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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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歡飛奔離去,跑到公路旁,深吸幾口氣,心想:「那個女人,一定會妖術。她把我變成一條龍,也就罷了。要是變成一隻貓,那可得不償失。」正驚疑時,旁邊的草叢中,突然抖動一下,鍾歡警覺道:「誰在裡面!」

  一個小孩,探頭探腦的鑽了出來,原來是剛才的小乞丐。鍾歡看著他,有些憐憫,道:「你跟著我幹嘛,我也沒吃沒喝的。」

  「可你很帥!」小乞丐道。

  「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鍾歡聳聳肩。

  「你願意當我們的首領麼?我們有幾十個乞丐。男女老幼都有,還有乞丐姑娘。」小乞丐打量著他,似乎認定他了。

  「不當,你找別人去。」鍾歡搖搖頭。

  「我們本來是難民,從西方逃難來的。只要你當了我們首領,我就帶你去我們皇宮,得到遺失的心靈。行不行,哥哥。」小乞丐懇求他。

  「遺失的心靈?那是什麼。」鍾歡眼睛都亮了。

  「天底下最美的寶石。」小乞丐眨著眼,看著他。

  「我考慮考慮。」鍾歡有些猶豫。

  「大丈夫,當有一番作為。你考慮啥,我都不考慮。要不是我們回家的路,被人阻攔,我們早就回去了。」小乞丐道。

  「誰攔住你們了。」鍾歡好奇道。

  「葉障會。」小乞丐道。

  「夜總會?」

  「不是,葉障會。他們把我們趕出皇宮,然後霸占了皇宮。我們無家可歸了。」小乞丐說到這,眼含淚水。

  「我再考慮考慮。」鍾歡還是猶豫。

  「你可以先看看這個。」小乞丐拿出一個手串,遞給鍾歡。

  鍾歡接在手心,原來是一根金色手串,上面還鑲嵌著寶石,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不由問道:「這是什麼。」

  小乞丐道:「這是我們族裡的信物,不能賣,只能戴在手上。你戴上它,有神奇的效果。」

  鍾歡將信將疑,戴上手串,忽然看到一座宮殿,金碧輝煌,仿佛在雲端上,很快消失不見。

  鍾歡道:「你的意思,我帶上它,可以看到不可思議的場景?」

  小乞丐點頭道:「對,可以隔空取物,一目千里。」

  鍾歡連忙褪下來,遞給小乞丐,道:「太貴重了,我不敢當。」

  小乞丐眼含淚水,道:「你不願幫助我們麼?」

  鍾歡只好戴上手串,道:「好吧。我義無反顧。」

  小乞丐破涕為笑,道:「那我可以跟著你了?」

  鍾歡沉吟一會,道:「我要去挖墳。」

  小乞丐道:「我給你望風。」

  「你叫什麼名字。」

  「扎西。」

  「我叫鍾歡。」

  鍾歡帶著他,又來到婦女家門前。白衣女子正在門口盪鞦韆,衣衫飄舞,不像凡人。

  女子見到鍾歡,還有扎西,一躍而下,飄落到他們面前,道:「你還是來了。」

  鍾歡見她冰清玉潔,正色道:「我決定了,跟你們去挖墳。」

  白衣女子笑了笑,道:「你知道,裡面是什麼嗎?」

  鍾歡道:「不知道,不是錢財麼?」

  白衣女子搖頭,走了幾步,來到水邊,凝視著孤島,道:「是替周真死去士兵的冤魂,他一直心懷怨念,不得超生。我要把他的靈魂,釋放出來。然後找到舍利子,讓他轉世投胎。」

  鍾歡聽了,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孤島。此時,婦女也開船來了,道:「上船!」

  白衣女子輕飄飄的,就躍了上去。鍾歡和扎西,小心的爬了上船。船開動後,幾人不知身處何方。

  鍾歡看著白衣女子,心想:「不知她和楚夢水,哪個更漂亮。依我看,楚夢水像個人,她不像人,太冰冷了。」

  女子也察覺到,鍾歡盯著她看,於是把頭扭在一旁。過了會,又回頭看著鍾歡:「我好看麼?」

  鍾歡道:「你不這麼冷,就是仙女了。」

  女子淡淡一笑:「我可不信,世上有神仙,只相信自己。」

  扎西在一旁道:「姐姐,我們族人,是相信有神的。神是公平,仁慈的。」


  女子道:「既然這樣,你何必當乞丐。你的神,應該安排你,吃香喝辣,而不是看人眼色,飢一餐,飽一餐。」

  扎西道:「可是我很自在啊,不像你,守在這裡,身不由己。」

  女子笑道:「鍾歡,他再多嘴,我就殺了你。」

  鍾歡嚇了一跳,道:「他只是一個孩子,你何必這麼凶…」

  「我不是凶,是想清淨。」女子面若冰霜。

  「那我不說話了。」扎西吐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沒多久,婦女望著孤島,道:「到了。不知來了多少次,可是無字碑,從未打開過。是那些人,太渺小了。還是無字碑,過於強大。君王啊君王,我們該自由了吧。等了這天,快幾百年了。」

  女子聽了,道:「香姑,別說了。」

  「是,公……公孫姑娘。」

  「她複姓公孫?」鍾歡道。

  「是,我女兒,叫公孫明珠。我叫香姑。」香姑道。

  「我叫鍾歡,他叫扎西。其實我們四人,可以組成個團隊,叫做海賊王。」鍾歡站在船頭,凝視著遠方,猶如冒險的勇士。

  「不知所謂!」公孫明珠看了他一眼,白衣飄飄,上了孤島。鍾歡見她不理會自己,有些失落,背著扎西,也跳上孤島。香姑拿著一個箱子,隨後而來,

  不久之後,幾人來到無字碑前。鍾歡心意一動,摸著手串,只見地宮裡,是長長的隧道,蜿蜒曲折。最裡面,是一具棺材。棺材周邊,是無數的枯骨。正要看仔細時,突然頭昏腦漲,回到現實。

  「你忍耐度,有多強?」香姑凝視著鍾歡。

  「忍耐到底。」鍾歡道。

  「那好,你挖,我們一邊去。」香姑點點頭,從箱子裡,拿出一根鐵鍬,遞給鍾歡。然後示意公孫明珠,扎西離開,只留下鍾歡一個人。

  「神經兮兮。」鍾歡見她們如臨大敵,慌張離去。不由輕蔑一笑,在無字碑前面,開挖起來。

  挖了十幾分鐘,露出一個半米的深坑,裡面躺著封墓石。鍾歡大喜不已,把石頭上面的泥土挖乾淨,跳下去一看,不由面紅耳赤。上面刻著無數圖案,全是赤身裸體的男女,合歡縱樂,極盡春宮。

  鍾歡看了一會,渾身燥熱難耐,心想:「這圖案,當真邪門。我不想看,可偏偏要看。怪不得她們要迴避呢。」

  不一會,鍾歡脫下衣服,滿頭大汗,心想:「唯一的辦法,就是用泥土蓋住石頭,我才能靜心。可封住石頭,那不前功盡棄了。怪不得她們一直沒成功,原來是過不了這一關。」

  「不行,我得去找公孫明珠,她要是拒絕我,只好找香姑了。香姑的模樣,徐娘半老,只能將就將就……」鍾歡頭腦,一片亂,只想滅了這慾火。突然大喝一聲,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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