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會盟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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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理這一覺一直睡到太陽三尺桿頭那麼高才醒。魏理剛睡醒,幾個僕從便進來為魏理更衣,隨後進行了的簡單的洗漱。

  洗漱的時候,先前那位小僕人對魏理說:「公子殿下,方才相國大人差人給您送來了一封信。」

  魏理簡單的回應道:「好,我知道了,等會我去看。」

  魏理聽著這個僕從的聲音,感到有些熟悉,便看了一眼,這個人不就是我剛來的時候的那個僕從嗎?魏理心想著,不過自己好像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於是魏理問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啊?」

  那小僕從被魏理這麼一問顯然是愣住了,緩緩開口道:「回公子,小人,沒沒名字,我們這些奴隸,生來就沒有名字。」最後那句沒有名字,顯然說的有些僵硬。

  魏理很同情這些人,但是這不是自己一個人說改變就能改變的。魏理很清楚這一點。

  不過魏理想了想,還是決定給這小子賜個名字,而且這小子看著也挺機靈的,以後可以替自己做一些自己不方便做的事。

  「從現在開始你就有名字了,你的名字就叫,魏燃吧,希望你以後能像一把火一樣,燃燒。」:魏理。

  「魏燃,公子,那我以後就姓魏了?」小僕從魏燃十分高興。

  「對,你以後就姓魏叫魏燃,以後啊,我還會有很多很多的事要你去做,想不想啊,願意不願意啊?」魏理笑著說道。

  「願意,非常願意。」魏燃能被魏理看中,估計自己的祖墳得冒青煙才會發生。想到這裡,魏燃倒是真的想去自己的祖墳看看,是不是真的冒青煙了。

  魏理見這小子這麼高興,也是笑著搖了搖頭,有些人,因為得到一個名字就能滿足,而有些人即使得到了天下也會苦惱。人啊,何苦呢?

  僕從們給魏理打理完畢,便退下了。於是魏理讓魏燃把惠施寫的信給自己拿過來。

  「公子,昨晚我將建造學院一事,告訴了王上,王上沒有拒絕,但是也沒有反對,這件事只憑我一個人恐怕難以說服王上,我建議公子您親自前往,把您心中所想的,跟王上好好聊聊,這樣的話,王上大概會同意書院一事的。」:惠施

  魏理看到這裡點了點頭,惠施說的也有道理,書院一事,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事,是整個魏國的事,魏理準備在魏惠王會盟前跟他好好聊聊。魏理邊想著,邊繼續往下看。

  「昨天我和公孫衍又討論了一下會盟地點,最後又徵求了王上的意見,決定還是定在徐州為好,兩日之後,信使就會前往齊國和楚國,將會盟的大致安排告知兩國君主。」

  「徐州!」魏理想了想,看來徐州相王的事,還是不可能去避免啊。徐州就徐州吧,地點什麼的問題不大,主要是與齊楚聯盟一定要成,魏國東面和南面的壓力太大了,必須要先緩解緩解。然後在把三晉的友好關係重新拾起來,最後再向秦國動刀。

  魏理一想到秦國就頭疼:「秦國是個大麻煩啊。」魏理一邊揉著額頭一邊繼續看下去。

  「公子建造書院一事,如果剛開始沒有人才的話,我可以給公子您推薦一個人才,儒家的孟軻,想必公子應該聽過他的大名。我與孟軻是好友,如果公子願意,我可以給他寫封信,他看了我的信,應該會來的。如果孟軻來了,那麼儒家的人才肯定也會來投奔公子。」

  孟軻就是孟子,如果孟子能來給自己效力,那這書院肯定就聲名顯赫了。

  憑藉著惠施與孟軻多年的好友關係,如果他寫信請孟子來,那會有很大的機會。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魏理想先把書院的事辦妥了,再去請這些大才。別到時候人請過來了,結果書院卻沒成,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惠施的信魏理已經看完了,魏理細細琢磨之後,便給惠施寫了一封回信。

  「相國大人,信我已經看了。徐州是個好地方,既然大王都同意了,那我肯定同意。我一有時間就去找大王商議書院的事。至於孟子先生的事,先不要急,等書院的事確定了,您再去請,但是,在這期間,我希望您可以和他經常聯繫,說不定哪天可能有事,想請教與他。——公子理」

  寫完之後,魏理長舒了一口氣。隨後讓魏燃把信給惠施送過去。

  此時已經接近中午,魏理還沒有吃飯,雖然下人們早就把肉羹端了上來,但是魏理沒有什麼胃口。

  魏理看著外面的太陽,現在已經是夏末了,天氣已經不是很熱了。自己傷現在也沒有什麼大礙了,雖然還是不能劇烈運動,但是下床走路已經不成問題了。這事不知道該說倒霉還是幸運,自己剛來就被撞了,差點一命嗚呼,可正是因為被撞,才遇到了準備出走秦國的公孫衍,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魏理想到這裡,不由得苦笑一聲。


  「公孫衍啊,公孫衍,都是因為你,我才受這麼重的傷,也都是因為你,我受了傷卻也難過不起來。」:魏理。

  魏理就這樣想著,想著想著想起來自己高中的時候背過的一篇關於公孫衍的古文:「公孫衍張儀豈不成大丈夫哉,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熄。」

  公孫衍找到了,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張儀呢?這個張儀可是繼公孫衍之後對魏國大動武的一個狠人啊。魏理心裡想著,絕對不能讓張儀入秦!

  魏理想了想,又給惠施寫了一封信:「相國大人,與齊楚會盟的時候,我想請你給楚王問一個人,這個人叫張儀,楚國的大夫昭陽應該知道這個人是誰。一定要問清楚這個人現在在哪,到時候想辦法把這個人給撈過來。畢竟,他張儀也是咱們魏國人,只要能找到他,剩下的就交給我了。」魏理寫罷,急忙又命人給惠施送過去。

  雖然魏理已經做好了這一手,但是卻總感覺心裡不踏實。

  「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熄。雖說這話傳了前年,但是難道這歷史,真的會被這一兩個人而改變嗎?魏理有些疑惑,但是又想到了衛鞅,便感覺自己剛剛想的問題有點蠢。

  衛鞅就是還在魏國,那還會有秦國什麼事,我現在也不用疲於奔命,想著為了以後著想,完全可以混吃等死。不過現在說什麼也已經晚了,還是老老實實的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吧。

  魏理寫完了這兩封信,又草草吃了點肉羹,一個人在床上實在是沒有什麼意思,魏理便讓人攙扶著自己,下床走走。魏理還沒有好好的看過大梁的風景呢。

  魏理在兩個下人的攙扶之下,慢慢的走出了房間,先出了偏房又出了正房,之後映入眼帘的便是偌大的庭院了。

  院子裡的裝飾有限,雖然說看不出來有多高貴,但是卻一種無形的感覺。

  「你們說說,我這院子大不大?」魏理問下人道。

  「公子,小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庭院。」

  「大,太大了,公子。」

  幾個下人你一言我一語,回應著魏理,但是魏理能聽出來,他們很敷衍的語氣,不過想想也能理解。

  「其實啊,我之前做個一個夢,我夢到的房子,比現在這挺遠大多了,你們想不想聽聽啊。」:魏理又說。

  那幾個下人當然想漲漲見識,應聲而答:「想,公子殿下給我們講一講吧。」

  「我夢到的那個地方啊,房子比這大梁最高的樹還要高,得高上個十倍。那門比這一間屋子還要大,咱們這屋子不行。」魏理不無得意的說。

  「比樹還要高的房子,那怎麼住人啊,人難不成回家睡覺還要爬上去嗎?」

  這話一出,便引得眾人紛紛大笑,魏理也被逗笑了。便解釋道:「不用爬,有電梯,只要你站在電梯裡面,自己就會往上爬。」

  「真的假的,公子你這夢做的真有意思。」

  「不光如此,那個地方,一到了晚上,燈火通明,比白天還要亮。」:魏理。

  「那麼亮,晚上還怎麼睡覺?」

  「你想讓它亮它就亮,不想讓它亮它就不亮。嘿嘿。」:魏理。

  一名僕從有些不解:「這怎麼可能呢,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呢?是不是把螢火蟲抓起來了。農那樣的話,得要多少螢火蟲啊。」

  「不是螢火蟲,是電!」:魏理解釋道。

  「什麼是電?」幾個人眼裡充滿了幻想,卻又有些無法理解。

  電,魏理想著準備解釋,抬頭間看到了太陽便順口而出:「電就是太陽。」魏理手指著太陽說,眾人目光跟著魏理的手看向太陽。

  「哎呦,眼要瞎了,哎呦,好了好了。」

  「哈哈哈。」

  魏理看著他們,這一幅幅可笑的模樣實在是忍不住笑。

  「公子殿下別笑了,我們沒有做過這樣的夢,有點聽不明白你再說些什麼。」

  是啊,我說的這些,對於他們來說,想都不敢想,或者說想都不知道往哪想,這有什麼好笑的呢。

  見魏理突然不笑了,一個年紀小一點的僕從不解的問道:「公子殿下,怎麼突然又不高興了?」

  魏理看了看他說:「我啊,我想家了。」

  那僕從不解:「這裡不就是公子的家嗎?」

  旁邊另一個僕從反駁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對於君子來說,天下處處都是家,但是只有現在待的地方不是家。」

  魏理笑道:「你小子倒是知道的不少。」

  「回稟公子,我也不知道,就是時不時地聽到別人說過。」

  看到魏理臉上重新有了笑容,那僕從又不解地問道:「公子怎麼又高興了。」

  旁邊剛剛被他打斷說話的小僕從也反駁道:「公子高興了還不好嗎?」

  看著幾個人在這裡吵吵鬧鬧,魏理只回了一句:「還能有什麼不高興的,畢竟這裡以後就是我的家了。」

  「公子,以前也是啊!」

  「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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