準備就此罷休的他，果斷伸手去攥她的手腕。
然而早有準備的曉婷快速甩開了他的手。
「你敢說你不喜歡我？你敢說對我就沒動過真感情？」夏晨固執封住她的去路。
他明顯是一心要逼她在此刻表明心跡：「你到底在怕啥子？有誰規定在同一間公司就不能戀愛？又有誰規定非得同齡人才能交往？誰規定的？你告訴我撒！」
「……」她嚴肅凝視著他。
眼前的年輕男孩情感畢露，毫不避諱直面表露的心跡，灼熱且洶湧澎湃。
但她不同。
身為一個從同儕或更資深前輩陣營里殺出重圍、從而坐上副總經理位置的女人，她有太多顧忌需要去權衡與考量。
曉婷現在所擁有的人生，是她拼盡全力奔跑、在職場賽道上一直從未停歇與放棄，最後才奪到手、珍貴無比的寶物。
她不允許它因為任何流言蜚語而出現半點動搖的痕跡。
當然不可能不心動。
在30歲這個年紀，還能聽到這樣直率且真摯的告白，她的心扉也受到強烈衝擊，從而晃蕩不停。
但即使如此，她也不準備為這個男孩停下腳步。
「我第一次覺得你這麼幼稚，原來你也不過是個24歲的男孩而已。」她不自覺間就說出了傷人的話。
與他的灼熱相比，曉婷這超乎常規的平靜與冷淡，就如同一盆朝他迎面潑去的冰水，一下子就澆滅了他的期望。
「24歲又不是我的錯。」夏晨喃喃自語。
猶如受到了沉重打擊，這個男孩整個人都像一朵暴風雪裡的花朵，在瞬間便蔫了下去。
她持續向天台出入口處走去，高跟鞋在地上敲出清脆的聲響，時刻在提醒她——
她仍是那個致力在事業征程里奔跑的戰士，並不存在任何為兒女情長駐留的打算和念頭。
他的喊聲，就在這時從身後傳來，在偌大的天台里迴蕩。
「難道我就不行嗎？」夏晨看著她的背影喊。
「？！」曉婷驀然回首。
「難道我就不行嗎？我確實還不能給你穩定的生活，我也曉得……不管經濟還是職位，我們還都有差距。可喜歡就是喜歡啊！為啥非得要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束縛呢？」
他筆挺地佇立在原地。
從曉婷的方向看過去，灑落在他身上的陽光明媚得有些刺眼，卻依稀蓋住了他臉上悲傷而不甘心的表情。
「難道我是因為職位收入啥的才和你在一起的嗎？不是啊！我只是出於喜歡才接近你的，喜歡一個人難道不就該是這麼一件簡單的事嗎？」
夏晨仿佛豁出去般地肆意喊著，他的聲音不斷地在她的耳畔迴蕩。
「那個時候，我只是單純覺得這個女人很酷、無論做啥子看起來都很得行！和這麼酷的女人在一起是啥子感覺？我只是好奇生活中的她是不是也一樣這麼酷！」
這個男孩就這樣毫無保留地表明著心跡。
有那麼一瞬間，曉婷都想拋開所有的顧慮及考量，就這樣義無反顧地朝他奔跑過去。
立刻緊緊握住他的手，接著摸摸他的頭，然後告訴他——
她也是被他那超出自身年齡的成熟得體、還有在工作里全神貫注的樣子所打動。
而且相處越久，她就越加發現：無論是他苦惱、志得意滿、還是微笑的樣子，都煥發著一股特別的魅力。
她正是被這樣的他所吸引，才接受了他的誘惑，下決心開始了這段秘戀。
明明心底有這麼多話想要回應……明明為他的痛苦與直率而心疼不已……可是曉婷最後卻強迫自已錯開視線，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子。
故意忽略夏晨落在她背後的視線，故意忘記他浮移的目光，還有他那嘴唇微啟卻無從表述的模樣。
她極力保持冷靜，帶著一名職場經理人的應有風範與作派，從他眼前離開。
夏晨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所迷戀的這位御姐，就這樣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這個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