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千面輪迴
歸墟·青銅輪盤
黑袍人抬手的瞬間，夜燼的龍爪穿透了虛影。九個夜漓的克隆體同時睜眼，胸腔內的隕核幼苗伸出血管觸鬚，在輪盤表面編織出星圖——正是璃光眼中封印的周天星軌。
「小心！這些是『蝕星傀儡』！「璃光甩出骨刀斬斷觸鬚，黑血噴濺處腐蝕出焦痕，「她們體內種的是墮化隕核！「
夜漓突然跪倒在地，銀髮如活物般纏住自己的脖頸：「哥…我的頭…有東西在…「
「聽覺神經同步。「黑袍人輕敲輪盤，夜漓的慘叫聲與九具傀儡共鳴，「畢竟是同一批基因模組，痛覺共享也很合理吧？「
夜燼的脊椎骨刃猛然伸長，卻在觸及黑袍人兜帽時被無形屏障震碎。反噬的劇痛讓他單膝跪地，命核裂縫滲出黑霧——這具身體離崩潰又近了一步。
「讓我教教你永夜命核的正確用法。「黑袍人隔空抓取一具傀儡，徒手剖出隕核幼苗按入夜燼胸膛。幼苗根須扎進命核的剎那，夜燼看見了：
星隕皇朝地底，上萬具浸泡在銀漿中的胚胎；璃光被剜眼時嘴角釋然的微笑；父親夜天闕站在皇陵深處，腳下是用星殿修士鮮血繪製的逆陣……
「這些是…你的記憶？「夜燼咳出帶幼苗碎片的黑血。
「不，是歸墟本身的記憶。「黑袍人掀開兜帽，露出與璃光一模一樣的臉，「或者說，被九大星域抹殺的『歷史殘片』。「
璃光突然發出非人的尖嘯，星圖之眼迸射金光：「不可能！我親手埋葬了你的屍體！「
「我親愛的妹妹，你還是這麼天真。「黑袍璃光撫摸著輪盤上的刻痕，「當年你把我推入歸墟時，沒想過這裡的時間是螺旋狀的嗎？「
夜燼的龍鱗突然倒豎。他注意到黑袍璃光的影子有七重輪廓，每個輪廓都在演繹不同的人生片段：祭司、星殿尊者、噬星獸、甚至一株血肉星辰上的巨樹……
「千面者…「夜漓艱難地擠出詞語，「皇朝秘典里記載的…永生怪物……「
青銅輪盤開始逆轉。九具傀儡的銀髮絞成光索，將夜漓吊至輪盤中心。黑袍璃光指尖亮起星芒：「該讓第一千二百零八號實驗體歸位了。「
「你休想！「夜燼的骨刃暴漲刺入地面，永夜命核的波動引發歸墟震盪。穹頂墜落的不是石塊，而是凝固的星雲碎片，每塊碎片都映照著不同時間線的戰鬥——他看見自己身披星神殿主長袍捏碎夜漓的心臟；看見璃光在血海中擁抱焦黑的骸骨；看見黑袍璃光抱著嬰兒時期的自己跨過屍山……
「歡迎見證『可能性之海』。「黑袍璃光漫步在碎片之間，身影在千萬種形態中切換，「歸墟是所有時間線的垃圾場，而我……是唯一清醒的清潔工。「
夜漓的銀髮突然轉為漆黑，瞳孔裂變成星雲漩渦：「哥哥，刺我心臟！「
沒有猶豫。夜燼的骨刃穿透夜漓胸膛，卻沒有鮮血濺出——一枚冰晶般的命核被挑出，歸墟的時空在此刻靜止。
「星神胎的真正用途…是錨定時間線。「夜漓的傷口飛速癒合，指尖輕點冰核，「璃光姐，還記得『逆星訣』嗎？「
璃光渾身劇震，星圖之眼流出血淚：「原來你早就覺醒…為什麼不說！「
「因為這是第一千二百零七次輪迴。「夜漓的黑髮無風自動，身後浮現九重虛影，「每次哥哥吞噬我的命核，歸墟就會重啟。但這次……「她捏碎冰核，夜燼的永夜命核突然迸發銀芒，「我要賭你的命核能兼容星神之力！「
黑袍璃光首次露出驚恐之色：「你瘋了！兼容意味著……「
爆炸吞沒了嘶吼。夜燼感覺自己在無限擴張，每一個細胞都承載著星域生滅。當他重新睜眼時，歸墟的景象已然改變：青銅輪盤化為塵埃，九具傀儡融合成發光繭體，而黑袍璃光被銀鏈釘在虛空，身軀不斷在虛實間閃爍。
「你輸了。「夜漓的白裙染滿星塵，「第一千二百零八次輪迴，哥哥的命核終於突破臨界點。「
夜燼低頭，發現自己的龍化特徵完全消失，但掌心浮現的星紋比永夜之力更令人戰慄——那是創造與湮滅並存的波動。
黑袍璃光卻笑了：「突破臨界？不，你只是從魚缸跳進了更大的魚缸。「她炸碎自己的左臂，血肉化作星門，「去看看歸墟真正的底層吧……看看我們究竟被誰圈養著！「
星門另一端傳來心跳聲。不是人類的心跳，而是某種覆蓋整片星域的脈動，每一聲都讓夜燼的命核幾近碎裂。他看見：
九大星域之外，無數氣泡般的微型宇宙漂浮在混沌中，每個氣泡里都有一具青銅輪盤。而所有氣泡上方，懸浮著由星鏈纏繞的巨型胚胎，其輪廓與成年後的夜漓別無二致。
「天道……是活的？「璃光跪倒在地，星圖之眼徹底暗淡。
「是養殖場。「黑袍璃光的殘軀開始消散，「我們培育星神胎，星神胎孕育天道，天道又創造出我們……完美的閉環。「
夜漓突然伸手探入星門，拽出一縷胚胎的組織液：「哥哥，吞噬它。「
「你會引發大坍塌！「黑袍璃光掙扎著重組身軀，「所有時間線都會……「
「那就讓所有時間線都記住——「夜燼吞下胚胎物質的瞬間，歸墟開始崩潰，「夜家兄妹，從來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
歸墟底層·無相之間
墜落持續了永恆又或是剎那。夜燼在虛無中觸摸到實體時，發現身旁躺著嬰兒狀態的夜漓與璃光。遠處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他抬頭看見青年時期的父親夜天闕，正抱著三歲時的自己走向禁域界碑。
「爸……「他伸手卻穿透幻影。
「噓。「有人捂住他的嘴。轉身看見成年夜漓，她左眼是星雲漩渦，右眼淌著銀漿：「這是歸墟的記憶迴廊，我們只是看客。「
幻影中的夜天闕停在界碑前。黑袍璃光從地底浮出，懷中抱著昏迷的小夜燼：「值得嗎？用你兒子的命換皇朝餘孽的生機？「
「他不是我兒子。「夜天闕扯開小夜燼的衣襟，露出心口黑晶，「是容器，就像你們製造星神胎一樣。「
夜漓的呼吸停滯了。幻影中的夜天闕繼續道：「當年我奉命追殺星隕皇族，卻在葬天艦找到被封印的太淵命核。它選中這孩子作為宿主……「
黑袍璃光輕笑：「所以你叛逃星殿，偽造礦工身份躲在這裡養蠱？「她將匕首刺入小夜燼後頸，「可惜，容器終究會覺醒。「
畫面在此刻扭曲。成年夜漓突然拽著夜燼跳入記憶漩渦：「該醒了，哥哥。有人在真實世界等我們……「
現世·碎星荒原
夜燼在劇痛中甦醒。璃光正在用星紋縫合他胸口的黑洞，身旁躺著七具黑袍璃光的屍體——每具屍體都戴著不同的星殿徽記。
「歡迎回到現實。「夜漓的白裙浸透金血，腳下法陣流轉著歸墟星圖，「我們只昏迷了三天，但足夠星殿派三波追兵了。「
夜燼看向掌心，星紋已隱沒，但那種掌控造物的悸動仍在。他觸碰身旁的碎石，石塊瞬間重組為晶簇：「這是……「
「星神權柄的雛形。「璃光扯下染血的蒙眼布，露出空蕩的眼眶——星圖之眼消失了，「歸墟的真相遠超預期，我們必須找到其他葬星人後裔。「
夜燼正欲追問，荒原突然隆起數萬座墳塋。每座墳頭飄出幽藍鬼火，匯聚成遮天蔽日的面孔——與青銅輪盤上的太淵遺蛻一模一樣。
「夜家的罪人……「鬼火面孔發出雷鳴，「交出星神權柄……「
夜漓輕笑一聲，指尖綻開冰花：「看，連死去的星辰都想要我們的命呢。「
夜燼緩緩起身，星紋自瞳孔向全身蔓延：「那就讓它們知道——「
荒原開始震顫，地殼裂痕中升起隕核星辰的虛影。
「誰才是噬星的主宰！「
黑袍人抬手的瞬間，夜燼的龍爪穿透了虛影。九個夜漓的克隆體同時睜眼，胸腔內的隕核幼苗伸出血管觸鬚，在輪盤表面編織出星圖——正是璃光眼中封印的周天星軌。
「小心！這些是『蝕星傀儡』！「璃光甩出骨刀斬斷觸鬚，黑血噴濺處腐蝕出焦痕，「她們體內種的是墮化隕核！「
夜漓突然跪倒在地，銀髮如活物般纏住自己的脖頸：「哥…我的頭…有東西在…「
「聽覺神經同步。「黑袍人輕敲輪盤，夜漓的慘叫聲與九具傀儡共鳴，「畢竟是同一批基因模組，痛覺共享也很合理吧？「
夜燼的脊椎骨刃猛然伸長，卻在觸及黑袍人兜帽時被無形屏障震碎。反噬的劇痛讓他單膝跪地，命核裂縫滲出黑霧——這具身體離崩潰又近了一步。
「讓我教教你永夜命核的正確用法。「黑袍人隔空抓取一具傀儡，徒手剖出隕核幼苗按入夜燼胸膛。幼苗根須扎進命核的剎那，夜燼看見了：
星隕皇朝地底，上萬具浸泡在銀漿中的胚胎；璃光被剜眼時嘴角釋然的微笑；父親夜天闕站在皇陵深處，腳下是用星殿修士鮮血繪製的逆陣……
「這些是…你的記憶？「夜燼咳出帶幼苗碎片的黑血。
「不，是歸墟本身的記憶。「黑袍人掀開兜帽，露出與璃光一模一樣的臉，「或者說，被九大星域抹殺的『歷史殘片』。「
璃光突然發出非人的尖嘯，星圖之眼迸射金光：「不可能！我親手埋葬了你的屍體！「
「我親愛的妹妹，你還是這麼天真。「黑袍璃光撫摸著輪盤上的刻痕，「當年你把我推入歸墟時，沒想過這裡的時間是螺旋狀的嗎？「
夜燼的龍鱗突然倒豎。他注意到黑袍璃光的影子有七重輪廓，每個輪廓都在演繹不同的人生片段：祭司、星殿尊者、噬星獸、甚至一株血肉星辰上的巨樹……
「千面者…「夜漓艱難地擠出詞語，「皇朝秘典里記載的…永生怪物……「
青銅輪盤開始逆轉。九具傀儡的銀髮絞成光索，將夜漓吊至輪盤中心。黑袍璃光指尖亮起星芒：「該讓第一千二百零八號實驗體歸位了。「
「你休想！「夜燼的骨刃暴漲刺入地面，永夜命核的波動引發歸墟震盪。穹頂墜落的不是石塊，而是凝固的星雲碎片，每塊碎片都映照著不同時間線的戰鬥——他看見自己身披星神殿主長袍捏碎夜漓的心臟；看見璃光在血海中擁抱焦黑的骸骨；看見黑袍璃光抱著嬰兒時期的自己跨過屍山……
「歡迎見證『可能性之海』。「黑袍璃光漫步在碎片之間，身影在千萬種形態中切換，「歸墟是所有時間線的垃圾場，而我……是唯一清醒的清潔工。「
夜漓的銀髮突然轉為漆黑，瞳孔裂變成星雲漩渦：「哥哥，刺我心臟！「
沒有猶豫。夜燼的骨刃穿透夜漓胸膛，卻沒有鮮血濺出——一枚冰晶般的命核被挑出，歸墟的時空在此刻靜止。
「星神胎的真正用途…是錨定時間線。「夜漓的傷口飛速癒合，指尖輕點冰核，「璃光姐，還記得『逆星訣』嗎？「
璃光渾身劇震，星圖之眼流出血淚：「原來你早就覺醒…為什麼不說！「
「因為這是第一千二百零七次輪迴。「夜漓的黑髮無風自動，身後浮現九重虛影，「每次哥哥吞噬我的命核，歸墟就會重啟。但這次……「她捏碎冰核，夜燼的永夜命核突然迸發銀芒，「我要賭你的命核能兼容星神之力！「
黑袍璃光首次露出驚恐之色：「你瘋了！兼容意味著……「
爆炸吞沒了嘶吼。夜燼感覺自己在無限擴張，每一個細胞都承載著星域生滅。當他重新睜眼時，歸墟的景象已然改變：青銅輪盤化為塵埃，九具傀儡融合成發光繭體，而黑袍璃光被銀鏈釘在虛空，身軀不斷在虛實間閃爍。
「你輸了。「夜漓的白裙染滿星塵，「第一千二百零八次輪迴，哥哥的命核終於突破臨界點。「
夜燼低頭，發現自己的龍化特徵完全消失，但掌心浮現的星紋比永夜之力更令人戰慄——那是創造與湮滅並存的波動。
黑袍璃光卻笑了：「突破臨界？不，你只是從魚缸跳進了更大的魚缸。「她炸碎自己的左臂，血肉化作星門，「去看看歸墟真正的底層吧……看看我們究竟被誰圈養著！「
星門另一端傳來心跳聲。不是人類的心跳，而是某種覆蓋整片星域的脈動，每一聲都讓夜燼的命核幾近碎裂。他看見：
九大星域之外，無數氣泡般的微型宇宙漂浮在混沌中，每個氣泡里都有一具青銅輪盤。而所有氣泡上方，懸浮著由星鏈纏繞的巨型胚胎，其輪廓與成年後的夜漓別無二致。
「天道……是活的？「璃光跪倒在地，星圖之眼徹底暗淡。
「是養殖場。「黑袍璃光的殘軀開始消散，「我們培育星神胎，星神胎孕育天道，天道又創造出我們……完美的閉環。「
夜漓突然伸手探入星門，拽出一縷胚胎的組織液：「哥哥，吞噬它。「
「你會引發大坍塌！「黑袍璃光掙扎著重組身軀，「所有時間線都會……「
「那就讓所有時間線都記住——「夜燼吞下胚胎物質的瞬間，歸墟開始崩潰，「夜家兄妹，從來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
歸墟底層·無相之間
墜落持續了永恆又或是剎那。夜燼在虛無中觸摸到實體時，發現身旁躺著嬰兒狀態的夜漓與璃光。遠處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他抬頭看見青年時期的父親夜天闕，正抱著三歲時的自己走向禁域界碑。
「爸……「他伸手卻穿透幻影。
「噓。「有人捂住他的嘴。轉身看見成年夜漓，她左眼是星雲漩渦，右眼淌著銀漿：「這是歸墟的記憶迴廊，我們只是看客。「
幻影中的夜天闕停在界碑前。黑袍璃光從地底浮出，懷中抱著昏迷的小夜燼：「值得嗎？用你兒子的命換皇朝餘孽的生機？「
「他不是我兒子。「夜天闕扯開小夜燼的衣襟，露出心口黑晶，「是容器，就像你們製造星神胎一樣。「
夜漓的呼吸停滯了。幻影中的夜天闕繼續道：「當年我奉命追殺星隕皇族，卻在葬天艦找到被封印的太淵命核。它選中這孩子作為宿主……「
黑袍璃光輕笑：「所以你叛逃星殿，偽造礦工身份躲在這裡養蠱？「她將匕首刺入小夜燼後頸，「可惜，容器終究會覺醒。「
畫面在此刻扭曲。成年夜漓突然拽著夜燼跳入記憶漩渦：「該醒了，哥哥。有人在真實世界等我們……「
現世·碎星荒原
夜燼在劇痛中甦醒。璃光正在用星紋縫合他胸口的黑洞，身旁躺著七具黑袍璃光的屍體——每具屍體都戴著不同的星殿徽記。
「歡迎回到現實。「夜漓的白裙浸透金血，腳下法陣流轉著歸墟星圖，「我們只昏迷了三天，但足夠星殿派三波追兵了。「
夜燼看向掌心，星紋已隱沒，但那種掌控造物的悸動仍在。他觸碰身旁的碎石，石塊瞬間重組為晶簇：「這是……「
「星神權柄的雛形。「璃光扯下染血的蒙眼布，露出空蕩的眼眶——星圖之眼消失了，「歸墟的真相遠超預期，我們必須找到其他葬星人後裔。「
夜燼正欲追問，荒原突然隆起數萬座墳塋。每座墳頭飄出幽藍鬼火，匯聚成遮天蔽日的面孔——與青銅輪盤上的太淵遺蛻一模一樣。
「夜家的罪人……「鬼火面孔發出雷鳴，「交出星神權柄……「
夜漓輕笑一聲，指尖綻開冰花：「看，連死去的星辰都想要我們的命呢。「
夜燼緩緩起身，星紋自瞳孔向全身蔓延：「那就讓它們知道——「
荒原開始震顫，地殼裂痕中升起隕核星辰的虛影。
「誰才是噬星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