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聲天使
黑色迷霧之中，諾亞緩緩睜眼，他又來到這片黑暗教堂。
伊莉莎白使冰元素魔力直接在他體內炸開，沒讓他感受到一絲痛苦。
可他也再一次看清了他的弱小和與其的差距，僅僅一個眼神，便決定了自己的生死。
嗡！
一聲炸裂聲響起，似乎直接從空氣中爆開，連迷霧都被其驅散。
諾亞被這一聲震得耳朵生疼，抬起頭。
斗天使阿洛耶德依舊與上次一樣的姿態，身後的金色虛幻王座將其托起，那雙猩紅雙眸注視著他。
不過諾亞意識過來，那聲音並不是來自於他。
而是旁邊一座拿著巨大號角的天使石像，那聲巨響後，像上次阿洛耶德一樣，裂縫中透出無數金光。
那尊天使身上披著輕紗，佩戴著一頂花冠，比身體還要巨大的號角拿在手中有種說不清的不和諧。
天使石像抖動了一下，附著在皮膚表面的石塊脫落下來，砸起無數塵埃。
數道藍色光圈出現在諾亞腳底，逐步浮現，中心映現出一隻號角圖案。
古老羊皮卷慢慢浮起，在諾亞面前逕自展開。
「聲天使——巴里恩」
「權能：1」
「解鎖：無聲的頌詩。」
巴里恩活動了下久違的身體，那巨大號角與背後的一對翅膀依舊是石像模樣。
不過即使號角看起來十分沉重，但在他手中依舊揮動自如。
巴里恩輕笑一聲，眼神中的一抹淡藍色散著光。
「阿洛耶德，你居然是第一個醒的啊。」
王座上的阿洛耶德只是眼神向另一邊瞟了瞟，沒有回應他。
「嗯？」
巴里恩這才發覺到諾亞的存在，巨大身軀如山脈般碾壓下來，半蹲在諾亞身前，打量著他。
就算諾亞曾經在阿洛耶德身上經歷過這種壓迫感，不過此刻再次襲來，依舊讓他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
天使的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卻讓人感到毛骨悚然，頭上編織的花冠諾亞看不出來，不過血色的艷麗花瓣與其身上的氣息有些格格不入。
「凡人。」空靈的聲音再次開口，與此同時面前的羊皮卷旁浮現出一支羽毛筆：「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他微笑著說，與其說是詢問，但諾亞卻感受到威脅的語氣。
如果我不簽的話，也就無法復活吧。
他看著圍繞自己的十三座天使，若是都像這兩次，一次死亡換來一位天使的復活。
那麼也就只有……十三次機會。
諾亞拿起筆，在末尾處寫下名字。
諾亞.阿利維恩。
「不，不是。」巴里恩笑著搖了搖頭：「不要忘記自己的最初。」
諾亞這才想起來，現在他的名字是在穿越後在收容所中遇難名單上捏造的假名字。
短短几天內的兩次死亡與發生的事，讓他已經代入其中。
寫下「秦夏」二字的剎那，羊皮卷燃燒成灰燼，諾亞竟感到有些恍惚。
轟！
巴里恩將巨大號角放下，慢慢站起身。
藍色光圈在諾亞身旁環繞，現實中，大片的積雪依舊覆蓋整座城市，但已經失去了魔力的氣息。
在那片炸開的血霧中，地面的血色像墨水般蔓延開，諾亞的身體在藍色光圈中慢慢復原。
這種感覺很奇特，從下半身開始，骨骼最先構建成整體框架，再逐步復原。
內臟，血液，肌肉憑空出現在原有的位置，他的視線在眼球復原的一瞬也變得明亮起來。
藍色光芒漸漸消失，諾亞打了個寒顫，衣服已經在之前的魔力爆炸中損毀了，冰冷的氣溫毫無遮掩地觸摸著他的軀體。
他顫抖著站起身，不過很快身體開始逐漸失去知覺，那股炙熱感再次充斥全身。
諾亞硬咬著牙，使渙散的意識清醒了些，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赤身裸體的他堅持不了多久。
「還有倖存者！」
背後傳來急促腳步聲與馬蹄聲，不過諾亞並沒有轉過去。
「幸好……」
突然的放鬆讓身體鬆弛下來，意識也陷入沉眠……
再次睜眼，白光似乎有了實體，在眼前如輕紗絲帶般飄著。
面前的一切由彌蒙變得清晰，那輕紗化作柔和陽光照射在覆蓋自身的純白織被上，仿佛融在一起。
他習慣性轉頭，發現在床尾左側站著兩個男人。
最先吸引到諾亞目光的是其中一位張揚而肆意的金色短髮，不知怎樣，對方的眼神中怒氣如同噴泄的洪流般散發出來，籠罩在金銀色鎧甲周圍。
鎧甲胸前的六芒星令諾亞有些印象，穿越來第一天遇到的騎士們身上也有，大概是紋章標誌一類的東西。
金髮男人見諾亞醒來，兩步走上來，沒有任何解釋一拳朝床上的他襲來。
諾亞剛剛清醒，身體還沒有進入狀態，這一拳勢大力沉，壓迫感使他不敢呼吸。
就在即將接觸之時，諾亞看到拳頭與身體間憑空出現一個透明圓球，在金髮男人碰到圓球時，兩人之間的空間似乎被什麼牽引著。
「轟」！
攻擊剛好錯開了諾亞，卻使他腦後的牆深凹進去一塊，男人拔出手的同時帶落幾塊碎渣，裂紋朝四周蔓延出去，無不透露這一擊的恐怖。
金色男人轉過頭，眼神憤怒看著與之同行的另外一人。
這期間的一切發生的太快，諾亞的恐懼突然達到頂點又下降，這才開始觀察他。
男人的發色與眉毛，甚至眼瞳，都是一種極其純潔的，不摻染任何雜質的白，穿著與之強烈反差的純黑色西裝，西裝敞開，一根暗金色鎖鏈扣在裡面的暗紅色馬甲上，左手托著一頂黑色小禮帽。
「雷歐格，我記得我說過，你在此次行動中並沒有主導權。」白髮男人幽幽開口，眼神里沒有太多情緒。
金髮男人身上的鎧甲發出不規則的碰撞聲，聲音渾厚：「哼……審問只要留一張嘴就夠了！」
審問？諾亞完全記不清自己做過什麼事，就到了審問的環節？
一個透明光球在諾亞右手邊的木椅下出現，緩緩放大，他又感受到跟剛剛那次一模一樣的牽引力。
牽引力消失的瞬間，木椅不知什麼時候出現那人身邊，正對著諾亞。
白髮男人緩緩坐下，微笑開口：「諾亞.阿利維恩先生，「寒冬之城」倖存名單上是這個名字吧？」
諾亞點了點頭，完全不知道對方的意圖。
「別緊張，我的同伴似乎脾氣有點差，請體諒。」
「也不是什麼審問，只是因為您的情況特殊，需要您回答幾個問題，請如實回答。」
並不是商量的語氣，不知為何，諾亞想到了教堂內的第二尊天使巴里恩。
看到諾亞點頭，白髮男人似乎很滿意：「首先自我介紹，澤爾哥羅加王庭魔法使，魯尼索斯.穆奧爾。」
隨後攤開左手對向金髮男人：「王國第一騎士小隊成員，雷歐格.格里德帕斯。」
男人不屑地「哼」了一聲，眼中看向諾亞的怒氣不減半分，這讓諾亞十分疑惑，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惹怒了這位「王國第一騎士小隊成員」，聽上去就很威風的名號。
魯尼索斯架腿而坐，整個人靠在木椅上，像久別重逢的老友一樣露出微笑：
「所以，讓我們開始第一個問題。」
「阿利維恩先生，你是誰？」
伊莉莎白使冰元素魔力直接在他體內炸開，沒讓他感受到一絲痛苦。
可他也再一次看清了他的弱小和與其的差距，僅僅一個眼神，便決定了自己的生死。
嗡！
一聲炸裂聲響起，似乎直接從空氣中爆開，連迷霧都被其驅散。
諾亞被這一聲震得耳朵生疼，抬起頭。
斗天使阿洛耶德依舊與上次一樣的姿態，身後的金色虛幻王座將其托起，那雙猩紅雙眸注視著他。
不過諾亞意識過來，那聲音並不是來自於他。
而是旁邊一座拿著巨大號角的天使石像，那聲巨響後，像上次阿洛耶德一樣，裂縫中透出無數金光。
那尊天使身上披著輕紗，佩戴著一頂花冠，比身體還要巨大的號角拿在手中有種說不清的不和諧。
天使石像抖動了一下，附著在皮膚表面的石塊脫落下來，砸起無數塵埃。
數道藍色光圈出現在諾亞腳底，逐步浮現，中心映現出一隻號角圖案。
古老羊皮卷慢慢浮起，在諾亞面前逕自展開。
「聲天使——巴里恩」
「權能：1」
「解鎖：無聲的頌詩。」
巴里恩活動了下久違的身體，那巨大號角與背後的一對翅膀依舊是石像模樣。
不過即使號角看起來十分沉重，但在他手中依舊揮動自如。
巴里恩輕笑一聲，眼神中的一抹淡藍色散著光。
「阿洛耶德，你居然是第一個醒的啊。」
王座上的阿洛耶德只是眼神向另一邊瞟了瞟，沒有回應他。
「嗯？」
巴里恩這才發覺到諾亞的存在，巨大身軀如山脈般碾壓下來，半蹲在諾亞身前，打量著他。
就算諾亞曾經在阿洛耶德身上經歷過這種壓迫感，不過此刻再次襲來，依舊讓他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
天使的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卻讓人感到毛骨悚然，頭上編織的花冠諾亞看不出來，不過血色的艷麗花瓣與其身上的氣息有些格格不入。
「凡人。」空靈的聲音再次開口，與此同時面前的羊皮卷旁浮現出一支羽毛筆：「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他微笑著說，與其說是詢問，但諾亞卻感受到威脅的語氣。
如果我不簽的話，也就無法復活吧。
他看著圍繞自己的十三座天使，若是都像這兩次，一次死亡換來一位天使的復活。
那麼也就只有……十三次機會。
諾亞拿起筆，在末尾處寫下名字。
諾亞.阿利維恩。
「不，不是。」巴里恩笑著搖了搖頭：「不要忘記自己的最初。」
諾亞這才想起來，現在他的名字是在穿越後在收容所中遇難名單上捏造的假名字。
短短几天內的兩次死亡與發生的事，讓他已經代入其中。
寫下「秦夏」二字的剎那，羊皮卷燃燒成灰燼，諾亞竟感到有些恍惚。
轟！
巴里恩將巨大號角放下，慢慢站起身。
藍色光圈在諾亞身旁環繞，現實中，大片的積雪依舊覆蓋整座城市，但已經失去了魔力的氣息。
在那片炸開的血霧中，地面的血色像墨水般蔓延開，諾亞的身體在藍色光圈中慢慢復原。
這種感覺很奇特，從下半身開始，骨骼最先構建成整體框架，再逐步復原。
內臟，血液，肌肉憑空出現在原有的位置，他的視線在眼球復原的一瞬也變得明亮起來。
藍色光芒漸漸消失，諾亞打了個寒顫，衣服已經在之前的魔力爆炸中損毀了，冰冷的氣溫毫無遮掩地觸摸著他的軀體。
他顫抖著站起身，不過很快身體開始逐漸失去知覺，那股炙熱感再次充斥全身。
諾亞硬咬著牙，使渙散的意識清醒了些，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赤身裸體的他堅持不了多久。
「還有倖存者！」
背後傳來急促腳步聲與馬蹄聲，不過諾亞並沒有轉過去。
「幸好……」
突然的放鬆讓身體鬆弛下來，意識也陷入沉眠……
再次睜眼，白光似乎有了實體，在眼前如輕紗絲帶般飄著。
面前的一切由彌蒙變得清晰，那輕紗化作柔和陽光照射在覆蓋自身的純白織被上，仿佛融在一起。
他習慣性轉頭，發現在床尾左側站著兩個男人。
最先吸引到諾亞目光的是其中一位張揚而肆意的金色短髮，不知怎樣，對方的眼神中怒氣如同噴泄的洪流般散發出來，籠罩在金銀色鎧甲周圍。
鎧甲胸前的六芒星令諾亞有些印象，穿越來第一天遇到的騎士們身上也有，大概是紋章標誌一類的東西。
金髮男人見諾亞醒來，兩步走上來，沒有任何解釋一拳朝床上的他襲來。
諾亞剛剛清醒，身體還沒有進入狀態，這一拳勢大力沉，壓迫感使他不敢呼吸。
就在即將接觸之時，諾亞看到拳頭與身體間憑空出現一個透明圓球，在金髮男人碰到圓球時，兩人之間的空間似乎被什麼牽引著。
「轟」！
攻擊剛好錯開了諾亞，卻使他腦後的牆深凹進去一塊，男人拔出手的同時帶落幾塊碎渣，裂紋朝四周蔓延出去，無不透露這一擊的恐怖。
金色男人轉過頭，眼神憤怒看著與之同行的另外一人。
這期間的一切發生的太快，諾亞的恐懼突然達到頂點又下降，這才開始觀察他。
男人的發色與眉毛，甚至眼瞳，都是一種極其純潔的，不摻染任何雜質的白，穿著與之強烈反差的純黑色西裝，西裝敞開，一根暗金色鎖鏈扣在裡面的暗紅色馬甲上，左手托著一頂黑色小禮帽。
「雷歐格，我記得我說過，你在此次行動中並沒有主導權。」白髮男人幽幽開口，眼神里沒有太多情緒。
金髮男人身上的鎧甲發出不規則的碰撞聲，聲音渾厚：「哼……審問只要留一張嘴就夠了！」
審問？諾亞完全記不清自己做過什麼事，就到了審問的環節？
一個透明光球在諾亞右手邊的木椅下出現，緩緩放大，他又感受到跟剛剛那次一模一樣的牽引力。
牽引力消失的瞬間，木椅不知什麼時候出現那人身邊，正對著諾亞。
白髮男人緩緩坐下，微笑開口：「諾亞.阿利維恩先生，「寒冬之城」倖存名單上是這個名字吧？」
諾亞點了點頭，完全不知道對方的意圖。
「別緊張，我的同伴似乎脾氣有點差，請體諒。」
「也不是什麼審問，只是因為您的情況特殊，需要您回答幾個問題，請如實回答。」
並不是商量的語氣，不知為何，諾亞想到了教堂內的第二尊天使巴里恩。
看到諾亞點頭，白髮男人似乎很滿意：「首先自我介紹，澤爾哥羅加王庭魔法使，魯尼索斯.穆奧爾。」
隨後攤開左手對向金髮男人：「王國第一騎士小隊成員，雷歐格.格里德帕斯。」
男人不屑地「哼」了一聲，眼中看向諾亞的怒氣不減半分，這讓諾亞十分疑惑，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惹怒了這位「王國第一騎士小隊成員」，聽上去就很威風的名號。
魯尼索斯架腿而坐，整個人靠在木椅上，像久別重逢的老友一樣露出微笑：
「所以，讓我們開始第一個問題。」
「阿利維恩先生，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