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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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眾席上的人們大多數已經發現情況不對了,少數還愣在原地的經過朋友提醒也反應過來。他們發瘋似的沖向各個出口,對於急於衝出競技場的起義隊伍來說,他們會堵塞通道。

  安麗卡對此早有預案,她的解決方案是迅速占據各個通道,用盾陣阻礙觀眾衝進大門,掩護起義隊伍儘快衝出競技場,如果觀眾強行沖陣,必要時殺死沖在最前面的,殺雞嚇猴。

  克盧衝著他的副手,那個本地人使了個眼色,悄悄地用盾護住或者說是阻礙住了安麗卡。本地人點了點頭,下達了指令。最前面的義軍立刻分成八支隊伍分別控制了八個大門,但他們排的是散列針線,這樣做的好處是儘可能的增大火力輸出面積。難道說......

  地下的義軍已經完全控制住了整座競技場。隨著一聲輕微的爆炸聲從地下傳來,保護觀眾的能量罩消失了,這說明他們摧毀了輸電室。這就像是一個信號,八支隊伍的電漿矛同時開火,離門口最近也是最密集的觀眾群最先遭殃,密集的人群瞬間被打成肉沫。人潮瘋狂的朝反方向後退,火力也隨即而至,沒有掩護、無遮無攔的觀眾席瞬間變成屠宰場。

  常勝軍剛剛加入義軍,他們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見有人向觀眾開火,其中有不少是他們的狂熱粉絲,他們沒有袖手旁觀。紛紛用長矛對準他們射擊。

  「克盧,你在幹什麼?為什麼不按計劃行事,快阻止他們,你想和整個北方聯邦不死不休嘛」!安麗卡瘋狂的喊道。

  克盧一手提起安麗卡,走向前去,他按住一個正向主席台瘋狂射擊的常勝軍指揮官。

  「停火」。他輕聲說道。

  「節約彈藥,我們有專門的人幹這事」。他補充說道。指揮官隨即下令,他的部下停止射擊。

  二十三秒之後,射擊停止。目視所見,觀眾台上已經全都是一團團的碎肉,看不到一個活人了。

  「我當然要和他們不死不休」。克盧放下了安麗卡,安麗卡癱在地上。

  義軍正快速的通過競技場,城內的各個角鬥士學校恐怕也已經開始行動了。但這場起義的結局已經註定了。克盧簡單的將人分為奴隸與自由民,他恐怕從未想過努凱里亞自由的只有權貴,所謂自由民不過是另一個壓迫對象。當初她提出用盾陣阻礙觀眾的時候,克盧和副手就一臉不屑,說什麼有更簡單的方法,但是不爭取大多數人的支持,只會迎來大多數人的圍剿。

  但眼下已經無法停下了,安麗卡站起身。

  「你先走,我馬上跟來」。

  克盧只當安麗卡要逃走,這個善良到有些軟弱的姑娘,恐怕對自己失望了吧。她怎麼就不懂,自己和那些人的仇恨只有對方死絕才能停止。儘管不舍,他還是說:「等會見。」

  安麗卡沒有逃走,莉蓮瑞卡為什麼當初要說克盧要組織暴動的事情,看似隨意,實則有意。經過近三個月的偵查。她探查到了競技場的寶物存放地。

  佛赫拉聖盔,只能是這個原因。安麗卡朝著金庫的方向走,沿途儘是殺戮以及衛兵的屍體。武器庫已被搶奪一空,恐怕沒有人會關心那堆財寶。看樣子自從這玩意流落到努凱里亞,已作為賭注輾轉於各個領主的寶庫內。

  站在金庫門前,安麗卡看到了珊撻邦的領主,這傢伙自己打開了金庫大門想趁亂撈一筆,但隨即被亂刀砍死。

  但這個佛赫拉聖盔長什麼樣,安麗卡不知道。金庫里的寶物多得驚人,誰知道它長什麼樣。

  安麗卡注意到珊撻邦領主手裡似乎捂著什麼東西,她掰開手一看,是一頂頭盔。她稍稍擦去些許血跡仔細端詳起來。

  它的造型有些類似於古希臘的斯巴達盔,但十分修長,明顯不適合人類穿戴。顏色金黃,材質似乎是精金或是更珍貴的物質所鑄,花紋精美繁複,有些安麗卡也看不懂的符文。就是這個了。

  安麗卡聽到有激素的腳步聲傳來,立刻掏出匕首。

  「安麗卡,給我」。莉蓮瑞卡,果然是她。

  「你一直在利用我」。莉蓮瑞卡身後還跟著四個靈族,看樣子她找了幫手。

  莉蓮瑞卡臉上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我們是各取所需,把聖盔給我,我帶你離開」。

  「我要更多船」。眼看身後的靈族要動手,莉蓮瑞卡阻止了他們。

  安麗卡舉起頭盔,「我在聖盔里放了炸藥,如果你輕舉妄動,它就會炸成碎片」。頭盔里當然沒有炸藥,高能炸藥被用來爆破輸電站了。安麗卡在虛張聲勢。

  「聽著,大多數領主恐怕已經被殺死了,他們的飛船現在停在城外的外交旅館裡,我要你們把船開到城內,到時候聖盔會完好無損的到你們手裡,明白嗎」。


  「你要帶他們離開」。安麗卡明白了莉蓮瑞卡的表情,那是一臉不可置信。

  「你救不了他們的」。

  「能救多少是多少」。城內沖天的火光和接連不斷的爆炸聲,以及哀嚎聲。表明寶貴的時間被浪費在毫無意義的殺戮平民上,按最初規劃,解放完奴隸後,就要趕緊奪取飛船撤離以後打游擊。但現在,城外的四個高階兵團恐怕即將發動攻擊。

  「你知道我會帶你離開」。

  「閉嘴」!安麗卡大吼一聲,她心一橫,將聖盔輕輕拋給莉蓮瑞卡。

  在莉蓮瑞卡以及她的同伴不可思議的臉上。

  「不知道你們靈族有沒有責任或榮耀之類的東西,但是我要為他們負責,我的計劃,你們聽不聽隨你」。安麗卡似乎下定了決心,昂首從莉蓮瑞卡他們面前走過。

  「她是勇士」。一個同伴對旁邊的人說。

  「但我們的任務更重要,不能捲入無謂的衝突」。另一個似乎有些猶豫。大家一齊看向莉蓮瑞卡。

  「我們的船裝不下這麼多寶貝」。她看著金庫,無奈地說道。

  城外到處是屍體,城內的守備力量已經被完全摧毀。貴族被義軍或是他的侍從殺死。平民也沒有逃過。

  安麗卡路過那家麵包店,它已經被完全摧毀了。安麗卡心情複雜,但已經沒有時間猶豫了。

  她需要趕緊趕上大部隊。一個不長眼的小子盯上了安麗卡,他的身後拖著一個女人,三兩下解決他後,在總督府內,他看見了克盧。

  高亞邦的邦主幾乎被剁碎了,安麗卡是通過一旁的長袍分辨出他的。克盧兩眼通紅,蹲坐在地上。安麗卡知道原因。

  克盧在到達高亞邦的時候其實已經受了嚴重的傷,一直是一個護理女奴在照顧他,畢竟他在角鬥士里算是高價值資產。他們暗生情愫,但不久,她被命令到總督府服侍高亞邦主。

  「等著我回來」。她再也沒回來。

  見到安麗卡,克盧冰霜般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暖。

  「你居然回來了」。

  「怎麼,你以為我逃跑了嗎」。安麗卡故作輕鬆的回應。

  起義軍與其說是控制了全城,不如說幾乎把城市毀滅了。無序的義軍到處燒殺,但那四個高階兵團隨時會擊潰他們。

  「我們需要立刻集中衝出城外,聽著,我們要控制......」

  「不需要了,」克盧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安麗卡的臉。

  「我們獲得了榮耀自由」。

  「啪」。安麗卡狠狠的扇了克盧一個耳光。

  「去你的,老子拼死拼活為你出謀劃策,你不聽就算了,現在在這兒擺爛,那些人白死了。你還要讓剩下的人白死嗎,他們聽你的就是以為你能帶領他們活下去,你呢,說著什麼狗屁榮耀自由,結果害他們,還有我白白送死,知道他們會怎麼對我們嗎,我會被他們玩夠了,活著剝皮,就因為你的鳥事不管,你要是在乎我或者大家,我告訴你,立刻控制機場,哪裡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應我們」!!!!!

  克盧看著安麗卡,許久。

  副官拎著領主夫人的光頭,興沖沖的跑了進來。

  「克盧,你知道她死前說了什麼嗎」?他醉醺醺的哈哈大笑。

  「立刻集結部隊」。克盧下令。

  「啊」?醉酒的副官一時沒聽清。

  「我說,立刻集結所有部隊,占據城外機場」。說罷,他衝出了總督府。

  「不想死就跟著」。安麗卡對著副官也吼了一句,一溜煙跟了上去。

  在已經陷入混亂的城裡集結一支陷入混亂的義軍不是容易的事情,只有一半的部隊聽從指揮。

  如同一道閃電襲來,一支正在空地集結的部隊灰飛煙沒。

  「他們來了,快撤」。高階部隊發動了打擊,炮彈如雨點般砸向城裡。那些正在搶劫的義軍和平民一起化為煙塵。

  來不及了,克盧放棄集結剩餘部隊,帶領已經集結完畢的軍隊快速衝出城外。

  那四個兵團,本就是防範城內奴隸造反的,畢竟上萬人的奴隸對戰,沒人鎮場子怎麼行。但承平日久加上行動突然,讓他們措手不及。等準備完畢,城市已經陷落。他們的家人就在城市裡這讓他們怒不可遏。


  克盧立刻列陣迎擊。但與常勝軍廝殺,與剛才的燒殺,他們的體力已經透支,再加上兵團裝備精良。先是火力覆蓋,隨後的短兵相接,很快,彈藥用盡的他們就在一處山丘處被包圍了。

  「我要把你們都剁碎了」。山下的士兵不斷叫囂著。

  安麗卡用碎布替克盧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

  「應該快來了吧」。安麗卡不知道剛才的激將法對靈族有沒有用。

  「轟的一聲」。那一排叫囂的士兵被火力覆蓋。

  安麗卡一激靈,山上的義軍興奮的向天上大吼。幾艘外形華麗的飛船從天上急速的下降。

  不對,怎麼後面還跟著一大群造型奇怪的黑色艦船。他們似乎在追擊莉蓮瑞卡。

  「暗黑靈族」!!!

  跟隨著莉蓮瑞卡的飛船軌跡,暗黑靈族不斷開火,把兵團和義軍炸的人仰馬翻,叫罵連連,紛紛朝天射擊,一艘倒霉的戰船被擊中,迫降在兵團陣地上,從船艙里湧出的海盜和兵團短兵相接。

  兵團的戰艦也加入了混戰,局面一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難以分清。

  混亂中,莉蓮瑞卡帶領著飛船降落在山丘上。

  門艙打開了。

  「快上來」。是莉蓮瑞卡,她的臉被煙燻黑,看見安麗卡還活著,急忙吼道。

  「大家快上來」。見到生的希望,剩餘的義軍一擁而上,很快把船塞得滿滿當當。

  「坐穩了」。靈族同伴關上艙門,船太小,救不了所有人。

  安麗卡看見了嘎啦,他被如潮的敵軍包圍了,安麗卡痛苦的閉上了眼。

  經歷了各方追擊,謝天謝地,靈族的駕駛技術真不是蓋的,他們擺脫了。

  三艘飛船降落在南北努凱里亞的分界線上。

  「這裡離珊撻邦很近」。安麗卡對悵然若失的克盧說道。

  「只要不到一天,你就到家了」。

  「我不回去」。克盧望著剩下的人,存活下來的大約只有三百多人。

  「我要向他們復仇,按你說的,游擊」。這是他和安麗卡計劃起義時聽的新詞。

  安麗卡知道無法阻止他了,仇恨占據了這個男人的全部內心。

  「窩殼惠佳嘍」。吉娜跪地失聲痛哭。

  「我欠你個人情」。莉蓮瑞卡一邊恭敬的將聖盔放入一個神龕內,一邊對安麗卡說道。

  「我是指這個」。她指了指船艙內那一堆堆財寶,明明扔下它們能救更多人,但她無法說什麼,和其他靈族比,他們已經是太具有人情味了。

  「我們會再見面吧」。莉蓮瑞卡摟住了安麗卡。

  「也許吧」。

  夕陽下,安麗卡領著吉娜,走向了南努凱里亞。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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