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苦楝鈴
坍塌的神像底座下，青銅棺槨的縫隙滲出星砂。陸尋真以玉髓化的指節叩擊棺蓋，竟聽見初代祖母陸昭容的產痛呻吟——八百年前的血腥氣混著龍涎香，從每道青銅鏽中蒸騰而出。
「開不得！「阿箐的狐火突然裹住棺槨，火舌舔舐處顯現《青丘契》的密文：「凡觸此棺者，承十二劫產厄。「話音未落，信徒中摘取苦楝葉的叛徒突然暴起，葉脈間蜷縮的嬰孩睜開豎瞳，臍帶如鉤鎖刺入棺縫。
青銅棺蓋轟然炸裂，飛濺的碎片中跌出個渾身纏滿臍帶的婦人。她懷中抱著的不是嬰孩，而是半枚仍在跳動的刑天心臟。更駭人的是她的面容——竟與那些玉階上的陸昭容殘影截然不同，眉眼間流轉著阿箐的狐火紋。
「青丘聖女...陸昭容...「陸尋真踉蹌後退，腳踝被臍帶纏住。那些臍帶分明是刑天匕熔煉而成，每道血槽都刻著《篡道書》的殘章。婦人突然撕開胸膛，露出琉璃化的產宮，宮壁上釘滿寫有「芻狗「二字的桃木符。
苦楝樹突然劇烈搖晃，銅鈴嬰兒齊聲啼哭。叛徒們吞下的楝葉在腹中暴長，葉脈刺穿肚皮，將信徒化作人形養料。每具屍體心口都開出青銅花，花蕊中坐著個玉髓化的陸尋真微縮神像。
「這才是真正的祈願。「吞食葉片的叛徒頭目撕開臉皮，露出盟主琉璃化的顱骨，「你以為毀去廟宇就能斬斷香火？每個信徒都是移動的神龕！「
陸尋真捏碎胸口的《芻狗經》，經文碎片化作銀針釘入信徒眉心。中針者七竅突然鑽出青銅枝椏，枝頭掛著他們此生最惡毒的祈願：被丈夫背叛的婦人求閹割天下男子，遭饑荒的老農求人間永絕五穀，這些扭曲的願望在枝頭結成果實，爆開時濺出的汁液竟能腐蝕神格。
阿箐的狐火從地縫湧出，裹住苦楝樹根。當火焰順著樹幹攀升時，銅鈴嬰兒突然睜開第三隻眼——那些竟是刑天逆鱗所化的窺天目！每隻眼睛都映照出陸尋真成神前的畫面：青丘洞窟里，真正的阿箐本體正被青銅汁澆築成孕母鼎，鼎中翻騰的正是他的胎髮與乳牙。
苦楝樹的銅鈴突然齊鳴，每聲鈴響都撕下一塊神格。陸尋真看見自己的「芻狗「神諱正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信徒們用血書寫的「饕餮天尊「。最高處的銅鈴里坐著個臍帶繞頸的嬰兒，眉眼與他銷毀的盟主神像如出一轍。
「香火毒入髓了吧？「嬰兒的臍帶突然勒住樹幹，樹皮龜裂處滲出青銅膿液，「你以為斬斷因果就能自由？這滿樹銅鈴，都是你輪迴時的啼哭。「
陸尋真折斷玉髓臂骨，蘸著神血在樹身書寫《弒神經》。第一筆落下時，所有銅鈴嬰兒突然開始衰老，青絲成雪的過程竟在瞬息完成。當最後一個字寫完，枯死的樹皮下露出刑天祖龍的真身逆鱗，鱗片上赫然刻著初代祖母真正的遺詔：
「後世弒神者，當啖吾血肉，焚吾魂靈，以龍魄為焰，照徹天道腌臢處。「
阿箐的狐火突然鑽入鱗片縫隙，八百年前青丘滅族的大火在鱗片表面重燃。火光中，陸尋真看見自己的倒影——不再是玉髓神像，而是個臍帶纏腕的接生婆，手中剪刀正滴落刑天氏的純血。
「開不得！「阿箐的狐火突然裹住棺槨，火舌舔舐處顯現《青丘契》的密文：「凡觸此棺者，承十二劫產厄。「話音未落，信徒中摘取苦楝葉的叛徒突然暴起，葉脈間蜷縮的嬰孩睜開豎瞳，臍帶如鉤鎖刺入棺縫。
青銅棺蓋轟然炸裂，飛濺的碎片中跌出個渾身纏滿臍帶的婦人。她懷中抱著的不是嬰孩，而是半枚仍在跳動的刑天心臟。更駭人的是她的面容——竟與那些玉階上的陸昭容殘影截然不同，眉眼間流轉著阿箐的狐火紋。
「青丘聖女...陸昭容...「陸尋真踉蹌後退，腳踝被臍帶纏住。那些臍帶分明是刑天匕熔煉而成，每道血槽都刻著《篡道書》的殘章。婦人突然撕開胸膛，露出琉璃化的產宮，宮壁上釘滿寫有「芻狗「二字的桃木符。
苦楝樹突然劇烈搖晃，銅鈴嬰兒齊聲啼哭。叛徒們吞下的楝葉在腹中暴長，葉脈刺穿肚皮，將信徒化作人形養料。每具屍體心口都開出青銅花，花蕊中坐著個玉髓化的陸尋真微縮神像。
「這才是真正的祈願。「吞食葉片的叛徒頭目撕開臉皮，露出盟主琉璃化的顱骨，「你以為毀去廟宇就能斬斷香火？每個信徒都是移動的神龕！「
陸尋真捏碎胸口的《芻狗經》，經文碎片化作銀針釘入信徒眉心。中針者七竅突然鑽出青銅枝椏，枝頭掛著他們此生最惡毒的祈願：被丈夫背叛的婦人求閹割天下男子，遭饑荒的老農求人間永絕五穀，這些扭曲的願望在枝頭結成果實，爆開時濺出的汁液竟能腐蝕神格。
阿箐的狐火從地縫湧出，裹住苦楝樹根。當火焰順著樹幹攀升時，銅鈴嬰兒突然睜開第三隻眼——那些竟是刑天逆鱗所化的窺天目！每隻眼睛都映照出陸尋真成神前的畫面：青丘洞窟里，真正的阿箐本體正被青銅汁澆築成孕母鼎，鼎中翻騰的正是他的胎髮與乳牙。
苦楝樹的銅鈴突然齊鳴，每聲鈴響都撕下一塊神格。陸尋真看見自己的「芻狗「神諱正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信徒們用血書寫的「饕餮天尊「。最高處的銅鈴里坐著個臍帶繞頸的嬰兒，眉眼與他銷毀的盟主神像如出一轍。
「香火毒入髓了吧？「嬰兒的臍帶突然勒住樹幹，樹皮龜裂處滲出青銅膿液，「你以為斬斷因果就能自由？這滿樹銅鈴，都是你輪迴時的啼哭。「
陸尋真折斷玉髓臂骨，蘸著神血在樹身書寫《弒神經》。第一筆落下時，所有銅鈴嬰兒突然開始衰老，青絲成雪的過程竟在瞬息完成。當最後一個字寫完，枯死的樹皮下露出刑天祖龍的真身逆鱗，鱗片上赫然刻著初代祖母真正的遺詔：
「後世弒神者，當啖吾血肉，焚吾魂靈，以龍魄為焰，照徹天道腌臢處。「
阿箐的狐火突然鑽入鱗片縫隙，八百年前青丘滅族的大火在鱗片表面重燃。火光中，陸尋真看見自己的倒影——不再是玉髓神像，而是個臍帶纏腕的接生婆，手中剪刀正滴落刑天氏的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