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底層指令
顧言的手指撫過照片邊緣焦痕，火摺子在他顫抖的指尖明明滅滅：「這是1923年春，北平高等物理研究所。「密道深處傳來金屬刮擦聲，他猛地將我推向岔路口，「往左走三百步有暗門，羅盤會......「
爆炸氣浪掀翻了三米外的青磚牆，應急燈藍光中，我看見秦明的手下穿著外骨骼裝甲破牆而入。他們頭盔目鏡泛著紅光，手持的電磁脈衝槍正發出高頻嗡鳴。
「小心磁場！「顧言將我護在身後，青銅羅盤突然懸浮在他掌心。當脈衝光束射來的瞬間，羅盤表面二十八星宿紋路次第亮起，在空氣中撕開一道閃爍的時空裂縫。
裝甲士兵被裂縫吞噬時發出非人的慘叫，他們的機械臂在時空亂流中熔化成銀白色液態。我死死攥著那張老照片，羊脂玉佩突然發燙——照片裡女子的眉眼在高溫下逐漸變化，最終呈現出我的輪廓。
「錨點要塌了！「顧言咳出暗紅血沫，羅盤指針瘋狂指向我胸口玉佩。密道牆壁浮現出層層疊疊的虛影：穿長衫的顧言在實驗台前調試設備，戴玉佩的女子正將翡翠掛墜封入鉛盒；現代裝束的我們蜷縮在密室，而未來某個時空的投影里，整條密道正在量子態坍縮。
秦明的冷笑從四面八方傳來：「原來林小姐才是真正的錨點載體。「裝甲士兵突然停止攻擊，他們頭盔投射出全息影像：穿著白大褂的秦明正在操作台前，屏幕上跳動著玉佩的能量頻譜。
「住手！「顧言試圖啟動羅盤，但吐出的鮮血濺在星宿圖上。我看見他後頸浮現出與裝甲士兵相同的電子接口，藍光順著脊椎神經節節攀升。
全息影像中的秦明舉起翡翠掛墜：「你以為切斷記憶就能阻止我？百年前你親手製造的錨點核心，現在該物歸原主了。「翡翠突然迸發強光，我頸間玉佩應聲碎裂，無數記憶碎片如鋒銳冰凌刺入腦海——
民國七年的雨夜，我（或是那個戴玉佩的女子）將翡翠埋進實驗室地基；1999年午夜，姑婆在古董店密室用硃砂改寫星宿圖；而此刻密道深處，二十三歲的林夏正目睹所有時空的自己同時存在。
「就是現在！「顧言染血的手掌按上我眉心。羅盤化作金光沒入體內，我聽見無數個時空的林夏在耳邊呢喃。當秦明的電磁脈衝波襲來時，我的瞳孔浮現出旋轉的星圖，抬手在虛空中劃出紫微垣軌跡。
裝甲士兵在星光中汽化，秦明的全息影像扭曲成亂碼。密道開始坍縮成純白奇點，顧言的身形在強光中逐漸透明：「記住，錨點永遠在......「
暴雨聲突兀地灌入耳膜，我渾身濕透地跌坐在古董店門口。電子掛鍾顯示21:47，玻璃門在狂風中吱呀作響，戴翡翠掛墜的男人正要推門而入。
「這次換我等你。「我擦掉眼角冰涼的雨水，在男人驚愕的目光中扣動古董櫃檯下的柯爾特1911。翡翠掛墜在槍聲中碎裂，門外的黑影應聲倒地。
青銅面具在博古架上發出共鳴，顧言衝下樓梯時，我正將染血的羅盤殘片按進星宿圖空缺處。當雙重時空投影再次浮現，我在無數個林夏的注視下吻住他蒼白的唇——
這次我們絕不會輸給循環。
……
……
青銅粉塵懸浮在空中，組成不斷變化的斐波那契螺旋。蘇洛眼瞳里的齒輪高速旋轉，她腳下延伸出青銅色電路紋路，正在將古董店改造成稜角分明的量子計算機。
「警告，非法訪問者。「她的聲音帶著金屬共振，展櫃裡的明清瓷器突然解體成納米蟲群，「請出示初代授權密鑰。「
軍裝林夏的殘影在電流中扭曲：「快切斷她的星鏈連接！「她扔來的白朗寧手槍卻在半空鏽蝕成灰——蘇洛只是抬了抬眼皮，1940年代的槍械就分解成原始鐵礦石。
我脖頸的青銅血管突然灼燒，初代林夏的加密記憶流強行灌入腦海：2123年的無菌室里，穿防護服的「我「正將一枚青銅晶片植入嬰兒囟門。培養艙標籤上寫著【管理員協議載體7.0】，而嬰兒手腕的條形碼與蘇洛鎖骨下的刺青完全一致。
「身份驗證失敗。「蘇洛的聲線變得冰冷，納米蟲群凝聚成量子牢籠，「根據《逆熵者協議》第13條，啟動清除程序...「
櫥窗外的民國街道突然像素化，穿長衫的顧言從數據洪流中踏出。他懷表上的蓮花裂痕正在滲血，秒針逆時針掃過的區域，蘇洛製造的量子牢籠瞬間坍縮。
「用這個！「顧言拋來的青銅鑰匙插入地板裂縫，整個古董店突然翻轉。我們墜入滿是螢光管道的亞空間，牆壁上流動著綠色代碼：【管理員協議底層指令：抹殺所有覺醒者】。
蘇洛的投影在管道盡頭具象化，她的身體已經半機械化：「你們不該喚醒我。「隨著這句話，亞空間裡浮現出三百個透明培養艙，每個艙內都漂浮著不同年齡的蘇洛克隆體。
初代林夏的全息日記突然自動播放：「...當第七代管理員甦醒，意味著主宇宙熵值突破安全閾值...「畫面突然閃爍，出現被加密的段落：穿白大褂的「我「正在將懷表碎片植入嬰兒心臟，而那個嬰兒胸口的金蓮胎記，與我一模一樣。
「原來我們互為開關。「我觸碰脖頸暴起的青銅血管，軍裝林夏的殘影突然實體化。她撕開機械義肢，露出裡面封存的星圖晶片：「把晶片插入她的中樞神經！「
量子管道突然劇烈震顫。秦明的機械殘軀從數據瀑布里爬出，他胸口的懷表零件與顧言手中的產生引力糾纏：「真是感人，但時之眼早該回收失控的實驗品了...「
蘇洛的納米蟲群突然調轉方向攻擊秦明，她的機械瞳孔溢出金色數據流：「檢測到非法入侵者，執行格式化指令。「在兩人量子糾纏的瞬間，我將軍裝林夏的晶片刺入蘇洛後頸。
亞空間突然陷入死寂。蘇洛眼裡的齒輪停止轉動，她緩緩抬起完全晶體化的右手，指尖浮現出初代林夏的臨終影像：
「當你看到這段訊息，說明我失敗了。管理員協議不是殺毒程序，而是...最後的...「
全息影像突然被血色覆蓋，初代林夏的遺言變成了時之眼的標誌。整個亞空間開始崩塌，顧言抓住我的手腕躍入突然出現的時空裂縫：「快走！她在重寫底層協議！「
在墜入混沌的前一秒，我看見蘇洛的機械軀殼正在裂變。她的左半身保持著人類形態，右半身卻化作青銅日晷的基座，而那些漂浮的培養艙突然全部開啟......
爆炸氣浪掀翻了三米外的青磚牆，應急燈藍光中，我看見秦明的手下穿著外骨骼裝甲破牆而入。他們頭盔目鏡泛著紅光，手持的電磁脈衝槍正發出高頻嗡鳴。
「小心磁場！「顧言將我護在身後，青銅羅盤突然懸浮在他掌心。當脈衝光束射來的瞬間，羅盤表面二十八星宿紋路次第亮起，在空氣中撕開一道閃爍的時空裂縫。
裝甲士兵被裂縫吞噬時發出非人的慘叫，他們的機械臂在時空亂流中熔化成銀白色液態。我死死攥著那張老照片，羊脂玉佩突然發燙——照片裡女子的眉眼在高溫下逐漸變化，最終呈現出我的輪廓。
「錨點要塌了！「顧言咳出暗紅血沫，羅盤指針瘋狂指向我胸口玉佩。密道牆壁浮現出層層疊疊的虛影：穿長衫的顧言在實驗台前調試設備，戴玉佩的女子正將翡翠掛墜封入鉛盒；現代裝束的我們蜷縮在密室，而未來某個時空的投影里，整條密道正在量子態坍縮。
秦明的冷笑從四面八方傳來：「原來林小姐才是真正的錨點載體。「裝甲士兵突然停止攻擊，他們頭盔投射出全息影像：穿著白大褂的秦明正在操作台前，屏幕上跳動著玉佩的能量頻譜。
「住手！「顧言試圖啟動羅盤，但吐出的鮮血濺在星宿圖上。我看見他後頸浮現出與裝甲士兵相同的電子接口，藍光順著脊椎神經節節攀升。
全息影像中的秦明舉起翡翠掛墜：「你以為切斷記憶就能阻止我？百年前你親手製造的錨點核心，現在該物歸原主了。「翡翠突然迸發強光，我頸間玉佩應聲碎裂，無數記憶碎片如鋒銳冰凌刺入腦海——
民國七年的雨夜，我（或是那個戴玉佩的女子）將翡翠埋進實驗室地基；1999年午夜，姑婆在古董店密室用硃砂改寫星宿圖；而此刻密道深處，二十三歲的林夏正目睹所有時空的自己同時存在。
「就是現在！「顧言染血的手掌按上我眉心。羅盤化作金光沒入體內，我聽見無數個時空的林夏在耳邊呢喃。當秦明的電磁脈衝波襲來時，我的瞳孔浮現出旋轉的星圖，抬手在虛空中劃出紫微垣軌跡。
裝甲士兵在星光中汽化，秦明的全息影像扭曲成亂碼。密道開始坍縮成純白奇點，顧言的身形在強光中逐漸透明：「記住，錨點永遠在......「
暴雨聲突兀地灌入耳膜，我渾身濕透地跌坐在古董店門口。電子掛鍾顯示21:47，玻璃門在狂風中吱呀作響，戴翡翠掛墜的男人正要推門而入。
「這次換我等你。「我擦掉眼角冰涼的雨水，在男人驚愕的目光中扣動古董櫃檯下的柯爾特1911。翡翠掛墜在槍聲中碎裂，門外的黑影應聲倒地。
青銅面具在博古架上發出共鳴，顧言衝下樓梯時，我正將染血的羅盤殘片按進星宿圖空缺處。當雙重時空投影再次浮現，我在無數個林夏的注視下吻住他蒼白的唇——
這次我們絕不會輸給循環。
……
……
青銅粉塵懸浮在空中，組成不斷變化的斐波那契螺旋。蘇洛眼瞳里的齒輪高速旋轉，她腳下延伸出青銅色電路紋路，正在將古董店改造成稜角分明的量子計算機。
「警告，非法訪問者。「她的聲音帶著金屬共振，展櫃裡的明清瓷器突然解體成納米蟲群，「請出示初代授權密鑰。「
軍裝林夏的殘影在電流中扭曲：「快切斷她的星鏈連接！「她扔來的白朗寧手槍卻在半空鏽蝕成灰——蘇洛只是抬了抬眼皮，1940年代的槍械就分解成原始鐵礦石。
我脖頸的青銅血管突然灼燒，初代林夏的加密記憶流強行灌入腦海：2123年的無菌室里，穿防護服的「我「正將一枚青銅晶片植入嬰兒囟門。培養艙標籤上寫著【管理員協議載體7.0】，而嬰兒手腕的條形碼與蘇洛鎖骨下的刺青完全一致。
「身份驗證失敗。「蘇洛的聲線變得冰冷，納米蟲群凝聚成量子牢籠，「根據《逆熵者協議》第13條，啟動清除程序...「
櫥窗外的民國街道突然像素化，穿長衫的顧言從數據洪流中踏出。他懷表上的蓮花裂痕正在滲血，秒針逆時針掃過的區域，蘇洛製造的量子牢籠瞬間坍縮。
「用這個！「顧言拋來的青銅鑰匙插入地板裂縫，整個古董店突然翻轉。我們墜入滿是螢光管道的亞空間，牆壁上流動著綠色代碼：【管理員協議底層指令：抹殺所有覺醒者】。
蘇洛的投影在管道盡頭具象化，她的身體已經半機械化：「你們不該喚醒我。「隨著這句話，亞空間裡浮現出三百個透明培養艙，每個艙內都漂浮著不同年齡的蘇洛克隆體。
初代林夏的全息日記突然自動播放：「...當第七代管理員甦醒，意味著主宇宙熵值突破安全閾值...「畫面突然閃爍，出現被加密的段落：穿白大褂的「我「正在將懷表碎片植入嬰兒心臟，而那個嬰兒胸口的金蓮胎記，與我一模一樣。
「原來我們互為開關。「我觸碰脖頸暴起的青銅血管，軍裝林夏的殘影突然實體化。她撕開機械義肢，露出裡面封存的星圖晶片：「把晶片插入她的中樞神經！「
量子管道突然劇烈震顫。秦明的機械殘軀從數據瀑布里爬出，他胸口的懷表零件與顧言手中的產生引力糾纏：「真是感人，但時之眼早該回收失控的實驗品了...「
蘇洛的納米蟲群突然調轉方向攻擊秦明，她的機械瞳孔溢出金色數據流：「檢測到非法入侵者，執行格式化指令。「在兩人量子糾纏的瞬間，我將軍裝林夏的晶片刺入蘇洛後頸。
亞空間突然陷入死寂。蘇洛眼裡的齒輪停止轉動，她緩緩抬起完全晶體化的右手，指尖浮現出初代林夏的臨終影像：
「當你看到這段訊息，說明我失敗了。管理員協議不是殺毒程序，而是...最後的...「
全息影像突然被血色覆蓋，初代林夏的遺言變成了時之眼的標誌。整個亞空間開始崩塌，顧言抓住我的手腕躍入突然出現的時空裂縫：「快走！她在重寫底層協議！「
在墜入混沌的前一秒，我看見蘇洛的機械軀殼正在裂變。她的左半身保持著人類形態，右半身卻化作青銅日晷的基座，而那些漂浮的培養艙突然全部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