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國慶聚會
國慶節在我們的心心念念中來了。沈雲漢的班正好在10月1號2號這兩天。9月30號這天我和江老師坐了鄉政府的一個熟人的車。當然是江老師的熟人，我並不認識。
那天江老師居然跟我一樣是回我的家，這樣她可以方便參加聚會。我發覺她真的是戀愛了。
用過晚飯閒庭信步到蓮花路找我姐。她正在談古曲《長相思》。
我走進她的辦公室坐下，也不說話，靜靜地欣賞曲子。她瞥我一眼繼續彈。
一曲完畢。她開始泡茶。慢條斯理的燒水，舀茶，熱盞……
我說：「不帶義甲，痛嗎？」
她說：「有點，還好我起繭了！」
繭？我拉住她的手仔細端詳，指腹果然是硬硬的繭。
她夾了杯給我，說：「怎麼樣？我最近這邊缺一個鋼琴老師，如果你周末有空回來的話，那個鋼琴課你幫忙上上。老規矩。五五比例怎麼樣？不過，比較辛苦，一對一門課排的比較滿，大約要從早上8點上到晚上8點統共12個小時。」
我喝了一口清茶說：「辛苦不辛苦無所謂，演出更辛苦。」
我本想拒絕，轉念想想低工資，頓覺錢的可貴。
「那行吧，嗯，你把我的課排在周日，嗯。這樣子，我周日上一天，周一上午沒有課，我可以周一上午坐車下去。好歹有額外收入，那550元的工資實在是太低了。我今年是22歲，幹個五年，都27歲了。」
「唉，我還是那句話，編制沒那麼重要，要是辛苦的話就不要做了。」我姐說。
「姐，告訴一個新鮮事。我談戀愛了。」我嬌羞地說。
「唉，那天看見了，不就是站在對面牛排店的那個小青年嘛？長得挺高，挺俊。恭喜你啊！有空也叫他過來喝喝茶。」
「嗯，國慶這幾天呢，我們是停課的，明天我就跟你姐夫一起去南京玩，你倆這次國慶去哪裡玩？」我姐一家一到假期就出去旅遊，生活品質槓槓的。
「這次假期我們沒有計劃，可能就是周邊游！他10月1號，2號都是值班。他們警察是3班倒的，還上夜班。」說這話的時候，我都驚了，我一個人也可以跟團去呀！
「前幾天我還去你媽媽那裡坐了坐。她精神很好。還送了我各種各樣的滷菜，還有醃菜。味道不錯。」我姐說。
「姐，悠悠呢？」悠悠是我姐的女兒。我姐的速度很快，畢業即結婚，現在孩子已經三歲了。
「悠悠呀，悠悠跟她爸爸出去逛公園了。」她說。
10月1日的一大早，我坐著我姐夫的車去了省城。他倆呢，去坐飛機，我呢去參加大學同學聚會。
嚴格說是踐行會。我的搭檔方可成要去法國了。我還以為他早走了。
這次聚會的規格很高，是西湖大飯店。我穿了一條奶白色的小裙子。想到要去大飯店吃飯，還是穿正式點。反正離中午宴席的時間還挺長，晃東晃西晃到東街口。
這邊是全城中最繁華的商業圈。衣服試樣也多。我一咬牙都走進了東百，穿了一件既可以作為日常服穿，也可以作為禮服穿的裙子。只是我的小金庫塌了，花了我1500塊大洋。
不知道為什麼宴會會在中午辦。聽說一會兒呢，每個人都要出個節目，反正全班都是藝術生出個節目嘛，不是隨手彈彈手指的事情嗎？
方可成笑容可掬地招呼我們坐下。果然是全班都來了，辦了三桌。這傢伙這麼熱的天還穿著一身西裝，打個領帶。
男同學打趣說：「老方，你這樣子怎麼像請我們喝喜酒啊？」
老方說：「我升學了，這是喜宴，不是喜酒。」他考到法國的某一所高等音樂院校讀研究生，他考上了自然高興，聽說這所大學很難考。
我跟女生們坐一桌。大家一個個排隊地敬他酒。
我敬他酒的時候，他說：「你不應該抱抱我嗎？」
我問：「為什麼呢？」
他笑呵呵的說：「等我幾年後再去看你，你都老了，你現在抱抱我相當於抱抱你的青春。」
我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於是放下酒杯好好的擁抱了他一下。
周圍一陣起鬨聲！
他附在我的耳邊說：「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跟我聯絡。」
我輕聲說：「一定會的。」
大家一個個登台唱歌，有時候是獨唱，唱著唱著就變成雙人場，到最後變成全場唱。或者跳舞。有時一人跳，跳著跳著就變成群舞。這段宴會一直從中午12點開到晚宴的時候也沒有結束。從開始嘻哈取笑到後來淚眼婆娑，擁抱互訴衷腸。比上一次畢業晚宴傷情多了。方可成今天也喝了不少酒。畢竟是搭檔呀，我扯著他的手臂說：「不要喝，不要喝，我們的嗓子是為演出服務的。」
他牽著我手說：「來，我們再合作一曲。」
我們走向了小舞台，如以往的任何一次演出一樣。他報幕：請欣賞「海上花」！
是這般柔情的你
給我一個夢想
徜徉在起伏的波浪中盈盈的蕩漾
在你的臂彎
是這般深情的你
搖晃我的夢想
纏綿象海里每一個無名的浪花
在你的身上
睡夢成真
轉身浪影洶湧沒紅塵
殘留水紋空留遺恨
願只願他生
昨日的身影能相隨
永生永世不離分
……
他居然因為感情太飽滿，唱破了音。
班長跳上舞台對著麥說：「老方九點的飛機去BJ，明早七點從BJ飛巴黎！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今日散了吧！來日再相會功成名就時！」
大家依依不捨地散去，最後只剩下班長和我。
班長說：「咱們送他去機場吧！他爸媽帶著行李已經到機場了！」
班長開車，方可成他有點微醉一隻手搭在我肩上靠著，沉沉的！
三年合作的時光，有許多美好的回憶如鏡頭閃過，緣分這東西真奇妙，當初老師讓自由選搭檔時，他第一天打扮得油頭粉面，沒人敢選他，而我感冒遲到了一天只能選他。
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上進心，善良心，專心！
我向入檢票口的他揮別，同時也揮別了自己的學生時代。
班長送完他，又把我送飯店。說是宴席贈送一間客房，讓我休息一夜再回去。
臨走時，班長塞了一包東西給我，挺大的一個包，居然是吉他。還有他用過的手機。還有張小紙條：吉他和手機我都用不上了，送你！——方
那天江老師居然跟我一樣是回我的家，這樣她可以方便參加聚會。我發覺她真的是戀愛了。
用過晚飯閒庭信步到蓮花路找我姐。她正在談古曲《長相思》。
我走進她的辦公室坐下，也不說話，靜靜地欣賞曲子。她瞥我一眼繼續彈。
一曲完畢。她開始泡茶。慢條斯理的燒水，舀茶，熱盞……
我說：「不帶義甲，痛嗎？」
她說：「有點，還好我起繭了！」
繭？我拉住她的手仔細端詳，指腹果然是硬硬的繭。
她夾了杯給我，說：「怎麼樣？我最近這邊缺一個鋼琴老師，如果你周末有空回來的話，那個鋼琴課你幫忙上上。老規矩。五五比例怎麼樣？不過，比較辛苦，一對一門課排的比較滿，大約要從早上8點上到晚上8點統共12個小時。」
我喝了一口清茶說：「辛苦不辛苦無所謂，演出更辛苦。」
我本想拒絕，轉念想想低工資，頓覺錢的可貴。
「那行吧，嗯，你把我的課排在周日，嗯。這樣子，我周日上一天，周一上午沒有課，我可以周一上午坐車下去。好歹有額外收入，那550元的工資實在是太低了。我今年是22歲，幹個五年，都27歲了。」
「唉，我還是那句話，編制沒那麼重要，要是辛苦的話就不要做了。」我姐說。
「姐，告訴一個新鮮事。我談戀愛了。」我嬌羞地說。
「唉，那天看見了，不就是站在對面牛排店的那個小青年嘛？長得挺高，挺俊。恭喜你啊！有空也叫他過來喝喝茶。」
「嗯，國慶這幾天呢，我們是停課的，明天我就跟你姐夫一起去南京玩，你倆這次國慶去哪裡玩？」我姐一家一到假期就出去旅遊，生活品質槓槓的。
「這次假期我們沒有計劃，可能就是周邊游！他10月1號，2號都是值班。他們警察是3班倒的，還上夜班。」說這話的時候，我都驚了，我一個人也可以跟團去呀！
「前幾天我還去你媽媽那裡坐了坐。她精神很好。還送了我各種各樣的滷菜，還有醃菜。味道不錯。」我姐說。
「姐，悠悠呢？」悠悠是我姐的女兒。我姐的速度很快，畢業即結婚，現在孩子已經三歲了。
「悠悠呀，悠悠跟她爸爸出去逛公園了。」她說。
10月1日的一大早，我坐著我姐夫的車去了省城。他倆呢，去坐飛機，我呢去參加大學同學聚會。
嚴格說是踐行會。我的搭檔方可成要去法國了。我還以為他早走了。
這次聚會的規格很高，是西湖大飯店。我穿了一條奶白色的小裙子。想到要去大飯店吃飯，還是穿正式點。反正離中午宴席的時間還挺長，晃東晃西晃到東街口。
這邊是全城中最繁華的商業圈。衣服試樣也多。我一咬牙都走進了東百，穿了一件既可以作為日常服穿，也可以作為禮服穿的裙子。只是我的小金庫塌了，花了我1500塊大洋。
不知道為什麼宴會會在中午辦。聽說一會兒呢，每個人都要出個節目，反正全班都是藝術生出個節目嘛，不是隨手彈彈手指的事情嗎？
方可成笑容可掬地招呼我們坐下。果然是全班都來了，辦了三桌。這傢伙這麼熱的天還穿著一身西裝，打個領帶。
男同學打趣說：「老方，你這樣子怎麼像請我們喝喜酒啊？」
老方說：「我升學了，這是喜宴，不是喜酒。」他考到法國的某一所高等音樂院校讀研究生，他考上了自然高興，聽說這所大學很難考。
我跟女生們坐一桌。大家一個個排隊地敬他酒。
我敬他酒的時候，他說：「你不應該抱抱我嗎？」
我問：「為什麼呢？」
他笑呵呵的說：「等我幾年後再去看你，你都老了，你現在抱抱我相當於抱抱你的青春。」
我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於是放下酒杯好好的擁抱了他一下。
周圍一陣起鬨聲！
他附在我的耳邊說：「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跟我聯絡。」
我輕聲說：「一定會的。」
大家一個個登台唱歌，有時候是獨唱，唱著唱著就變成雙人場，到最後變成全場唱。或者跳舞。有時一人跳，跳著跳著就變成群舞。這段宴會一直從中午12點開到晚宴的時候也沒有結束。從開始嘻哈取笑到後來淚眼婆娑，擁抱互訴衷腸。比上一次畢業晚宴傷情多了。方可成今天也喝了不少酒。畢竟是搭檔呀，我扯著他的手臂說：「不要喝，不要喝，我們的嗓子是為演出服務的。」
他牽著我手說：「來，我們再合作一曲。」
我們走向了小舞台，如以往的任何一次演出一樣。他報幕：請欣賞「海上花」！
是這般柔情的你
給我一個夢想
徜徉在起伏的波浪中盈盈的蕩漾
在你的臂彎
是這般深情的你
搖晃我的夢想
纏綿象海里每一個無名的浪花
在你的身上
睡夢成真
轉身浪影洶湧沒紅塵
殘留水紋空留遺恨
願只願他生
昨日的身影能相隨
永生永世不離分
……
他居然因為感情太飽滿，唱破了音。
班長跳上舞台對著麥說：「老方九點的飛機去BJ，明早七點從BJ飛巴黎！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今日散了吧！來日再相會功成名就時！」
大家依依不捨地散去，最後只剩下班長和我。
班長說：「咱們送他去機場吧！他爸媽帶著行李已經到機場了！」
班長開車，方可成他有點微醉一隻手搭在我肩上靠著，沉沉的！
三年合作的時光，有許多美好的回憶如鏡頭閃過，緣分這東西真奇妙，當初老師讓自由選搭檔時，他第一天打扮得油頭粉面，沒人敢選他，而我感冒遲到了一天只能選他。
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上進心，善良心，專心！
我向入檢票口的他揮別，同時也揮別了自己的學生時代。
班長送完他，又把我送飯店。說是宴席贈送一間客房，讓我休息一夜再回去。
臨走時，班長塞了一包東西給我，挺大的一個包，居然是吉他。還有他用過的手機。還有張小紙條：吉他和手機我都用不上了，送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