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矛之刺
使用隱匿魔法後，諾亞走下樓梯，他十分緩慢，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他先是看到正對著樓梯口的一位穿著白色護士裝的女人，她的臉上滿是憔悴，能看出最近的經歷並不美好。
諾亞慢慢地往前走，他注意自己不發出聲音，沒有精力去觀察其他人。
一滴汗水從諾亞的鼻樑上滑下，地面上沒有任何意料地出現一抹水漬。
他心驚了一瞬，不過好在沒人注意。
走出醫院，他靠在巷子中喘著氣，頭暈暈的，在那本書上看到過，是魔力耗盡或魔力控制失衡所帶來的。
他背靠著牆，閉上雙眼，思考目前的處境。
現在的時間應該接近中午，熾烈的陽光被房屋陰影阻絕在外，炙烤著裸露在外的每一寸土地。
短短几天，兩次魔女襲擊，這絕對不是巧合。
每次遭遇魔女前，他的腦海都會出現那直入心靈的爆鳴聲，似乎這是在預知魔女？
雖然只是猜測，但這若是巧合也無法說得過去。
魔女或許與他真的有關。
思索著記憶，碎片般密布在周圍，突然像是在碎片中炸開一道閃電，所有碎片都化為塵埃，唯獨那一片。
「又見面了，姐姐。」
姐姐？兩次遭遇霜寒魔女時她都說了這個詞，第一次諾亞以為指的是愛麗絲，畢竟是個女性名詞。
但第二次遇見，對方依舊提到這個詞。
排除對方有喜歡叫人姐姐的特殊癖好，諾亞與她，兩人之間絕對有不明的聯繫。
已經被她殺死兩次了，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即使諾亞體內的那兩尊天使給予他的「權能」十分強大，放在明面上絕對是被哄搶的存在。
先不說能夠繼承前任擁有者熟練度的「波格里斯之矛」，單單是消去詠唱過程的能力「無聲的頌詩」就連諾亞這個外行也看出其中的恐怖。
不過兩次親眼見識到魔女的力量，諾亞也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又來到陌生的地方，他連這裡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過比起前兩個城市，這裡的街道似乎看起來十分乾淨。
不斷有隆隆的馬車從兩邊駛過，車上的裝飾與材質都看起來十分豪華。
只是幾輛也就可以理解，但豪華的馬車隊伍像潮水般，使諾亞不解。
街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他只看到了巡邏的衛兵。
幾個穿著鎖鏈制鎧甲的衛兵拿著長矛站在街口，諾亞走上前，試圖與其中一個交談。
對方看到諾亞身上的粗布衣服，便甩了甩手，語氣惡劣：「哪來的賤民，趕緊滾。」
其他衛兵聽到動靜，偏過頭來查看。
其中一個年紀看上去四十左右的男人走上前，他沒有戴著衛兵們的鎖鏈頭盔，而是解下來捧在手上。
他的臉上皺紋堆在一起，短短的八字鬍衝著諾亞，隨後打量起來。
最開始的那個衛兵看到他，連忙彎腰行禮：「隊長！」
隊長？是這些衛兵的隊長，諾亞想著。
被叫做隊長的男人鄙夷地開口：「你這種垃圾怎麼能來到城市中心的？」
諾亞臉上多出幾道黑線，但他沒有開口，這裡對方人數眾多，還是不惹事為妙。
那衛兵又開口：「這衣服好像是佐羅拉瑟醫院的病號服。」
「佐羅拉瑟？」男人回憶了下，想起是有這麼個地方，笑了兩聲：「這種慈善醫院還沒倒閉啊。」
衛兵隊伍也發出少許笑聲，倒是諾亞覺得這些傢伙的笑點是不是太低了些。
還是不多待了。
他收回表情，臉上也堆起笑：「長官，我可以走了嗎？」
那男人的八字鬍抖了抖，眼中帶著譏諷目光。
「在這裡，能自由進出的只有兩種。」
「有錢人，和他們的狗。」
「要不然，你爬著出去？」
衛兵隊伍爆發出笑聲，諾亞的嘴角抽了抽，想再使用一次隱匿魔法。
雖然他很想動手，但在陌生的城市背上罪名屬實是不利於以後。
諾亞低下頭，突然一隻手探了過來。
「喂，你這種賤民怎麼會有這種飾品啊，是偷的吧？」
諾亞吃了一驚，對方的目標是他胸前的吊墜。
來不及了，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吊墜。
紅色星辰閃耀在諾亞前胸前，男人手中多出一把暗金色長矛。
男人疑惑地看向手中之矛，卻無法看到諾亞身後閃過的巨大天使虛影。
糟糕了！第一次使用波格里斯之矛時碰到的混混和眼前男人的身形重疊到一起。
下一刻，男人雙眸變得無神，以極快的速度轉過身去，那位離他們最近的衛兵還來不及反應，咽喉瞬間被男人手中的長矛洞穿。
「隊長！」
隊伍中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喊了一聲，男人瞬間揮動長矛直入人群中。
說是衛兵，但其實只是每天穿上鎧甲無所事事的巡邏隊罷了，短短半分鐘，一個十幾人的小隊無一倖存。
當最後男人舉起長矛準備自裁時，諾亞的意識使他停下來，同時波格里斯之矛也化為點點紅色星辰回到諾亞胸前。
男人恢復意識，看到眼前的慘狀癱倒在地。
諾亞混混走上前，他留他一命可不是大發善心，畢竟這些人的死跟他沒有關係，而是他需要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眼前的男人是現成的答案。
男人發抖的軀體使鎖鏈鎧甲框框作響，半撐著身體躺在血泊之中，他親手殺死的同伴們的血肉里。
諾亞靠近的每一步都像是喪鐘的輕響，踩在血水中的「啪嗒」聲使他的絕望一點點上升。
男人強撐著身體改變姿勢，兩條腿轉過來跪在諾亞面前，額頭無限下壓，幾乎與地面的紅色河流融在一起。
恐懼纏繞著他的全身，以至於連同對方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諾亞看著像奴僕般跪倒在地的男人，兩人的身份在短短一分鐘內發生轉換。
就這樣看著他沒有說話，男人發覺自己並沒有被怎樣，放鬆了一些，顫抖的身子穩定住。
諾亞蹲下，抓住他的頭髮將頭提起面視自己。
男人被突然的舉動又拉回了深淵的邊緣，顫抖的更加厲害，諾亞平靜地看著他，漆黑的眸子中沒有任何情感。
在男人眼裡，他是從深淵下爬上來的惡鬼，他開始後悔，後悔剛剛明明有千百種活下去的機會。
他居然哭了。
但諾亞並不在乎，他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被嚇成這樣，自己有那麼嚇人嗎？
抓著對方頭髮的手稍微用力了些，讓對方無法逃避自己的注視，在這把長矛的加持下，身上的戾氣與戰鬥欲望仿佛也增強許多。
「接下來，回答我的一切。」
他先是看到正對著樓梯口的一位穿著白色護士裝的女人，她的臉上滿是憔悴，能看出最近的經歷並不美好。
諾亞慢慢地往前走，他注意自己不發出聲音，沒有精力去觀察其他人。
一滴汗水從諾亞的鼻樑上滑下，地面上沒有任何意料地出現一抹水漬。
他心驚了一瞬，不過好在沒人注意。
走出醫院，他靠在巷子中喘著氣，頭暈暈的，在那本書上看到過，是魔力耗盡或魔力控制失衡所帶來的。
他背靠著牆，閉上雙眼，思考目前的處境。
現在的時間應該接近中午，熾烈的陽光被房屋陰影阻絕在外，炙烤著裸露在外的每一寸土地。
短短几天，兩次魔女襲擊，這絕對不是巧合。
每次遭遇魔女前，他的腦海都會出現那直入心靈的爆鳴聲，似乎這是在預知魔女？
雖然只是猜測，但這若是巧合也無法說得過去。
魔女或許與他真的有關。
思索著記憶，碎片般密布在周圍，突然像是在碎片中炸開一道閃電，所有碎片都化為塵埃，唯獨那一片。
「又見面了，姐姐。」
姐姐？兩次遭遇霜寒魔女時她都說了這個詞，第一次諾亞以為指的是愛麗絲，畢竟是個女性名詞。
但第二次遇見，對方依舊提到這個詞。
排除對方有喜歡叫人姐姐的特殊癖好，諾亞與她，兩人之間絕對有不明的聯繫。
已經被她殺死兩次了，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即使諾亞體內的那兩尊天使給予他的「權能」十分強大，放在明面上絕對是被哄搶的存在。
先不說能夠繼承前任擁有者熟練度的「波格里斯之矛」，單單是消去詠唱過程的能力「無聲的頌詩」就連諾亞這個外行也看出其中的恐怖。
不過兩次親眼見識到魔女的力量，諾亞也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又來到陌生的地方，他連這裡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過比起前兩個城市，這裡的街道似乎看起來十分乾淨。
不斷有隆隆的馬車從兩邊駛過，車上的裝飾與材質都看起來十分豪華。
只是幾輛也就可以理解，但豪華的馬車隊伍像潮水般，使諾亞不解。
街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他只看到了巡邏的衛兵。
幾個穿著鎖鏈制鎧甲的衛兵拿著長矛站在街口，諾亞走上前，試圖與其中一個交談。
對方看到諾亞身上的粗布衣服，便甩了甩手，語氣惡劣：「哪來的賤民，趕緊滾。」
其他衛兵聽到動靜，偏過頭來查看。
其中一個年紀看上去四十左右的男人走上前，他沒有戴著衛兵們的鎖鏈頭盔，而是解下來捧在手上。
他的臉上皺紋堆在一起，短短的八字鬍衝著諾亞，隨後打量起來。
最開始的那個衛兵看到他，連忙彎腰行禮：「隊長！」
隊長？是這些衛兵的隊長，諾亞想著。
被叫做隊長的男人鄙夷地開口：「你這種垃圾怎麼能來到城市中心的？」
諾亞臉上多出幾道黑線，但他沒有開口，這裡對方人數眾多，還是不惹事為妙。
那衛兵又開口：「這衣服好像是佐羅拉瑟醫院的病號服。」
「佐羅拉瑟？」男人回憶了下，想起是有這麼個地方，笑了兩聲：「這種慈善醫院還沒倒閉啊。」
衛兵隊伍也發出少許笑聲，倒是諾亞覺得這些傢伙的笑點是不是太低了些。
還是不多待了。
他收回表情，臉上也堆起笑：「長官，我可以走了嗎？」
那男人的八字鬍抖了抖，眼中帶著譏諷目光。
「在這裡，能自由進出的只有兩種。」
「有錢人，和他們的狗。」
「要不然，你爬著出去？」
衛兵隊伍爆發出笑聲，諾亞的嘴角抽了抽，想再使用一次隱匿魔法。
雖然他很想動手，但在陌生的城市背上罪名屬實是不利於以後。
諾亞低下頭，突然一隻手探了過來。
「喂，你這種賤民怎麼會有這種飾品啊，是偷的吧？」
諾亞吃了一驚，對方的目標是他胸前的吊墜。
來不及了，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吊墜。
紅色星辰閃耀在諾亞前胸前，男人手中多出一把暗金色長矛。
男人疑惑地看向手中之矛，卻無法看到諾亞身後閃過的巨大天使虛影。
糟糕了！第一次使用波格里斯之矛時碰到的混混和眼前男人的身形重疊到一起。
下一刻，男人雙眸變得無神，以極快的速度轉過身去，那位離他們最近的衛兵還來不及反應，咽喉瞬間被男人手中的長矛洞穿。
「隊長！」
隊伍中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喊了一聲，男人瞬間揮動長矛直入人群中。
說是衛兵，但其實只是每天穿上鎧甲無所事事的巡邏隊罷了，短短半分鐘，一個十幾人的小隊無一倖存。
當最後男人舉起長矛準備自裁時，諾亞的意識使他停下來，同時波格里斯之矛也化為點點紅色星辰回到諾亞胸前。
男人恢復意識，看到眼前的慘狀癱倒在地。
諾亞混混走上前，他留他一命可不是大發善心，畢竟這些人的死跟他沒有關係，而是他需要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眼前的男人是現成的答案。
男人發抖的軀體使鎖鏈鎧甲框框作響，半撐著身體躺在血泊之中，他親手殺死的同伴們的血肉里。
諾亞靠近的每一步都像是喪鐘的輕響，踩在血水中的「啪嗒」聲使他的絕望一點點上升。
男人強撐著身體改變姿勢，兩條腿轉過來跪在諾亞面前，額頭無限下壓，幾乎與地面的紅色河流融在一起。
恐懼纏繞著他的全身，以至於連同對方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諾亞看著像奴僕般跪倒在地的男人，兩人的身份在短短一分鐘內發生轉換。
就這樣看著他沒有說話，男人發覺自己並沒有被怎樣，放鬆了一些，顫抖的身子穩定住。
諾亞蹲下，抓住他的頭髮將頭提起面視自己。
男人被突然的舉動又拉回了深淵的邊緣，顫抖的更加厲害，諾亞平靜地看著他，漆黑的眸子中沒有任何情感。
在男人眼裡，他是從深淵下爬上來的惡鬼，他開始後悔，後悔剛剛明明有千百種活下去的機會。
他居然哭了。
但諾亞並不在乎，他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被嚇成這樣，自己有那麼嚇人嗎？
抓著對方頭髮的手稍微用力了些，讓對方無法逃避自己的注視，在這把長矛的加持下，身上的戾氣與戰鬥欲望仿佛也增強許多。
「接下來，回答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