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觀眾
「席位？」諾亞不知所措地開口，在初次見面時，羅納多也報上了什麼巴別塔第九席的名號。
「等等等等……」諾亞的腦子已經完全轉不過來了，本身他就處於一臉懵的狀態，突然又給他加上這麼個頭銜。
「我什麼時候有這麼個席位的？」
羅納多看著諾亞沉默不語，兩人之間的目光無聲無息，過了半分鐘，他緩緩開口。
「看來諾亞閣下並不知道巴別塔，也難怪。」
在房間暗沉的燈光與格列士豆燉牛肉的香氣下，對方開始了他的講述。
巴別塔聚集了世界上幾位權力，實力，財力處於頂尖的人物的組織，隨便一位都能夠使大陸動搖。
巴別塔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被建立，只知道其中的人會聽信於一種名為「命運」的指引，其存在的最終意義，為討伐魔女。
組織內擁有席位的人幾乎都對魔女感到深痛欲絕，對其有著無止境的憎恨。
聽到這，諾亞思考起來，他對魔女的感受只有死亡的恐懼，難道自己內心深處也在恨著這些。
也難怪，換做其他人被不明不白地殺死，絕對也不會原諒吧。
「魔女虐殺世人，神明卻施以慈悲。」
「既然如此，就由我們來審判這些「命運的罪人」。」
羅納多伸出手，黑色瞳孔流露出興奮：「諾亞閣下，有興趣討伐魔女嗎？」
諾亞愣了下，討伐？魔女？
他搖搖頭：「抱歉，腐蝕先生，我不想被卷進這些東西里，也不在乎你說的什麼席位。」
他站起身，桌上的格列士豆燉牛肉只吃了一半，紅酒更是一口沒動。
「我們可能要離開了。」
對方眼神中的光暗了一些，仰起頭將杯中紅酒喝完。
羅納多右手垂下，黑色物質如液體般從他的食指尖流出，房間的地板很快變得污穢不堪。
諾亞有些害怕，那些東西已經爬上了他的鞋子。
他想拿起胸前的長矛掛墜，可是身體像是停止了行動，使他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
羅納多靠在椅子上，黑色物質像沒有擰上的水龍頭，不斷地流出。
「諾亞閣下，失禮了，畢竟大家也很期待你的到來。」
話說完，那些黑色物質就像發了瘋一般往諾亞身上爬，很快他的全身都被覆蓋。
這些東西仿佛有著生命與意識，流進他的鼻腔與口中，房間本就昏暗，隨著諾亞思維的沉淪他的視野被封閉地漆黑。
他感受到了窒息般的痛苦，但這痛苦就像是原野上的風一陣刮過。
所有的感受在那之後被封閉，他就像像是一個置身於宇宙中的幽靈，無法控制自己。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軀體，慢慢融化，隨後與無盡黑暗融為一體。
再次醒來，他坐在一道古老長廊的盡頭，背後支撐他的椅子由那些令人作嘔的黑色物質構成。
渾身的酸痛感令他不得不清醒過來，長廊的壁燈發出點光，腳下的古紅色地毯一直向前延伸，最後進入黑暗。
一陣腳步聲傳來，在這寂靜之地顯得十分具有穿透力。
諾亞看著那道身影從黑色中分離出，正是羅納多。
他左手撫胸，微微彎腰。
黑色斗篷順著身子貼住，斗篷是那種極致的黑，所有顏色混入其中都會被吞噬。
「失禮了，諾亞閣下。」
諾亞想起對方的行為，怒火從心中噴泄出，顯露在臉上。
「你想幹什麼？！殺死我嗎？把我帶到這些鬼地方？！強加給我一個什麼狗屁席位！！」
吼聲在長廊中迴蕩，諾亞喘著氣，憤怒與委屈同一時間一起占滿心底。
來到這世界，死亡的威脅就像是麵包抹上黃油一樣平常，沒有人在乎他的感受，即使是認識不到一小時的陌生人。
羅納多站直身子，側過身伸出手，對向前方的長廊盡頭。
「諾亞閣下，大家恭候多時了，請。」
他像是沒有聽到諾亞說的那些話，執行著自己的事。
諾亞站起身，發抖嘴唇停下來，身後的椅子在他起來的一瞬化為黑色物質攤在地上。
諾亞眼中的凶光閃過，僅僅幾秒，歸於平靜。
他剛剛在詢問阿洛耶德，若是使用波格里斯之矛偷襲，成功的概率是多少。
答案是零。
他慢慢走向盡頭，壁燈散發出的光星星點點，黑暗的滋生在這裡比光快上千萬倍。
兩人的腳步聲交雜在一起，諾亞的手握的緊了些。
既然想要控制他人，就要做好被反噬的準備吧。
那就用你們給我的什麼席位，把這地方攪成爛泥。
走到盡頭，一兩扇黑色的大門，門上的花紋似乎是烏鴉，烏鴉整體除眼睛外呈現白色，諾亞在他凸起的眼睛看到了黑色的自己。
大門緩緩被推開，發出巨響，就像是一扇塵封已久的生鏽鋼鐵，諾亞跟上前，但總感覺有些怪異。
剛剛推開門時……烏鴉的視線好像沒有離開自己。
走進門，一個昏暗的房間出現在眼前，中間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木製圓桌，圓桌中央是一個圓形的烏鴉圖案，似乎與門上的是同一種。
諾亞感受到房間內投來的視線，圓桌旁的椅子有十五把，但房間內卻只有五個人，分別坐在圓桌的不同端，每個人身上都穿著一樣的純黑色斗篷。
每個人桌前擺著一張木牌，他看向另一段中間的人，他的全身都被黑色斗篷覆蓋，兜帽中的臉完全隱匿於黑暗。
桌前的木牌似乎是起到名牌的作用，上面寫著「王」。
諾亞咽了口唾沫，對方就像是精心雕刻的塑像，出於黑暗，歸於黑暗。
「空缺的第七席終於補上了嗎……」
開口的是位於左邊的一位藍發女性，細長的耳朵上銀白色的十字耳墜十分顯眼，桌前的木牌上寫著「祈禱」。
諾亞腦海中映出多法的模樣，對方也是精靈族嗎？
一位金髮少女摘下頭上的兜帽，眼睛與發色是同一種顏色，看到諾亞的一瞬眼中閃了閃，顯得很可愛，輕輕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
「呀！終於來了，第七席！」
諾亞看了看一旁的羅納多，對方也擺出手臂。
他拉開金髮少女旁邊的椅子，在全場的注視下坐下。
在他坐下的一瞬間，一抹仿佛源自於世界最深處的黑覆蓋住諾亞，幻化成與眾人相同的純黑色斗篷。
奇怪的是，諾亞穿上並沒有感受到重量，就連一絲都沒有。
與此同時，他桌前的空白木牌像是在被人憑空用刀刻著。
一筆一畫刻出單詞在木牌的兩面，諾亞吸了一口氣。
身旁的金髮少女還特地將身子探過來，只見木製名牌上出現了一個單詞，也是屬於諾亞.阿利維恩，巴別塔第七席的代號。
「觀眾」。
「等等等等……」諾亞的腦子已經完全轉不過來了，本身他就處於一臉懵的狀態，突然又給他加上這麼個頭銜。
「我什麼時候有這麼個席位的？」
羅納多看著諾亞沉默不語，兩人之間的目光無聲無息，過了半分鐘，他緩緩開口。
「看來諾亞閣下並不知道巴別塔，也難怪。」
在房間暗沉的燈光與格列士豆燉牛肉的香氣下，對方開始了他的講述。
巴別塔聚集了世界上幾位權力，實力，財力處於頂尖的人物的組織，隨便一位都能夠使大陸動搖。
巴別塔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被建立，只知道其中的人會聽信於一種名為「命運」的指引，其存在的最終意義，為討伐魔女。
組織內擁有席位的人幾乎都對魔女感到深痛欲絕，對其有著無止境的憎恨。
聽到這，諾亞思考起來，他對魔女的感受只有死亡的恐懼，難道自己內心深處也在恨著這些。
也難怪，換做其他人被不明不白地殺死，絕對也不會原諒吧。
「魔女虐殺世人，神明卻施以慈悲。」
「既然如此，就由我們來審判這些「命運的罪人」。」
羅納多伸出手，黑色瞳孔流露出興奮：「諾亞閣下，有興趣討伐魔女嗎？」
諾亞愣了下，討伐？魔女？
他搖搖頭：「抱歉，腐蝕先生，我不想被卷進這些東西里，也不在乎你說的什麼席位。」
他站起身，桌上的格列士豆燉牛肉只吃了一半，紅酒更是一口沒動。
「我們可能要離開了。」
對方眼神中的光暗了一些，仰起頭將杯中紅酒喝完。
羅納多右手垂下，黑色物質如液體般從他的食指尖流出，房間的地板很快變得污穢不堪。
諾亞有些害怕，那些東西已經爬上了他的鞋子。
他想拿起胸前的長矛掛墜，可是身體像是停止了行動，使他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
羅納多靠在椅子上，黑色物質像沒有擰上的水龍頭，不斷地流出。
「諾亞閣下，失禮了，畢竟大家也很期待你的到來。」
話說完，那些黑色物質就像發了瘋一般往諾亞身上爬，很快他的全身都被覆蓋。
這些東西仿佛有著生命與意識，流進他的鼻腔與口中，房間本就昏暗，隨著諾亞思維的沉淪他的視野被封閉地漆黑。
他感受到了窒息般的痛苦，但這痛苦就像是原野上的風一陣刮過。
所有的感受在那之後被封閉，他就像像是一個置身於宇宙中的幽靈，無法控制自己。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軀體，慢慢融化，隨後與無盡黑暗融為一體。
再次醒來，他坐在一道古老長廊的盡頭，背後支撐他的椅子由那些令人作嘔的黑色物質構成。
渾身的酸痛感令他不得不清醒過來，長廊的壁燈發出點光，腳下的古紅色地毯一直向前延伸，最後進入黑暗。
一陣腳步聲傳來，在這寂靜之地顯得十分具有穿透力。
諾亞看著那道身影從黑色中分離出，正是羅納多。
他左手撫胸，微微彎腰。
黑色斗篷順著身子貼住，斗篷是那種極致的黑，所有顏色混入其中都會被吞噬。
「失禮了，諾亞閣下。」
諾亞想起對方的行為，怒火從心中噴泄出，顯露在臉上。
「你想幹什麼？！殺死我嗎？把我帶到這些鬼地方？！強加給我一個什麼狗屁席位！！」
吼聲在長廊中迴蕩，諾亞喘著氣，憤怒與委屈同一時間一起占滿心底。
來到這世界，死亡的威脅就像是麵包抹上黃油一樣平常，沒有人在乎他的感受，即使是認識不到一小時的陌生人。
羅納多站直身子，側過身伸出手，對向前方的長廊盡頭。
「諾亞閣下，大家恭候多時了，請。」
他像是沒有聽到諾亞說的那些話，執行著自己的事。
諾亞站起身，發抖嘴唇停下來，身後的椅子在他起來的一瞬化為黑色物質攤在地上。
諾亞眼中的凶光閃過，僅僅幾秒，歸於平靜。
他剛剛在詢問阿洛耶德，若是使用波格里斯之矛偷襲，成功的概率是多少。
答案是零。
他慢慢走向盡頭，壁燈散發出的光星星點點，黑暗的滋生在這裡比光快上千萬倍。
兩人的腳步聲交雜在一起，諾亞的手握的緊了些。
既然想要控制他人，就要做好被反噬的準備吧。
那就用你們給我的什麼席位，把這地方攪成爛泥。
走到盡頭，一兩扇黑色的大門，門上的花紋似乎是烏鴉，烏鴉整體除眼睛外呈現白色，諾亞在他凸起的眼睛看到了黑色的自己。
大門緩緩被推開，發出巨響，就像是一扇塵封已久的生鏽鋼鐵，諾亞跟上前，但總感覺有些怪異。
剛剛推開門時……烏鴉的視線好像沒有離開自己。
走進門，一個昏暗的房間出現在眼前，中間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木製圓桌，圓桌中央是一個圓形的烏鴉圖案，似乎與門上的是同一種。
諾亞感受到房間內投來的視線，圓桌旁的椅子有十五把，但房間內卻只有五個人，分別坐在圓桌的不同端，每個人身上都穿著一樣的純黑色斗篷。
每個人桌前擺著一張木牌，他看向另一段中間的人，他的全身都被黑色斗篷覆蓋，兜帽中的臉完全隱匿於黑暗。
桌前的木牌似乎是起到名牌的作用，上面寫著「王」。
諾亞咽了口唾沫，對方就像是精心雕刻的塑像，出於黑暗，歸於黑暗。
「空缺的第七席終於補上了嗎……」
開口的是位於左邊的一位藍發女性，細長的耳朵上銀白色的十字耳墜十分顯眼，桌前的木牌上寫著「祈禱」。
諾亞腦海中映出多法的模樣，對方也是精靈族嗎？
一位金髮少女摘下頭上的兜帽，眼睛與發色是同一種顏色，看到諾亞的一瞬眼中閃了閃，顯得很可愛，輕輕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
「呀！終於來了，第七席！」
諾亞看了看一旁的羅納多，對方也擺出手臂。
他拉開金髮少女旁邊的椅子，在全場的注視下坐下。
在他坐下的一瞬間，一抹仿佛源自於世界最深處的黑覆蓋住諾亞，幻化成與眾人相同的純黑色斗篷。
奇怪的是，諾亞穿上並沒有感受到重量，就連一絲都沒有。
與此同時，他桌前的空白木牌像是在被人憑空用刀刻著。
一筆一畫刻出單詞在木牌的兩面，諾亞吸了一口氣。
身旁的金髮少女還特地將身子探過來，只見木製名牌上出現了一個單詞，也是屬於諾亞.阿利維恩，巴別塔第七席的代號。
「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