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殘玉驚弦
蕭啟反手將破穹槍插入岩壁，雷光纏繞的槍身在山體上犁出十丈溝壑。雲璃被他護在懷中，能清晰聽見青年胸腔里雷鳴般的心跳。黑袍首領的骨笛發出悽厲尖嘯，萬千怨靈化作骷髏巨手抓來。
「閉眼。」蕭啟的聲音裹著雷霆之力。雲璃感覺耳垂被溫熱氣息拂過，待要抬頭，天地間突然炸開百道紫電。破穹槍幻化出的雷龍撕碎怨靈，餘波將三丈內的山石熔成琉璃。
玉衡長老的傳音在此時穿透戰場：「帶璃兒去藥王谷！地脈深處的...」話音未落便被幽冥鬼火吞噬。雲璃眼睜睜看著師尊化作青煙，懷中的半塊涅槃古玉突然發燙。
「走！」蕭啟攬住少女腰肢踏空而起。身後傳來黑袍人癲狂大笑：「跑吧小老鼠，讓遊戲更有趣些！」地面轟然塌陷，魔氣凝成的饕餮巨口吞噬整座洗劍池。
疾馳的雲舟上，雲璃驚魂未定，盯著青年側臉那道傷疤。記憶里粉雕玉琢的小表哥，如今眉目間儘是肅殺之氣。「表哥...這些年還好嗎？」她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古玉缺口。
蕭啟操控雲舟的手陡然收緊，指節發出爆響：「三百年前神界崩塌那夜，十七世家遭血洗。」他扯開衣襟，心口處猙獰的鬼面瘡正在蠕動，「這是他們追殺時給我留下的禮物。」
雲璃倒吸冷氣。那鬼面瘡突然睜開猩紅雙眼，竟發出嬰兒般的啼哭。蕭啟悶哼著跌坐在地，破穹槍感應到魔氣自動護主，雷光卻加劇了痛苦。
「別動！」雲璃並指點在他膻中穴。天璃劍自發懸於頭頂，清冽劍意如月華流淌。當劍光觸及鬼面瘡的剎那，雲璃識海突然浮現幻象——血月當空的夜晚，蕭啟被九根鎮魂釘釘在祭壇上，黑袍人正將魔種植入他心脈。
鬼面瘡發出刺耳尖叫，突然離體撲向雲璃。電光石火間，蕭啟徒手抓住魔物，雷靈根暴走將整條右臂燒成焦炭。雲璃的眼淚砸在青年血肉模糊的傷口上，涅槃古玉突然迸發金光。
兩塊殘玉在空中完美契合，浮現出神族密文。司命星君的虛影踉蹌跌出劍身，見狀瞳孔驟縮：「涅槃訣？你們竟然有初代神王的...」
金光中浮現男女虛影，正是雲璃父母。神後的手指輕點女兒眉心：「璃兒看好了，這才是天璃劍真正的模樣。」雲璃手中長劍應聲蛻變，十二道星環環繞劍身，劍氣激得雲舟防護陣明滅不定。
蕭啟身上的鬼面瘡在金光照耀下灰飛煙滅，焦黑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生。神王虛影轉向他：「蕭家小子，護好璃兒...」虛影突然扭曲消散，密文重新碎成兩塊古玉。
司命星君盯著古玉神色變幻，突然掐指推算。七竅竟同時溢出金血：「原來如此！三百年前那場血祭根本不是為了奪取天璃劍，而是要...」
雲舟突然劇烈顛簸。下方雲海翻湧如沸，九幽黃泉的氣息撲面而來。蕭啟攬著虛脫的雲璃急轉方向，卻見十八艘白骨戰船破雲而出，桅杆上飄揚的正是曼陀羅骷髏旗。
「遊戲結束。」黑袍首領站在主艦船首，手中骨笛已變成血色，「把神女和涅槃訣交出來，給你個痛快。」
蕭啟將古玉塞進雲璃手中，突然咬破舌尖噴在破穹槍上。槍身雷紋逐一亮起，他轉身對少女勾起唇角：「還記得小時候捉迷藏，你總愛躲在祠堂供桌下？」
雲璃尚未反應過來，就被他推下雲舟。追魂索擦著她發梢掠過，下方竟是深不見底的空間裂縫。失重感襲來的瞬間，她看見蕭啟化作雷光沖向敵陣，破穹槍綻放的光芒比烈日更耀眼。
「不要——！」雲璃的尖叫被狂風撕碎。下墜途中，司命星君突然掌控她身體捏訣：「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空間裂縫突然變成旋渦，將她吸入未知領域。
再次睜眼時，映入眼帘的是參天古木。樹冠間垂落的藤蔓閃著磷光，空氣中瀰漫著藥香。雲璃撐起身子，發現正躺在塊刻著「藥王谷「的殘碑上，懷中古玉微微發燙。
密林深處傳來打鬥聲。雲璃握緊天璃劍潛行靠近，卻見墨發青衣的男子正在與食人妖花纏鬥。他袖中飛出的銀針精準刺入妖花命門，轉身時九條狐尾虛影一閃而逝。
「姑娘小心！」男子突然朝她擲出藥囊。雲璃旋身避過，原來站立處鑽出條碧鱗巨蟒。天璃劍自動出鞘斬下蛇頭，劍氣餘波竟削平了半片密林。
青衣男子眯起桃花眼：「好霸道的劍氣，姑娘莫非是...」他忽然頓住，目光落在雲璃眉心浮現的蓮花紋路上。袖中萬妖幡隱隱震顫，那是妖界至寶對神族血脈的感應。
雲璃警惕後退，腳下卻踩到塊鬆動的石板。機關轉動聲響起，地面突然塌陷。失重感襲來的瞬間，男子飛身撲來抱住她，九條狐尾將兩人裹成白繭。
地底洞穴里，雲璃被柔和靈力托住。男子點燃掌心焰，照亮石壁上古老壁畫——正是三百年前神魔大戰的場景。當畫面轉到神後抱著嬰兒躍入輪迴井時，雲璃丹田突然劇痛。
「看來我們找到正主了。」男子指尖拂過壁畫角落的曼陀羅圖騰，「妖界三皇子墨淵，見過神女殿下。」他含笑行禮，狐尾卻悄悄纏住雲璃腳踝。
洞頂突然傳來轟鳴，蕭啟染血的身影破土而入。破穹槍感應到妖氣自動攻擊，墨淵揮袖格擋時，懷中的雲璃被蕭啟奪回。兩個男人目光相撞的剎那，雷霆與妖火照亮了整個地穴。
「離她遠點。」蕭啟將雲璃護在身後，槍尖雷蛇遊走。墨淵把玩著指尖銀針輕笑：「天劍閣的首席弟子，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
雲璃突然按住眉心，天璃劍發出示警嗡鳴。壁畫上的曼陀羅圖騰滲出黑血，凝聚成黑袍人的虛影：「找到你們了。」
「閉眼。」蕭啟的聲音裹著雷霆之力。雲璃感覺耳垂被溫熱氣息拂過，待要抬頭，天地間突然炸開百道紫電。破穹槍幻化出的雷龍撕碎怨靈，餘波將三丈內的山石熔成琉璃。
玉衡長老的傳音在此時穿透戰場：「帶璃兒去藥王谷！地脈深處的...」話音未落便被幽冥鬼火吞噬。雲璃眼睜睜看著師尊化作青煙，懷中的半塊涅槃古玉突然發燙。
「走！」蕭啟攬住少女腰肢踏空而起。身後傳來黑袍人癲狂大笑：「跑吧小老鼠，讓遊戲更有趣些！」地面轟然塌陷，魔氣凝成的饕餮巨口吞噬整座洗劍池。
疾馳的雲舟上，雲璃驚魂未定，盯著青年側臉那道傷疤。記憶里粉雕玉琢的小表哥，如今眉目間儘是肅殺之氣。「表哥...這些年還好嗎？」她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古玉缺口。
蕭啟操控雲舟的手陡然收緊，指節發出爆響：「三百年前神界崩塌那夜，十七世家遭血洗。」他扯開衣襟，心口處猙獰的鬼面瘡正在蠕動，「這是他們追殺時給我留下的禮物。」
雲璃倒吸冷氣。那鬼面瘡突然睜開猩紅雙眼，竟發出嬰兒般的啼哭。蕭啟悶哼著跌坐在地，破穹槍感應到魔氣自動護主，雷光卻加劇了痛苦。
「別動！」雲璃並指點在他膻中穴。天璃劍自發懸於頭頂，清冽劍意如月華流淌。當劍光觸及鬼面瘡的剎那，雲璃識海突然浮現幻象——血月當空的夜晚，蕭啟被九根鎮魂釘釘在祭壇上，黑袍人正將魔種植入他心脈。
鬼面瘡發出刺耳尖叫，突然離體撲向雲璃。電光石火間，蕭啟徒手抓住魔物，雷靈根暴走將整條右臂燒成焦炭。雲璃的眼淚砸在青年血肉模糊的傷口上，涅槃古玉突然迸發金光。
兩塊殘玉在空中完美契合，浮現出神族密文。司命星君的虛影踉蹌跌出劍身，見狀瞳孔驟縮：「涅槃訣？你們竟然有初代神王的...」
金光中浮現男女虛影，正是雲璃父母。神後的手指輕點女兒眉心：「璃兒看好了，這才是天璃劍真正的模樣。」雲璃手中長劍應聲蛻變，十二道星環環繞劍身，劍氣激得雲舟防護陣明滅不定。
蕭啟身上的鬼面瘡在金光照耀下灰飛煙滅，焦黑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生。神王虛影轉向他：「蕭家小子，護好璃兒...」虛影突然扭曲消散，密文重新碎成兩塊古玉。
司命星君盯著古玉神色變幻，突然掐指推算。七竅竟同時溢出金血：「原來如此！三百年前那場血祭根本不是為了奪取天璃劍，而是要...」
雲舟突然劇烈顛簸。下方雲海翻湧如沸，九幽黃泉的氣息撲面而來。蕭啟攬著虛脫的雲璃急轉方向，卻見十八艘白骨戰船破雲而出，桅杆上飄揚的正是曼陀羅骷髏旗。
「遊戲結束。」黑袍首領站在主艦船首，手中骨笛已變成血色，「把神女和涅槃訣交出來，給你個痛快。」
蕭啟將古玉塞進雲璃手中，突然咬破舌尖噴在破穹槍上。槍身雷紋逐一亮起，他轉身對少女勾起唇角：「還記得小時候捉迷藏，你總愛躲在祠堂供桌下？」
雲璃尚未反應過來，就被他推下雲舟。追魂索擦著她發梢掠過，下方竟是深不見底的空間裂縫。失重感襲來的瞬間，她看見蕭啟化作雷光沖向敵陣，破穹槍綻放的光芒比烈日更耀眼。
「不要——！」雲璃的尖叫被狂風撕碎。下墜途中，司命星君突然掌控她身體捏訣：「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空間裂縫突然變成旋渦，將她吸入未知領域。
再次睜眼時，映入眼帘的是參天古木。樹冠間垂落的藤蔓閃著磷光，空氣中瀰漫著藥香。雲璃撐起身子，發現正躺在塊刻著「藥王谷「的殘碑上，懷中古玉微微發燙。
密林深處傳來打鬥聲。雲璃握緊天璃劍潛行靠近，卻見墨發青衣的男子正在與食人妖花纏鬥。他袖中飛出的銀針精準刺入妖花命門，轉身時九條狐尾虛影一閃而逝。
「姑娘小心！」男子突然朝她擲出藥囊。雲璃旋身避過，原來站立處鑽出條碧鱗巨蟒。天璃劍自動出鞘斬下蛇頭，劍氣餘波竟削平了半片密林。
青衣男子眯起桃花眼：「好霸道的劍氣，姑娘莫非是...」他忽然頓住，目光落在雲璃眉心浮現的蓮花紋路上。袖中萬妖幡隱隱震顫，那是妖界至寶對神族血脈的感應。
雲璃警惕後退，腳下卻踩到塊鬆動的石板。機關轉動聲響起，地面突然塌陷。失重感襲來的瞬間，男子飛身撲來抱住她，九條狐尾將兩人裹成白繭。
地底洞穴里，雲璃被柔和靈力托住。男子點燃掌心焰，照亮石壁上古老壁畫——正是三百年前神魔大戰的場景。當畫面轉到神後抱著嬰兒躍入輪迴井時，雲璃丹田突然劇痛。
「看來我們找到正主了。」男子指尖拂過壁畫角落的曼陀羅圖騰，「妖界三皇子墨淵，見過神女殿下。」他含笑行禮，狐尾卻悄悄纏住雲璃腳踝。
洞頂突然傳來轟鳴，蕭啟染血的身影破土而入。破穹槍感應到妖氣自動攻擊，墨淵揮袖格擋時，懷中的雲璃被蕭啟奪回。兩個男人目光相撞的剎那，雷霆與妖火照亮了整個地穴。
「離她遠點。」蕭啟將雲璃護在身後，槍尖雷蛇遊走。墨淵把玩著指尖銀針輕笑：「天劍閣的首席弟子，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
雲璃突然按住眉心，天璃劍發出示警嗡鳴。壁畫上的曼陀羅圖騰滲出黑血，凝聚成黑袍人的虛影：「找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