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色命牌
子時的更漏聲穿透戒律堂石壁時，林秋正凝視著掌心滲血的青銅劍印。白日裡強行催動青蓮劍意的反噬，此刻在經脈中燃起幽藍火焰。他蜷縮在寒玉榻上，聽著窗外巡夜弟子靴底碾碎枯葉的聲響，忽然想起三百年前那個同樣朔風凜冽的冬夜。
「咔嗒「
窗欞傳來三長兩短的叩擊聲。林秋翻身而起，袖中暗扣的青銅碎片泛著冷光。月光透過窗紙的剎那，他看清來者頸間跳動的瓔珞項圈——慕容嫣蒼白的面容在項圈藍寶石映照下，顯出幾分妖異的透明感。
「師姐夜訪所為何事？「林秋的指尖按在窗栓暗藏的機關上。他能清晰看到少女體內兩道靈力正在彼此吞噬，其中那道陰寒氣息已蔓延至心脈。
慕容嫣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力度大得驚人：「他們在用溯魂燈窺探你的命格...「她染著丹蔻的指甲刺入皮膚，在林秋腕間畫出帶血的彼岸花紋，「戌時三刻，去後山劍冢...「
話音未落，戒律堂方向突然傳來鐘鳴。慕容嫣瞳孔瞬間被血色浸染，袖中滑出的短劍直刺林秋咽喉。劍鋒觸及皮膚的剎那，林秋影子心口的青銅斷劍突然震顫，竟牽引著慕容嫣頸間項圈發出刺目強光。
「砰！「
氣浪掀翻屋頂青瓦的瞬間，林秋抱著陷入昏迷的少女滾入床底。他後頸傳來粘膩觸感，抬手摸到滿掌鮮血——慕容嫣發間的玉簪不知何時刺入他肩胛，簪尾刻著的龍紋正貪婪吮吸著滲出的金血。
「找到你了。「
沙啞的低語在屋頂炸響。林秋透過床板縫隙，看見玄冥長老的青銅燈盞懸浮半空，燈焰中浮現出自己與慕容嫣糾纏的身影。更可怕的是，那些滴落的血珠正在地面自動勾勒出星隕秘境的輿圖，其中標註的某個坐標，正是三年前他甦醒的那具石棺所在。
「轟隆！「
驚雷劈開夜幕時，林秋懷中的玉牌突然浮空。血色篆文在虛空中燃燒：「丑時方向，七步破陣。「他咬牙背起慕容嫣，踏著雷聲節奏沖向戒律堂外牆。每一步落下，青磚下都有陣紋亮起——這竟是按照三百年前他親手設計的「九宮遁甲陣「改造的困龍局。
第七步踏在坤位時，地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林秋眼前的石牆如水面般波動，露出後面幽深的甬道。潮濕的霉味裹挾著血腥氣撲面而來，牆壁兩側密密麻麻的命牌正滲出暗紅液體，匯聚成溪流漫過他的靴底。
「這是...血祭大陣？「
林秋瞳孔收縮。那些流淌的鮮血在甬道地面形成巨大陣圖，中央懸浮的正是刻著他名字的玉質命牌。更詭異的是，命牌上方漂浮著兩盞青銅燈——其中一盞燈芯燃著金焰，燈身刻滿龍紋；另一盞則泛著幽綠火光，燈座鑲嵌著與他影子中相同的斷劍碎片。
「咚「
慕容嫣突然從他背上滑落，雙手結出古老的法印。少女染血的指尖點在命牌之上，整個甬道頓時被血色月光籠罩。林秋抬頭望去，穹頂不知何時變成了星隕秘境的夜空，那輪三年前出現的血月正在緩緩睜開瞳孔般的裂縫。
「你終於來了。「
沙啞嗓音從血月中傳來。林秋渾身血液瞬間凝固——這聲音與三百年前將斷劍刺入他心口的那個女子一模一樣。他下意識去抓慕容嫣的手腕，卻摸到冰冷的青銅觸感。低頭看去，少女的皮膚正在褪去血色，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封印符文。
「小心！「
紫霄真人的劍光劈開血色帷幕。老道手中照影劍的溯光石映出駭人畫面：慕容嫣的魂魄被青銅鎖鏈貫穿，鎖鏈另一端連接著血月中的模糊身影。而林秋影子裡的斷劍正在與命牌上的綠焰燈盞共鳴，每一次震動都令九重封印鬆動一分。
「周天星斗，聽吾號令！「
紫霄真人咬破舌尖噴出血霧，七十二道星光穿透山體照進甬道。星光與血月之力在空中碰撞，激盪的靈力亂流將命牌陣圖撕開裂縫。林秋趁機抱起慕容嫣沖向陣眼，卻發現自己的血滴在命牌上時，那些血珠竟逆著重力流向綠焰燈盞。
「原來你就是陣眼...「玄冥長老的冷笑從四面八方傳來。青銅燈盞突然暴漲，綠焰中伸出無數鬼手抓向林秋丹田，「三百年前你親手種下的因，該結果了！「
生死關頭，林秋影子裡的斷劍突然發出龍吟。九重封印最外層的龍紋符咒寸寸崩裂，澎湃靈力如決堤洪流席捲甬道。他本能地並指為劍，斬出的劍氣竟帶著三百年前青陽劍尊獨有的破碎虛空之力。
「嗤「
綠焰燈盞應聲而碎，玄冥長老的慘叫中混雜著金屬扭曲的刺耳聲響。林秋喘息著跪倒在地，看見自己的倒影在血泊中逐漸變化——那分明是三百年前青陽劍尊的面容，而心口的斷劍正被龍紋玉墜緩緩頂出。
「不...這不可能...「玄冥長老殘破的身軀從虛空跌落，手中緊握的半塊青銅燈座刻著皇室徽記，「明明已經修改了命輪...「
紫霄真人突然揮劍斬向虛空某處，劍氣攪碎的血月中傳來女子的痛呼。慕容嫣就在這時甦醒，她抓住林秋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快！用你的血畫囚龍印！「
林秋指尖觸及的皮膚下，竟有青銅鎖鏈在蠕動。他咬牙劃破手腕，金血繪製的符咒亮起剎那，慕容嫣體內傳出鎖鏈崩斷的脆響。少女嘔出大口黑血，血水中沉浮的青銅碎片正是三百年前刺入他心口的斷劍殘刃。
「當——「
黎明鐘聲穿透地層時，甬道開始崩塌。紫霄真人揮袖捲起三人，照影劍劈開逃生通道的瞬間，林秋最後回頭望去——那些浸血的命牌正在組成詭異的笑臉，血月殘留的瞳孔死死盯著他影子裡逐漸成型的青銅燈輪廓。
「咔嗒「
窗欞傳來三長兩短的叩擊聲。林秋翻身而起，袖中暗扣的青銅碎片泛著冷光。月光透過窗紙的剎那，他看清來者頸間跳動的瓔珞項圈——慕容嫣蒼白的面容在項圈藍寶石映照下，顯出幾分妖異的透明感。
「師姐夜訪所為何事？「林秋的指尖按在窗栓暗藏的機關上。他能清晰看到少女體內兩道靈力正在彼此吞噬，其中那道陰寒氣息已蔓延至心脈。
慕容嫣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力度大得驚人：「他們在用溯魂燈窺探你的命格...「她染著丹蔻的指甲刺入皮膚，在林秋腕間畫出帶血的彼岸花紋，「戌時三刻，去後山劍冢...「
話音未落，戒律堂方向突然傳來鐘鳴。慕容嫣瞳孔瞬間被血色浸染，袖中滑出的短劍直刺林秋咽喉。劍鋒觸及皮膚的剎那，林秋影子心口的青銅斷劍突然震顫，竟牽引著慕容嫣頸間項圈發出刺目強光。
「砰！「
氣浪掀翻屋頂青瓦的瞬間，林秋抱著陷入昏迷的少女滾入床底。他後頸傳來粘膩觸感，抬手摸到滿掌鮮血——慕容嫣發間的玉簪不知何時刺入他肩胛，簪尾刻著的龍紋正貪婪吮吸著滲出的金血。
「找到你了。「
沙啞的低語在屋頂炸響。林秋透過床板縫隙，看見玄冥長老的青銅燈盞懸浮半空，燈焰中浮現出自己與慕容嫣糾纏的身影。更可怕的是，那些滴落的血珠正在地面自動勾勒出星隕秘境的輿圖，其中標註的某個坐標，正是三年前他甦醒的那具石棺所在。
「轟隆！「
驚雷劈開夜幕時，林秋懷中的玉牌突然浮空。血色篆文在虛空中燃燒：「丑時方向，七步破陣。「他咬牙背起慕容嫣，踏著雷聲節奏沖向戒律堂外牆。每一步落下，青磚下都有陣紋亮起——這竟是按照三百年前他親手設計的「九宮遁甲陣「改造的困龍局。
第七步踏在坤位時，地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林秋眼前的石牆如水面般波動，露出後面幽深的甬道。潮濕的霉味裹挾著血腥氣撲面而來，牆壁兩側密密麻麻的命牌正滲出暗紅液體，匯聚成溪流漫過他的靴底。
「這是...血祭大陣？「
林秋瞳孔收縮。那些流淌的鮮血在甬道地面形成巨大陣圖，中央懸浮的正是刻著他名字的玉質命牌。更詭異的是，命牌上方漂浮著兩盞青銅燈——其中一盞燈芯燃著金焰，燈身刻滿龍紋；另一盞則泛著幽綠火光，燈座鑲嵌著與他影子中相同的斷劍碎片。
「咚「
慕容嫣突然從他背上滑落，雙手結出古老的法印。少女染血的指尖點在命牌之上，整個甬道頓時被血色月光籠罩。林秋抬頭望去，穹頂不知何時變成了星隕秘境的夜空，那輪三年前出現的血月正在緩緩睜開瞳孔般的裂縫。
「你終於來了。「
沙啞嗓音從血月中傳來。林秋渾身血液瞬間凝固——這聲音與三百年前將斷劍刺入他心口的那個女子一模一樣。他下意識去抓慕容嫣的手腕，卻摸到冰冷的青銅觸感。低頭看去，少女的皮膚正在褪去血色，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封印符文。
「小心！「
紫霄真人的劍光劈開血色帷幕。老道手中照影劍的溯光石映出駭人畫面：慕容嫣的魂魄被青銅鎖鏈貫穿，鎖鏈另一端連接著血月中的模糊身影。而林秋影子裡的斷劍正在與命牌上的綠焰燈盞共鳴，每一次震動都令九重封印鬆動一分。
「周天星斗，聽吾號令！「
紫霄真人咬破舌尖噴出血霧，七十二道星光穿透山體照進甬道。星光與血月之力在空中碰撞，激盪的靈力亂流將命牌陣圖撕開裂縫。林秋趁機抱起慕容嫣沖向陣眼，卻發現自己的血滴在命牌上時，那些血珠竟逆著重力流向綠焰燈盞。
「原來你就是陣眼...「玄冥長老的冷笑從四面八方傳來。青銅燈盞突然暴漲，綠焰中伸出無數鬼手抓向林秋丹田，「三百年前你親手種下的因，該結果了！「
生死關頭，林秋影子裡的斷劍突然發出龍吟。九重封印最外層的龍紋符咒寸寸崩裂，澎湃靈力如決堤洪流席捲甬道。他本能地並指為劍，斬出的劍氣竟帶著三百年前青陽劍尊獨有的破碎虛空之力。
「嗤「
綠焰燈盞應聲而碎，玄冥長老的慘叫中混雜著金屬扭曲的刺耳聲響。林秋喘息著跪倒在地，看見自己的倒影在血泊中逐漸變化——那分明是三百年前青陽劍尊的面容，而心口的斷劍正被龍紋玉墜緩緩頂出。
「不...這不可能...「玄冥長老殘破的身軀從虛空跌落，手中緊握的半塊青銅燈座刻著皇室徽記，「明明已經修改了命輪...「
紫霄真人突然揮劍斬向虛空某處，劍氣攪碎的血月中傳來女子的痛呼。慕容嫣就在這時甦醒，她抓住林秋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快！用你的血畫囚龍印！「
林秋指尖觸及的皮膚下，竟有青銅鎖鏈在蠕動。他咬牙劃破手腕，金血繪製的符咒亮起剎那，慕容嫣體內傳出鎖鏈崩斷的脆響。少女嘔出大口黑血，血水中沉浮的青銅碎片正是三百年前刺入他心口的斷劍殘刃。
「當——「
黎明鐘聲穿透地層時，甬道開始崩塌。紫霄真人揮袖捲起三人，照影劍劈開逃生通道的瞬間，林秋最後回頭望去——那些浸血的命牌正在組成詭異的笑臉，血月殘留的瞳孔死死盯著他影子裡逐漸成型的青銅燈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