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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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冬

  隨著時間的流逝,轉眼間老三在學校已經度過了將近半年的時光。在這段日子裡,老三的學習成績只在第一個月的摸底考試時被公布過一次,那次的成績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語文科目,老三竟然破天荒地考出了80分的高分,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當成績公布時,大聖看到後也驚訝得合不攏嘴,甚至一度懷疑老三是不是抄襲了別人的答案。老三被質疑後,情緒激動地反駁,這才讓大聖停止了無端的猜測。然而,令人遺憾的是,這樣的好成績只出現過那一次。在此之後的考試中,老三對自己的成績一無所知,因為每科的老師都沒有公布分數,這讓他開始懷疑老師們是否真的批改了試卷。由於無法得到確切的認證,老三隻能在心中默默猜測。

  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老三和孟子每周都懷揣著請假回家的念頭,但每次向班主任提出請求時,老師都無情地拒絕了。在學校的生活條件非常艱苦,尤其是在住宿方面,夏天時六個人擠在兩張床上,雙層床的情況下就是十二個人共用,情況更是難以忍受。食堂的用餐環境也極其簡陋,晴天時大家在露天的環境下被太陽暴曬,雨天則被雨水淋濕,無奈之下,大家只好買兩個饅頭夾上辣條來勉強充飢,度日如年。上課時,老三發現很多課程的內容他根本聽不懂,尤其是生物課,簡直如同天書一般難以理解。只有語文和歷史課還能勉強看看,數學成績尚可,但其他科目對他來說就像是外星文字。

  在這段艱難的學習過程中,每個月都有同學因為無法忍受這樣的環境而選擇退學。從開學時的一百多人,到臘月時,班裡只剩下大約八十來個同學了。這個數字的變化,無聲地訴說著學校生活的艱辛和挑戰。

  在學校的日子雖然充滿了緊張和忙碌,但還是有它獨特的好處。每個月,老三都會在自己的生活費中精打細算地扣出一小部分,積攢起來。他總是懷著期待的心情,想像著到了星期天,當他回到家中,可以和兒時的小夥伴們相聚,一起分享這些省下來的零食。他們會在村口的老槐樹下,或是河邊的草地上,圍坐在一起,享受著彼此的陪伴和美味的零食。老三會拿出他精心挑選的糖果、餅乾和薯片,而小夥伴們也會帶來他們各自省下的零食,大家互相交換,分享著各自的喜好和故事。他們還會一起玩一些簡單的遊戲打夠級或者保皇之類的,有時還會約在一起釣魚,享受著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

  隨著時間的流逝,轉眼間,校園裡的楊樹葉變黃之後掉落,預示著冬天的臨近。老三和同學們都激動地等待著班主任走進教室,宣布那個令人振奮的消息——寒假即將來臨。教室里充滿了興奮的竊竊私語,每個人都在盤算著假期的計劃。有的同學計劃去遠方的親戚家探親,有的則打算留在家裡,享受一個寧靜的假期。而老三,他最期待的是能夠和村裡的小夥伴們一起度過一個無憂無慮的假期,重溫那些簡單而快樂的時光。他夢想著和他們一起在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或者是在冰封的大坑上滑冰,享受冬日的歡樂。

  班主任終於走進了教室,同學們立刻安靜下來,目光齊刷刷地投向講台。班主任微笑著,用洪亮的聲音宣布了放假的日期,教室里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聲。老三也忍不住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已經開始憧憬著回家後和小夥伴們一起玩耍的場景了。他知道,這個寒假將會是他記憶中最美好的時光之一。他想像著自己和小夥伴們在村子裡的每一個角落留下歡聲笑語,無論是夜晚的篝火晚會,還是白天的探險遊戲,每一個瞬間都將成為他心中寶貴的回憶。老三還計劃幫助父母做些家務,比如打掃院子,整理房間,甚至學習做一些簡單的飯菜。他希望在這個假期里,能夠為家人做點什麼,讓他們感到驕傲和欣慰。

  隨著老師的公布,學生們歡樂的走出教室,老三收拾了一下老師布置的作業以及需要的書本將其裝在書包里一塊帶回家,問了問孟子要不要將被子帶回家,孟子想了想也就十幾天就回來了,就一起不往家裡帶了,就這樣老三他們回到宿舍前騎著自己的自行車往家裡騎去,路上一邊聊著學校的煩心事,一邊又聊著對假期的嚮往。

  很快老三他們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在家裡老三沒有看到爸媽,就憑直覺知道他們一定又在大棚里忙碌著。他將自己的書包放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又邁著輕快的步伐向大棚走去。一路上,他欣賞著自家田地里那片綠油油、密密麻麻的小麥,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路邊的楊樹雖然光禿禿的,但那裸露的枝椏似乎在訴說著春天即將來臨的希望。

  老三沿途遇見了鄰居,總是友好地打個招呼,互相問候:「幹啥嘞,幹啥去?」鄰居們看到老三,總是會發出驚嘆:「幾天沒見,小馬長這麼高了!」這樣的話語幾乎成了每周回家的固定節目,雖然鄰居們並無惡意,但聽多了,老三心裡還是有些不悅,有時甚至會想要是不長這麼高就好了。但他還是禮貌地回應,然後繼續前行。

  不一會兒,老三就來到了自家的棚上。他走進大棚,看到父親正拿著鐵鍬在掘地,那專注的神情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老三走過去,輕聲說道:「爸,我們學校放假了。」父親聽到老三的聲音,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應了一聲:「知道了,回來就行了唄。」接著,父親告訴老三一個好消息,他的大姐生了個男孩,老三又多了一個外甥,他當舅舅了。聽到這個消息,老三的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又向老爸打聽了大姐的消息,感覺很久沒有見過大姐了。這一年對大姐的記憶就是她結婚的記憶,之後都是聽爸媽聊天的時候聽到的,和老爸聊了一會,又接過老爸的鐵楸接著他挖的地方繼續挖了起來,讓老爸歇歇。又聊了大棚里今年的收成,還有就是和老爸商量商量下年別種黃瓜了,摘的時候太麻煩,不如種芹菜省事兒,平常只要澆澆水就可以了,到年底一次就賣光了,非常簡單,賣的錢又不比黃瓜少,老爸聽了老三的建議,只說考慮考慮,看老爸的樣子老三估計沒有聽進去他的建議,就也不在說了,老實的干起了活。

  隨著傍晚的臨近,太陽開始緩緩地向地平線靠近,天邊的雲彩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紅色。老三和他爸出了大棚,將衫子一個個放了下去,好給棚裡邊的青椒保暖。很快在父子倆的忙碌下就將衫子放好了,倆人就一起向家裡走去,路上老三又向老爸問了哥哥們啥時候回來過年,聽到的答案就是快了,就這幾天了,在寧靜的鄉間,兩人的腳步輕輕踏在那條被歲月打磨得光滑的小路上。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拉長,仿佛與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風景都融為一體。紅紅的太陽,像一個巨大的火球,懸掛在西邊的地平線上,它的光芒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兩人的身上,給他們的輪廓鑲上了一層金色的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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