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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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人見到小乞丐那漸漸消失在街道盡頭的瘦弱且堅韌的背影,不禁緩緩開口說道:「您昨日說的可就是此人?」一旁的道長神色平靜,目光卻依舊凝望著小乞丐離去的方向,聽聞此言,輕輕應道:「正是。」

  中年人眼中滿是疑慮與期待交織的神色,趕忙又問道:「此人真如道長所言,日後定能救我徐家於水火,免去那滅頂之災?」

  道長微微抬起頭,望向天邊那悠悠飄過的白雲,似是陷入了回憶,緩緩說道:「上月初,我心中忽有不定之感,隱隱察覺到不安之事即將發生。索性便起了一卦,這一卦之下,便看出徐宅日後必有一劫啊,而這徐宅的唯一生路,正是方才那小乞丐。昨日,我心頭忽有強烈感應,便循著這感覺而出,果不其然,發現此人便是徐家應劫之人。我便出手穩住他的心神,安定其心竅,使其不至於陷入糟糕的境地。」

  中年人聽了道長這番話,原本緊鎖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臉上滿是欣喜之色,連忙說道:「道長,實在是太感謝您了,您平日裡忙於修行,還能在百忙之中眷顧我們徐家,這實在是我們徐家的莫大榮幸啊,我等真的是無以為報。您儘管放心,往後的日子裡,我徐家定當竭盡全力為道長找尋天下間的奇珍奇藥,悉心供養道長一人,絕無二心……」

  道長卻並未回應中年人的這番熱忱話語,只是眼神直直地盯著小乞丐消失的地方,久久未能回神,仿佛還在試圖通過那冥冥中的聯繫,繼續卜算著之後有關小乞丐以及徐家命運的天機。然而,過了半晌,道長心裡暗自思忖道:「奇怪,這小乞丐的命數著實古怪,不管我如何費盡心思去推算,也還是算不出他的半點命數。也罷,今日就當是與這孩子結下一個善緣吧。」

  這般想著,道長輕輕嘆了口氣,隨後轉身,長袖一揮,便欲拂袖而去。就在他的身影即將消失在眾人視線之時,空中悠悠地傳出他的一句話:「近幾個月我在閉關修煉,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要來打攪我了。」

  話音落下,道長的身影已然徹底消失不見,只留下中年人以及一干徐家下人,仍站在原地,望著道長離去的方向,各自懷揣著對未來命運既期待又忐忑的複雜心情。

  中年人望著道長離去的方向,臉上的欣喜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此時,天邊的晚霞如同一幅被打翻的顏料畫,紅得濃烈,紫得深沉,可這絢爛的景色卻絲毫沒能驅散他心頭的陰霾。他深知這小乞丐雖被道長認定是徐家的救星,但那未知的命運依舊如一團迷霧籠罩在心頭。

  回到徐宅後,天色已暗,宅院裡的燈籠依次亮起,昏黃的燈光在夜風中搖曳,仿佛也在為徐家未知的命運而不安。中年人將此事悄悄告知了家中幾位長輩。眾人聽聞皆是又驚又喜,驚的是徐家竟會面臨滅頂之災,喜的是似乎冥冥中已有轉機。於是,徐家上下都開始留意起那小乞丐的蹤跡,可那小乞丐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未曾在附近出現過。

  日子一天天過去,徐宅依舊如往常般平靜,只是這平靜之下仿佛暗藏著洶湧的波濤。庭院裡的那棵老槐樹,葉子在秋風中簌簌作響,時不時飄落幾片,給地面鋪上一層枯黃的地毯,仿佛也在訴說著歲月的無常與命運的難測。

  尤其是中年人,每到夜深人靜時,便會走到庭院中。此時,明月高懸,清冷的月光灑在青石板路上,泛出一片慘白的光。他望著那寂靜的夜空,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小乞丐那瘦小的背影,心中的憂慮愈發濃重。

  而那道長,自那日離去後,便回到了自己的修煉之地。那是一處幽靜的山谷,四周群山環繞,山上植被茂密,鬱鬱蔥蔥。山谷中一條溪流潺潺流過,溪水清澈見底,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點點銀光。可道長卻無心欣賞這美景,他雖嘴上說著不再理會此事,可心裡卻始終放不下那算不出命數的小乞丐。在閉關修煉的間隙,他也會偶爾走出山洞,站在溪邊。此時,微風拂過,帶起他的衣袂飄飄,他望著平靜的水面,掐指推算一番,然而每次都是無果而終,那小乞丐的命運仿佛被一層神秘的力量所遮掩,任他如何費盡心機,都無法窺探分毫。

  就這樣,時間悄然流逝,徐宅的劫數是否會如期而至,小乞丐又是否會如道長所言成為徐家的救命稻草,一切都還是未知,只待命運的齒輪緩緩轉動,揭開那隱藏在迷霧之後的真相。日子在眾人的忐忑期盼中悄然流逝,徐宅上下每日裡都過得小心翼翼,仿佛那未知的劫數隨時都會如暴風雨般降臨。

  中年人和幾位長輩時刻留意著府中的動靜,每有風吹草動,便會心頭一緊。下人之間也私下裡議論紛紛,那小乞丐的身影成了大家口中神秘又充滿希望的存在。

  而那小乞丐離開徐家所在之地後,一路流浪,歷經無數艱辛。他睡過破廟,討過殘羹剩飯,飽受他人的冷眼與欺辱,但他心中始終牢記著那日所受的屈辱和發下的誓言,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時光就像那悄然流淌的溪水,一晃眼,幾個月的光陰便在不知不覺間溜走了。在大赤國遙遠的邊陲之地,有一個小鎮靜靜地坐落於此。這小鎮四周皆是綿延起伏的荒山,山上怪石嶙峋,植被稀疏,遠遠望去,一片荒蕪蕭索之色。平日裡,狂風時常呼嘯而過,裹挾著漫天的黃沙,肆意地拍打著小鎮的每一寸角落,使得這裡的房屋都顯得破舊而滄桑,牆壁上那一道道被風沙侵蝕的痕跡,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無情。

  就在這樣一個平凡又略顯荒涼的日子裡,小鎮的中心廣場卻難得地熱鬧非凡。原來是一個雜耍團來到了此地,正在廣場上進行著精彩絕倫的表演。那五彩斑斕的旗幟在風中呼呼作響,像是在熱情地召喚著每一個路人前來觀看。鑼鼓聲、吆喝聲、觀眾的歡呼聲相互交織在一起,在小鎮的上空迴蕩著,仿佛要將這平日裡的沉悶氣息徹底打破。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一個小乞丐正費力地往裡擠著。他那瘦小的身子在人群中顯得格外單薄,身上穿著的破衣裳早已辨不出原本的顏色,上面補丁摞補丁,隨著他的動作,那幾塊勉強連著的布片也在風中瑟瑟發抖。他的頭髮亂如蓬草,臉上髒兮兮的,唯有那雙眼睛,還透著一絲機靈勁兒。只見他貓著腰,賊頭賊腦的模樣,就好似一隻想要在人群中尋找機會覓食的小老鼠,使勁兒地朝著人堆里擠去,仿佛生怕錯過了什麼天大的好事。

  擠進去一瞧,原來是個雜耍團。說起來,這小乞丐已經在這兒看雜耍團表演足足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每天一大早,當第一縷陽光艱難地穿透那昏黃的沙塵,灑在小鎮的街道上時,他便會早早地來到廣場附近,找個不顯眼的角落蹲守著,就盼著雜耍團開始表演。

  每次雜耍團的表演時刻,那可都是小乞丐最開心的時候。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台上,一眨不眨,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的瞬間。演員們在台上翻騰跳躍、耍著各種奇妙的把戲,小乞丐的臉上也會跟著露出驚嘆、喜悅的神情,仿佛完全沉浸在了這熱鬧歡快的氛圍之中。

  而每當雜耍團結束表演之後,人們便如同潮水般紛紛離場。此時,夕陽已經漸漸西沉,給整個小鎮都被染上了一層橙紅色的餘暉。餘暉灑在廣場上,將人們離去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勾勒出一幅有些落寞的畫面。

  小乞丐卻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小心翼翼地從自己那破舊不堪的布袋裡,掏出他每日辛苦乞討得來的積蓄。那布袋裡不過是一些零散的銅板和幾枚髒兮兮的銀幣,可在小乞丐眼中,這些就是他最珍貴的寶貝。

  不管數目是多是少,他都會緊緊地攥在手裡,隨後毅然決然地朝著雜耍團的方向走去,準備把這些錢交出去。

  就在今天,如同往常一般,小乞丐又一次在表演結束後準備往外掏錢的時候,卻被一聲突兀的呼喊給叫住了。

  「哎,小乞丐,我可是全都看在眼裡的,你在這兒看我們表演都快一個月了,而且每天都會把自己的口糧錢給我們,你難道就不心疼嗎?還是說你心裡打著啥別的主意?」說話的是雜耍團里的一個大漢,他身材魁梧,嗓門兒也大,此刻正皺著眉頭,一臉疑惑地看著小乞丐。

  小乞丐一聽,心裡「咯噔」一下,趕忙把手從布袋裡抽了出來,然後急切地擺擺手說:「沒有的,沒有的,我就是喜歡看你們表演而已。」說罷,他便低下頭,轉身就要走。

  其實在他小小的心靈里,早就對這個世界的冷漠與無情深有體會了。他深知,在這世上,哪會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一個小乞丐好,更別說收留之類的好事了,所以他覺得不管說什麼都是徒勞無功的,還不如趁早離開。

  可即便如此,他內心深處其實還是懷揣著一份深深的渴望。他是多麼希望能夠有個人願意收留他,讓他能夠告別這居無定所、四處飄蕩的生活,過上哪怕只是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小窩,每天能吃上一頓飽飯的安穩日子。

  就在他抬腳正要離開之時,那個充滿磁性且極具感染力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聲音的主人是雜耍團的團長,他是一個面容和藹、眼神深邃的中年人。

  「哎,小乞丐,我這邊還缺一個打雜的要是不嫌棄的話就留下來可好。」團長的聲音溫和而有力,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小乞丐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

  小乞丐聽到這話,頓時一愣,整個人杵在原地半晌,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隨後大聲回應到:「真的嗎?」

  團長笑著說:「囉囉嗦嗦,真的,快點過來幫忙,麻利地收拾東西吧!」

  「好!」小乞丐臉上瞬間綻放出了發自內心的燦爛笑容,那笑容就如同冬日裡的暖陽,一下子就驅散了他心中長久以來的陰霾。


  近一個月來,他可是一直都在默默的觀察著這些表演團的人呢。他看到了他們在表演時相互配合,默契十足;看到了他們在台下休息時,有說有笑,關係融洽;看到他們對待觀眾也是熱情友好,從不嫌棄任何人。在他眼裡,他們可都是心地善良的大好人,所以他才有了想留下來的衝動加入他們。沒想到今天真的實現了。

  多年以後每當他回憶起那段青澀的歲月,尤其是當他想起那句「哎,小乞丐,我這邊還缺一個打雜的,要是不嫌棄的話就留下來可好。」時,他的眼眶都會不自覺地濕潤。

  我本是個流落街頭的小乞丐,命運的轉折讓我進入了這個雜耍團。在這雜耍團里,我也結識了三位十分要好的朋友,也開啟了一段別樣精彩的生活。

  我叫名叫胡毅智,平日裡他們都叫我毅智。還有就是陸沉,陸沉他的性格沉穩聰慧,平日裡話不多,但他說的每句話都頗有分量。他擅長雙劍之術,那劍法行雲流水,令人讚嘆不已。

  王強則是個性格大大咧咧的人,為人剛強直率,心裡頭藏不住事兒,也不會耍心眼。他鍾情於硬氣功,一把大刀在他手中舞得是虎虎生威,頗有幾分豪邁氣概。

  還有就是郎世寧了,初相識時,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尖酸刻薄又自私,可相處下來之後才發現,他其實為人不壞,只是嘴賤了些,不太知道怎麼和別人相處罷了。他在雜耍團可是骨幹成員,極有天分,尤其擅長暗器,那一手暗器功夫,使得是又准又狠。

  而我自己,在團里苦練棍棒與長槍之類的技藝,每日跟著團長悉心學習,盼著能早日在雜耍台上大放異彩。

  這雜耍團里,除了他們四個和團長,還有個趕馬車的老馬。老馬雖然話不多,但為人憨厚老實,把馬車照顧得妥妥噹噹,每次出行都靠他穩穩地駕車。

  每到月圓之夜,雜耍團結束了一天的營生後,大家便都會來到城外的一片空曠草地上探討一番。月光如水,傾灑在草地上,仿佛給大地鋪上了一層銀白的綢緞,營造出一種如夢似幻的氛圍。

  老馬照舊把馬車停在一旁,自己坐在不遠處,悠閒地望著這邊。團長站在草地中央,輕輕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可以開始展示近日所學的技藝了。

  毅智率先登場,他手持長棍,深吸一口氣,隨後身形舞動起來。只見那長棍在他手中仿若靈蛇出洞,上下翻飛,帶起呼呼風聲。時而如蛟龍出海,氣勢磅礴,棍影籠罩之處,似有千鈞之力;時而似蜻蜓點水,輕盈靈動,棍尖輕點地面,又帶起一片草屑飛揚。

  王強在一旁忍不住大聲喝彩:「哈哈,毅智,你這棍法越來越有模有樣啦,再過些日子,怕不是要超過我這大刀啦!」說著,他還興奮地揮舞了幾下手中的大刀,那大刀在月光下反射出凜凜寒光。

  毅智收了招式,笑著回應道:「王強,你可別打趣我了,我這還差得遠呢,你那大刀耍起來才是真的威風,我還得多向你討教討教。」

  接著,陸沉手持雙劍,步伐輕盈地踏入草地中央。他神色沉穩,雙劍在手中如同行雲流水般舞動起來。劍影交錯,寒光閃爍,一招一式盡顯其沉穩與聰慧,劍法綿密得讓人難以捉摸其破綻。

  毅智看得入神,待陸沉舞完,他趕忙跑過去說道:「陸沉,你這雙劍舞得太棒了,每次看都能讓我學到不少新東西,你可得多教教我呀。」陸沉微笑著點點頭:「行啊,毅智,你這學習的勁頭不錯,等有空了咱一起琢磨琢磨。」

  最後登場的是郎世寧,他嘴角微微上揚,帶著那一貫的看似不屑的神情。可當他手中的暗器亮出時,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股犀利的氣勢。只見他身形閃動,暗器如流星般脫手而出,精準地射向遠處早已設置好的目標,「嗖嗖嗖」幾聲,暗器盡數命中靶心。

  王強又咋咋呼呼地喊道:「喲,郎世寧,你這暗器使得可真夠絕的呀,就是這嘴要是能和這暗器一樣厲害就好了,哈哈!」郎世寧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哼,就你話多,有這功夫不如多練練你那大刀,別到時候上台丟人現眼。」

  雖說郎世寧嘴上不饒人,但大家都知道他沒惡意。毅智笑著走過去說:「郎世寧,你這暗器功夫我是望塵莫及呀,不過你每次指點我那些小技巧可都特別管用,謝謝你啦。」郎世寧撇了撇嘴:「哼,就你知道感恩,趕緊好好練,別給咱雜耍團丟人。」

  大家展示完各自的技藝,皆是氣喘吁吁,但臉上都洋溢著暢快的笑容。團長看著他們,眼中滿是欣慰,微微點頭,然後親自下場,為他們示範一些更為精妙的招式。

  就這樣,在雜耍團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毅智也在不斷成長著。

  有一日,天氣格外晴朗,陽光明媚。雜耍團在一個小鎮上表演完後,眾人便在小鎮附近的一處山林邊休息。毅智和朋友們正嬉笑打鬧著,突然聽到不遠處的樹林裡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

  他們幾個對視一眼,心中都湧起一股好奇,便一同悄悄朝樹林裡走去,想看個究竟。

  撥開茂密的樹枝,他們看到了驚人的一幕。只見團長正在和一個神秘人過招,那神秘人一身黑衣,動作迅猛,招式凌厲,一看就不是等閒之輩。

  而團長呢,面對如此強勁的對手,卻絲毫不落下風。他身形如電,雙手或成掌,或握拳,每一次出擊都準確地擊中對方的要害,將那神秘人的攻擊一一化解。有的時候,那神秘人妄圖用劍刺向團長,團長卻能巧妙地避開,然後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反擊回去,將對方的劍擊飛。

  毅智他們看得目瞪口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裡只教他們雜耍技藝和武功的團長,竟然有著如此高強的武藝,能和這樣厲害的神秘人打得難解難分。

  陸沉低聲說道:「原來團長這麼厲害,平日裡真是深藏不露啊。」

  王強也瞪大了眼睛,驚訝地說:「我的天吶,這要是在台上表演,估計能把觀眾都嚇傻了吧。」

  郎世寧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眼中也透著深深的驚訝和欽佩。

  就在他們驚訝之時,那神秘人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在旁窺視,突然使出一招凌厲的殺招,想要速戰速決擺脫團長,然後逃離此處。

  團長見狀,神色一凜,身形猛地加快,瞬間避開了那神秘人的殺招,然後以更快的速度反擊過去。只見他雙掌推出,一股強大的內力呼嘯而出,直接將那神秘人震得連連後退,最後狼狽地逃竄進了樹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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