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記事：澤里斯
「以上便是我進監獄前的事，你還想知道什麼。」
澤里斯·查瓦里亞，這是我在監獄裡認識的第一個人，或許就如他的本體一樣，雖然是植物，但也有捕食的能力。能在監獄裡毫髮無損地活下去的，無一不是狠角色。
「把你的耳朵和尾巴讓我看看。」
監獄裡的飯菜並不可口，煮到發爛的鷹嘴豆已經成了一團漿糊，棕黃色給人一種難以下咽的感覺，再加上粗糙的主食，一點也不美味。但為了躲避澤里斯一些問題，我選擇低著頭假裝沉浸於食物。
耳朵和尾巴，我是不會隨便放出來的。
那種感覺對我來說和裸奔沒什麼區別，這種基礎的自尊心我還有的。
「別裝死，你說過會答應我的要求。怎麼，看看耳朵也不行嗎？狼又不在我的捕食名單裡面，我又不會把你吃掉。」
澤里斯毫不客氣地踢了我一腳，並且腳尖狠狠杵著我的腳背。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偷偷往我體內注入毒素了。
「滴滴——午餐時間結束——」
監獄午餐時間結束之後有半個小時的放風時間，可以到操場上放鬆一下。雖然可以選擇打棒球或者籃球之類的，但面對那些監獄裡的小團體，還是小心為妙。
這裡是男子監獄，而不出所料的，我在監獄裡被幾個雞姦狂盯上。
「嘿，小妞～怎麼不去運動一下？要不要一起去個安靜的地方。」
這種話我幾乎每次放風時都能聽見，起初我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忽略，直到後來集體淋浴和上工時被人揩油，實在忍無可忍打了一架，關了一個星期禁閉室。在那之後我附近不僅僅是變態，還有許多把我視作眼中釘的黑老大。
澤里斯能幫我除去那些人，當然這裡是監獄，是有代價的。
【一個故事，我幫你一次。】
這便是他的要求。
現在的放風時間我一如既往地坐在老舊的長椅上，周圍沒有什麼人，清淨。但我安靜並不代表著不會有其他人來找我的麻煩。
「怎麼，今天那個澤里斯沒來護著你？今天成了沒人袒護的小狼崽了？」
這次是小白臉——至少別人在私下都這麼叫他，個子修長。聽說是聚眾淫亂鬧出人命，還涉嫌非法興奮劑買賣，總之名聲不好，但勢力很大。
我的下巴被鉗住，他靠的很近，四目相對，鼻尖都快要靠在一起。
如果是別人，我會覺得他要揍我一拳，並且一拳下去鼻樑骨就會碎掉，但如果是現在的情況，我只覺得他想要親上一口占便宜。
所以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我選擇將他踢開，力度並不算重。如果因此惹怒他了，麻煩要比現在多得多。
我注意到了角落裡的澤里斯，他離我大概十米遠，一個可以看得清楚而又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距離。
他就是一條眼鏡蛇，冷血動物，或者說植物本就沒有那麼豐富的情感。
被逼無奈，我朝他眨了眨眼。
他想知道我的過去，便用這種方式來交換。可我並不想告訴他，所以不是迫不得已，我不會向他求助。
我當然可以選擇打架，把他打到不再產生侵犯我的想法，那樣的話我可能要在禁閉室里待上好一會，並且惹上的麻煩數不勝數。
是講個故事還是進禁閉室，我自有分寸。
「我告訴你安利特，別以為有澤里斯能護著你一輩子。他還有3個月就刑滿釋放，到時候監獄沒人護著你。你可是足足判了十年，十年時間，我們慢慢玩。」
扔下威脅性的話語之後他就走了，這完全是我意料之外的。我原以為他會因為吃癟了而衝上來如同瘋狗一般反咬我一口，至少也得讓我臉上落些彩就好。
而澤里斯不緊不慢地走來，面無表情地坐在我身邊，翹起二郎腿，甚至用腳尖戳了戳我的背。
「真掃興，我今天聽不到故事了。」
「……」
不得不說有保護傘的確讓我居然有了片刻安心，覺得如果能讓澤里斯一直罩著我也不為一種好方法。但是他本就是監獄的老住客，我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也不知道判了多久，只知道沒人敢招惹他。
他這人奇怪的很，喜歡聽別人說自己過去的事情，卻從來不說自己的事情。
「其實你也可以多向我提些要求，這樣我就有聽不完的故事。怎麼想都很划算。」
其實我的記憶仍然沒有恢復，能告訴他的也不過是我平時辦案的經歷。我的表述能力並不強，也不知道貧乏的語言講出來的故事能否吸引他的注意力。至少現在我還沒有告訴他關於特里蘇和蘇爍冉的事情。
「你覺得還能聽多久的故事？」
「什麼意思，你不打算跟我講故事了？打算跟我鬧掰了？那可不行，等我故事聽夠了再放你走。」
很明顯他誤解了我的意思。但他說出的話絕對是在威脅我。
無所謂，因為我們之間靠故事開始的交易，本就是被逼無奈才產生的。
「0407我想聽故事，我命令你，講給我聽。」
好吧，一般澤里斯很少直呼我的編號。而他充滿命令的語氣似乎不容我拒絕，我絞盡腦汁想找出拒絕他的理由。
「等到我需要你時，自然會說給你聽的。」
「……要你講就講。」
澤里斯並不是什麼講理的人，畢竟這裡是監獄，最靠譜的解決方式就是拳頭。於是他抓著我的頭髮，一雙有些像蛇的眼球出現在我的面前，同時還有他的「蛇信子」。他向來如此，如果不如他的意就會採取強迫手段。
「你想聽什麼？」
「啊……感覺你總是說些你工作的事情，聽膩了。有沒有人說過你的性格呆呆的？」
「沒有。」
我也並不覺得我很呆，或者說沒有人會覺得自己很呆。
「說說你小時候，或者把耳朵和尾巴放出來讓我摸摸。二選一。」
我並沒有回答，因為我對於實驗室之前的記憶並沒有印象，而且我也不想把耳朵和尾巴放出來，這兩個要求我一個是做不到，一個是不想做。
就在我思考時，我感覺到耳朵痒痒的，並且聞到了植物的味道——憑經驗而言，澤里斯正在用他召喚出的藤蔓鑽進我的耳朵，這是一種威脅。因為只要他稍微一用力我就有可能失聰。
「嗯……放風時間快要結束了，你想好了嗎？」
「明晚是月圓，我應該會控制不住獸形。」
「嗯……是嗎？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當一次你的室友吧。」
或許是因為得到了滿意的回答，我感覺到耳朵里細小的藤蔓正在退出，原本緊繃的肩膀也放鬆下來。
澤里斯·查瓦里亞，這是我在監獄裡認識的第一個人，或許就如他的本體一樣，雖然是植物，但也有捕食的能力。能在監獄裡毫髮無損地活下去的，無一不是狠角色。
「把你的耳朵和尾巴讓我看看。」
監獄裡的飯菜並不可口，煮到發爛的鷹嘴豆已經成了一團漿糊，棕黃色給人一種難以下咽的感覺，再加上粗糙的主食，一點也不美味。但為了躲避澤里斯一些問題，我選擇低著頭假裝沉浸於食物。
耳朵和尾巴，我是不會隨便放出來的。
那種感覺對我來說和裸奔沒什麼區別，這種基礎的自尊心我還有的。
「別裝死，你說過會答應我的要求。怎麼，看看耳朵也不行嗎？狼又不在我的捕食名單裡面，我又不會把你吃掉。」
澤里斯毫不客氣地踢了我一腳，並且腳尖狠狠杵著我的腳背。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偷偷往我體內注入毒素了。
「滴滴——午餐時間結束——」
監獄午餐時間結束之後有半個小時的放風時間，可以到操場上放鬆一下。雖然可以選擇打棒球或者籃球之類的，但面對那些監獄裡的小團體，還是小心為妙。
這裡是男子監獄，而不出所料的，我在監獄裡被幾個雞姦狂盯上。
「嘿，小妞～怎麼不去運動一下？要不要一起去個安靜的地方。」
這種話我幾乎每次放風時都能聽見，起初我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忽略，直到後來集體淋浴和上工時被人揩油，實在忍無可忍打了一架，關了一個星期禁閉室。在那之後我附近不僅僅是變態，還有許多把我視作眼中釘的黑老大。
澤里斯能幫我除去那些人，當然這裡是監獄，是有代價的。
【一個故事，我幫你一次。】
這便是他的要求。
現在的放風時間我一如既往地坐在老舊的長椅上，周圍沒有什麼人，清淨。但我安靜並不代表著不會有其他人來找我的麻煩。
「怎麼，今天那個澤里斯沒來護著你？今天成了沒人袒護的小狼崽了？」
這次是小白臉——至少別人在私下都這麼叫他，個子修長。聽說是聚眾淫亂鬧出人命，還涉嫌非法興奮劑買賣，總之名聲不好，但勢力很大。
我的下巴被鉗住，他靠的很近，四目相對，鼻尖都快要靠在一起。
如果是別人，我會覺得他要揍我一拳，並且一拳下去鼻樑骨就會碎掉，但如果是現在的情況，我只覺得他想要親上一口占便宜。
所以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我選擇將他踢開，力度並不算重。如果因此惹怒他了，麻煩要比現在多得多。
我注意到了角落裡的澤里斯，他離我大概十米遠，一個可以看得清楚而又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距離。
他就是一條眼鏡蛇，冷血動物，或者說植物本就沒有那麼豐富的情感。
被逼無奈，我朝他眨了眨眼。
他想知道我的過去，便用這種方式來交換。可我並不想告訴他，所以不是迫不得已，我不會向他求助。
我當然可以選擇打架，把他打到不再產生侵犯我的想法，那樣的話我可能要在禁閉室里待上好一會，並且惹上的麻煩數不勝數。
是講個故事還是進禁閉室，我自有分寸。
「我告訴你安利特，別以為有澤里斯能護著你一輩子。他還有3個月就刑滿釋放，到時候監獄沒人護著你。你可是足足判了十年，十年時間，我們慢慢玩。」
扔下威脅性的話語之後他就走了，這完全是我意料之外的。我原以為他會因為吃癟了而衝上來如同瘋狗一般反咬我一口，至少也得讓我臉上落些彩就好。
而澤里斯不緊不慢地走來，面無表情地坐在我身邊，翹起二郎腿，甚至用腳尖戳了戳我的背。
「真掃興，我今天聽不到故事了。」
「……」
不得不說有保護傘的確讓我居然有了片刻安心，覺得如果能讓澤里斯一直罩著我也不為一種好方法。但是他本就是監獄的老住客，我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也不知道判了多久，只知道沒人敢招惹他。
他這人奇怪的很，喜歡聽別人說自己過去的事情，卻從來不說自己的事情。
「其實你也可以多向我提些要求，這樣我就有聽不完的故事。怎麼想都很划算。」
其實我的記憶仍然沒有恢復，能告訴他的也不過是我平時辦案的經歷。我的表述能力並不強，也不知道貧乏的語言講出來的故事能否吸引他的注意力。至少現在我還沒有告訴他關於特里蘇和蘇爍冉的事情。
「你覺得還能聽多久的故事？」
「什麼意思，你不打算跟我講故事了？打算跟我鬧掰了？那可不行，等我故事聽夠了再放你走。」
很明顯他誤解了我的意思。但他說出的話絕對是在威脅我。
無所謂，因為我們之間靠故事開始的交易，本就是被逼無奈才產生的。
「0407我想聽故事，我命令你，講給我聽。」
好吧，一般澤里斯很少直呼我的編號。而他充滿命令的語氣似乎不容我拒絕，我絞盡腦汁想找出拒絕他的理由。
「等到我需要你時，自然會說給你聽的。」
「……要你講就講。」
澤里斯並不是什麼講理的人，畢竟這裡是監獄，最靠譜的解決方式就是拳頭。於是他抓著我的頭髮，一雙有些像蛇的眼球出現在我的面前，同時還有他的「蛇信子」。他向來如此，如果不如他的意就會採取強迫手段。
「你想聽什麼？」
「啊……感覺你總是說些你工作的事情，聽膩了。有沒有人說過你的性格呆呆的？」
「沒有。」
我也並不覺得我很呆，或者說沒有人會覺得自己很呆。
「說說你小時候，或者把耳朵和尾巴放出來讓我摸摸。二選一。」
我並沒有回答，因為我對於實驗室之前的記憶並沒有印象，而且我也不想把耳朵和尾巴放出來，這兩個要求我一個是做不到，一個是不想做。
就在我思考時，我感覺到耳朵痒痒的，並且聞到了植物的味道——憑經驗而言，澤里斯正在用他召喚出的藤蔓鑽進我的耳朵，這是一種威脅。因為只要他稍微一用力我就有可能失聰。
「嗯……放風時間快要結束了，你想好了嗎？」
「明晚是月圓，我應該會控制不住獸形。」
「嗯……是嗎？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當一次你的室友吧。」
或許是因為得到了滿意的回答，我感覺到耳朵里細小的藤蔓正在退出，原本緊繃的肩膀也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