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10警員帶走聞志剛
醫院住院部的走廊是用硬質塑膠橡膠塗料鋪成的，有一定的吸音和防震的功能，劉向東落在走廊上的聲音並不大，他是背部著地，也沒有造成多少身體傷害。
劉向東只是被摔得七葷八素，頭腦發蒙，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聞志剛摔倒劉向東後，馬上爬起來，然後看著劉向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聞志剛的頭腦也懵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有護士呼叫保安，有護士開始報警，還有護士跑去住院部辦公室叫住院醫生。
很快從醫生辦公室跑出男男女女幾個醫生，他們看到病房走廊地上躺著一個，旁邊站著一個，倆個人都一動不動。
醫生們跑到他們身邊，幾個醫生蹲下去，劉向東在大口喘氣，一個醫生說：「你不要動，我看看你有沒有骨折。」
這位醫生先用手給劉向東做了檢查，按壓劉向東的身體各部位後，劉向東都沒有發出痛的叫聲。
醫生問他：「你能不能坐起來？」
劉向東用手撐了一下，慢慢坐了起來，兩個年輕的醫生扶他站了起來，問他有什麼感覺？
劉向東說：「身體不痛，只是有點頭暈。」
一個醫生說：「你能看清周圍和聽清我們說的話嗎？」
劉向東說：「能的。」
醫生說：「那如果只是有點頭暈，應該是輕微腦震盪，當然你需要做個檢查。」
劉向東點點頭對醫生說：「那你帶我去做個檢查吧。」
這位醫生和同事短促地交待了幾句，就帶劉向東去門診做檢查。
這時醫院的保安們拿著盾牌棍子上來了，只是事情已經結束了，他們把聞志剛圍住，保安隊長對聞志剛大聲呼喝：「走，到保衛科，在醫院打架，什麼素質？」
聞志剛其實是飛來橫禍，他此時就像是劉向東一樣，頭腦發暈，但聽到保安指責他，他還是很不服氣地回嘴：「是他先打我，我才還擊。」
保安們看聞志剛一臉認真和倔強，這時那個一直拉著顧曉慧的護士也出來了，她說：「是的，是那個男的先打他。」
保安和周圍的醫生、護士以及一些住院的病人和陪護聽到護士說出了事件真相，看著聞志剛的眼神緩和了一些。
保安隊長說：「他打你當然不對，但這裡是醫院，你不要和他打，報警好了，而且護士也會通知我們，我們會上來制止的。」
在我們目前的司法體系對於互毆的規定，平心而論，保安隊長說得沒錯，但裡面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如果你不還手，可能就是你要被打，等保安和警察來了，無論打你的人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但你肯定是已經被侮辱與被傷害了。
聞志剛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但周圍好幾個圍觀者，包括兩個醫生，都發出了不屑一顧的聲音。
保安隊長看到圍觀者似乎要把矛盾對著他來了，他急忙對聞志剛說：「走，你和我們到保衛科，等警察來，我們也沒有權力處理。」
這時顧曉慧一手拿吊瓶，一手扶著門，顫顫巍巍走了出來，她滿臉淚水，分開人群，一隻手抓住聞志剛的胳膊說：「聞大哥，我對不住你，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顧曉慧泣不成聲，把旁邊心軟的醫生、護士和圍觀群眾看得很傷心，雖然不知道他們三個人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矛盾，但看這個眉清目秀的男人被一個高大粗壯的男人打，看著這個年輕小婦人哭得梨花帶雨，大家還是覺得很同情，於是人們開始七嘴八舌安慰顧曉慧。
「你身體不好，你還在輸液，不要傷心了，先治病要緊。」
負責顧曉慧的住院醫生和護士過來，把顧曉慧扶著，勸她回到病床。
聞志剛看著顧曉慧說：「顧曉慧，你先進去輸液，我和他們去保衛科等警察來，看看警察怎麼說。」
顧曉慧聽到聞志剛這麼說，想也只能這麼辦了，她無可奈何地對聞志剛說：「聞大哥，警察來了，你讓他們來找我，我會和他們講述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聞志剛對顧曉慧點點頭，轉身跟著保安去醫院保衛科。
顧曉慧突然想到她父母明天要來的事情，於是顧曉慧大聲喊：「聞大哥，我爸媽明天就會到唐州。」
聞志剛聞聲轉頭，看著顧曉慧點了下頭，然後繼續被幾個保安簇擁著離開了住院部。
保安們把聞志剛帶到保衛科辦公室後，幾分鐘後，110的警員帶著兩個輔警走進了保衛科的辦公室。
110的警員看著聞志剛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問：「是你在醫院裡打架？」
110警員沒有問其他的事情，聞志剛只好點點頭承認。
110警員問保安隊長：「另一個呢？」
保安隊長回答：「去做檢查了。」
110警員再次盯著聞志剛，口氣有點嚴厲了：「你還把人打傷了？說一下情況。」
聞志剛重重地吐了口氣，開始講述剛才發生的情況。
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確實簡單，發生的時間也非常短，所以聞志剛幾句話就講完了。
110警員的臉色緩和了一些，然後他問了保安隊長和其他保安，保安隊長說當時在場的護士證明確實是另一個人先動手的。
110警員點了點頭，對保安隊長說：「你安排人看著他，你和我們到病房裡詢問那個和他們倆有關係的住院病人。」
保安隊長安排幾個隊員不要走，看著聞志剛，然後他帶著110警員和兩個輔警重新返回了住院部婦產科病區，進了顧曉慧的病房。
顧曉慧仍在輸液，她滿臉悽苦，痛苦地思索著剛剛發生的雪上加霜的麻煩和傷害。
110警員進來，保安隊長指著顧曉慧說：「警官，就是她。」
110警員看著楚楚可憐的顧曉慧，很和善地問：「你不要緊張，我只問幾個問題。」
110警員問了顧曉慧和打架雙方的關係，問了剛才兩個男人打架的起因和顧曉慧看到的過程，顧曉慧做了如實陳述。
110警員又問了顧曉慧同病房的病友和家屬，他們看到的比顧曉慧多，因為顧曉慧出去時，聞志剛和劉向東在走廊里的衝突已經結束了，甚至於劉向東都被帶出去做頭部檢查了。
110警員帶著兩個輔警，走出病房，又去護士台和醫生辦公室，問了醫生和護士。
最後保安隊長帶著110警員和兩個輔警返回了保衛科。
110警員看了一眼滿臉落寞的聞志剛，轉頭對保安隊長說：「你去看看打架的另一個，有沒有檢查完？有沒有大問題？如果檢查完了，能行能動，你把他帶到這裡來，我先做個詢問，然後看看是帶他們去派出所，還是讓他們在這裡自行調解？」
保安隊長答應了一聲，興沖沖地跑出去了。
醫院裡平時其實很少遇到這樣的事情，保安隊長經常閒得蛋疼，今天有這種屬於他管轄範圍的事情發生，保安隊長覺得很興奮。
保安隊長很快找到了劉向東，這時劉向東剛好做完檢查，檢查單上寫著：「輕微腦震盪。」
保安隊長把劉向東帶回了保衛科。
110警員和兩個輔警一看到保安隊長帶回來的又高又壯的劉向東，都不由自主地轉頭看了看比劉向東瘦小的聞志剛。
110警員不動聲色，他讓劉向東坐下。
劉向東狠狠地瞪了聞志剛一眼，然後才坐了下來。
110警員說：「你說一下名字，身份證有沒有帶？」
劉向東回答：「劉向東，身份證沒有帶，我報給你們。」
110警員示意輔警記下來。
110警員問：「劉向東，你為什麼先動手打人？」
劉向東不忿地大叫：「他勾引我老婆，讓我老婆懷孕，還流產了。」
因為顧曉慧已經和110警員講述過所有事情，所以110警官對劉向東抬了一下手，示意劉向東不要這麼激動。
他對劉向東說：「我們已經詢問過你老婆和醫生，他們的講述和你認為的不一樣，當然，你老婆懷孕的真相這個目前我們是不知道的，但你老婆流產是被你老婆公司的一個總監企圖性侵導致的，你老婆說，當天晚上她事情發生後，她跑出公司，第一個電話就打給了你，但你先是掛斷，她第二次打來，你竟然關機了？」
劉向東聞言大驚，因為他是真的不知道顧曉慧被劉總監欺負的事情，
劉向東急忙辯解：「警官，我們夫妻倆鬧了很長時間矛盾，早就分房睡覺了，我是不可能讓她懷孕的，因為和她鬧矛盾，我也不想早回家，那天晚上，她打來電話，我嫌煩，就掛了電話，怕她再打電話煩我，我就關機了。」
110警員聽著劉向東的辯解，心裡想，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做這工作，天天遇到的都是形形色色有麻煩的人。
110警員心裡暗自嘆了一口氣，但臉色語氣如常地對劉向東說：「你老婆被上司企圖性侵的事情，她當天晚上就報警了，現在已經在處理。我今天在這裡只是處理你們倆之間的事情，你的身體怎麼樣？檢查結果給我看看。」
劉向東把手裡的檢查單遞給了110警員。110警員低頭掃視了一下，看到結論，他抬起頭對劉向東說：「不論什麼情況，你先動手，然後你被摔了，我看著這個檢查結果，只是輕微腦震盪，也不嚴重，你們這種小微糾紛，我建議你們雙方溝通一下，彼此說說自己的想法和訴求，如果可以達成諒解，那就現在解決，不要浪費警力和司法資源。」
劉向東惱怒地再次瞪著聞志剛說：「那不行，雖然我老婆流產不是他造成的，但我老婆懷孕我認為就是他勾引的，否則他為什麼這麼熱情？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這種事情。」
110警員聽他這樣說，作為男人，倒也理解劉向東的心情，於是問劉向東：「那你想怎麼樣？」
劉向東大聲說：「我只是抓住他罵他為什麼勾引我老婆？但他打了我，你看我都腦震盪了，我現在還頭暈，我估計等一會要住院觀察。我不接受調解，我要起訴他勾引我老婆，還打傷我。」
110警員無奈地看了看滿臉義憤填膺的劉向東，然後又無奈地看了看面色沉重的聞志剛，說：「好吧，你們倆和我一起去派出所吧。」
劉向東說：「我今天不能去，我要住院觀察，你們有事打電話給我，醫生證明我沒有問題了，我再出院配合你們調查。」
110警員看了看外表都正常的劉向東，他見多了這種打架打輸了，然後就以住院觀察為由，不去派出所，然後刁難另一方的人。但見多歸見多，確實也無可奈何。
110警員只好說：「好吧，那你辦理住院吧，注意接聽電話，我們可不是像你老婆那樣，你不接電話就沒有事情了，我們會來傳喚你的。」
劉向東不以為然地回答：「這些我懂。」然後劉向東報出了自己單位的名字。
110警員表情複雜地看了一眼劉向東，但神色確實緩和了，他對劉向東點點頭說：「那你去辦理住院吧，接到電話，你配合一下，儘快了結，你們單位聽說也忙。」
劉向東得意地瞅了一眼聞志剛，然後才對110說：「是的，是的，咱們吃公家飯的，都忙。」
劉向東揮動了一下檢查單，說：「警官，那我去辦理住院了。」劉向東站起來，大搖大擺地離開了保衛科。
110警員看著劉向東離開，轉頭對聞志剛說：「對方不願意做調解，我們只能把你帶回派出所，讓派出所處理。」
聞志剛五味雜陳，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跟著110警員走了。
劉向東只是被摔得七葷八素，頭腦發蒙，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聞志剛摔倒劉向東後，馬上爬起來，然後看著劉向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聞志剛的頭腦也懵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有護士呼叫保安，有護士開始報警，還有護士跑去住院部辦公室叫住院醫生。
很快從醫生辦公室跑出男男女女幾個醫生，他們看到病房走廊地上躺著一個，旁邊站著一個，倆個人都一動不動。
醫生們跑到他們身邊，幾個醫生蹲下去，劉向東在大口喘氣，一個醫生說：「你不要動，我看看你有沒有骨折。」
這位醫生先用手給劉向東做了檢查，按壓劉向東的身體各部位後，劉向東都沒有發出痛的叫聲。
醫生問他：「你能不能坐起來？」
劉向東用手撐了一下，慢慢坐了起來，兩個年輕的醫生扶他站了起來，問他有什麼感覺？
劉向東說：「身體不痛，只是有點頭暈。」
一個醫生說：「你能看清周圍和聽清我們說的話嗎？」
劉向東說：「能的。」
醫生說：「那如果只是有點頭暈，應該是輕微腦震盪，當然你需要做個檢查。」
劉向東點點頭對醫生說：「那你帶我去做個檢查吧。」
這位醫生和同事短促地交待了幾句，就帶劉向東去門診做檢查。
這時醫院的保安們拿著盾牌棍子上來了，只是事情已經結束了，他們把聞志剛圍住，保安隊長對聞志剛大聲呼喝：「走，到保衛科，在醫院打架，什麼素質？」
聞志剛其實是飛來橫禍，他此時就像是劉向東一樣，頭腦發暈，但聽到保安指責他，他還是很不服氣地回嘴：「是他先打我，我才還擊。」
保安們看聞志剛一臉認真和倔強，這時那個一直拉著顧曉慧的護士也出來了，她說：「是的，是那個男的先打他。」
保安和周圍的醫生、護士以及一些住院的病人和陪護聽到護士說出了事件真相，看著聞志剛的眼神緩和了一些。
保安隊長說：「他打你當然不對，但這裡是醫院，你不要和他打，報警好了，而且護士也會通知我們，我們會上來制止的。」
在我們目前的司法體系對於互毆的規定，平心而論，保安隊長說得沒錯，但裡面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如果你不還手，可能就是你要被打，等保安和警察來了，無論打你的人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但你肯定是已經被侮辱與被傷害了。
聞志剛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但周圍好幾個圍觀者，包括兩個醫生，都發出了不屑一顧的聲音。
保安隊長看到圍觀者似乎要把矛盾對著他來了，他急忙對聞志剛說：「走，你和我們到保衛科，等警察來，我們也沒有權力處理。」
這時顧曉慧一手拿吊瓶，一手扶著門，顫顫巍巍走了出來，她滿臉淚水，分開人群，一隻手抓住聞志剛的胳膊說：「聞大哥，我對不住你，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顧曉慧泣不成聲，把旁邊心軟的醫生、護士和圍觀群眾看得很傷心，雖然不知道他們三個人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矛盾，但看這個眉清目秀的男人被一個高大粗壯的男人打，看著這個年輕小婦人哭得梨花帶雨，大家還是覺得很同情，於是人們開始七嘴八舌安慰顧曉慧。
「你身體不好，你還在輸液，不要傷心了，先治病要緊。」
負責顧曉慧的住院醫生和護士過來，把顧曉慧扶著，勸她回到病床。
聞志剛看著顧曉慧說：「顧曉慧，你先進去輸液，我和他們去保衛科等警察來，看看警察怎麼說。」
顧曉慧聽到聞志剛這麼說，想也只能這麼辦了，她無可奈何地對聞志剛說：「聞大哥，警察來了，你讓他們來找我，我會和他們講述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聞志剛對顧曉慧點點頭，轉身跟著保安去醫院保衛科。
顧曉慧突然想到她父母明天要來的事情，於是顧曉慧大聲喊：「聞大哥，我爸媽明天就會到唐州。」
聞志剛聞聲轉頭，看著顧曉慧點了下頭，然後繼續被幾個保安簇擁著離開了住院部。
保安們把聞志剛帶到保衛科辦公室後，幾分鐘後，110的警員帶著兩個輔警走進了保衛科的辦公室。
110的警員看著聞志剛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問：「是你在醫院裡打架？」
110警員沒有問其他的事情，聞志剛只好點點頭承認。
110警員問保安隊長：「另一個呢？」
保安隊長回答：「去做檢查了。」
110警員再次盯著聞志剛，口氣有點嚴厲了：「你還把人打傷了？說一下情況。」
聞志剛重重地吐了口氣，開始講述剛才發生的情況。
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確實簡單，發生的時間也非常短，所以聞志剛幾句話就講完了。
110警員的臉色緩和了一些，然後他問了保安隊長和其他保安，保安隊長說當時在場的護士證明確實是另一個人先動手的。
110警員點了點頭，對保安隊長說：「你安排人看著他，你和我們到病房裡詢問那個和他們倆有關係的住院病人。」
保安隊長安排幾個隊員不要走，看著聞志剛，然後他帶著110警員和兩個輔警重新返回了住院部婦產科病區，進了顧曉慧的病房。
顧曉慧仍在輸液，她滿臉悽苦，痛苦地思索著剛剛發生的雪上加霜的麻煩和傷害。
110警員進來，保安隊長指著顧曉慧說：「警官，就是她。」
110警員看著楚楚可憐的顧曉慧，很和善地問：「你不要緊張，我只問幾個問題。」
110警員問了顧曉慧和打架雙方的關係，問了剛才兩個男人打架的起因和顧曉慧看到的過程，顧曉慧做了如實陳述。
110警員又問了顧曉慧同病房的病友和家屬，他們看到的比顧曉慧多，因為顧曉慧出去時，聞志剛和劉向東在走廊里的衝突已經結束了，甚至於劉向東都被帶出去做頭部檢查了。
110警員帶著兩個輔警，走出病房，又去護士台和醫生辦公室，問了醫生和護士。
最後保安隊長帶著110警員和兩個輔警返回了保衛科。
110警員看了一眼滿臉落寞的聞志剛，轉頭對保安隊長說：「你去看看打架的另一個，有沒有檢查完？有沒有大問題？如果檢查完了，能行能動，你把他帶到這裡來，我先做個詢問，然後看看是帶他們去派出所，還是讓他們在這裡自行調解？」
保安隊長答應了一聲，興沖沖地跑出去了。
醫院裡平時其實很少遇到這樣的事情，保安隊長經常閒得蛋疼，今天有這種屬於他管轄範圍的事情發生，保安隊長覺得很興奮。
保安隊長很快找到了劉向東，這時劉向東剛好做完檢查，檢查單上寫著：「輕微腦震盪。」
保安隊長把劉向東帶回了保衛科。
110警員和兩個輔警一看到保安隊長帶回來的又高又壯的劉向東，都不由自主地轉頭看了看比劉向東瘦小的聞志剛。
110警員不動聲色，他讓劉向東坐下。
劉向東狠狠地瞪了聞志剛一眼，然後才坐了下來。
110警員說：「你說一下名字，身份證有沒有帶？」
劉向東回答：「劉向東，身份證沒有帶，我報給你們。」
110警員示意輔警記下來。
110警員問：「劉向東，你為什麼先動手打人？」
劉向東不忿地大叫：「他勾引我老婆，讓我老婆懷孕，還流產了。」
因為顧曉慧已經和110警員講述過所有事情，所以110警官對劉向東抬了一下手，示意劉向東不要這麼激動。
他對劉向東說：「我們已經詢問過你老婆和醫生，他們的講述和你認為的不一樣，當然，你老婆懷孕的真相這個目前我們是不知道的，但你老婆流產是被你老婆公司的一個總監企圖性侵導致的，你老婆說，當天晚上她事情發生後，她跑出公司，第一個電話就打給了你，但你先是掛斷，她第二次打來，你竟然關機了？」
劉向東聞言大驚，因為他是真的不知道顧曉慧被劉總監欺負的事情，
劉向東急忙辯解：「警官，我們夫妻倆鬧了很長時間矛盾，早就分房睡覺了，我是不可能讓她懷孕的，因為和她鬧矛盾，我也不想早回家，那天晚上，她打來電話，我嫌煩，就掛了電話，怕她再打電話煩我，我就關機了。」
110警員聽著劉向東的辯解，心裡想，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做這工作，天天遇到的都是形形色色有麻煩的人。
110警員心裡暗自嘆了一口氣，但臉色語氣如常地對劉向東說：「你老婆被上司企圖性侵的事情，她當天晚上就報警了，現在已經在處理。我今天在這裡只是處理你們倆之間的事情，你的身體怎麼樣？檢查結果給我看看。」
劉向東把手裡的檢查單遞給了110警員。110警員低頭掃視了一下，看到結論，他抬起頭對劉向東說：「不論什麼情況，你先動手，然後你被摔了，我看著這個檢查結果，只是輕微腦震盪，也不嚴重，你們這種小微糾紛，我建議你們雙方溝通一下，彼此說說自己的想法和訴求，如果可以達成諒解，那就現在解決，不要浪費警力和司法資源。」
劉向東惱怒地再次瞪著聞志剛說：「那不行，雖然我老婆流產不是他造成的，但我老婆懷孕我認為就是他勾引的，否則他為什麼這麼熱情？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這種事情。」
110警員聽他這樣說，作為男人，倒也理解劉向東的心情，於是問劉向東：「那你想怎麼樣？」
劉向東大聲說：「我只是抓住他罵他為什麼勾引我老婆？但他打了我，你看我都腦震盪了，我現在還頭暈，我估計等一會要住院觀察。我不接受調解，我要起訴他勾引我老婆，還打傷我。」
110警員無奈地看了看滿臉義憤填膺的劉向東，然後又無奈地看了看面色沉重的聞志剛，說：「好吧，你們倆和我一起去派出所吧。」
劉向東說：「我今天不能去，我要住院觀察，你們有事打電話給我，醫生證明我沒有問題了，我再出院配合你們調查。」
110警員看了看外表都正常的劉向東，他見多了這種打架打輸了，然後就以住院觀察為由，不去派出所，然後刁難另一方的人。但見多歸見多，確實也無可奈何。
110警員只好說：「好吧，那你辦理住院吧，注意接聽電話，我們可不是像你老婆那樣，你不接電話就沒有事情了，我們會來傳喚你的。」
劉向東不以為然地回答：「這些我懂。」然後劉向東報出了自己單位的名字。
110警員表情複雜地看了一眼劉向東，但神色確實緩和了，他對劉向東點點頭說：「那你去辦理住院吧，接到電話，你配合一下，儘快了結，你們單位聽說也忙。」
劉向東得意地瞅了一眼聞志剛，然後才對110說：「是的，是的，咱們吃公家飯的，都忙。」
劉向東揮動了一下檢查單，說：「警官，那我去辦理住院了。」劉向東站起來，大搖大擺地離開了保衛科。
110警員看著劉向東離開，轉頭對聞志剛說：「對方不願意做調解，我們只能把你帶回派出所，讓派出所處理。」
聞志剛五味雜陳，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跟著110警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