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巴別塔
「觀眾」一詞被刻在諾亞桌前的木牌上，在諾亞理解下，代號與自身或多或少應該有些許聯繫。
那位坐於房間另一段中間的「王」的氣質，就很符合他的代號。
那麼自己呢？「觀眾」？與自己的關係是什麼？
對了，羅納多說過，是一種名為「命運」的東西指引他找到自己。
雖然不知道是諾亞主觀意義上想的含義，又或是在這組織中某人的代號。
他側過身子，低聲對與中間隔了一個位置的羅納多詢問道：「腐蝕先生，你說的『命運』是指什麼？」
雖然他儘量放低聲音，但還是被金髮少女右手邊的男人聽到，他戴著單片眼鏡，舉手投足間透露優雅。
他攤開戴著白色手套的手，回答了諾亞的問題：「命運就在我們周圍，巴別塔即是命運的化身。」
男人將手放回黑色斗篷，在那單片眼鏡下的眸中，那眼神使諾亞不寒而慄。
「命運是世界的記錄與續寫，而巴別塔便成為時代的向標！」
諾亞聽完他慷慨激昂的言論，瞥了一眼對方的木牌。
「使者」。
他倒看不出來兩人之間的關聯，隨後便沒有再仔細觀察。
倒是旁邊的金髮少女開口：「每次來新人你都這樣，別把人家嚇跑了。」
說完皺了皺眉，看著不像是生氣，倒有些俏皮。
如果可愛十分的話，諾亞會給她打九分，還有一分扣在她的代號上。
「渡鴉」。
少女往身後的椅子上靠了靠，語氣慵懶地開口：「老大，既然他來了就快開始吧。」
那位戴著單片眼鏡的男人看了一眼正中的「王」，見到對方微微點了點頭。
「使者」站起身，黑色斗篷隨著極其標準的身體垂下。
「如今第七席已被『填充』，正式開啟『霜寒的魔女』的討伐。」
諾亞吃了一驚，霜寒的魔女，他們要對抗這麼強的存在嗎？
「霜寒的魔女伊莉莎白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在百年前的『罪人審判日』，自那次我們對其的了解度一直停留在百分之十左右，不過這次……」
「使者」抬起手，對向諾亞。
「巴別塔第七席「觀眾」先生於霜寒魔女的襲擊下存活兩次，應該可以給我們帶來某些情報。」
「欸？」諾亞有些懵，話題似乎又轉移到了他身上。
「不過根據「腐蝕」帶回來的消息，自我們之前已經有王國的人接觸，你說對嗎？「觀眾」先生。」
諾亞手心微微滲出汗，隨後點了點頭：「但他們只是來確認我與魔女的關係……」
「使者」沉默著，房間內的氣氛使人壓抑，諾亞突然察覺到一股讓他毛骨悚然的視線，他微微偏過頭，那大門上的烏鴉眼睛似乎轉向他。
「那麼，調查霜寒的魔女這項任務，就交給「觀眾」先生，如何？」
諾亞猛地站起身，雙手撐住桌。
搞什麼？！讓他去調查那個殺了他兩次的瘋女人？！
「我失去了許多記憶，恐怕……」後面話語還沒說出口，一股直逼靈魂深處的死亡氣息直擊面門，仿佛一隻手握住了怦怦跳動的心臟。
最原始的，對於死亡的恐懼在諾亞內心不斷放大，使他喘不上氣。
他抬頭，發現坐於圓桌另端的「王」似乎微微抬起頭，黑色兜帽下的臉還是看不清。
心臟被無形之手握緊，冷汗已經覆滿諾亞全身。
直到內心中已經沒有一絲遺漏地被恐懼填滿，拒絕的想法徹底消失時，那感覺才慢慢消散。
他癱坐在椅子上，喘著氣。
諾亞雖然看不清「王」的面孔，但隱約感覺到自己在剛剛與他進行了對視，那來自黑暗的目光只傳達出一個信息：
不要拒絕……別想拒絕……
「觀眾先生？」「使者」又問了一遍，仿佛沒有看到他剛剛的反常。
「好……」諾亞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憑藉感覺，如果拒絕的話，也許真的會死！
「使者」的眼神不可察覺地變換又恢復，微笑著說：「你剛來還需要適應，那麼就讓一位與你同行……」
話未說完，諾亞座旁代號為「渡鴉」的金髮少女連忙舉手開口：「我！我我！」
少女的眼睛像要滴出水來，祈求地看向「王」。
「老大，我都好久沒出去玩了……」可憐的樣子倒是惹人心疼。
他沉默了片刻，戴著黑色兜帽的身子往前傾了一些，左手支起在桌上抵住頭，沒有說話。
「使者」扶了扶額頭：「上次你把班波恩的王都鬧翻了天，這次……」
「這次不會了！」少女忙打住他，舉起手三指併攏放到頭旁：「我保證！」
「使者」無奈看向「王」，對方靠在椅子上，整個身體隱藏在黑暗裡，纏滿繃帶的右手伸出，前後擺了擺。
「好欸！！」少女看上去很開心，又回頭看看諾亞。
諾亞沒再去聽他們的對話，而是思考著這房間內座位的布局。
如果按照少女口中所說，自己是第七席。
再根據羅納多自我介紹時報出第九席的身份，由此推斷，圓桌旁的座位由順時針來劃分席位。
原本的座位有十三個，但此刻在座加上自己只有七人，從自己開始，分別是：
第七席「觀眾」。
第六席「渡鴉」。
第五席「使者」。
第三席「花語」。
首席「王」。
第十一席「祈禱」。
第九席「腐蝕」。
從始至終，只有「王」與「花語」沒有開口說話。
說起來，那個代號為「花語」的女人，身上散發出一種說不上來的妖冶氣息，使人不自覺地想要靠近，沉迷其中。
突然間，諾亞感受到一種下墜感。
房間內的亮度歸零，一切都被黑暗吞噬，純黑的房間內，諾亞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砰！
一聲清脆的響聲，就像什麼脆弱之物被折斷的聲音。
諾亞視角里，無數白色絲線向諾亞襲來。
諾亞閉上眼，本能抬起手抵擋，但那些白色絲線卻像虛擬一般穿過他的身體。
再睜開眼，已經回到了剛剛與羅納多·撒耶吃飯的地方，不同的是這次只有他一人，桌前吃了一半的格列士豆燉牛肉還在冒著熱氣。
「呼……」
諾亞長出口氣，他摸了摸身上披著看不出什麼材質的純黑色斗篷，靠近胸口的斗篷內側有一隻白色烏鴉圖案，兩種顏色形成強烈反差。
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看著眼前熱氣朦朧，諾亞伸出手拂過，一種溫熱的濕感附著在他手上。
「難道在那個房間中……沒有時間的流逝嗎？」
他搖了搖頭，不再去想。
推開門，前廳的燈光與房間內的昏暗形成強烈對比，使諾亞不自覺地眯了眯眼睛。
古紅色地毯延伸出去，一道木製大門位於前廳的盡頭，許多侍者服裝的人端著菜品與餐盤打開不同的門。
諾亞扶了扶額頭，往盡頭走去。
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諾亞恍惚了下，烈日高照，看起來與當時被帶走的時間相差不遠。
諾亞站在門口，身後的大門緩緩關上。
他看著中間的縫隙逐漸合攏，像是兩個世界被徹底隔絕……
一道突兀的叫聲突然響起，使諾亞轉過頭，黑色的豐滿羽翼立於他左肩之上。
那是一隻……渡鴉？
一人一鳥就這樣對視著，一瞬間，一個獨特的發現讓諾亞感到疑惑。
這隻渡鴉的眼睛……為什麼是金色？
那位坐於房間另一段中間的「王」的氣質，就很符合他的代號。
那麼自己呢？「觀眾」？與自己的關係是什麼？
對了，羅納多說過，是一種名為「命運」的東西指引他找到自己。
雖然不知道是諾亞主觀意義上想的含義，又或是在這組織中某人的代號。
他側過身子，低聲對與中間隔了一個位置的羅納多詢問道：「腐蝕先生，你說的『命運』是指什麼？」
雖然他儘量放低聲音，但還是被金髮少女右手邊的男人聽到，他戴著單片眼鏡，舉手投足間透露優雅。
他攤開戴著白色手套的手，回答了諾亞的問題：「命運就在我們周圍，巴別塔即是命運的化身。」
男人將手放回黑色斗篷，在那單片眼鏡下的眸中，那眼神使諾亞不寒而慄。
「命運是世界的記錄與續寫，而巴別塔便成為時代的向標！」
諾亞聽完他慷慨激昂的言論，瞥了一眼對方的木牌。
「使者」。
他倒看不出來兩人之間的關聯，隨後便沒有再仔細觀察。
倒是旁邊的金髮少女開口：「每次來新人你都這樣，別把人家嚇跑了。」
說完皺了皺眉，看著不像是生氣，倒有些俏皮。
如果可愛十分的話，諾亞會給她打九分，還有一分扣在她的代號上。
「渡鴉」。
少女往身後的椅子上靠了靠，語氣慵懶地開口：「老大，既然他來了就快開始吧。」
那位戴著單片眼鏡的男人看了一眼正中的「王」，見到對方微微點了點頭。
「使者」站起身，黑色斗篷隨著極其標準的身體垂下。
「如今第七席已被『填充』，正式開啟『霜寒的魔女』的討伐。」
諾亞吃了一驚，霜寒的魔女，他們要對抗這麼強的存在嗎？
「霜寒的魔女伊莉莎白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在百年前的『罪人審判日』，自那次我們對其的了解度一直停留在百分之十左右，不過這次……」
「使者」抬起手，對向諾亞。
「巴別塔第七席「觀眾」先生於霜寒魔女的襲擊下存活兩次，應該可以給我們帶來某些情報。」
「欸？」諾亞有些懵，話題似乎又轉移到了他身上。
「不過根據「腐蝕」帶回來的消息，自我們之前已經有王國的人接觸，你說對嗎？「觀眾」先生。」
諾亞手心微微滲出汗，隨後點了點頭：「但他們只是來確認我與魔女的關係……」
「使者」沉默著，房間內的氣氛使人壓抑，諾亞突然察覺到一股讓他毛骨悚然的視線，他微微偏過頭，那大門上的烏鴉眼睛似乎轉向他。
「那麼，調查霜寒的魔女這項任務，就交給「觀眾」先生，如何？」
諾亞猛地站起身，雙手撐住桌。
搞什麼？！讓他去調查那個殺了他兩次的瘋女人？！
「我失去了許多記憶，恐怕……」後面話語還沒說出口，一股直逼靈魂深處的死亡氣息直擊面門，仿佛一隻手握住了怦怦跳動的心臟。
最原始的，對於死亡的恐懼在諾亞內心不斷放大，使他喘不上氣。
他抬頭，發現坐於圓桌另端的「王」似乎微微抬起頭，黑色兜帽下的臉還是看不清。
心臟被無形之手握緊，冷汗已經覆滿諾亞全身。
直到內心中已經沒有一絲遺漏地被恐懼填滿，拒絕的想法徹底消失時，那感覺才慢慢消散。
他癱坐在椅子上，喘著氣。
諾亞雖然看不清「王」的面孔，但隱約感覺到自己在剛剛與他進行了對視，那來自黑暗的目光只傳達出一個信息：
不要拒絕……別想拒絕……
「觀眾先生？」「使者」又問了一遍，仿佛沒有看到他剛剛的反常。
「好……」諾亞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憑藉感覺，如果拒絕的話，也許真的會死！
「使者」的眼神不可察覺地變換又恢復，微笑著說：「你剛來還需要適應，那麼就讓一位與你同行……」
話未說完，諾亞座旁代號為「渡鴉」的金髮少女連忙舉手開口：「我！我我！」
少女的眼睛像要滴出水來，祈求地看向「王」。
「老大，我都好久沒出去玩了……」可憐的樣子倒是惹人心疼。
他沉默了片刻，戴著黑色兜帽的身子往前傾了一些，左手支起在桌上抵住頭，沒有說話。
「使者」扶了扶額頭：「上次你把班波恩的王都鬧翻了天，這次……」
「這次不會了！」少女忙打住他，舉起手三指併攏放到頭旁：「我保證！」
「使者」無奈看向「王」，對方靠在椅子上，整個身體隱藏在黑暗裡，纏滿繃帶的右手伸出，前後擺了擺。
「好欸！！」少女看上去很開心，又回頭看看諾亞。
諾亞沒再去聽他們的對話，而是思考著這房間內座位的布局。
如果按照少女口中所說，自己是第七席。
再根據羅納多自我介紹時報出第九席的身份，由此推斷，圓桌旁的座位由順時針來劃分席位。
原本的座位有十三個，但此刻在座加上自己只有七人，從自己開始，分別是：
第七席「觀眾」。
第六席「渡鴉」。
第五席「使者」。
第三席「花語」。
首席「王」。
第十一席「祈禱」。
第九席「腐蝕」。
從始至終，只有「王」與「花語」沒有開口說話。
說起來，那個代號為「花語」的女人，身上散發出一種說不上來的妖冶氣息，使人不自覺地想要靠近，沉迷其中。
突然間，諾亞感受到一種下墜感。
房間內的亮度歸零，一切都被黑暗吞噬，純黑的房間內，諾亞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砰！
一聲清脆的響聲，就像什麼脆弱之物被折斷的聲音。
諾亞視角里，無數白色絲線向諾亞襲來。
諾亞閉上眼，本能抬起手抵擋，但那些白色絲線卻像虛擬一般穿過他的身體。
再睜開眼，已經回到了剛剛與羅納多·撒耶吃飯的地方，不同的是這次只有他一人，桌前吃了一半的格列士豆燉牛肉還在冒著熱氣。
「呼……」
諾亞長出口氣，他摸了摸身上披著看不出什麼材質的純黑色斗篷，靠近胸口的斗篷內側有一隻白色烏鴉圖案，兩種顏色形成強烈反差。
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看著眼前熱氣朦朧，諾亞伸出手拂過，一種溫熱的濕感附著在他手上。
「難道在那個房間中……沒有時間的流逝嗎？」
他搖了搖頭，不再去想。
推開門，前廳的燈光與房間內的昏暗形成強烈對比，使諾亞不自覺地眯了眯眼睛。
古紅色地毯延伸出去，一道木製大門位於前廳的盡頭，許多侍者服裝的人端著菜品與餐盤打開不同的門。
諾亞扶了扶額頭，往盡頭走去。
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諾亞恍惚了下，烈日高照，看起來與當時被帶走的時間相差不遠。
諾亞站在門口，身後的大門緩緩關上。
他看著中間的縫隙逐漸合攏，像是兩個世界被徹底隔絕……
一道突兀的叫聲突然響起，使諾亞轉過頭，黑色的豐滿羽翼立於他左肩之上。
那是一隻……渡鴉？
一人一鳥就這樣對視著，一瞬間，一個獨特的發現讓諾亞感到疑惑。
這隻渡鴉的眼睛……為什麼是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