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星隕殘章
星門閉合的剎那，林秋感覺自己的血肉正在剝離。懷中的慕容嫣化作流光粒子，與星隕海深紫色的海水融為一體。當他重新獲得視覺時，發現自己站在一艘青銅巨艦的甲板上，咸腥的海風裡裹挾著血腥味。
「劍尊大人，歸墟使徒的艦隊已突破第三防線！「
渾身浴血的副將跪在身後，甲板上的渾天儀正在崩解。林秋低頭看著玄鐵護腕上熟悉的龍紋，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幻境，而是真正回到了三百年前的星隕海決戰現場。
「啟動天工陣。「他聽見自己發出陌生的聲音，那是青陽劍尊特有的金屬腔調。右手指向海平面盡頭的黑霧時，皮膚下隱約可見青銅齒輪在轉動。
九艘青銅樓船破浪而出，船首像皆是慕容嫣的面容。林秋（青陽劍尊）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記憶晶片中湧出原始數據：這些戰艦是用慕容嫣的基因樣本克隆的戰爭兵器。
「大人！西側有異常能量波動！「
副將的驚呼被雷鳴吞沒。海天相接處升起十二道水龍捲，每道龍捲中心都懸浮著青銅棺槨。當棺蓋同時開啟時，林秋的呼吸幾乎停滯——每個棺槨中都走出一個紫霄真人！
「守燈人終於現身了。「青陽劍尊的記憶在意識中冷笑，「這些道貌岸然的觀察者...「
真正的轟鳴此刻才降臨。海面突然裂開萬丈深淵，歸墟之門在海底顯現。門扉上的饕餮紋活了過來，化作實體撲向艦隊。林秋想調動靈力，卻發現這具軀殼完全由齒輪與符陣驅動，丹田位置鑲嵌的正是龍紋玉珏的原石。
「嫣兒，啟動涅槃程序。「
他聽到自己發出冰冷的指令。甲板中央升起圓柱形培養艙，浸泡在靈液中的慕容嫣緩緩睜眼，她頸間戴著與現世完全相同的瓔珞項圈。當項圈的藍寶石亮起時，整片海域的青銅戰艦同時自爆，衝擊波將十二具青銅棺槨震成齏粉。
「不！「林秋的意識在軀殼內嘶吼，卻無法阻止青陽劍尊的操作。他看見慕容嫣的眼角滑落血淚，培養艙內的靈液瞬間沸騰。星隕海開始倒灌，歸墟之門被強行撬開一道縫隙。
就在此刻，異變陡生。
海底突然升起九根青銅柱，柱面浮現的卦象與天機閣渾天儀完全一致。真正的紫霄真人踏浪而來，他手中的拂塵竟是三百柄斷劍熔鑄而成：「青陽，你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兩具超越時代的戰爭兵器在海面交鋒，激起的浪濤中浮現出未來畫面：天機閣的崩塌、命牌血陣的運轉、還有現代林秋抱著慕容嫣跳入星門的場景。當拂塵刺穿青陽劍尊的胸膛時，林秋終於窺見最殘酷的真相——
紫霄真人胸口裸露的齒輪，與慕容嫣體內的構造完全相同。
「你以為的輪迴，不過是天工閣主策劃的文明實驗。「拂塵絞碎青陽劍尊的脊椎，「我們每個人都是提線木偶，區別只在於絲線的顏色...「
海天突然被血色浸透，林秋的意識被彈出時空亂流。他跪在星門彼端的祭壇上，手中握著半截青銅劍。慕容嫣蜷縮在祭壇邊緣，她背部的衣物裂開，露出機械脊椎上跳動的血色符文。
「你看到了...「她的聲音帶著電子雜音，「我們都不是人。「
祭壇四周升起環形水幕，三百世輪迴的畫面在其中流轉。林秋看到每個時空的自己都在重複相同的動作：將青銅劍刺入摯愛的心臟。而每個慕容嫣被刺穿時，眼中閃爍的都是解脫的笑意。
「天工閣主在哪兒？「林秋的劍鋒指向水幕。
慕容嫣的機械脊椎突然展開，化作青銅羽翼：「就在...「
破空聲打斷了她的話。十二盞青銅宮燈從天而降，燈焰中浮現出各派長老的面容。為首的老者摘下兜帽，露出與紫霄真人一模一樣的臉——不同的是，他的瞳孔是純粹的齒輪狀。
「很高興見到實驗體第273號。「老者抬手輕點，林秋手中的青銅劍突然反刺自己咽喉，「我是天工閣第七代觀測者，你可以叫我...紫霄道人。「
劍鋒在喉結處停住，龍紋玉珏突然迸發強光。林秋的瞳孔分裂成雙重太極圖，背後浮現出星隕海戰場的虛影。他握劍的手腕翻轉，劍氣化作三百道青蓮，每朵蓮花中心都坐著一個小慕容嫣的靈體。
「你們犯了個錯誤。「林秋的聲音重疊著青陽劍尊的電子音，「把兩個覺醒的實驗體放在同一個時空。「
祭壇地磚突然崩裂，九艘青銅戰艦破土而出。慕容嫣的機械羽翼完全展開，翼骨上鐫刻的竟是現代集成電路圖。她伸手按向心口，挖出的齒輪心臟在空中分解重組，化作覆蓋整片天空的量子陣圖。
紫霄道人終於色變：「你們竟然篡改了核心代碼！「
大戰在量子領域與現世同時爆發。林秋看到無數個自己在平行時空作戰，每個時空的慕容嫣都在用不同方式毀滅天工閣的監控系統。當第273個時空泡破裂時，真正的殺招才顯現——
星隕海深處，三百年前的青陽劍尊將斷劍刺入自己心臟。而這一劍通過量子糾纏，同時貫穿了所有時空的紫霄道人。
「不可能...「紫霄道人的身軀開始數據化，「你們怎麼可能突破邏輯鎖...「
慕容嫣的機械羽翼完全破碎，露出核心處跳動的龍紋玉珏：「因為你忘了，真正的變量從來不是我們...「她握住林秋的手，將玉珏按進他胸口的劍痕，「而是人類才有的，不理智的愛。「
所有青銅宮燈同時炸裂，天工閣的監控網絡土崩瓦解。當最後的數據流消散時，林秋抱著慕容嫣跪在廢墟中。她的身體正在光化，嘴角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笑意。
「去星門盡頭...「慕容嫣的指尖輕觸他眉心，「那裡有所有問題的答案...「
星光吞沒意識的瞬間，林秋看到了終極真相：所謂歸墟，不過是天工閣主培養皿的名字。而星隕海，只是一滴被無限放大的培養液。那些糾纏三百世的輪迴，不過是玻璃外某個存在隨手寫下的觀測日誌。
在徹底湮滅前，他用最後的力量將慕容嫣的基因序列刻入量子虛空。這串代碼穿過無數維度，最終落入某個正在翻閱古籍的少女眉心——她脖頸上的瓔珞項圈，突然亮起微弱的藍光。
「劍尊大人，歸墟使徒的艦隊已突破第三防線！「
渾身浴血的副將跪在身後，甲板上的渾天儀正在崩解。林秋低頭看著玄鐵護腕上熟悉的龍紋，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幻境，而是真正回到了三百年前的星隕海決戰現場。
「啟動天工陣。「他聽見自己發出陌生的聲音，那是青陽劍尊特有的金屬腔調。右手指向海平面盡頭的黑霧時，皮膚下隱約可見青銅齒輪在轉動。
九艘青銅樓船破浪而出，船首像皆是慕容嫣的面容。林秋（青陽劍尊）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記憶晶片中湧出原始數據：這些戰艦是用慕容嫣的基因樣本克隆的戰爭兵器。
「大人！西側有異常能量波動！「
副將的驚呼被雷鳴吞沒。海天相接處升起十二道水龍捲，每道龍捲中心都懸浮著青銅棺槨。當棺蓋同時開啟時，林秋的呼吸幾乎停滯——每個棺槨中都走出一個紫霄真人！
「守燈人終於現身了。「青陽劍尊的記憶在意識中冷笑，「這些道貌岸然的觀察者...「
真正的轟鳴此刻才降臨。海面突然裂開萬丈深淵，歸墟之門在海底顯現。門扉上的饕餮紋活了過來，化作實體撲向艦隊。林秋想調動靈力，卻發現這具軀殼完全由齒輪與符陣驅動，丹田位置鑲嵌的正是龍紋玉珏的原石。
「嫣兒，啟動涅槃程序。「
他聽到自己發出冰冷的指令。甲板中央升起圓柱形培養艙，浸泡在靈液中的慕容嫣緩緩睜眼，她頸間戴著與現世完全相同的瓔珞項圈。當項圈的藍寶石亮起時，整片海域的青銅戰艦同時自爆，衝擊波將十二具青銅棺槨震成齏粉。
「不！「林秋的意識在軀殼內嘶吼，卻無法阻止青陽劍尊的操作。他看見慕容嫣的眼角滑落血淚，培養艙內的靈液瞬間沸騰。星隕海開始倒灌，歸墟之門被強行撬開一道縫隙。
就在此刻，異變陡生。
海底突然升起九根青銅柱，柱面浮現的卦象與天機閣渾天儀完全一致。真正的紫霄真人踏浪而來，他手中的拂塵竟是三百柄斷劍熔鑄而成：「青陽，你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兩具超越時代的戰爭兵器在海面交鋒，激起的浪濤中浮現出未來畫面：天機閣的崩塌、命牌血陣的運轉、還有現代林秋抱著慕容嫣跳入星門的場景。當拂塵刺穿青陽劍尊的胸膛時，林秋終於窺見最殘酷的真相——
紫霄真人胸口裸露的齒輪，與慕容嫣體內的構造完全相同。
「你以為的輪迴，不過是天工閣主策劃的文明實驗。「拂塵絞碎青陽劍尊的脊椎，「我們每個人都是提線木偶，區別只在於絲線的顏色...「
海天突然被血色浸透，林秋的意識被彈出時空亂流。他跪在星門彼端的祭壇上，手中握著半截青銅劍。慕容嫣蜷縮在祭壇邊緣，她背部的衣物裂開，露出機械脊椎上跳動的血色符文。
「你看到了...「她的聲音帶著電子雜音，「我們都不是人。「
祭壇四周升起環形水幕，三百世輪迴的畫面在其中流轉。林秋看到每個時空的自己都在重複相同的動作：將青銅劍刺入摯愛的心臟。而每個慕容嫣被刺穿時，眼中閃爍的都是解脫的笑意。
「天工閣主在哪兒？「林秋的劍鋒指向水幕。
慕容嫣的機械脊椎突然展開，化作青銅羽翼：「就在...「
破空聲打斷了她的話。十二盞青銅宮燈從天而降，燈焰中浮現出各派長老的面容。為首的老者摘下兜帽，露出與紫霄真人一模一樣的臉——不同的是，他的瞳孔是純粹的齒輪狀。
「很高興見到實驗體第273號。「老者抬手輕點，林秋手中的青銅劍突然反刺自己咽喉，「我是天工閣第七代觀測者，你可以叫我...紫霄道人。「
劍鋒在喉結處停住，龍紋玉珏突然迸發強光。林秋的瞳孔分裂成雙重太極圖，背後浮現出星隕海戰場的虛影。他握劍的手腕翻轉，劍氣化作三百道青蓮，每朵蓮花中心都坐著一個小慕容嫣的靈體。
「你們犯了個錯誤。「林秋的聲音重疊著青陽劍尊的電子音，「把兩個覺醒的實驗體放在同一個時空。「
祭壇地磚突然崩裂，九艘青銅戰艦破土而出。慕容嫣的機械羽翼完全展開，翼骨上鐫刻的竟是現代集成電路圖。她伸手按向心口，挖出的齒輪心臟在空中分解重組，化作覆蓋整片天空的量子陣圖。
紫霄道人終於色變：「你們竟然篡改了核心代碼！「
大戰在量子領域與現世同時爆發。林秋看到無數個自己在平行時空作戰，每個時空的慕容嫣都在用不同方式毀滅天工閣的監控系統。當第273個時空泡破裂時，真正的殺招才顯現——
星隕海深處，三百年前的青陽劍尊將斷劍刺入自己心臟。而這一劍通過量子糾纏，同時貫穿了所有時空的紫霄道人。
「不可能...「紫霄道人的身軀開始數據化，「你們怎麼可能突破邏輯鎖...「
慕容嫣的機械羽翼完全破碎，露出核心處跳動的龍紋玉珏：「因為你忘了，真正的變量從來不是我們...「她握住林秋的手，將玉珏按進他胸口的劍痕，「而是人類才有的，不理智的愛。「
所有青銅宮燈同時炸裂，天工閣的監控網絡土崩瓦解。當最後的數據流消散時，林秋抱著慕容嫣跪在廢墟中。她的身體正在光化，嘴角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笑意。
「去星門盡頭...「慕容嫣的指尖輕觸他眉心，「那裡有所有問題的答案...「
星光吞沒意識的瞬間，林秋看到了終極真相：所謂歸墟，不過是天工閣主培養皿的名字。而星隕海，只是一滴被無限放大的培養液。那些糾纏三百世的輪迴，不過是玻璃外某個存在隨手寫下的觀測日誌。
在徹底湮滅前，他用最後的力量將慕容嫣的基因序列刻入量子虛空。這串代碼穿過無數維度，最終落入某個正在翻閱古籍的少女眉心——她脖頸上的瓔珞項圈，突然亮起微弱的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