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墨家連弩
不片刻，來到昨日眾人議事的廳堂。
只見公子趙虹和屠千虎兩人已經在堂中端坐等候。
「李兄來了，快請入座！」兩人見到李恨，連忙起身迎了上來。
李恨也對兩人拱手行禮，掃了一眼四周，疑惑道：「長孫兄呢？莫非也跟我一樣，宿醉未醒？」
趙虹道：「長孫將軍有要事在身，昨日已經與城中百姓一起離開邯鄲，往漠江去了。」
李恨聞言，不由有些失落，他跟長孫雖然只見了兩面，不過卻性情相投，相見恨晚。
趙虹說著遞過來一本薄薄的牛皮書冊，道：「這是長孫將軍要我代為轉贈的禮物，說是日後有緣，自會再見。」
李恨接過牛皮書冊，翻開一看，見上面畫了些奇怪之極的形狀，似圖案又似文字，竟然沒有一個字看得懂，不過曲直婉轉之間，倒像是一個曲譜。
當下也不好追問，便謝過趙虹，將牛皮書冊塞入懷裡，在屠千虎對面的席位坐下。
待李恨入座，趙虹才微笑道：「屠將軍，你先跟李兄通報下這兩日軍情。」
屠千虎大手一拱，朗聲道：
「仰賴李兄弟妙計，前夜城外，黑狼軍和中山狼騎兵廝殺了整整一夜。」
說罷，將這一日一夜之間打探回來的詳細軍情說了一遍。
原來昨夜李恨和肅神裡應外合，使用離間計之後，晉無言見胞弟晉無歸死在中山狼營寨，大怒之下，興師問罪，雙方短兵相接、相互廝殺，交戰的人數越來越多。
先是拱衛在曲尤營寨周圍的中山狼各路騎兵紛紛趕來，然後是黑狼軍前軍主將山之光率三萬鐵騎增援，最後是遠在十幾里之外的晉無傷也加入了戰陣。
雙方從深夜殺到日上三竿，直殺的天昏地暗、屍橫遍野。
但曲尤的部眾畢竟戰力遠不如黑狼軍，雖然人數略微占了優勢，仍舊漸漸落了下風。
曲尤見部眾傷亡慘重，只好下令且戰且退，待到次日黃昏時分，中山狼大軍已然退至兩百里之外的漁陽城。
曲尤又聽聞糧草被人掠走，不由怒火攻心，一口氣沒緩過來，昏死了過去。
眾將見主將昏迷不醒，連忙下令退兵，帶著十餘萬狼騎兵朝中山國方向飛奔逃命。
晉無傷、晉無言兩兄弟怒氣未消，率軍又追出三百里地，才被山之光勉力勸住，待到勒馬收兵，已經是今日日出時分了。
據斥候回報，這一戰雙方各有損傷，中山狼騎兵死傷總計三四萬人，軍糧更是顆粒不剩，黑狼軍陣亡五千，傷了萬餘人，損失不大不小，目前正在距離邯鄲五百里之外的滎陽城休整兵馬。
……
屠千虎說完，難掩興奮之色：
「李兄這招離間計真是高明之極，不費吹灰之力，就重創了中山狼，還逼得黑狼軍退出五百里，屠某當真佩服之極！」
公子趙虹也點頭道：
「更為要緊的是，邯鄲城四周一片空虛，困在城中的百姓也能夠撤出邯鄲，真是一石兩鳥。」
兩人交口稱讚，李恨不忍忤了兩人好意，聽他們講完，才問道：
「五百里地，若是一匹好馬兼程奔馳，需要多久？」
屠千虎道：「大約只需要大半日時間。」
「要是一支數萬人的大軍呢？」
屠千虎一怔：「大軍彼此阻隔，行動略緩，不過最短也只需一個白晝。」
李恨道：「若是從現在開始，黑狼軍分出一支精兵，快馬兼程，什麼時間可以抵達邯鄲？」
屠千虎不由愣住，他此時就算再笨，也明白李恨所指，如果黑狼軍果真分出一支精兵，全力奔馳，那麼在日落之後，便能再次出現在邯鄲城下。
他正在愣怔，忽聽一陣馬蹄聲從趙虹府邸外傳來，一名肩插羽翎的斥候騎兵匆匆奔入廳堂，高聲稟報導：
「稟公子、將軍，今日辰時三刻，晉無傷親率一支精兵，已兼程朝邯鄲趕來。另有一支萬人重甲騎軍及雲梯等輜重部隊，也已同時從兩百里外的漁陽城出發，若不出所料，今夜子時前便會抵達邯鄲。」
公子趙虹和屠千虎俱是吃了一驚，都紛紛看向李恨。
李恨沉聲道：「以我推想，晉無傷此時應該知道，真正殺死晉無歸的其實是我們，他這次輕兵趕回來，一定是想儘快拿下邯鄲，為晉無歸報仇。倒是這隻重甲騎兵的出現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他頓了頓，問道：「屠將軍，墨家連弩製作的如何了？」
屠千虎道：「我剛剛去工地看過，墨俠們正在日夜趕工，如果進展順利，明日日出時分便可交付二十架連弩。」
李恨沉吟道：「如果黑狼軍今夜子時攻城，墨家連弩來不及派上用場，那邯鄲城就危險了。屠將軍，請帶我去製作墨家連弩的工地看看。」
三人匆匆出了趙府，縱馬來到城中隱秘的墨家連弩製作工坊。
此時日頭正中，連弩工坊內卻是人頭攢動，兩三百名赤膊工匠頂著烈日暴曬，正在汗流浹背的不停趕工。
李恨看到，所謂的墨家連弩實際上是巨型弩車，此時數百名工匠正分為二十組，每組都圍著各自有了雛形的巨型弩車在趕工製作。
二十組人進度各不相同，不過大都已經將連弩主體安裝完畢，只剩下弩身和弩車基座，有的正在製作弩身，有的已經開始製作基座的和車輪。
李恨在場外駐足看了片刻，心裡已經有了主意，於是匆匆走向正忙的滿頭大汗的墨俠魯穆。
魯穆見三人走來，拱手行了一禮：「見過三位。」
李恨回了一禮，問道：「魯師兄，連弩進展如何？」
魯穆搖搖頭：「李兄弟，你也看到了，其他配件都已製作的八九不離十，目前僅有弩弓和基座兩大器件還在趕工之中。若全部製作完工，大約還需一日一夜。」
李恨剛才觀察過後，已經有了想法，此時便將心中想法說出：
「魯師兄，若是放棄基座和車輪，可有辦法在今天日落前裝備完畢？」
魯穆頓時一愣，想了想道：
「若不算上這兩樣時間，或許可以在子時前趕製完成。」
「若是集中人手，先趕製十架連弩呢？」
「十架？」
魯穆略一思忖，「那應當不難。不過沒了基座和車輪，弩車想要移動便極不方便。」
李恨微微一笑：「不礙事，沒有基座，便在城牆上用青石頂替，沒有車輪，我們不是還有牛車嗎？」
魯穆點點頭：「既然如此，我便讓所有人集中趕製弩弓。日落之前，我們先交付十架連弩，另外十架，爭取在子時前裝備停當，該當沒有問題。」
只見公子趙虹和屠千虎兩人已經在堂中端坐等候。
「李兄來了，快請入座！」兩人見到李恨，連忙起身迎了上來。
李恨也對兩人拱手行禮，掃了一眼四周，疑惑道：「長孫兄呢？莫非也跟我一樣，宿醉未醒？」
趙虹道：「長孫將軍有要事在身，昨日已經與城中百姓一起離開邯鄲，往漠江去了。」
李恨聞言，不由有些失落，他跟長孫雖然只見了兩面，不過卻性情相投，相見恨晚。
趙虹說著遞過來一本薄薄的牛皮書冊，道：「這是長孫將軍要我代為轉贈的禮物，說是日後有緣，自會再見。」
李恨接過牛皮書冊，翻開一看，見上面畫了些奇怪之極的形狀，似圖案又似文字，竟然沒有一個字看得懂，不過曲直婉轉之間，倒像是一個曲譜。
當下也不好追問，便謝過趙虹，將牛皮書冊塞入懷裡，在屠千虎對面的席位坐下。
待李恨入座，趙虹才微笑道：「屠將軍，你先跟李兄通報下這兩日軍情。」
屠千虎大手一拱，朗聲道：
「仰賴李兄弟妙計，前夜城外，黑狼軍和中山狼騎兵廝殺了整整一夜。」
說罷，將這一日一夜之間打探回來的詳細軍情說了一遍。
原來昨夜李恨和肅神裡應外合，使用離間計之後，晉無言見胞弟晉無歸死在中山狼營寨，大怒之下，興師問罪，雙方短兵相接、相互廝殺，交戰的人數越來越多。
先是拱衛在曲尤營寨周圍的中山狼各路騎兵紛紛趕來，然後是黑狼軍前軍主將山之光率三萬鐵騎增援，最後是遠在十幾里之外的晉無傷也加入了戰陣。
雙方從深夜殺到日上三竿，直殺的天昏地暗、屍橫遍野。
但曲尤的部眾畢竟戰力遠不如黑狼軍，雖然人數略微占了優勢，仍舊漸漸落了下風。
曲尤見部眾傷亡慘重，只好下令且戰且退，待到次日黃昏時分，中山狼大軍已然退至兩百里之外的漁陽城。
曲尤又聽聞糧草被人掠走，不由怒火攻心，一口氣沒緩過來，昏死了過去。
眾將見主將昏迷不醒，連忙下令退兵，帶著十餘萬狼騎兵朝中山國方向飛奔逃命。
晉無傷、晉無言兩兄弟怒氣未消，率軍又追出三百里地，才被山之光勉力勸住，待到勒馬收兵，已經是今日日出時分了。
據斥候回報，這一戰雙方各有損傷，中山狼騎兵死傷總計三四萬人，軍糧更是顆粒不剩，黑狼軍陣亡五千，傷了萬餘人，損失不大不小，目前正在距離邯鄲五百里之外的滎陽城休整兵馬。
……
屠千虎說完，難掩興奮之色：
「李兄這招離間計真是高明之極，不費吹灰之力，就重創了中山狼，還逼得黑狼軍退出五百里，屠某當真佩服之極！」
公子趙虹也點頭道：
「更為要緊的是，邯鄲城四周一片空虛，困在城中的百姓也能夠撤出邯鄲，真是一石兩鳥。」
兩人交口稱讚，李恨不忍忤了兩人好意，聽他們講完，才問道：
「五百里地，若是一匹好馬兼程奔馳，需要多久？」
屠千虎道：「大約只需要大半日時間。」
「要是一支數萬人的大軍呢？」
屠千虎一怔：「大軍彼此阻隔，行動略緩，不過最短也只需一個白晝。」
李恨道：「若是從現在開始，黑狼軍分出一支精兵，快馬兼程，什麼時間可以抵達邯鄲？」
屠千虎不由愣住，他此時就算再笨，也明白李恨所指，如果黑狼軍果真分出一支精兵，全力奔馳，那麼在日落之後，便能再次出現在邯鄲城下。
他正在愣怔，忽聽一陣馬蹄聲從趙虹府邸外傳來，一名肩插羽翎的斥候騎兵匆匆奔入廳堂，高聲稟報導：
「稟公子、將軍，今日辰時三刻，晉無傷親率一支精兵，已兼程朝邯鄲趕來。另有一支萬人重甲騎軍及雲梯等輜重部隊，也已同時從兩百里外的漁陽城出發，若不出所料，今夜子時前便會抵達邯鄲。」
公子趙虹和屠千虎俱是吃了一驚，都紛紛看向李恨。
李恨沉聲道：「以我推想，晉無傷此時應該知道，真正殺死晉無歸的其實是我們，他這次輕兵趕回來，一定是想儘快拿下邯鄲，為晉無歸報仇。倒是這隻重甲騎兵的出現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他頓了頓，問道：「屠將軍，墨家連弩製作的如何了？」
屠千虎道：「我剛剛去工地看過，墨俠們正在日夜趕工，如果進展順利，明日日出時分便可交付二十架連弩。」
李恨沉吟道：「如果黑狼軍今夜子時攻城，墨家連弩來不及派上用場，那邯鄲城就危險了。屠將軍，請帶我去製作墨家連弩的工地看看。」
三人匆匆出了趙府，縱馬來到城中隱秘的墨家連弩製作工坊。
此時日頭正中，連弩工坊內卻是人頭攢動，兩三百名赤膊工匠頂著烈日暴曬，正在汗流浹背的不停趕工。
李恨看到，所謂的墨家連弩實際上是巨型弩車，此時數百名工匠正分為二十組，每組都圍著各自有了雛形的巨型弩車在趕工製作。
二十組人進度各不相同，不過大都已經將連弩主體安裝完畢，只剩下弩身和弩車基座，有的正在製作弩身，有的已經開始製作基座的和車輪。
李恨在場外駐足看了片刻，心裡已經有了主意，於是匆匆走向正忙的滿頭大汗的墨俠魯穆。
魯穆見三人走來，拱手行了一禮：「見過三位。」
李恨回了一禮，問道：「魯師兄，連弩進展如何？」
魯穆搖搖頭：「李兄弟，你也看到了，其他配件都已製作的八九不離十，目前僅有弩弓和基座兩大器件還在趕工之中。若全部製作完工，大約還需一日一夜。」
李恨剛才觀察過後，已經有了想法，此時便將心中想法說出：
「魯師兄，若是放棄基座和車輪，可有辦法在今天日落前裝備完畢？」
魯穆頓時一愣，想了想道：
「若不算上這兩樣時間，或許可以在子時前趕製完成。」
「若是集中人手，先趕製十架連弩呢？」
「十架？」
魯穆略一思忖，「那應當不難。不過沒了基座和車輪，弩車想要移動便極不方便。」
李恨微微一笑：「不礙事，沒有基座，便在城牆上用青石頂替，沒有車輪，我們不是還有牛車嗎？」
魯穆點點頭：「既然如此，我便讓所有人集中趕製弩弓。日落之前，我們先交付十架連弩，另外十架，爭取在子時前裝備停當，該當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