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莫名被甩了一巴掌
江賽鳳許是來得急，並沒有化妝，但精神是好的。
方阿姨見了江老師，兩人拉著手一陣熱聊。不用說，江老師是方阿姨通知來的。
「昨晚上來的，今天才告訴。方阿姨，你昨晚就應該打電話。」江賽鳳說。
「昨晚好多人都在，加上著急，就忘了。」方阿姨說，「好在，都好，只是一些皮肉傷。你來了，我就回去了，食堂離不了人。」
方阿姨又囑咐了我好些話，回去了。
江賽鳳無奈地看著我，想說什麼，又咽回去了。
「要不，咱們也去廟裡求個平安符，總不能一直這麼倒霉吧！」她終於開口說話。
我自嘲地笑笑：「也算幸運，這麼高摔下來，手腳都還無礙，刮蹭了點皮而已。內傷比較嚴重。」
「什麼內傷？磕哪兒啦？」
「內傷當然是五臟六腑。這麼跟你說吧，我又一次被分手了。」
「難怪！咱失戀不失志，姐給你介紹好的，實在不行，咱倆過！哈哈。」她笑得挺歡的。
「你怎麼不同情我呢？」我無力地望著她。
「我以為你擁有了免疫力，上回失戀也沒見你多心傷。」她還笑，「異國戀能戀多久戀多久，我見你太喜歡了，當時也不好勸。」
「你說我要學著翻篇？」
「不翻篇能怎樣？你呀，這麼好的條件，一大把青年等著你選。」她又打趣。
出院後，江賽鳳陪我逛街買衣服做頭髮，現在我也跟她一樣燙個大波浪，穿上包臀裙，確實也玲瓏有致。
但音樂老師嘛確實清閒的很。而且老是有主科的老師來借課。我呢？喜歡上吃零食：花生，瓜子，巧克力薯片薯，火腿腸，方便麵，吃得不亦樂乎。漸漸的連身材都走樣了。直到那些衣服穿不上的時候，我才警覺過來。教完這學期。我就已經完成了定向的任務。按理說我有資格調回城裡了。可僅僅是有資格。我申請調動的報告寫了又寫。都石沉大海。哪怕城關的幾所中學都缺音樂老師。可是我沒有門路。我堂姐夫呢倒是有幫我活動，說本校的領導不放。
是吳為嗎？他好像也不再重點培養我了，為什麼不放呢？當然這也有可能是某些領導的託詞。我現在最好的朋友可能就是方阿姨了。同事之間的關係嘛，本來就微妙，從原來的指桑罵槐到現在的明里暗裡的嘲諷。如果沒有方阿姨，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終日沉醉在海邊，各個角度拍攝海島的美麗，然後再發到微博上去。
偶爾能見吳為背著手在沙灘上閒逛。大多數時候我都當沒看見他。面對面經過才點個頭。
這日黃昏，我拿著陶笛吹著流行歌曲《霧裡看花》，肩上被人拍了拍，抬頭見是吳為，微笑了一下，又繼續吹曲。
「我有話跟你說。」
跟一個音樂老師能布署什麼工作？我疑惑且不耐煩地停下來。我坐在礁石上並沒打算起身。
他也坐了下來，說：「我考慮了良久，或許我們的結合才是良配！」
我牽了牽嘴角，冷冷哼一聲說：「謝謝你的高看，我沒有當情婦的潛質。」
「我離婚了，判決書過兩個月就下來了。」
「多謝抬愛，無意婚姻。」說完我麻溜地走開了。
身後的海風一陣比一陣緊。
此後，我在學校見到吳為仍如往前樣微笑點頭。
海邊還是去的，萬一見到吳為，距離超過30米，馬上挪位。
方阿姨是過來人，她覺察到了異樣。
她有意無意地提醒，人在年輕時選擇最重要，年輕時的一個決定就是以後大半生的生活。還說了許多做後媽左右為難的現實故事。
這個吳為越來越大膽了，竟然當著全桌人的面給我夾菜，我前面的盤子堆滿了他夾的菜，我的臉越來越難看，這些菜我一筷子沒動，吃什麼自己夾。桌上的人面色古怪，對領導的荒誕行為也不便說些什麼。他還厚著臉對大家說，他離婚了。
我買了個瓷盆，打點飯菜回宿舍吃。同事們的臉色倒是好起來，本來只是點頭的，現在全變成熱情的噓寒問暖。果然，這世人踩低拜高的面目從未改變。
倒是方阿姨說：「你要好好想想！」
想什麼？從不考慮！我為什麼要考慮結婚，跟一個離婚的男人？一個校長能有多大能耐？工資多不了我多少，權力也僅限這個學校。
那天我在那邊洗衣服，當然旁邊還有其他人在洗。一位中年女人突然叫我，「誰是葉老師，葉蓁老師！」
不當班主任，居然還有人找我。
我轉過身，輕輕地說：「誰找我？」
那個女人一個跨步向前，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在我臉上。她第二次甩過來的時候，被我的手接住了。我的手緊緊拑住了她的手腕。
「你認錯人吧？為什麼打人？」我問。
「狐狸精，沒有你，老吳為什麼要離婿？」她叫喊。
「誰是老吳？」我更疑惑了。
她的另一手從口袋中摸出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剪裁過的照片，吳為和我挨著站。此刻我明白了。
「你給我過來看看完整的一張。」說著我使勁拽著她從洗衣水槽拖到了宣傳欄，這些看熱鬧的觀眾，也一併跟過來。
「你看這張，是不是和你手上這張一樣，旁邊還有這麼多同事。這是我們去海島家訪的合照。」我也用另一隻手指著。然後趁著她看得認真，也不由分說地在她臉上蓋了一巴掌。
我以為像她這麼粗鄙的女人一定會回手，會抓我的頭髮，會破口大罵。她說：「真的對不起了，是我誤會了。」
這下我倒懵了！她也不像傳聞中的那麼嚇人。人們口中的她：沒文化，粗魯，醜陋，無理取鬧。
因為我也甩了她一巴掌，算是平局。這些家屬觀眾也啞然了。
我鬆了手，心情複雜地往宿舍走去。傍晚，方阿姨幫我把衣服拿上來。她說：「你想開點！別在意他們胡說八道。」
經過吳為前妻這麼一鬧，我這個副科老師的處境更加難，以前是指桑罵槐，現在家屬樓的長舌婦公然給難堪。
方阿姨見了江老師，兩人拉著手一陣熱聊。不用說，江老師是方阿姨通知來的。
「昨晚上來的，今天才告訴。方阿姨，你昨晚就應該打電話。」江賽鳳說。
「昨晚好多人都在，加上著急，就忘了。」方阿姨說，「好在，都好，只是一些皮肉傷。你來了，我就回去了，食堂離不了人。」
方阿姨又囑咐了我好些話，回去了。
江賽鳳無奈地看著我，想說什麼，又咽回去了。
「要不，咱們也去廟裡求個平安符，總不能一直這麼倒霉吧！」她終於開口說話。
我自嘲地笑笑：「也算幸運，這麼高摔下來，手腳都還無礙，刮蹭了點皮而已。內傷比較嚴重。」
「什麼內傷？磕哪兒啦？」
「內傷當然是五臟六腑。這麼跟你說吧，我又一次被分手了。」
「難怪！咱失戀不失志，姐給你介紹好的，實在不行，咱倆過！哈哈。」她笑得挺歡的。
「你怎麼不同情我呢？」我無力地望著她。
「我以為你擁有了免疫力，上回失戀也沒見你多心傷。」她還笑，「異國戀能戀多久戀多久，我見你太喜歡了，當時也不好勸。」
「你說我要學著翻篇？」
「不翻篇能怎樣？你呀，這麼好的條件，一大把青年等著你選。」她又打趣。
出院後，江賽鳳陪我逛街買衣服做頭髮，現在我也跟她一樣燙個大波浪，穿上包臀裙，確實也玲瓏有致。
但音樂老師嘛確實清閒的很。而且老是有主科的老師來借課。我呢？喜歡上吃零食：花生，瓜子，巧克力薯片薯，火腿腸，方便麵，吃得不亦樂乎。漸漸的連身材都走樣了。直到那些衣服穿不上的時候，我才警覺過來。教完這學期。我就已經完成了定向的任務。按理說我有資格調回城裡了。可僅僅是有資格。我申請調動的報告寫了又寫。都石沉大海。哪怕城關的幾所中學都缺音樂老師。可是我沒有門路。我堂姐夫呢倒是有幫我活動，說本校的領導不放。
是吳為嗎？他好像也不再重點培養我了，為什麼不放呢？當然這也有可能是某些領導的託詞。我現在最好的朋友可能就是方阿姨了。同事之間的關係嘛，本來就微妙，從原來的指桑罵槐到現在的明里暗裡的嘲諷。如果沒有方阿姨，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終日沉醉在海邊，各個角度拍攝海島的美麗，然後再發到微博上去。
偶爾能見吳為背著手在沙灘上閒逛。大多數時候我都當沒看見他。面對面經過才點個頭。
這日黃昏，我拿著陶笛吹著流行歌曲《霧裡看花》，肩上被人拍了拍，抬頭見是吳為，微笑了一下，又繼續吹曲。
「我有話跟你說。」
跟一個音樂老師能布署什麼工作？我疑惑且不耐煩地停下來。我坐在礁石上並沒打算起身。
他也坐了下來，說：「我考慮了良久，或許我們的結合才是良配！」
我牽了牽嘴角，冷冷哼一聲說：「謝謝你的高看，我沒有當情婦的潛質。」
「我離婚了，判決書過兩個月就下來了。」
「多謝抬愛，無意婚姻。」說完我麻溜地走開了。
身後的海風一陣比一陣緊。
此後，我在學校見到吳為仍如往前樣微笑點頭。
海邊還是去的，萬一見到吳為，距離超過30米，馬上挪位。
方阿姨是過來人，她覺察到了異樣。
她有意無意地提醒，人在年輕時選擇最重要，年輕時的一個決定就是以後大半生的生活。還說了許多做後媽左右為難的現實故事。
這個吳為越來越大膽了，竟然當著全桌人的面給我夾菜，我前面的盤子堆滿了他夾的菜，我的臉越來越難看，這些菜我一筷子沒動，吃什麼自己夾。桌上的人面色古怪，對領導的荒誕行為也不便說些什麼。他還厚著臉對大家說，他離婚了。
我買了個瓷盆，打點飯菜回宿舍吃。同事們的臉色倒是好起來，本來只是點頭的，現在全變成熱情的噓寒問暖。果然，這世人踩低拜高的面目從未改變。
倒是方阿姨說：「你要好好想想！」
想什麼？從不考慮！我為什麼要考慮結婚，跟一個離婚的男人？一個校長能有多大能耐？工資多不了我多少，權力也僅限這個學校。
那天我在那邊洗衣服，當然旁邊還有其他人在洗。一位中年女人突然叫我，「誰是葉老師，葉蓁老師！」
不當班主任，居然還有人找我。
我轉過身，輕輕地說：「誰找我？」
那個女人一個跨步向前，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在我臉上。她第二次甩過來的時候，被我的手接住了。我的手緊緊拑住了她的手腕。
「你認錯人吧？為什麼打人？」我問。
「狐狸精，沒有你，老吳為什麼要離婿？」她叫喊。
「誰是老吳？」我更疑惑了。
她的另一手從口袋中摸出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剪裁過的照片，吳為和我挨著站。此刻我明白了。
「你給我過來看看完整的一張。」說著我使勁拽著她從洗衣水槽拖到了宣傳欄，這些看熱鬧的觀眾，也一併跟過來。
「你看這張，是不是和你手上這張一樣，旁邊還有這麼多同事。這是我們去海島家訪的合照。」我也用另一隻手指著。然後趁著她看得認真，也不由分說地在她臉上蓋了一巴掌。
我以為像她這麼粗鄙的女人一定會回手，會抓我的頭髮，會破口大罵。她說：「真的對不起了，是我誤會了。」
這下我倒懵了！她也不像傳聞中的那麼嚇人。人們口中的她：沒文化，粗魯，醜陋，無理取鬧。
因為我也甩了她一巴掌，算是平局。這些家屬觀眾也啞然了。
我鬆了手，心情複雜地往宿舍走去。傍晚，方阿姨幫我把衣服拿上來。她說：「你想開點！別在意他們胡說八道。」
經過吳為前妻這麼一鬧，我這個副科老師的處境更加難，以前是指桑罵槐，現在家屬樓的長舌婦公然給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