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聞志剛被關進留置室
110警員把聞志剛帶到荷塘派出所，和值班民警做了交接。
值班民警是一位中年警察，他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坐下來後，面帶微笑，蠻和氣地讓聞志剛講述事情經過。
值班警察和善的態度讓聞志剛放鬆不少，於是他一五一十地講了事情經過，也把他和顧曉慧的關係講了一遍。
值班警察聽聞志剛講完後說：「事情不大，如果對方明天氣消了，可能會和你和解，但今天晚上你不能離開了，得在我們這裡住一晚。
聞志剛驚訝地問：「要拘留我嗎？」
值班民警語氣輕鬆地對聞志剛解釋：「不是拘留，是留置，最長24小時，明天給你們安排調解，但如果調解不成，可能你們兩個都要拘留，因為你們在公共場所互毆。」
值班民警看著一臉愕然的聞志剛轉頭對輔警說：「你帶他到留置室。」
輔警對聞志剛說：「你，跟我走。」
聞志剛無言地站起身，跟著輔警走。
輔警把聞志剛帶到留置室外。
他讓聞志剛解下運動鞋鞋帶，抽出褲腰帶，把手機和口袋裡所有的物品掏出來，做了記錄，放到儲物櫃裡。
然後打開一間小小的留置室，讓聞志剛進去，裡面是一張低矮的平板，可以坐和睡覺。還有一個很小的小便池，輔警拿給聞志剛一個白色塑料杯，說：「去尿一杯，尿檢。」
輔警看到聞志剛一臉懵逼的樣子，不耐煩地說：「看你有沒有吸毒。」
聞志剛恍然失笑，覺得這一切太奇幻了，助人為樂，卻進了派出所，還要被驗尿看看有沒有吸毒？
但又能怎麼辦？
聞志剛只好過去尿尿，還好他尿出來了。
聞志剛小心翼翼地扣好塑料杯杯蓋，遞給外面的輔警。
輔警接過放在監控台上，轉回來把留置室的鐵門上鎖，轉頭離開，留下愁腸百結的聞志剛一個人在留置室內發呆，開始苦苦思索這好心沒好報的來龍去脈。
按下聞志剛不表，看看劉向東那邊的情況。
劉向東很順利地以頭仍然發暈為由住了院，然後他發微信給殷桂芬，講述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殷桂芬他可能明天得請假不能去上班。
殷桂芬沒有回覆劉向東的微信，而是直接打來了電話。
劉向東看到殷桂芬的手機號碼，趕忙接起電話，他剛叫了一聲：「桂芬姐」。
電話里傳來的卻是殷桂芬一反常態很嚴肅的聲音，這是兩個月以來，倆個人私下聯繫，殷桂芬第一次表現得像在單位一樣。
殷桂芬嚴肅地說：「向東，你做錯了，你趕緊聯繫派出所，說同意調解。」
劉向東不解地問：「桂芬姐，我怎麼做錯了？為什麼要和他調解？」
殷桂芬說：「向東，你剛剛升了科長，結果第三天就鬧出這樣的事情，請假不上班？你想過領導和下屬們知道後，會造成什麼影響？」
殷桂芬的分析，把本來因為男性尊嚴被挑戰而急於復仇的劉向東嚇出一身冷汗。
劉向東急忙說：「桂芬姐，對不起，我是氣昏頭了，所以才沒有同意調解，我把事情想簡單了。」
殷桂芬語氣放緩了一些說：「無論你和老婆關係感情如何，你現在這樣做，對你的前途來說是因小失大，你懂嗎？」
劉向東忙回答：「桂芬姐，我懂了，我懂了。」
接著他又感慨和討好地說：「桂芬姐，你真的是我的貴人，沒有你，我就完了。」
殷桂芬的聲音和語氣這時才恢復了之前的溫柔，問劉向東：「向東，前途為重，而且你現在有我，你就不要管你老婆在幹什麼了。」
殷桂芬的話突然觸動了劉向東，劉向東馬上想到，他正好可以利用這件事，以顧曉慧出軌和別的男人懷孕為由，順利離婚，而且什麼補償都不用給。
殷桂芬電話里問：「向東，你怎麼不說話？」
劉向東定了下神，獻媚地說：「桂芬姐，我不是在想你嗎？」
殷桂芬電話里嬌羞地問：「想我什麼了？」
劉向東低聲說：「想桂芬姐的大胸大屁股。」
殷桂芬電話里：「呸，油嘴滑舌。」
劉向東笑了。
殷桂芬說：「不聊了，你儘快就和派出所聯繫，說同意調解，然後辦理出院，了結這麻煩事，明天好好上班。」
殷桂芬說完這幾句話後壓低聲音說：「明天下班直接到江邊公寓，我也想你了。」然後她沒有等劉向東回答，就掛斷了電話。
劉向東看著殷桂芬的電話號碼，感覺突然心潮澎湃。
殷桂芬告訴劉向東要以事業為重，從顧全大局的角度出發，與聞志剛和解。劉向東在電話里答應了，但掛斷電話後，劉向東突然惡意滿滿地想，雖然自己同意和解，可還是要那小子吃點苦頭，先讓他在派出所關一夜，明天早上再去派出所。
反正自己頭早不暈了，也不打算和這傢伙要什麼補償，看他那模樣也不是有錢人。然後劉向東又想到顧曉慧這樣的人，怎麼會遇到有錢人？
劉向東突然想到自己現在還是顧曉慧的老公，覺得自己這想法有點搞笑，但很快就想，事實上就是如此啊，自己確實不是有錢人啊。
劉向東想到這裡，就又舒舒服服躺回了病床上。
顧曉慧是今天上午給她爸爸打電話講述了自己的情況。
顧曉慧結婚後對父母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
劉向東對她的冷暴力，她是一次也沒有說過，甚至於還經常說劉向東對她很好。
但昨天晚上遭遇的可怕經歷，和她給劉向東打電話，劉向東卻連電話也不接。而自己總麻煩聞志剛也不好，畢竟倆個人認識時間很短，總麻煩人家不太好。
顧曉慧痛定思痛，考慮再三，覺得繼續隱瞞父母，自己會撐不下去的。
於是她給她爸爸打了電話，在電話里顧曉慧依然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淡化了事情的嚴重性和自己受到的傷害。
顧爸爸在電話里馬上就急得不得了了，他幾次問：「劉向東怎麼不照顧你？」
顧曉慧只好說劉向東現在工作非常忙。
顧爸爸很生氣地說：「我打電話給他，你們談戀愛，他讀研究生，是我們家供養了他，他怎麼可以不好好照顧你？」
顧曉慧聽到父親這樣講，她著急了。
她不想讓父親和劉向東直接聯繫，顧曉慧想的是父母到了，她當面和父母慢慢把倆個人的事情講清楚，然後離婚就算了。就算自己的成年人生開頭狠狠地栽了一個跟頭。
怪自己有眼無珠，自作自受，不再給父母添麻煩了。
顧曉慧父母都是工程師，理工男女，所以顧爸爸聽到女兒竭力勸阻，他雖然內心萬分生氣，但仍然克制了自己，答應不打電話給劉向東，這些事情等到了唐州後，當面和劉向東講。
父女倆又說了一些體己話，然後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
顧曉慧沒有給母親先打電話，是怕母親受不了，她讓父親和母親轉達。
顧曉慧給她爸爸打電話的時候，顧爸爸一個人在家，顧曉慧外婆也在醫院做手術，顧媽媽在陪床。
顧爸爸等顧媽媽晚上回到家，才面色凝重地和顧媽媽講了顧曉慧打來的電話。
顧媽媽一聽就哭了，顧爸爸急忙安慰，等顧媽媽情緒平穩一些後，顧媽媽給顧曉慧打了電話。
母女倆電話打通，沒有說話，馬上倆個人都哭了，話沒有說上幾句，後來還是顧爸爸從顧媽媽手裡接過電話說：「你外婆也住院，你媽白天照顧，你舅舅晚上陪床，我們先和你舅舅舅媽商量一下，讓他們辛苦幾天，我們去看你。」
然後父女倆掛斷了電話。
顧曉慧爸媽和顧曉慧舅舅聯繫，講了顧曉慧生病住院，他們想過去唐州看看女兒，顧舅舅一聽，馬上說：「姐姐，姐夫，你們快去，媽這裡我們照顧。」
顧爸爸隨後打電話給顧曉慧：「曉慧，你舅舅會照顧你外婆，我馬上訂票。」
大約十幾分鐘後，他打電話過來說訂到了明早五點十六的航班，一個半小時到唐州。
顧曉慧父母在家裡開始準備行裝，顧曉慧卻心慌意亂，她想見面後怎麼面對父母？怎麼和他們講述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
110警員到她病房裡詢問後，她給聞志剛發了好幾條微信，聞志剛都沒有回覆，晚上她又發，也沒有收到回復，顧曉慧打電話給聞志剛，電話可以打通，但卻無人接聽。
劉向東也沒有再出現，顧曉慧不想和他再聯繫，她的肚子仍然很痛，她已經心力交瘁不想再看到劉向東了。
顧曉慧想明天爸爸媽媽來了，自己會得到一些力量，那時候她不是孤身一人了，她可以坦然面對這個負心的男人了。
想著想著，痛苦勞累的顧曉慧在病床上慢慢入睡了。
值班民警是一位中年警察，他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坐下來後，面帶微笑，蠻和氣地讓聞志剛講述事情經過。
值班警察和善的態度讓聞志剛放鬆不少，於是他一五一十地講了事情經過，也把他和顧曉慧的關係講了一遍。
值班警察聽聞志剛講完後說：「事情不大，如果對方明天氣消了，可能會和你和解，但今天晚上你不能離開了，得在我們這裡住一晚。
聞志剛驚訝地問：「要拘留我嗎？」
值班民警語氣輕鬆地對聞志剛解釋：「不是拘留，是留置，最長24小時，明天給你們安排調解，但如果調解不成，可能你們兩個都要拘留，因為你們在公共場所互毆。」
值班民警看著一臉愕然的聞志剛轉頭對輔警說：「你帶他到留置室。」
輔警對聞志剛說：「你，跟我走。」
聞志剛無言地站起身，跟著輔警走。
輔警把聞志剛帶到留置室外。
他讓聞志剛解下運動鞋鞋帶，抽出褲腰帶，把手機和口袋裡所有的物品掏出來，做了記錄，放到儲物櫃裡。
然後打開一間小小的留置室，讓聞志剛進去，裡面是一張低矮的平板，可以坐和睡覺。還有一個很小的小便池，輔警拿給聞志剛一個白色塑料杯，說：「去尿一杯，尿檢。」
輔警看到聞志剛一臉懵逼的樣子，不耐煩地說：「看你有沒有吸毒。」
聞志剛恍然失笑，覺得這一切太奇幻了，助人為樂，卻進了派出所，還要被驗尿看看有沒有吸毒？
但又能怎麼辦？
聞志剛只好過去尿尿，還好他尿出來了。
聞志剛小心翼翼地扣好塑料杯杯蓋，遞給外面的輔警。
輔警接過放在監控台上，轉回來把留置室的鐵門上鎖，轉頭離開，留下愁腸百結的聞志剛一個人在留置室內發呆，開始苦苦思索這好心沒好報的來龍去脈。
按下聞志剛不表，看看劉向東那邊的情況。
劉向東很順利地以頭仍然發暈為由住了院，然後他發微信給殷桂芬，講述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殷桂芬他可能明天得請假不能去上班。
殷桂芬沒有回覆劉向東的微信，而是直接打來了電話。
劉向東看到殷桂芬的手機號碼，趕忙接起電話，他剛叫了一聲：「桂芬姐」。
電話里傳來的卻是殷桂芬一反常態很嚴肅的聲音，這是兩個月以來，倆個人私下聯繫，殷桂芬第一次表現得像在單位一樣。
殷桂芬嚴肅地說：「向東，你做錯了，你趕緊聯繫派出所，說同意調解。」
劉向東不解地問：「桂芬姐，我怎麼做錯了？為什麼要和他調解？」
殷桂芬說：「向東，你剛剛升了科長，結果第三天就鬧出這樣的事情，請假不上班？你想過領導和下屬們知道後，會造成什麼影響？」
殷桂芬的分析，把本來因為男性尊嚴被挑戰而急於復仇的劉向東嚇出一身冷汗。
劉向東急忙說：「桂芬姐，對不起，我是氣昏頭了，所以才沒有同意調解，我把事情想簡單了。」
殷桂芬語氣放緩了一些說：「無論你和老婆關係感情如何，你現在這樣做，對你的前途來說是因小失大，你懂嗎？」
劉向東忙回答：「桂芬姐，我懂了，我懂了。」
接著他又感慨和討好地說：「桂芬姐，你真的是我的貴人，沒有你，我就完了。」
殷桂芬的聲音和語氣這時才恢復了之前的溫柔，問劉向東：「向東，前途為重，而且你現在有我，你就不要管你老婆在幹什麼了。」
殷桂芬的話突然觸動了劉向東，劉向東馬上想到，他正好可以利用這件事，以顧曉慧出軌和別的男人懷孕為由，順利離婚，而且什麼補償都不用給。
殷桂芬電話里問：「向東，你怎麼不說話？」
劉向東定了下神，獻媚地說：「桂芬姐，我不是在想你嗎？」
殷桂芬電話里嬌羞地問：「想我什麼了？」
劉向東低聲說：「想桂芬姐的大胸大屁股。」
殷桂芬電話里：「呸，油嘴滑舌。」
劉向東笑了。
殷桂芬說：「不聊了，你儘快就和派出所聯繫，說同意調解，然後辦理出院，了結這麻煩事，明天好好上班。」
殷桂芬說完這幾句話後壓低聲音說：「明天下班直接到江邊公寓，我也想你了。」然後她沒有等劉向東回答，就掛斷了電話。
劉向東看著殷桂芬的電話號碼，感覺突然心潮澎湃。
殷桂芬告訴劉向東要以事業為重，從顧全大局的角度出發，與聞志剛和解。劉向東在電話里答應了，但掛斷電話後，劉向東突然惡意滿滿地想，雖然自己同意和解，可還是要那小子吃點苦頭，先讓他在派出所關一夜，明天早上再去派出所。
反正自己頭早不暈了，也不打算和這傢伙要什麼補償，看他那模樣也不是有錢人。然後劉向東又想到顧曉慧這樣的人，怎麼會遇到有錢人？
劉向東突然想到自己現在還是顧曉慧的老公，覺得自己這想法有點搞笑，但很快就想，事實上就是如此啊，自己確實不是有錢人啊。
劉向東想到這裡，就又舒舒服服躺回了病床上。
顧曉慧是今天上午給她爸爸打電話講述了自己的情況。
顧曉慧結婚後對父母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
劉向東對她的冷暴力，她是一次也沒有說過，甚至於還經常說劉向東對她很好。
但昨天晚上遭遇的可怕經歷，和她給劉向東打電話，劉向東卻連電話也不接。而自己總麻煩聞志剛也不好，畢竟倆個人認識時間很短，總麻煩人家不太好。
顧曉慧痛定思痛，考慮再三，覺得繼續隱瞞父母，自己會撐不下去的。
於是她給她爸爸打了電話，在電話里顧曉慧依然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淡化了事情的嚴重性和自己受到的傷害。
顧爸爸在電話里馬上就急得不得了了，他幾次問：「劉向東怎麼不照顧你？」
顧曉慧只好說劉向東現在工作非常忙。
顧爸爸很生氣地說：「我打電話給他，你們談戀愛，他讀研究生，是我們家供養了他，他怎麼可以不好好照顧你？」
顧曉慧聽到父親這樣講，她著急了。
她不想讓父親和劉向東直接聯繫，顧曉慧想的是父母到了，她當面和父母慢慢把倆個人的事情講清楚，然後離婚就算了。就算自己的成年人生開頭狠狠地栽了一個跟頭。
怪自己有眼無珠，自作自受，不再給父母添麻煩了。
顧曉慧父母都是工程師，理工男女，所以顧爸爸聽到女兒竭力勸阻，他雖然內心萬分生氣，但仍然克制了自己，答應不打電話給劉向東，這些事情等到了唐州後，當面和劉向東講。
父女倆又說了一些體己話，然後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
顧曉慧沒有給母親先打電話，是怕母親受不了，她讓父親和母親轉達。
顧曉慧給她爸爸打電話的時候，顧爸爸一個人在家，顧曉慧外婆也在醫院做手術，顧媽媽在陪床。
顧爸爸等顧媽媽晚上回到家，才面色凝重地和顧媽媽講了顧曉慧打來的電話。
顧媽媽一聽就哭了，顧爸爸急忙安慰，等顧媽媽情緒平穩一些後，顧媽媽給顧曉慧打了電話。
母女倆電話打通，沒有說話，馬上倆個人都哭了，話沒有說上幾句，後來還是顧爸爸從顧媽媽手裡接過電話說：「你外婆也住院，你媽白天照顧，你舅舅晚上陪床，我們先和你舅舅舅媽商量一下，讓他們辛苦幾天，我們去看你。」
然後父女倆掛斷了電話。
顧曉慧爸媽和顧曉慧舅舅聯繫，講了顧曉慧生病住院，他們想過去唐州看看女兒，顧舅舅一聽，馬上說：「姐姐，姐夫，你們快去，媽這裡我們照顧。」
顧爸爸隨後打電話給顧曉慧：「曉慧，你舅舅會照顧你外婆，我馬上訂票。」
大約十幾分鐘後，他打電話過來說訂到了明早五點十六的航班，一個半小時到唐州。
顧曉慧父母在家裡開始準備行裝，顧曉慧卻心慌意亂，她想見面後怎麼面對父母？怎麼和他們講述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
110警員到她病房裡詢問後，她給聞志剛發了好幾條微信，聞志剛都沒有回覆，晚上她又發，也沒有收到回復，顧曉慧打電話給聞志剛，電話可以打通，但卻無人接聽。
劉向東也沒有再出現，顧曉慧不想和他再聯繫，她的肚子仍然很痛，她已經心力交瘁不想再看到劉向東了。
顧曉慧想明天爸爸媽媽來了，自己會得到一些力量，那時候她不是孤身一人了，她可以坦然面對這個負心的男人了。
想著想著，痛苦勞累的顧曉慧在病床上慢慢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