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股茶香從41號便利店門口飄出。
「溫蒂？去拿一點茶葉來。」億隻嘯喵的聲音。
此刻，雪小班正坐在億隻嘯喵的身旁，看著對面的那名身著雪白白髮白瞳的天使——凱薩琳。
「真抱歉，給您添麻煩了。我該對這件事情負責任的。——還不快給「kitten」大人謝恩？！」凱薩琳話說到一半，便對著漢斯冷不丁地吼了一句，嚇了雪小班一大跳。在平靜下心情後，她向漢斯看去。
此時漢斯正規規矩矩的站在凱薩琳後面，臉上完全沒有了昨天的那種高傲之色，反而是濃濃的恐懼之意。看她的樣子倒像是被嚇壞的動物：面色蒼白，身體不停顫抖，雙手更是抖得像得了病。就好像她才是一隻貓，一隻被嚇壞的幼貓。但雪小班現在並不因這反差而奇怪，因為當時的場景依舊觸目驚心——漢斯跪在地上，億隻嘯喵走在前面笑著把她那仍在跳動的心臟扔出來......假設凱薩琳再晚來幾步，那她的「見習天使」可就要因無法供血而死了。
在雪小班思考時，漢斯已經雙腿發抖的走到億隻嘯喵身旁，輕輕的鞠了個九十度的躬，然後靜靜地看著地板——她不敢直視億隻嘯喵，他那直擊靈魂的目光穿透了墨鏡直直的射在漢斯身上。現在雪小班才注意到，億隻嘯喵不僅毛色是她從未見過的——粉白相間，又非斑點或者虎斑，而是全身雪白，只有一點像蛋糕上的奶油狀的粉毛長在頭頂——而且她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億隻嘯喵摘下墨鏡，就連他的墨鏡側面也讓臉上的毛髮給遮個了嚴嚴實實，完全沒法讓人看到他的眼睛。
突然，億隻嘯喵把尾巴伸到面前，然後......猛地將墨鏡往下一拉。雪小班看見凱薩琳咽了一口口水。儘管只被拉下了一點點距離，但墨鏡在被拉下的一瞬間已經不再起到遮光的作用了，只不過這光是從內部散發到外部的。
億隻嘯喵的雙眼在散發著紅光，像是火焰一樣，但與火焰相比，又少了些溫暖，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冰冷，一種就算讓人看一眼都可以汗毛倒立的冰冷，讓人聯想到乾冰的冰冷。這讓坐在億隻嘯喵和漢斯中間的雪小班多多少少有些害怕，但最恐懼的很明顯不是她。
漢斯尖叫了一聲，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癱軟下去，昏倒了。而億隻嘯喵不緊不慢的用尾巴捲起了一個茶杯放在嘴邊品了一口，然後又透過墨鏡的縫隙瞪著凱薩琳。雪小班看見凱薩琳雖然依舊保持著微笑，但是也已經滿頭大汗。她努力地避開億隻嘯喵那恐怖的紅色目光。
「喵嗚！！」
一聲貓叫，緊接著是億隻嘯喵開始劇烈的咳嗽。雪小班在感到有些好笑的同時也拍了拍億隻嘯喵的背，她感到億隻嘯喵那柔軟的毛髮下的脊柱線條，硬的不像一隻普通貓類。她突然覺得有些疑惑，自己居然對一個剛剛殺人未遂的傢伙起了憐憫之心。億隻嘯喵在咳嗽的同時也伸出尾巴把自己的墨鏡戴好，雪小班發現凱薩琳暗地裡鬆了一口氣。
在平復下來後，億隻嘯喵看著漢斯，說到：「凱薩琳女士，我建議您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學徒。這壺茶和這桶茶葉就送給您了。希望我們下次的會面是在和平的氣氛下進行。溫蒂，送客。」說完後，他轉身走進了倉庫。
「再見。」凱薩琳也鞠了一躬，然後帶著茶葉和已經從昏迷中醒來的漢斯離開了。
路上。
「真有病！發什麼瘋你去招惹他？！漢斯，你是想要我們「天堂」毀滅嗎？！」凱薩琳在急匆匆地回到了自管區後，開始心有餘悸地責罵漢斯。「給你說了沒，他是什麼人物......唉......給你講一段歷史吧。」
漢斯還沒緩過勁來，只能點頭。
「那是四二年的事情了，十年前，我們「天堂」的一位天使在「以太教團」自管區里受了很嚴重的傷，他的導師，一位實力強大的智天使來到「以太教團」，並和「以太教團」當時的領導人「光明」產生了爭執，並且辱罵了「以太教團」的神明以太。後來......我們收到消息趕到的時候，現場只有一隻貓，那貓打著飽嗝盯著地上的一地羽毛和血跡......」
「後來呢？」漢斯緩過了勁，開口道。
「那個魔鬼一樣的傢伙！我們經過調查，發現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那名天使來到現場後態度和你今天一樣的高傲，然後......他辱罵了「kitten」是個沒種的。後來「kitten」他......把他肢解了，活生生把他的四肢吃掉了，然後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個還在掙扎的軀體，欣賞著他的絕望......後來，他從肚子開始啃......活生生把那位天使給吃掉了。後來，我們上面的人震怒，派遣了三位實力更加高強的智天使，意在滅殺「kitten」。於是......」講到這裡，凱薩琳臉上也滿是震驚，「「kitten」整整三天沒去「以太教團」的食堂吃飯。據說後來他們教團的另一位神使在「kitten」家的地窖里......發現了兩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另一位呢......難不成已經被吃掉了嗎？」漢斯也開始後怕了。
「吃掉？「kitten」的殘忍超過了你和當時所有人的想像。那個智天使她......還是活的，並且......失去了雙腿，傷口被某種法術封住了，但是沒有封閉痛覺神經......於是......那個傷口一直無法癒合，一直產生疼痛......後來，我們派人和「kitten」交涉的時候......發現那個智天使已經死了，死因是疼痛和絕望，「kitten」最終還是網開一面，讓她自我了斷了。後來我們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只說了兩個字。
「好玩。」
漢斯已經再次被嚇傻了。她對億隻嘯喵如此的不屑，其實是因為她一次在交談中聽說億隻嘯喵只不過是個騙術高明的騙子，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實力。只不過這一次交手，她終於認識到什麼是自大和莽撞的後果。
「後來，我們的人問他，為什麼還是對那個智天使仁慈了，給了她一個痛快？「kitten」他愣了一下，回答說，她不值得我殺。再問為什麼，「kitten」居然產生了一種真切地悲傷感，他說，她長得很像她。可我們繼續問下去，他也不說什麼了。」
「唉......」漢斯嘆了口氣，不說了。
與此同時，在以太教團內部。
「「仙鶴」，這次情報絕對屬實，根據『眼』的匯報，「kitten」果然出手了。作為「神使」，他居然沒有發現有人偷窺，真是一件怪事。」
「沒事。怪就讓他怪去吧，那個地獄裡的邪神！你只用做好你自己的工作，「瘋子」。」
「屬下明白。不過。對於芙爾洛的紀念日......」
「先別弄了，缺了一年，以太大人不會怪罪的。」
黑暗中，兩雙眼睛射出銳利的光。似乎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億隻嘯喵。
41號便利店。
雪小班看著收拾桌子上殘局的溫蒂，心中有種奇怪的感受。於是，她輕輕地走上前幫著端走了一壺早已冰涼的茶，倒掉回來後，溫蒂已經在櫃檯前坐著，玩弄自己的手指頭了。
「你是......叫溫蒂，對吧？」雪小班為了了解些信息，試著向溫蒂搭訕。畢竟，她比自己早來了一天。其實雪小班本身就是個內向的人，這次若不是心裡實在憋不住了，她是絕對不會開口的。
「對。」溫蒂簡短的回答，算是允許了雪小班的搭訕。
現在雪小班靜下心來觀察了一下溫蒂。從上到下看去，青藍色的短劉海像男性一樣幹練，只是後面一條小小的馬尾辮帶著一絲的活潑之意。黑色的瞳孔和白淨的臉配上去有一種勻稱的美。身上穿的是單調的黃色，黃大衣，黃裙子。她看著有些怪，黃色和青藍色並不是很配。
不過這些對於雪小班來說，不太重要，她順水推舟，來了句自我介紹：「我叫雪小班，你真漂亮！」
「哦。」同樣簡短的回答，讓雪小班頓時覺得面前的這位女生有些高冷。
猛地，倉庫門口的掛鐘敲響了十二點。
「我要去買飯了，幫忙看下店。」說著，溫蒂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溫蒂？去拿一點茶葉來。」億隻嘯喵的聲音。
此刻，雪小班正坐在億隻嘯喵的身旁，看著對面的那名身著雪白白髮白瞳的天使——凱薩琳。
「真抱歉，給您添麻煩了。我該對這件事情負責任的。——還不快給「kitten」大人謝恩？！」凱薩琳話說到一半，便對著漢斯冷不丁地吼了一句，嚇了雪小班一大跳。在平靜下心情後，她向漢斯看去。
此時漢斯正規規矩矩的站在凱薩琳後面，臉上完全沒有了昨天的那種高傲之色，反而是濃濃的恐懼之意。看她的樣子倒像是被嚇壞的動物：面色蒼白，身體不停顫抖，雙手更是抖得像得了病。就好像她才是一隻貓，一隻被嚇壞的幼貓。但雪小班現在並不因這反差而奇怪，因為當時的場景依舊觸目驚心——漢斯跪在地上，億隻嘯喵走在前面笑著把她那仍在跳動的心臟扔出來......假設凱薩琳再晚來幾步，那她的「見習天使」可就要因無法供血而死了。
在雪小班思考時，漢斯已經雙腿發抖的走到億隻嘯喵身旁，輕輕的鞠了個九十度的躬，然後靜靜地看著地板——她不敢直視億隻嘯喵，他那直擊靈魂的目光穿透了墨鏡直直的射在漢斯身上。現在雪小班才注意到，億隻嘯喵不僅毛色是她從未見過的——粉白相間，又非斑點或者虎斑，而是全身雪白，只有一點像蛋糕上的奶油狀的粉毛長在頭頂——而且她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億隻嘯喵摘下墨鏡，就連他的墨鏡側面也讓臉上的毛髮給遮個了嚴嚴實實，完全沒法讓人看到他的眼睛。
突然，億隻嘯喵把尾巴伸到面前，然後......猛地將墨鏡往下一拉。雪小班看見凱薩琳咽了一口口水。儘管只被拉下了一點點距離，但墨鏡在被拉下的一瞬間已經不再起到遮光的作用了，只不過這光是從內部散發到外部的。
億隻嘯喵的雙眼在散發著紅光，像是火焰一樣，但與火焰相比，又少了些溫暖，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冰冷，一種就算讓人看一眼都可以汗毛倒立的冰冷，讓人聯想到乾冰的冰冷。這讓坐在億隻嘯喵和漢斯中間的雪小班多多少少有些害怕，但最恐懼的很明顯不是她。
漢斯尖叫了一聲，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癱軟下去，昏倒了。而億隻嘯喵不緊不慢的用尾巴捲起了一個茶杯放在嘴邊品了一口，然後又透過墨鏡的縫隙瞪著凱薩琳。雪小班看見凱薩琳雖然依舊保持著微笑，但是也已經滿頭大汗。她努力地避開億隻嘯喵那恐怖的紅色目光。
「喵嗚！！」
一聲貓叫，緊接著是億隻嘯喵開始劇烈的咳嗽。雪小班在感到有些好笑的同時也拍了拍億隻嘯喵的背，她感到億隻嘯喵那柔軟的毛髮下的脊柱線條，硬的不像一隻普通貓類。她突然覺得有些疑惑，自己居然對一個剛剛殺人未遂的傢伙起了憐憫之心。億隻嘯喵在咳嗽的同時也伸出尾巴把自己的墨鏡戴好，雪小班發現凱薩琳暗地裡鬆了一口氣。
在平復下來後，億隻嘯喵看著漢斯，說到：「凱薩琳女士，我建議您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學徒。這壺茶和這桶茶葉就送給您了。希望我們下次的會面是在和平的氣氛下進行。溫蒂，送客。」說完後，他轉身走進了倉庫。
「再見。」凱薩琳也鞠了一躬，然後帶著茶葉和已經從昏迷中醒來的漢斯離開了。
路上。
「真有病！發什麼瘋你去招惹他？！漢斯，你是想要我們「天堂」毀滅嗎？！」凱薩琳在急匆匆地回到了自管區後，開始心有餘悸地責罵漢斯。「給你說了沒，他是什麼人物......唉......給你講一段歷史吧。」
漢斯還沒緩過勁來，只能點頭。
「那是四二年的事情了，十年前，我們「天堂」的一位天使在「以太教團」自管區里受了很嚴重的傷，他的導師，一位實力強大的智天使來到「以太教團」，並和「以太教團」當時的領導人「光明」產生了爭執，並且辱罵了「以太教團」的神明以太。後來......我們收到消息趕到的時候，現場只有一隻貓，那貓打著飽嗝盯著地上的一地羽毛和血跡......」
「後來呢？」漢斯緩過了勁，開口道。
「那個魔鬼一樣的傢伙！我們經過調查，發現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那名天使來到現場後態度和你今天一樣的高傲，然後......他辱罵了「kitten」是個沒種的。後來「kitten」他......把他肢解了，活生生把他的四肢吃掉了，然後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個還在掙扎的軀體，欣賞著他的絕望......後來，他從肚子開始啃......活生生把那位天使給吃掉了。後來，我們上面的人震怒，派遣了三位實力更加高強的智天使，意在滅殺「kitten」。於是......」講到這裡，凱薩琳臉上也滿是震驚，「「kitten」整整三天沒去「以太教團」的食堂吃飯。據說後來他們教團的另一位神使在「kitten」家的地窖里......發現了兩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另一位呢......難不成已經被吃掉了嗎？」漢斯也開始後怕了。
「吃掉？「kitten」的殘忍超過了你和當時所有人的想像。那個智天使她......還是活的，並且......失去了雙腿，傷口被某種法術封住了，但是沒有封閉痛覺神經......於是......那個傷口一直無法癒合，一直產生疼痛......後來，我們派人和「kitten」交涉的時候......發現那個智天使已經死了，死因是疼痛和絕望，「kitten」最終還是網開一面，讓她自我了斷了。後來我們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只說了兩個字。
「好玩。」
漢斯已經再次被嚇傻了。她對億隻嘯喵如此的不屑，其實是因為她一次在交談中聽說億隻嘯喵只不過是個騙術高明的騙子，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實力。只不過這一次交手，她終於認識到什麼是自大和莽撞的後果。
「後來，我們的人問他，為什麼還是對那個智天使仁慈了，給了她一個痛快？「kitten」他愣了一下，回答說，她不值得我殺。再問為什麼，「kitten」居然產生了一種真切地悲傷感，他說，她長得很像她。可我們繼續問下去，他也不說什麼了。」
「唉......」漢斯嘆了口氣，不說了。
與此同時，在以太教團內部。
「「仙鶴」，這次情報絕對屬實，根據『眼』的匯報，「kitten」果然出手了。作為「神使」，他居然沒有發現有人偷窺，真是一件怪事。」
「沒事。怪就讓他怪去吧，那個地獄裡的邪神！你只用做好你自己的工作，「瘋子」。」
「屬下明白。不過。對於芙爾洛的紀念日......」
「先別弄了，缺了一年，以太大人不會怪罪的。」
黑暗中，兩雙眼睛射出銳利的光。似乎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億隻嘯喵。
41號便利店。
雪小班看著收拾桌子上殘局的溫蒂，心中有種奇怪的感受。於是，她輕輕地走上前幫著端走了一壺早已冰涼的茶，倒掉回來後，溫蒂已經在櫃檯前坐著，玩弄自己的手指頭了。
「你是......叫溫蒂，對吧？」雪小班為了了解些信息，試著向溫蒂搭訕。畢竟，她比自己早來了一天。其實雪小班本身就是個內向的人，這次若不是心裡實在憋不住了，她是絕對不會開口的。
「對。」溫蒂簡短的回答，算是允許了雪小班的搭訕。
現在雪小班靜下心來觀察了一下溫蒂。從上到下看去，青藍色的短劉海像男性一樣幹練，只是後面一條小小的馬尾辮帶著一絲的活潑之意。黑色的瞳孔和白淨的臉配上去有一種勻稱的美。身上穿的是單調的黃色，黃大衣，黃裙子。她看著有些怪，黃色和青藍色並不是很配。
不過這些對於雪小班來說，不太重要，她順水推舟，來了句自我介紹：「我叫雪小班，你真漂亮！」
「哦。」同樣簡短的回答，讓雪小班頓時覺得面前的這位女生有些高冷。
猛地，倉庫門口的掛鐘敲響了十二點。
「我要去買飯了，幫忙看下店。」說著，溫蒂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