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張勝楠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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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趕到市局大門口的時候,彭湃已經等在那裡。

  看兩人登記完,他接過張勝楠的輪椅推著,引著兩人往樓上會議室走去。

  「學姐你有什麼重大發現啊,電話里說的那麼急?」彭湃邊走邊問。

  「準確地說是有一些『假設』,求證還得靠你們啦。快點快點……」張勝楠催促著。

  張隊已經在會議室。見到三人進來,打了聲招呼。

  「小張啊,你有什麼新發現說來聽聽?」張楚也不繞圈子。

  張勝楠深吸了一口氣,示意陳十一將香水瓶拿出來,然後開始說:「之前十一在臥室現場發現地上有幾處亮晶晶但是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後來彭湃說檢驗部門檢出那是融化的玻璃。我就在想,臥室地上怎麼會有這麼多處融化的玻璃呢?可是看之前的照片,扈莉莉的臥室里沒有太多玻璃裝飾品?今早我和十一聊天的時候突然意識到,這些會不會是打碎了的香水瓶?江一帆說過,扈莉莉非常喜歡香薰。那她很大概率也會喜歡香水,所以她的臥室里出現香水就很正常。但這些融化物沒有出現在梳妝檯上,卻粘在地板上。只能是香水瓶被打碎,玻璃碎渣一直停留在地上,然後在大火里被融化了、粘在地上。這讓我想起江一帆說他為了慶祝紀念日給扈莉莉買了香水作為禮物。」

  彭湃和張楚都點了點頭,他們都確定江一帆是這樣說過。

  張勝楠繼續說:「一般咱們打碎了玻璃物品都會馬上清掃掉,生怕扎了受傷。那什麼樣的情況下會有人在現場卻放著碎玻璃不管呢?我覺得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在場的人無能為力、不能打掃;第二種,在場的人毫不在意,所以不去打掃。那麼問題來了:是哪種可能性讓扈莉莉不打掃就繼續睡覺呢?她就不怕迷迷糊糊起來踩到、扎傷自己麼?那可是自己臥室地上的碎玻璃哦。又是什麼讓愛妻人設的江一帆沒有打掃呢?」

  「可能香水瓶是江一帆走後才被打碎的。那時候他已經離開了,也不知道這件事,就不可能打掃。」彭湃說。

  「可鄰居們不是聽見吵架和打碎東西的聲音麼,那證明打碎東西的時候江一帆還在吧。」張勝楠笑了。

  「這……」彭湃語塞。

  「其實要確定打碎香水瓶的時候江一帆還在不在,還需要確定一件事:鄰居到底聽見了幾次打碎東西的聲音?咱們已確定的是餐廳那裡的紅酒杯被打碎,現在我推測還有香水瓶被打碎。可能一共有兩次。」張勝楠看著彭湃說。

  「江一帆說,他們在餐廳那裡發生爭吵,後來扈莉莉就摔門去了臥室……」彭湃回憶著說。

  「是不是有一種可能,他們在餐廳發生了爭吵,扈莉莉去了臥室,江一帆跟過去,兩人又在臥室發生了矛盾。香水瓶摔碎就是第二次、在臥室地上?畢竟對鄰居來說,只能確定『樓上在吵架摔東西』,但沒辦法精準到『樓上在什麼位置上吵架和摔東西』吧。」陳十一說。

  「這個我回頭就再去向鄰居們確認一下。」彭湃說。

  「有沒有一種可能——根本不是扈莉莉打碎的香水瓶。」陳十一提出另一條思路。

  「有可能。我們先不討論是誰打碎香水瓶,來想想看為什麼要打碎香水瓶?大家先看看這些亮晶晶的點……這個融化物量,是不是有些多?」說到這裡她指了指桌子上的香水瓶,彭湃也把拍到這個現場的照片找出來投影在大屏上。

  張勝楠接著說:「一般香水會分30、50、90毫升裝,就算是最大容量的90毫升裝,碎裂又被融化的玻璃碴也不可能這麼多,這個玻璃碴量說明這裡被打碎的香水瓶可能不止一瓶!」說到這裡她加重了肯定的語氣。

  「啊?為什麼要多瓶呢?」彭湃有些不太能理解。

  「對啊,為什麼要好幾瓶香水呢?早上十一給了我提示,她說看到過文章提到有些香水裡酒精含量不低,甚至可以作為助燃劑。」說到最後三個字,她刻意加重了咬字。

  彭湃翻出另一張照片遞給張隊,說到:「現場勘察的時候,孟祥就說過,為什麼起火點在床頭櫃那裡,但這裡的房頂處也有類似的狀態。」

  「香水肯定得被『灑』出來才能助燃,鄰居也確實聽到了扈莉莉他們家有摔東西的聲音,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大膽假設,除了餐廳的酒杯酒瓶,還有被摔的是香水。瓶子摔碎了,香水灑在地上,成了良好的助燃劑。那麼這樣看,打碎香水的人會是什麼動機?」張勝楠提示。

  「難道是為了……」陳十一有些吃驚。

  「看來我們得再『了解』一下江一帆,他買了什麼香水?多少毫升裝的?買了幾瓶?」張楚摸著下巴皺著眉說。


  張勝楠沒有繼續討論香水瓶問題,開始說第二個發現的疑點。

  「我的第二個發現是床。」

  「床?」彭湃和張楚一臉驚訝。

  「彭湃說扈莉莉的床左右兩側有各有一排像固定器一樣的東西,我們曾經討論會不會是床墊固定器,但是那東西周邊燃燒損壞情況不一樣。加上咱們一直都很不明白為什麼扈莉莉能在身邊著火的情況下依舊『老老實實』睡在床上,毫無求生舉措。今早剛好十一給我了另一個啟發。我推測有沒有可能是這樣的……」說著張勝楠示意陳十一幫忙,把自己的假設簡單呈現出來。

  陳十一會意地拿起桌子上的紙巾盒擺在張勝楠面前。

  張勝楠把自己的一隻手擺在紙巾盒上。

  陳十一抽出一張紙巾,將紙巾覆在張勝楠的手上,再用兩手拉住紙巾兩端緊緊貼在紙巾盒兩側,把張勝楠的手「包」在紙巾盒表面。

  「你們看。」張勝楠說著,上下左右活動著手,可是因為被紙巾束縛著,她的手很難離開紙巾盒。

  「如果我的手就是扈莉莉本人,紙巾就是她蓋的被子呢?」張勝楠看著三人問。

  「難道是用被子把扈莉莉『固定』在床上?!」彭湃有些吃驚:「這怎麼可能啊,被子那麼薄,就算被固定住也能被掙開吧?」

  「你忘了,十一那天在現場就問過你,有沒有覺得扈莉莉家的被褥灰燼太厚了些?」張勝楠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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