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島民和新線索
「什麼人在裡面？」一個低沉的男聲說道。
「島民？」漁夫低聲問。
三人對視了一眼，上校率先走了出去。
對方看到上校明顯有些意外，先是輕咦了一聲。
「姑娘，你......」
那人開口問著，就看到陳樹和漁夫隨後走出了臨時搭起的圍欄。
「你們是誰？」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
皮膚黝黑，體型中等，臉上的皮膚由於常年風吹日曬而開裂。
他的身後則站著另一個中年男人，比他稍稍瘦弱一些。但皮膚也是相同的那種，一看就是常年出海的。而兩人身後，則還有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太太。
「我們是帝國科學院的。」上校說道。
陳樹看了一眼漁夫，發現後者一臉的輕鬆表情。
他心想這難道就是神事司慣用的扯謊手段？
「科學院？那是什麼東西？」中年男人問道。
中年男人滿臉疑惑，那個滿頭白髮的老太太卻走到他們身前，仔細打量起陳樹三人。
陳樹發現，這老太太雖然看起來歲數不小，但一雙眼睛卻很有神。
而且她的目光在上校身上停留的最久。
「聽起來像是什麼政府機構。」老太太開口說道。
「是啊，帝國科學院當然隸屬於帝國了，我們是從皇都來的。」
漁夫說著越過上校，走到了對方三人面前。
「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我們聽說在這裡發現了不明物種，所以來看看。」
漁夫說著指了指身後臨時搭建起的圍欄。
「付家堡的治安局和鎮長批准過的。」
老太太又看了看陳樹和上校，這才點了點頭。
「原來是皇都來的貴人，我是上尖島的里長，我姓付。」
「啊，原來是里長啊。可巧，您也姓付，看來咱這島上跟上面那付家堡一樣，姓付的很多吧？」漁夫竟然跟那老太太嘮起了家常。
「不不，這島上就我一個姓付的。」
「是啊，里長是從付家堡嫁到咱這島上的。」最先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也附和著。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漁夫點著頭。
他語氣輕鬆隨意，但陳樹卻發現他的一隻手此刻背在背後，放在背包的上面。
手掌向著陳樹和上校，突然握成了拳頭。
陳樹識得這是軍中的手勢，代表著攻擊！
陳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去摸背包里的短刀，目光快速看向了正專注聽著漁夫說話的那兩個中年男人，然後把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選做了目標。
站在他身邊的上校顯然也看到了漁夫的手勢，她的眼睛微微一眯。
卻突然開口輕聲喊道：
「里長阿嬤。」
她這一喊，漁夫背在背後的那隻手突然放開。
陳樹幾乎就要邁出的腳步也停滯了。
「哎呦，這姑娘太客氣了，老婆子我可不敢讓貴人們稱阿嬤。」滿頭白髮的里長笑著說道。
「我們也不是什麼貴人，只是來這裡考察的。既然您是里長，很多事情可能還需要您的幫助。」上校上前兩步輕聲說道。
她語氣柔和，嘴角也帶著淡淡的笑意。
漁夫回頭看了一眼陳樹，陳樹發現他的目光中帶著疑惑。
陳樹心說你別這麼看著我，我都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呢！
「好說好說，咱這上尖島啊也就百十號人，你們需要什麼儘管說，我們能幫的一定幫。」滿頭白髮的里長說著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哎呀，這姑娘真好看，怎麼還幹這種跑來偏遠地區的活計呢！」
「那就謝謝里長阿嬤了，我們正愁今晚沒有地方落腳。」上校說道。
陳樹心裡又是一驚，聽她這意思，似乎是要找地方過夜？
「這還不容易麼！」滿頭白髮的里長老太太竟然拉住了上校的手。
「你們住我家就行！」
「是啊，里長家房子大，住你們三個人沒問題的。」最先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點著頭。
陳樹發現，另一個瘦弱些的中年男人一直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也有些陰鬱。
他似乎對陳樹他們並不感興趣。
「謝謝里長阿嬤。」上校點著頭，手也任由老太太拉著。
她回頭看了一眼陳樹和漁夫。
「反正咱們也要在這裡待幾天，就暫時打擾阿嬤一下。」
漁夫和陳樹都點起了頭，表示同意。
「走走走，看你們還背著東西，一路來也辛苦吧？先去我家把東西放下！」老太太說著就拉著上校朝著小島中間的位置走去。
其他人跟在兩人身後。
陳樹注意到那個瘦弱些的中年男人只是默默跟在老太太身後，另一個中年男人則一直跟陳樹和漁夫搭話。
「我說這位小兄弟，那姑娘是管事兒的？」
陳樹一開始沒理解對方口中這個管事兒的意思，皺眉看著中年男人。
「我看她好像說得算。」中年男人咧嘴一笑。
「啊......對，她是我們的長官。」陳樹點著頭說道。
「領導，是領導。」漁夫在一旁糾正。
「看不出來啊，我一開始還以為這位老哥是領頭的呢！」
中年男人說著還熱情的拍了拍漁夫。
「在我們這裡，年齡不重要。」漁夫說道。
「那啥重要？」中年男人看著漁夫和陳樹問。
陳樹張了張嘴，最後說出兩個字。
「學問。」
「我懂了，意思是那姑娘懂得多！」
「對對對，你理解的對。」漁夫點著頭。
陳樹有些搞不明白狀況，但就在這沒有營養的奇怪對話里，走進了島民居住的區域。
滿頭白髮的里長家是一棟挺大的建築，雖然只有一層，但陳樹發現這棟建築竟然還帶著裝飾過的上翹屋檐。而且建築外還有著一處不算小的院落。
「這裡長府邸夠氣派的。」漁夫說道。
上校走進院門之後立刻就分辨了出來。
「這裡是神祠？」
「姑娘不愧是管事兒的，就是有學問！」那個中年男人在她身後舉起了大拇指。
「是啊，這是島上的神祠，老婆子我也管著祭祀的事情。」老太太點著頭。
漁夫一摸鬍子，給了陳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陳樹不太理解，但從之前漁夫的手勢來看，他明顯是發現了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的目光在老太太和那兩個中年男人身上遊走，一個念頭突然出現。
難道是味道？
難道是漁夫聞到了他們身上的味道？
陳樹暗自猛吸了一口氣，但除了應該是房子內傳出來的香火味和海風的咸腥味以外，他什麼都沒聞到。
「是祭祀海神？」上校問道。
「嗯，咱們這邊靠海吃飯，大海給了我們一切，所以並不信奉月神。」
老太太說著就帶幾人走進了房子。
門內是一處寬大的區域，擺放著一些桌椅。
這裡雖說是神祠，但裡面卻並沒有神祇的塑像和名牌，這個區域內除了桌椅以外，就只有正對著門的位置開著一個半人高的小窗戶。
那扇小窗戶就像是神龕一樣，方向正對著大海，祭拜用的香燭就擺在小窗戶下的桌子上。
「海神並沒有具體形象，所以沿海地區多以這種方式祭拜。」漁夫對陳樹解釋。
「哦對了，幾位若是月神的信徒，大可不必在意我們這偏遠海島上的玩意。」老太太看著三人說道。
「放心吧阿嬤，我們都不是月神的信徒。」上校輕聲說道。
「科學，我們信奉的是科學。」漁夫一邊說還一邊碰了碰陳樹。
陳樹連忙跟著點頭。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們看到這個會不舒服。」
老太太說著露出安心而慈祥的笑容。
「那邊的幾間偏房都是空的，你們可以就在這住下。」
她說著指了指另一個方向的房間。
「那就是老婆子我的屋子，姑娘你跟他們兩個住不方便吧，夜裡到我那屋去住，就老婆子一個人，能睡得下。」
「好，謝謝阿嬤了，那我們先去看看再說。」上校點頭。
老太太這才把上校的手鬆開。
三人穿過左手邊的門走進了裡面的房間，而三個島民則留在了正屋當中。
上校走在前面，從一條不算長的走廊進入到了一個房間。
房間內擺放著簡單的床鋪和桌椅，同樣也有一扇小窗戶，窗戶的方向正對著大海。
上校看陳樹和漁夫都走進了房間，然後輕輕掩上了門。
陳樹剛要說話，卻見她抬起一根手指輕輕的放到了嘴上。
她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張紙和一支筆，遞給了漁夫。
「這裡環境不錯啊。」
漁夫說著接過紙筆開始在上面寫著什麼。
「嗯，不錯。」上校說道。
「你說呢？」她看向了陳樹。
「挺好的。」陳樹只能附和。
漁夫此時已經寫完，然後把那張紙放到了桌子上。
陳樹看到上面寫著：
里長身上的味道和那個碎片一樣。
上校點了點頭。
「休息一下，咱們還要繼續找找看。」
陳樹看了看房間四周，心想在陌生環境下，上校果然更加謹慎。
三人短暫的待了一會，放下各自的背包。
穩妥起見，陳樹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短刀。
這樣一來，他身上就有了兩個可以作為武器的東西，神事司的那把匕首和這把自己用了很多年的短刀。
等三人離開房間走回正屋，就聽到一個沙啞的男聲說道：
「里長，我閨女已經失蹤那麼久了，你得想想辦法啊！」
「老五啊，你閨女的事大家都著急，你找里長也沒用不是，那鎮上的治安局都已經在查了麼！」這是那個一直和陳樹他們說話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除了你閨女，還有老侯家的媳婦，出了這種事，老婆子我能有什麼辦法呢？」里長老太太嘆了口氣說道。
三人對視了一眼，沒說什麼，而是穿過走廊回到了正屋。
此時正屋，里長老太太和那個話多的中年男人都坐在椅子上，而那瘦弱些一直沒說話的中年男人則站在他們面前。
他看到陳樹三人走了出來，抿了抿嘴低下了頭。
「唉......」
里長老太太再次嘆了口氣。
「我明天再找人去付家堡催一催......」
瘦弱些的中年男人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打斷了里長老太太的話。
「里長，之前就有人說夜裡在下尖暗礁那聽到了聲音，看到了火光。」
「老五你胡說什麼，那地方自古就是禁地，附近連魚蝦都沒有，怎麼可能有人！」另一個中年男人擺著手。
「明明就有幾個人看到了，人失蹤這麼多天，說不定就在那裡呢！」
瘦弱些的中年男人瞪著眼睛說道。
里長老太太低低咳嗽了一聲。
她看了一眼陳樹三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讓幾位見笑了。」
「里長阿嬤，是出了什麼事麼？」上校走過去問道。
「有沒有我們能幫上忙的？」
里長老太太連忙擺了擺手。
「小事而已，就不勞煩你們了。」
「怎麼是小事！」瘦弱些的中年男人立刻說道。
他顫抖著抬起手，指著里長老太太和另一個中年男人。
「你們要是不幫忙，我就自己去！我自己的閨女和侯大海的媳婦，他也著急得很，我倆一起去！」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就走出了屋子的大門。
「老五！」另一個中年男人站了起來。
「哎呀這人，里長，我去看看。」他說著也跑了出去。
里長老太太再次嘆了一口氣。
陳樹斜著眼睛看著她，自從知道了這老太太身上有那個味道之後，陳樹對於她就戒備了起來。
「阿嬤，到底怎麼了？」上校坐到她旁邊的椅子上問道。
「唉，咱這島上最近事情太多，先是發現了你們說的那個奇怪東西，又出了人命，最近還失蹤了兩個人。」
里長老太太邊說邊嘆氣搖頭。
「啊，我想起來了，在付家堡的時候聽別人說起過，是有治安員被襲擊了是吧？」漁夫一本正經的演著戲。
「嗯，聽說還失蹤了兩個治安員，您說的失蹤的人是他們麼？」陳樹也配合了起來。
「不是的，還有人失蹤了，是島上的居民，一個就是剛才那王五的閨女，還有一個小媳婦。」里長老太太說道。
「他剛才說的什麼下尖暗礁是怎麼回事？」上校問道。
陳樹看到，里長老太太原本鬆弛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起來，但這表情稍縱即逝。
他不確定上校和漁夫看到了沒有。
「島民？」漁夫低聲問。
三人對視了一眼，上校率先走了出去。
對方看到上校明顯有些意外，先是輕咦了一聲。
「姑娘，你......」
那人開口問著，就看到陳樹和漁夫隨後走出了臨時搭起的圍欄。
「你們是誰？」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
皮膚黝黑，體型中等，臉上的皮膚由於常年風吹日曬而開裂。
他的身後則站著另一個中年男人，比他稍稍瘦弱一些。但皮膚也是相同的那種，一看就是常年出海的。而兩人身後，則還有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太太。
「我們是帝國科學院的。」上校說道。
陳樹看了一眼漁夫，發現後者一臉的輕鬆表情。
他心想這難道就是神事司慣用的扯謊手段？
「科學院？那是什麼東西？」中年男人問道。
中年男人滿臉疑惑，那個滿頭白髮的老太太卻走到他們身前，仔細打量起陳樹三人。
陳樹發現，這老太太雖然看起來歲數不小，但一雙眼睛卻很有神。
而且她的目光在上校身上停留的最久。
「聽起來像是什麼政府機構。」老太太開口說道。
「是啊，帝國科學院當然隸屬於帝國了，我們是從皇都來的。」
漁夫說著越過上校，走到了對方三人面前。
「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我們聽說在這裡發現了不明物種，所以來看看。」
漁夫說著指了指身後臨時搭建起的圍欄。
「付家堡的治安局和鎮長批准過的。」
老太太又看了看陳樹和上校，這才點了點頭。
「原來是皇都來的貴人，我是上尖島的里長，我姓付。」
「啊，原來是里長啊。可巧，您也姓付，看來咱這島上跟上面那付家堡一樣，姓付的很多吧？」漁夫竟然跟那老太太嘮起了家常。
「不不，這島上就我一個姓付的。」
「是啊，里長是從付家堡嫁到咱這島上的。」最先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也附和著。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漁夫點著頭。
他語氣輕鬆隨意，但陳樹卻發現他的一隻手此刻背在背後，放在背包的上面。
手掌向著陳樹和上校，突然握成了拳頭。
陳樹識得這是軍中的手勢，代表著攻擊！
陳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去摸背包里的短刀，目光快速看向了正專注聽著漁夫說話的那兩個中年男人，然後把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選做了目標。
站在他身邊的上校顯然也看到了漁夫的手勢，她的眼睛微微一眯。
卻突然開口輕聲喊道：
「里長阿嬤。」
她這一喊，漁夫背在背後的那隻手突然放開。
陳樹幾乎就要邁出的腳步也停滯了。
「哎呦，這姑娘太客氣了，老婆子我可不敢讓貴人們稱阿嬤。」滿頭白髮的里長笑著說道。
「我們也不是什麼貴人，只是來這裡考察的。既然您是里長，很多事情可能還需要您的幫助。」上校上前兩步輕聲說道。
她語氣柔和，嘴角也帶著淡淡的笑意。
漁夫回頭看了一眼陳樹，陳樹發現他的目光中帶著疑惑。
陳樹心說你別這麼看著我，我都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呢！
「好說好說，咱這上尖島啊也就百十號人，你們需要什麼儘管說，我們能幫的一定幫。」滿頭白髮的里長說著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哎呀，這姑娘真好看，怎麼還幹這種跑來偏遠地區的活計呢！」
「那就謝謝里長阿嬤了，我們正愁今晚沒有地方落腳。」上校說道。
陳樹心裡又是一驚，聽她這意思，似乎是要找地方過夜？
「這還不容易麼！」滿頭白髮的里長老太太竟然拉住了上校的手。
「你們住我家就行！」
「是啊，里長家房子大，住你們三個人沒問題的。」最先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點著頭。
陳樹發現，另一個瘦弱些的中年男人一直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也有些陰鬱。
他似乎對陳樹他們並不感興趣。
「謝謝里長阿嬤。」上校點著頭，手也任由老太太拉著。
她回頭看了一眼陳樹和漁夫。
「反正咱們也要在這裡待幾天，就暫時打擾阿嬤一下。」
漁夫和陳樹都點起了頭，表示同意。
「走走走，看你們還背著東西，一路來也辛苦吧？先去我家把東西放下！」老太太說著就拉著上校朝著小島中間的位置走去。
其他人跟在兩人身後。
陳樹注意到那個瘦弱些的中年男人只是默默跟在老太太身後，另一個中年男人則一直跟陳樹和漁夫搭話。
「我說這位小兄弟，那姑娘是管事兒的？」
陳樹一開始沒理解對方口中這個管事兒的意思，皺眉看著中年男人。
「我看她好像說得算。」中年男人咧嘴一笑。
「啊......對，她是我們的長官。」陳樹點著頭說道。
「領導，是領導。」漁夫在一旁糾正。
「看不出來啊，我一開始還以為這位老哥是領頭的呢！」
中年男人說著還熱情的拍了拍漁夫。
「在我們這裡，年齡不重要。」漁夫說道。
「那啥重要？」中年男人看著漁夫和陳樹問。
陳樹張了張嘴，最後說出兩個字。
「學問。」
「我懂了，意思是那姑娘懂得多！」
「對對對，你理解的對。」漁夫點著頭。
陳樹有些搞不明白狀況，但就在這沒有營養的奇怪對話里，走進了島民居住的區域。
滿頭白髮的里長家是一棟挺大的建築，雖然只有一層，但陳樹發現這棟建築竟然還帶著裝飾過的上翹屋檐。而且建築外還有著一處不算小的院落。
「這裡長府邸夠氣派的。」漁夫說道。
上校走進院門之後立刻就分辨了出來。
「這裡是神祠？」
「姑娘不愧是管事兒的，就是有學問！」那個中年男人在她身後舉起了大拇指。
「是啊，這是島上的神祠，老婆子我也管著祭祀的事情。」老太太點著頭。
漁夫一摸鬍子，給了陳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陳樹不太理解，但從之前漁夫的手勢來看，他明顯是發現了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的目光在老太太和那兩個中年男人身上遊走，一個念頭突然出現。
難道是味道？
難道是漁夫聞到了他們身上的味道？
陳樹暗自猛吸了一口氣，但除了應該是房子內傳出來的香火味和海風的咸腥味以外，他什麼都沒聞到。
「是祭祀海神？」上校問道。
「嗯，咱們這邊靠海吃飯，大海給了我們一切，所以並不信奉月神。」
老太太說著就帶幾人走進了房子。
門內是一處寬大的區域，擺放著一些桌椅。
這裡雖說是神祠，但裡面卻並沒有神祇的塑像和名牌，這個區域內除了桌椅以外，就只有正對著門的位置開著一個半人高的小窗戶。
那扇小窗戶就像是神龕一樣，方向正對著大海，祭拜用的香燭就擺在小窗戶下的桌子上。
「海神並沒有具體形象，所以沿海地區多以這種方式祭拜。」漁夫對陳樹解釋。
「哦對了，幾位若是月神的信徒，大可不必在意我們這偏遠海島上的玩意。」老太太看著三人說道。
「放心吧阿嬤，我們都不是月神的信徒。」上校輕聲說道。
「科學，我們信奉的是科學。」漁夫一邊說還一邊碰了碰陳樹。
陳樹連忙跟著點頭。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們看到這個會不舒服。」
老太太說著露出安心而慈祥的笑容。
「那邊的幾間偏房都是空的，你們可以就在這住下。」
她說著指了指另一個方向的房間。
「那就是老婆子我的屋子，姑娘你跟他們兩個住不方便吧，夜裡到我那屋去住，就老婆子一個人，能睡得下。」
「好，謝謝阿嬤了，那我們先去看看再說。」上校點頭。
老太太這才把上校的手鬆開。
三人穿過左手邊的門走進了裡面的房間，而三個島民則留在了正屋當中。
上校走在前面，從一條不算長的走廊進入到了一個房間。
房間內擺放著簡單的床鋪和桌椅，同樣也有一扇小窗戶，窗戶的方向正對著大海。
上校看陳樹和漁夫都走進了房間，然後輕輕掩上了門。
陳樹剛要說話，卻見她抬起一根手指輕輕的放到了嘴上。
她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張紙和一支筆，遞給了漁夫。
「這裡環境不錯啊。」
漁夫說著接過紙筆開始在上面寫著什麼。
「嗯，不錯。」上校說道。
「你說呢？」她看向了陳樹。
「挺好的。」陳樹只能附和。
漁夫此時已經寫完，然後把那張紙放到了桌子上。
陳樹看到上面寫著：
里長身上的味道和那個碎片一樣。
上校點了點頭。
「休息一下，咱們還要繼續找找看。」
陳樹看了看房間四周，心想在陌生環境下，上校果然更加謹慎。
三人短暫的待了一會，放下各自的背包。
穩妥起見，陳樹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短刀。
這樣一來，他身上就有了兩個可以作為武器的東西，神事司的那把匕首和這把自己用了很多年的短刀。
等三人離開房間走回正屋，就聽到一個沙啞的男聲說道：
「里長，我閨女已經失蹤那麼久了，你得想想辦法啊！」
「老五啊，你閨女的事大家都著急，你找里長也沒用不是，那鎮上的治安局都已經在查了麼！」這是那個一直和陳樹他們說話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除了你閨女，還有老侯家的媳婦，出了這種事，老婆子我能有什麼辦法呢？」里長老太太嘆了口氣說道。
三人對視了一眼，沒說什麼，而是穿過走廊回到了正屋。
此時正屋，里長老太太和那個話多的中年男人都坐在椅子上，而那瘦弱些一直沒說話的中年男人則站在他們面前。
他看到陳樹三人走了出來，抿了抿嘴低下了頭。
「唉......」
里長老太太再次嘆了口氣。
「我明天再找人去付家堡催一催......」
瘦弱些的中年男人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打斷了里長老太太的話。
「里長，之前就有人說夜裡在下尖暗礁那聽到了聲音，看到了火光。」
「老五你胡說什麼，那地方自古就是禁地，附近連魚蝦都沒有，怎麼可能有人！」另一個中年男人擺著手。
「明明就有幾個人看到了，人失蹤這麼多天，說不定就在那裡呢！」
瘦弱些的中年男人瞪著眼睛說道。
里長老太太低低咳嗽了一聲。
她看了一眼陳樹三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讓幾位見笑了。」
「里長阿嬤，是出了什麼事麼？」上校走過去問道。
「有沒有我們能幫上忙的？」
里長老太太連忙擺了擺手。
「小事而已，就不勞煩你們了。」
「怎麼是小事！」瘦弱些的中年男人立刻說道。
他顫抖著抬起手，指著里長老太太和另一個中年男人。
「你們要是不幫忙，我就自己去！我自己的閨女和侯大海的媳婦，他也著急得很，我倆一起去！」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就走出了屋子的大門。
「老五！」另一個中年男人站了起來。
「哎呀這人，里長，我去看看。」他說著也跑了出去。
里長老太太再次嘆了一口氣。
陳樹斜著眼睛看著她，自從知道了這老太太身上有那個味道之後，陳樹對於她就戒備了起來。
「阿嬤，到底怎麼了？」上校坐到她旁邊的椅子上問道。
「唉，咱這島上最近事情太多，先是發現了你們說的那個奇怪東西，又出了人命，最近還失蹤了兩個人。」
里長老太太邊說邊嘆氣搖頭。
「啊，我想起來了，在付家堡的時候聽別人說起過，是有治安員被襲擊了是吧？」漁夫一本正經的演著戲。
「嗯，聽說還失蹤了兩個治安員，您說的失蹤的人是他們麼？」陳樹也配合了起來。
「不是的，還有人失蹤了，是島上的居民，一個就是剛才那王五的閨女，還有一個小媳婦。」里長老太太說道。
「他剛才說的什麼下尖暗礁是怎麼回事？」上校問道。
陳樹看到，里長老太太原本鬆弛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起來，但這表情稍縱即逝。
他不確定上校和漁夫看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