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暴怒之人無能之輩
黑色肅穆的巨大圓桌旁，戴著白色白色絲綢手套的細長食指富有節奏感地敲擊桌面。
噠噠聲在空曠房間內傳入在座者的耳中，一束狹長陽光剛好從窗的位置映射到圓桌中心，中心的白色烏鴉在光中透出一絲詭異感。
天花板上，被深深砌入巨大的平面時鐘三枚指針歸為一點，華麗複雜的古老的時鐘發出空靈的響聲。
敲擊桌面的聲音被巨大的鐘聲完全淹沒，在第十五聲敲響後徹底歸於寂靜。
「祈禱」的雙眸緩緩睜開，敲擊桌面的手指懸在空中，她看向坐於中央的男人，無法從這具身體上看出任何想法與思想。
自此次會議召開以來，時間已經流逝了接近兩天，巴別塔成員中的九人均已入座，除去任務中的「渡鴉」與「觀眾」，也只剩四人未到。
所有人都知道，這次會議內容需要如此多成員在場的原因只有一個。
魔女級任務！
「王」的開口，冷漠到極致的聲音帶著無法違抗的命令感。
「會議未開始，各位靜候。」
諾亞睜開眼，腦袋的嗡鳴聲伴隨胸腔處的劇痛席捲全身，但身上的傷勢已經被治癒許多。
他透過白色布簾看向窗外的耀眼陽光，明白自己已經離開西提瓦。
一旁的羅納多端起冒著熱氣的濃茶，抿了一口，繼而發現床上少年的甦醒。
諾亞嘗試撐著自己坐起，但渾身的酸痛感還是使他緊皺眉頭。
「不好意思，我的治療魔法並沒有達到精修的水準。」
諾亞看著眼前的男人，他難道不在乎與自己同行的希爾嗎？
「「腐蝕」先……」
話未說完，對方的茶杯被隨意丟離，化作黑色物質與地面融合。
「好了，既然已經醒了，那麼會議也將開始。」
「會議？」
羅納多站起：「我們遲到許久了，你可是主角之一，「觀眾」閣下。」
未等諾亞思考的時間，來自地面的黑色物質已經爬上床，儘管有了第一次的經歷，還是感到恐懼。
包裹住諾亞的全身，不適感比起第一次少了許多，在視野被遮蓋的最後，兩人間的對視戛然而止……
諾亞這次沒有失去意識，只是被緊緊包裹的感覺實在是不好適應，聲音在這裡被完全隔絕，也感受不到自身的移動。
只有黑色物質粘稠的蠕動聲，與沒有一絲光澤的黑暗。
大概在一個小時之後，他的身體由緊繃變得鬆弛。
黑色物質從頭部開始向地面滑落，並沒有在諾亞身上留下一點痕跡。
那個壁燈不斷延伸的黑色長廊再次出現在眼前，腳下的古紅色地毯映出點點模糊紅光。
他依舊跟隨著羅納多向著長廊一端走去，在那扇位於盡頭的雕刻著白色烏鴉的巨大鐵門在巨響中打開後，兩人走入其中。
諾亞站在門口，羅納多則在他正前方停下。
他透過對方，發現比起上次，陌生的面孔也多出幾個出現在圓桌旁。
羅納多左手撫胸，微微鞠躬：「請原諒我們的來遲，首席閣下。」
諾亞的注意也被中心的男人吸引過去，那黑暗到極致的軀體就那樣坐在那裡，仿佛存在了千古。
「入座吧。」
這還是諾亞第一次聽到這男人開口，沒有絲毫感情。
就像無上的王吩咐最卑賤的奴僕一般，與物品沒有區別。
諾亞在自己雕刻著「觀眾」代號的木牌前坐下，下意識看向自己左手邊空缺的位置。
原本擺放著「渡鴉」的木牌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與他初來乍到時一樣，空白的木牌。
希爾……
諾亞腦海中再次出現金髮少女的微笑，卻突兀地與雪地中重傷的希爾緩緩重合。
他想詢問些什麼，但目前的氛圍好像不太適合他隨意開口。
再看向圓桌旁的幾位，多了三個初次見到的面孔。
第十四席「枷鎖」。
茂盛的黑色頭髮幾乎要把眼睛完全遮住，看起來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黑色斗篷下的紫色雙眸注視著諾亞，看的他有些發怵。
第十席「擺渡人」。
斗篷包裹高瘦的身體好似只有一具骨架，臉上佩戴著看不出哪種花紋的面具，諾亞從他身上感受到恐懼感。
第四席「碎片」
那是個有著黑色幹練短髮的女人，與前一位帶給諾亞的感覺完全不同，她的眼中似乎只有恐怖的殺意。
「那麼，開始吧。」「使者」站起身，戴上剛剛一直在擦拭的薄片眼鏡。
一張破舊的泛黃書頁被他拿在手中，諾亞回憶起來，那張書頁與「獵犬」發動能力拿到的一模一樣。
接下來的話仿佛印證他的猜想：「據末席的情報，「刻印之石」已放置完畢，討伐『霜寒的魔女』將提上日程。」
諾亞咽了一口唾沫，霜寒的魔女，討伐。
「感謝「觀眾」與「渡鴉」的傑出行動，為巴別塔的目的邁動腳步。」
「此次任務，我們損失了第六席「渡鴉」，填充任務依舊由第九席「腐蝕」據『命運』完成。」
「我們為她的死感到悲哀，為巴別塔獻身是她此生最大之榮耀，白鴉會祝福她在天國得到永生。」
「至此，會議前提確告完畢，接下來為……」
砰！
諾亞不自覺地站起身，右拳狠狠砸在桌面上，背後的靠椅也因太用力倒下。
「開什麼玩笑？！什麼狗屁榮耀？！」
「希爾不是你們的同伴嗎？！她可是已經死了啊，為什麼說的這樣輕描淡寫！！」
「事到如今，你們居然……」
諾亞憤怒到極點，雙手不自覺握緊，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
「閉嘴。」
「王」的開口，如同深淵下惡鬼的低吟，諾亞還想再說些什麼，只是自己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整具身體仿佛被惡魔擁入懷中，無窮的恐懼將他擠壓到窒息。
開什麼玩笑？！開什麼玩笑！！
在這情況下，「王」驚訝的發現，諾亞的臉部肌肉幾乎扭曲，正暴怒地盯著自己。
儘管諾亞已經接近窒息，但還是無法理解，這個世界為何如此的病態。
他為什麼沒有想到，此次任務接觸魔女的概率如此大，還是本就抱著必死的決心？
「聽說王都皇宮裡的宮廷酒很出名，要不要去嘗嘗？」
希爾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不，只是突發事件嗎？只是一個變數嗎？
諾亞癱倒在地，圓桌遮蔽了他的視野，只能看到一旁幾位嗤笑般的眼神。
那為什麼，你們面對她的死亡，可以做到如此冷漠呢？
噠噠聲在空曠房間內傳入在座者的耳中，一束狹長陽光剛好從窗的位置映射到圓桌中心，中心的白色烏鴉在光中透出一絲詭異感。
天花板上，被深深砌入巨大的平面時鐘三枚指針歸為一點，華麗複雜的古老的時鐘發出空靈的響聲。
敲擊桌面的聲音被巨大的鐘聲完全淹沒，在第十五聲敲響後徹底歸於寂靜。
「祈禱」的雙眸緩緩睜開，敲擊桌面的手指懸在空中，她看向坐於中央的男人，無法從這具身體上看出任何想法與思想。
自此次會議召開以來，時間已經流逝了接近兩天，巴別塔成員中的九人均已入座，除去任務中的「渡鴉」與「觀眾」，也只剩四人未到。
所有人都知道，這次會議內容需要如此多成員在場的原因只有一個。
魔女級任務！
「王」的開口，冷漠到極致的聲音帶著無法違抗的命令感。
「會議未開始，各位靜候。」
諾亞睜開眼，腦袋的嗡鳴聲伴隨胸腔處的劇痛席捲全身，但身上的傷勢已經被治癒許多。
他透過白色布簾看向窗外的耀眼陽光，明白自己已經離開西提瓦。
一旁的羅納多端起冒著熱氣的濃茶，抿了一口，繼而發現床上少年的甦醒。
諾亞嘗試撐著自己坐起，但渾身的酸痛感還是使他緊皺眉頭。
「不好意思，我的治療魔法並沒有達到精修的水準。」
諾亞看著眼前的男人，他難道不在乎與自己同行的希爾嗎？
「「腐蝕」先……」
話未說完，對方的茶杯被隨意丟離，化作黑色物質與地面融合。
「好了，既然已經醒了，那麼會議也將開始。」
「會議？」
羅納多站起：「我們遲到許久了，你可是主角之一，「觀眾」閣下。」
未等諾亞思考的時間，來自地面的黑色物質已經爬上床，儘管有了第一次的經歷，還是感到恐懼。
包裹住諾亞的全身，不適感比起第一次少了許多，在視野被遮蓋的最後，兩人間的對視戛然而止……
諾亞這次沒有失去意識，只是被緊緊包裹的感覺實在是不好適應，聲音在這裡被完全隔絕，也感受不到自身的移動。
只有黑色物質粘稠的蠕動聲，與沒有一絲光澤的黑暗。
大概在一個小時之後，他的身體由緊繃變得鬆弛。
黑色物質從頭部開始向地面滑落，並沒有在諾亞身上留下一點痕跡。
那個壁燈不斷延伸的黑色長廊再次出現在眼前，腳下的古紅色地毯映出點點模糊紅光。
他依舊跟隨著羅納多向著長廊一端走去，在那扇位於盡頭的雕刻著白色烏鴉的巨大鐵門在巨響中打開後，兩人走入其中。
諾亞站在門口，羅納多則在他正前方停下。
他透過對方，發現比起上次，陌生的面孔也多出幾個出現在圓桌旁。
羅納多左手撫胸，微微鞠躬：「請原諒我們的來遲，首席閣下。」
諾亞的注意也被中心的男人吸引過去，那黑暗到極致的軀體就那樣坐在那裡，仿佛存在了千古。
「入座吧。」
這還是諾亞第一次聽到這男人開口，沒有絲毫感情。
就像無上的王吩咐最卑賤的奴僕一般，與物品沒有區別。
諾亞在自己雕刻著「觀眾」代號的木牌前坐下，下意識看向自己左手邊空缺的位置。
原本擺放著「渡鴉」的木牌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與他初來乍到時一樣，空白的木牌。
希爾……
諾亞腦海中再次出現金髮少女的微笑，卻突兀地與雪地中重傷的希爾緩緩重合。
他想詢問些什麼，但目前的氛圍好像不太適合他隨意開口。
再看向圓桌旁的幾位，多了三個初次見到的面孔。
第十四席「枷鎖」。
茂盛的黑色頭髮幾乎要把眼睛完全遮住，看起來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黑色斗篷下的紫色雙眸注視著諾亞，看的他有些發怵。
第十席「擺渡人」。
斗篷包裹高瘦的身體好似只有一具骨架，臉上佩戴著看不出哪種花紋的面具，諾亞從他身上感受到恐懼感。
第四席「碎片」
那是個有著黑色幹練短髮的女人，與前一位帶給諾亞的感覺完全不同，她的眼中似乎只有恐怖的殺意。
「那麼，開始吧。」「使者」站起身，戴上剛剛一直在擦拭的薄片眼鏡。
一張破舊的泛黃書頁被他拿在手中，諾亞回憶起來，那張書頁與「獵犬」發動能力拿到的一模一樣。
接下來的話仿佛印證他的猜想：「據末席的情報，「刻印之石」已放置完畢，討伐『霜寒的魔女』將提上日程。」
諾亞咽了一口唾沫，霜寒的魔女，討伐。
「感謝「觀眾」與「渡鴉」的傑出行動，為巴別塔的目的邁動腳步。」
「此次任務，我們損失了第六席「渡鴉」，填充任務依舊由第九席「腐蝕」據『命運』完成。」
「我們為她的死感到悲哀，為巴別塔獻身是她此生最大之榮耀，白鴉會祝福她在天國得到永生。」
「至此，會議前提確告完畢，接下來為……」
砰！
諾亞不自覺地站起身，右拳狠狠砸在桌面上，背後的靠椅也因太用力倒下。
「開什麼玩笑？！什麼狗屁榮耀？！」
「希爾不是你們的同伴嗎？！她可是已經死了啊，為什麼說的這樣輕描淡寫！！」
「事到如今，你們居然……」
諾亞憤怒到極點，雙手不自覺握緊，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
「閉嘴。」
「王」的開口，如同深淵下惡鬼的低吟，諾亞還想再說些什麼，只是自己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整具身體仿佛被惡魔擁入懷中，無窮的恐懼將他擠壓到窒息。
開什麼玩笑？！開什麼玩笑！！
在這情況下，「王」驚訝的發現，諾亞的臉部肌肉幾乎扭曲，正暴怒地盯著自己。
儘管諾亞已經接近窒息，但還是無法理解，這個世界為何如此的病態。
他為什麼沒有想到，此次任務接觸魔女的概率如此大，還是本就抱著必死的決心？
「聽說王都皇宮裡的宮廷酒很出名，要不要去嘗嘗？」
希爾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不，只是突發事件嗎？只是一個變數嗎？
諾亞癱倒在地，圓桌遮蔽了他的視野，只能看到一旁幾位嗤笑般的眼神。
那為什麼，你們面對她的死亡，可以做到如此冷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