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機械屍群
蘇洛裂變的機械軀殼滲出黑霧時，古董店的鎏金座鐘突然連響十三聲。黃銅鐘擺詭異地逆時針旋轉，將子夜月光絞成滿地慘白的紙錢。穿旗袍的姑婆虛影在紙錢堆里忽隱忽現，她繡鞋上的並蒂蓮正在滲血。
「戌時三刻，陰門開。「顧言的聲音帶著重影，他的半透明手掌穿過我的肩膀，在空氣中畫出殘缺的雷紋。八卦鏡從博古架自行飛起，鏡面映出的卻不是我們——數百個無面人影正在鏡中世界重複上吊動作。
蘇洛的機械右臂突然扭曲成招魂幡，納米蟲群化作紙灰簌簌飄落。她的人類左眼淌出血淚：「快走...他們在找替死鬼...「話音未落，櫥窗玻璃上突然浮現七道血手印，每道指痕都由蠕動的甲骨文拼成。
軍裝林夏的殘影在陰風中聚形，她脖頸的勒痕泛著青光：「這不是量子風暴，是百鬼夜行！「她扯開機械胸甲，露出裡面密密麻麻的硃砂符咒。符紙上的咒文突然自燃，在瓷磚地燒出北斗七星的焦痕。
地下室傳來鐵鏈拖拽聲。我握緊青銅鑰匙衝下螺旋梯，手電光照亮的剎那幾乎窒息——三百個蘇洛克隆體倒吊在橫樑，她們的機械眼珠全部轉向我，左肩衣物撕裂處露出相同的血色蓮花。最古老的克隆體突然咧嘴一笑，嘴角裂到耳根，露出纏滿符紙的尖牙。
「終於等到陰刻紋顯現。「秦明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的機械身軀爬滿霉斑，胸腔里的懷表零件正在生長出人發，「知道為什麼古董店要建在龍脈死穴上嗎？「
八卦鏡突然爆裂，鏡中無面人集體轉頭。顧言的虛影開始閃爍：「他們在用管理員協議餵養陰兵！「他甩出八枚染血的五帝錢，銅錢落地卻擺出殯葬用的七星引魂陣。
蘇洛的招魂幡無風自動，幡面浮現出我從未見過的畫面：民國二十七年的雨夜，初代林夏正在給青銅日晷刻上往生咒。當她刻完最後一筆，日晷陰影里突然伸出無數鬼手，將七個道士拖入地底。
「原來陰刻紋是鎮魂碑的反面...「我脖頸的青銅血管突然暴起，劇痛中看見自己倒映在血泊里的臉——額間不知何時多了道紫黑色的敕令符。
吊頂的蘇洛克隆體同時墜落。她們的機械關節發出棺木開裂的吱呀聲，三百雙血蓮胎記在黑暗中亮起幽光。最靠近我的克隆體突然張開黑洞般的嘴，吐出半截腐爛的桃木劍，劍柄刻著「永鎮邪祟「四字。
顧言的虛影突然凝實，他奪過桃木劍劃破掌心：「以吾魂為引，請天師誅邪！「血珠懸浮成符，古董店地磚層層翻起，露出埋藏百年的八卦鎮屍銅棺。棺蓋上的封條赫然是初代林夏的筆跡：【林氏罪業，萬劫不復】
秦明的機械臂突然長滿屍斑，他狂笑著扯開自己的頭顱，顱腔內爬出纏滿紅線的嬰屍：「時辰到，該還林家的陰債了！「嬰屍手腕的青銅鈴鐺發出刺耳鳴響，所有蘇洛克隆體應聲跪拜。
軍裝林夏的符咒灰燼突然復燃，在空中組成血色卦象：「坎上離下，未濟卦！快用你的...「她的話語被棺中爆出的黑氣打斷，銅棺里伸出的青紫鬼手，正抓著那枚染血的初代懷表。
我左肩的金蓮胎記突然剝落，化作金粉融入桃木劍。當劍鋒刺入鬼手腕部時，聽見三百個時空的林夏同時慘叫——棺中躺著的分明是我自己的屍身，額間敕令符滲出黑血，正在腐蝕懷表上的蓮花裂痕。
蘇洛的人類左眼突然淌出硃砂：「記住，陰刻紋才是真正的...「她的頭顱被秦明胸口的嬰屍咬住，後半句話化作血霧噴在鎮屍棺上。血珠滾過之處，棺蓋內側顯現出密密麻麻的往生咒，每道咒文都在扭動掙扎。
顧言的魂魄開始消散，他最後拋出的染血銅錢釘入我的掌心：「去鐘樓...解開雙生咒...「鎏金座鐘恰在此刻敲響第十四聲，鐘擺炸裂的瞬間，我看見民國時期的自己正吊死在青銅日晷上，腳尖滴落的血珠凝成七個字：
陰債未償，輪迴不止！
銅棺滲出的黑血在青磚地蜿蜒成湘西地圖時，古董店後院的古井突然傳來橈鈴聲。我攥著染血的民國地契貼近井口，聽見底下傳來熟悉的童謠：「天哭哭，地哭哭，林家姑娘背屍骨...「
軍裝林夏的殘影突然凝實，她鏽蝕的機械臂指向井壁某處：「這裡有初代的標記。「手電光掃過青苔，露出半幅褪色的辰州符——硃砂繪製的鎮屍符中央，嵌著枚生鏽的納米晶片。
「陰陽同契，量子趕屍。「顧言的聲音從井底飄上來，帶著詭異的回聲。我垂繩而下，繩結卻在二十米處自行解開。墜落的瞬間，井壁伸出無數纏滿符紙的鬼手，將我推向左側的暗河。
暗河水泛著熒綠幽光，浮屍般的納米蟲群托起我的身體。河道盡頭，七具青銅懸棺在量子風暴中搖晃，棺蓋上的監控探頭閃著紅光。最中央的懸棺突然開啟，穿道袍的蘇洛盤坐其中，她左眼的機械瞳孔正在讀取棺內刻文：
【甲戌年七月十五，林氏女月茹以三百生魂飼魙，換陰陽通道永固】
暗河突然逆流，納米蟲群凝聚成竹筏。當我觸碰到懸棺刻文，2140年的記憶強行灌入——穿白大褂的「我「正在手術台前解剖古屍，屍身額間的敕令符與青銅日晷產生共振。屍體的右臂突然抬起，露出蘇洛同款的條形碼刺青。
「歡迎來到養屍地。「秦明的全息投影從懸棺升起，他腐爛的機械身軀爬滿屍蠱，「知道為什麼管理員需要湘西血統嗎？「隨著響指聲，所有懸棺投射出全息影像：民國的我正帶領趕屍隊伍穿越量子裂縫，那些額貼黃符的「屍體「，分明是不同年代的蘇洛克隆體。
橈鈴聲突然變得急促。穿壽衣的顧言從暗河迷霧中走來，他手中的引魂幡纏繞著光纖，幡面顯示著實時更新的《逆熵者協議》。當他的機械義眼看向我時，視網膜投射出初代林夏的實驗室監控——她正在往趕屍鈴里植入量子晶片。
「戌時到了。「顧言的聲帶發出電子雜音。暗河兩岸突然亮起幽綠的磷火，數百具纏滿符紙的機械屍從石縫中爬出。它們的青銅關節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胸口的顯示屏滾動著：【清除進度97%】
蘇洛的懸棺突然炸裂，她道袍下的身軀布滿熒藍經絡：「快走！它們在執行最終清洗...「話音未落，她的機械左臂突然反向折斷，露出裡面轉動的《趕屍秘術》微縮膠片。
軍裝林夏的符咒子彈在暗河炸開，暫時阻擋住機械屍群。我趁機扯下蘇洛的機械臂，膠片上的古老文字與現代代碼重疊浮現：
【子時引屍，需以林氏女心頭血為引，佐以量子糾纏之術，可通陰陽】
秦明的投影突然實體化，他腐爛的手掌穿透我的肩膀：「多謝你激活最終協議。「暗河水瘋狂上漲，兩岸石壁滲出黑血，逐漸凝聚成巨大的管理員協議界面：【清除目標已鎖定】
就在機械屍群的利爪即將觸及我咽喉時，井口突然墜下鎏金座鐘的殘骸。穿旗袍的姑婆虛影立於鐘擺之上，她撕開繡花鞋，露出腳底血繪的河圖洛書：「林家姑娘，該醒醒了！「
暗河瞬間結冰，所有機械屍定格在撲殺姿態。我咬破舌尖將血噴在河圖洛書上，鮮血沿著古老紋路遊走，在冰面燒灼出震撼的真相——那些所謂的趕屍秘術，實為初代林夏將管理員協議與湘西巫術融合的試驗，每具機械屍都是被封存的時空異常點。
蘇洛突然發出非人尖嘯，她的機械左眼炸裂，露出裡面轉動的青銅日晷核心：「錯誤...修正...「暗河冰層轟然炸裂，我們被衝進洶湧的量子漩渦。在意識消失前，我最後看見顧言摘下腐爛的麵皮——那下面是秦明年輕時的臉......
「戌時三刻，陰門開。「顧言的聲音帶著重影，他的半透明手掌穿過我的肩膀，在空氣中畫出殘缺的雷紋。八卦鏡從博古架自行飛起，鏡面映出的卻不是我們——數百個無面人影正在鏡中世界重複上吊動作。
蘇洛的機械右臂突然扭曲成招魂幡，納米蟲群化作紙灰簌簌飄落。她的人類左眼淌出血淚：「快走...他們在找替死鬼...「話音未落，櫥窗玻璃上突然浮現七道血手印，每道指痕都由蠕動的甲骨文拼成。
軍裝林夏的殘影在陰風中聚形，她脖頸的勒痕泛著青光：「這不是量子風暴，是百鬼夜行！「她扯開機械胸甲，露出裡面密密麻麻的硃砂符咒。符紙上的咒文突然自燃，在瓷磚地燒出北斗七星的焦痕。
地下室傳來鐵鏈拖拽聲。我握緊青銅鑰匙衝下螺旋梯，手電光照亮的剎那幾乎窒息——三百個蘇洛克隆體倒吊在橫樑，她們的機械眼珠全部轉向我，左肩衣物撕裂處露出相同的血色蓮花。最古老的克隆體突然咧嘴一笑，嘴角裂到耳根，露出纏滿符紙的尖牙。
「終於等到陰刻紋顯現。「秦明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的機械身軀爬滿霉斑，胸腔里的懷表零件正在生長出人發，「知道為什麼古董店要建在龍脈死穴上嗎？「
八卦鏡突然爆裂，鏡中無面人集體轉頭。顧言的虛影開始閃爍：「他們在用管理員協議餵養陰兵！「他甩出八枚染血的五帝錢，銅錢落地卻擺出殯葬用的七星引魂陣。
蘇洛的招魂幡無風自動，幡面浮現出我從未見過的畫面：民國二十七年的雨夜，初代林夏正在給青銅日晷刻上往生咒。當她刻完最後一筆，日晷陰影里突然伸出無數鬼手，將七個道士拖入地底。
「原來陰刻紋是鎮魂碑的反面...「我脖頸的青銅血管突然暴起，劇痛中看見自己倒映在血泊里的臉——額間不知何時多了道紫黑色的敕令符。
吊頂的蘇洛克隆體同時墜落。她們的機械關節發出棺木開裂的吱呀聲，三百雙血蓮胎記在黑暗中亮起幽光。最靠近我的克隆體突然張開黑洞般的嘴，吐出半截腐爛的桃木劍，劍柄刻著「永鎮邪祟「四字。
顧言的虛影突然凝實，他奪過桃木劍劃破掌心：「以吾魂為引，請天師誅邪！「血珠懸浮成符，古董店地磚層層翻起，露出埋藏百年的八卦鎮屍銅棺。棺蓋上的封條赫然是初代林夏的筆跡：【林氏罪業，萬劫不復】
秦明的機械臂突然長滿屍斑，他狂笑著扯開自己的頭顱，顱腔內爬出纏滿紅線的嬰屍：「時辰到，該還林家的陰債了！「嬰屍手腕的青銅鈴鐺發出刺耳鳴響，所有蘇洛克隆體應聲跪拜。
軍裝林夏的符咒灰燼突然復燃，在空中組成血色卦象：「坎上離下，未濟卦！快用你的...「她的話語被棺中爆出的黑氣打斷，銅棺里伸出的青紫鬼手，正抓著那枚染血的初代懷表。
我左肩的金蓮胎記突然剝落，化作金粉融入桃木劍。當劍鋒刺入鬼手腕部時，聽見三百個時空的林夏同時慘叫——棺中躺著的分明是我自己的屍身，額間敕令符滲出黑血，正在腐蝕懷表上的蓮花裂痕。
蘇洛的人類左眼突然淌出硃砂：「記住，陰刻紋才是真正的...「她的頭顱被秦明胸口的嬰屍咬住，後半句話化作血霧噴在鎮屍棺上。血珠滾過之處，棺蓋內側顯現出密密麻麻的往生咒，每道咒文都在扭動掙扎。
顧言的魂魄開始消散，他最後拋出的染血銅錢釘入我的掌心：「去鐘樓...解開雙生咒...「鎏金座鐘恰在此刻敲響第十四聲，鐘擺炸裂的瞬間，我看見民國時期的自己正吊死在青銅日晷上，腳尖滴落的血珠凝成七個字：
陰債未償，輪迴不止！
銅棺滲出的黑血在青磚地蜿蜒成湘西地圖時，古董店後院的古井突然傳來橈鈴聲。我攥著染血的民國地契貼近井口，聽見底下傳來熟悉的童謠：「天哭哭，地哭哭，林家姑娘背屍骨...「
軍裝林夏的殘影突然凝實，她鏽蝕的機械臂指向井壁某處：「這裡有初代的標記。「手電光掃過青苔，露出半幅褪色的辰州符——硃砂繪製的鎮屍符中央，嵌著枚生鏽的納米晶片。
「陰陽同契，量子趕屍。「顧言的聲音從井底飄上來，帶著詭異的回聲。我垂繩而下，繩結卻在二十米處自行解開。墜落的瞬間，井壁伸出無數纏滿符紙的鬼手，將我推向左側的暗河。
暗河水泛著熒綠幽光，浮屍般的納米蟲群托起我的身體。河道盡頭，七具青銅懸棺在量子風暴中搖晃，棺蓋上的監控探頭閃著紅光。最中央的懸棺突然開啟，穿道袍的蘇洛盤坐其中，她左眼的機械瞳孔正在讀取棺內刻文：
【甲戌年七月十五，林氏女月茹以三百生魂飼魙，換陰陽通道永固】
暗河突然逆流，納米蟲群凝聚成竹筏。當我觸碰到懸棺刻文，2140年的記憶強行灌入——穿白大褂的「我「正在手術台前解剖古屍，屍身額間的敕令符與青銅日晷產生共振。屍體的右臂突然抬起，露出蘇洛同款的條形碼刺青。
「歡迎來到養屍地。「秦明的全息投影從懸棺升起，他腐爛的機械身軀爬滿屍蠱，「知道為什麼管理員需要湘西血統嗎？「隨著響指聲，所有懸棺投射出全息影像：民國的我正帶領趕屍隊伍穿越量子裂縫，那些額貼黃符的「屍體「，分明是不同年代的蘇洛克隆體。
橈鈴聲突然變得急促。穿壽衣的顧言從暗河迷霧中走來，他手中的引魂幡纏繞著光纖，幡面顯示著實時更新的《逆熵者協議》。當他的機械義眼看向我時，視網膜投射出初代林夏的實驗室監控——她正在往趕屍鈴里植入量子晶片。
「戌時到了。「顧言的聲帶發出電子雜音。暗河兩岸突然亮起幽綠的磷火，數百具纏滿符紙的機械屍從石縫中爬出。它們的青銅關節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胸口的顯示屏滾動著：【清除進度97%】
蘇洛的懸棺突然炸裂，她道袍下的身軀布滿熒藍經絡：「快走！它們在執行最終清洗...「話音未落，她的機械左臂突然反向折斷，露出裡面轉動的《趕屍秘術》微縮膠片。
軍裝林夏的符咒子彈在暗河炸開，暫時阻擋住機械屍群。我趁機扯下蘇洛的機械臂，膠片上的古老文字與現代代碼重疊浮現：
【子時引屍，需以林氏女心頭血為引，佐以量子糾纏之術，可通陰陽】
秦明的投影突然實體化，他腐爛的手掌穿透我的肩膀：「多謝你激活最終協議。「暗河水瘋狂上漲，兩岸石壁滲出黑血，逐漸凝聚成巨大的管理員協議界面：【清除目標已鎖定】
就在機械屍群的利爪即將觸及我咽喉時，井口突然墜下鎏金座鐘的殘骸。穿旗袍的姑婆虛影立於鐘擺之上，她撕開繡花鞋，露出腳底血繪的河圖洛書：「林家姑娘，該醒醒了！「
暗河瞬間結冰，所有機械屍定格在撲殺姿態。我咬破舌尖將血噴在河圖洛書上，鮮血沿著古老紋路遊走，在冰面燒灼出震撼的真相——那些所謂的趕屍秘術，實為初代林夏將管理員協議與湘西巫術融合的試驗，每具機械屍都是被封存的時空異常點。
蘇洛突然發出非人尖嘯，她的機械左眼炸裂，露出裡面轉動的青銅日晷核心：「錯誤...修正...「暗河冰層轟然炸裂，我們被衝進洶湧的量子漩渦。在意識消失前，我最後看見顧言摘下腐爛的麵皮——那下面是秦明年輕時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