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程家的祖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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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一個悲傷的事,作者很嗨的寫了兩章菸葉的內容,咳咳,元芳版的包拯都能啃苞谷,作者為什麼不能寫菸葉呢?然而,權衡之後,作者還是含淚刪文了。求收藏安慰受傷的老心臟。)

  「如果大唐處於保守期,自然是一個穩重的儲君合適。可是,觀音婢,如今的大唐正處於擴張期啊!繼朕之後的君主,必須是有銳氣、勇於進取的,這樣才能讓大唐不斷的前進!」李世民抖出一張較小的輿圖。「你看看,在這天下,朕的大唐才那麼點啊!」

  長孫無垢不是第一次看到這輿圖,但每次仍然覺得觸目驚心。

  世界真的那麼大嗎?

  「要不然,王惡那混帳與馮盎折騰出海,朕能同意?」李世民挺胸,一不小心,小肚腩凸了出來。

  看著皇后似笑非笑的眼神,李世民自嘲的笑了笑:「髀肉復生矣。」

  李世民變相的表明沒有易儲之心,長孫無垢這才放心。

  自己生的娃兒自己疼,李承乾即便有點小毛病,也終歸是個好娃兒。

  青雀那性子,做個逍遙王爺、做個朝臣是綽綽有餘的,可是絕對不能為君王啊!

  蜀州。

  李恪突然覺得無形的壓抑,哪怕冬季對蜀州沒有太大的影響,他依舊覺得心頭髮冷。

  原本一呼百應的局面突然冷了下來,蜀州大小官員對這位蜀王忽然敬而遠之,身邊的蜀王賓客周順也由原先的多嘴多舌變得沉默寡言。

  為甚?

  李恪是個聰慧的人,甚至在皇子中是難得文武雙全,只是微微思索,便明白問題所在。

  成也血脈,敗也血脈。

  身上的前隋血脈,能聚集更多人為自己助力,也能讓朝中對自己更為忌憚,一旦自己遭到冷遇,八成又是因為前朝的糊糊事。

  阿娘啊,遠離這些失控的因素吧,天曉得甚麼時候額們母子會被他們害死。

  長孫皇后倒是有容人的氣量,可是,你覺得她的親兄長長孫無忌有那氣量麼?

  李恪一杯一杯地喝著悶倒驢,愁腸百結又豈是區區悶倒驢能澆滅?酒入愁腸愁更愁!

  雖然僅僅是十二歲,但李恪已經如成年人一般成熟,弓馬文章烈酒樣樣能行,所以李世民才會誇他「英果類吾」。

  然而,也正是這一句,將他推上了風口浪尖。

  與前朝藕斷絲連的人頻頻聯絡他,甚至不顧他的意願組織了一幫人馬,這就更讓本已忌憚他的朝臣們對他更加嚴防死守,御使更是動不動就彈劾,管你有理無理。

  「殿下卻莫再喝了,娘娘那裡恐怕不好了。」老宦官憂心忡忡。

  李恪的手一松,杯子穩穩的落到桌上。

  「藍田伯的阿娘赴皇后娘娘的筵席,歸途中有遊俠兒試圖綁架,而那些遊俠兒是接了逍遙榜的懸賞……」老宦官輕嘆。「逍遙榜又是前朝末年皇家設立的。」

  李恪眼睛晦暗一片:「所以,逍遙榜被滅了,還牽扯到阿娘,雖說阿耶不會處置阿娘,但冷遇是絕對少不了的。」

  老宦官輕嘆:「正是,聽說已經下了禁令,三個月內不踏入娘娘寢宮。」

  李恪嘆了聲氣,到書桌旁,執筆寫信,勸說楊妃與前朝勢力一刀兩斷。

  一名親衛走了進來,拱手道:「啟稟殿下,大雪塘有流寇作亂,盤踞在峰上。蜀州折衝府對此無能為力。」

  真不是折衝府推諉,實在是蜀州多山,按後世算法,低的海拔大約八百米左右,而大雪塘海拔五千多米,峰頭雖不大,卻實實在在的寒冷,且有著明顯的高原反應。

  「取本王甲冑!」李恪霍然起身。

  不是為大唐,不是為子民,本王豁出性命的拼搏,只為阿娘少受一點磨難。

  寢宮內,接到李恪書信的楊妃滿眼淚水。

  「阿娘,你怎麼了?」年幼的李愔惶恐地用小手擦著楊妃的眼淚。

  「你兄長來信了,阿娘想他。」楊妃只能用這言語搪塞,難道還要讓李愔幼小的心靈留下創傷麼?

  「娘娘,陛下已經一個月沒來了。」宮女憂心忡忡的說。

  楊妃收了淚水,吩咐道:「自今日起,所有與前朝有涉的人員,無論職司,一律出宮,再與本宮無涉。」

  宮女驚訝地張大了嘴。


  這可是娘娘立身之本啊!!

  楊妃無力地揮手。

  恪兒說得對,此時的前朝勢力,對於她們母子已經是沉重的累贅,再不割裂開,會被活活拖死!

  謀害藍田伯阿娘的事,楊妃可以對天發誓,自己絕不知情!

  但是,那又怎樣?

  自己依然受了牽連!

  在這個父系氏族的社會,女人被自家夫君嫌棄的話,後果很嚴重!

  更何況,這是可以活生生折磨死人的後宮!

  雖然長孫無垢心慈一些,不會主動害人,可其他嬪妃呢?楊妃可是知道,陰妃已經幾次在陛下面前落井下石了。

  此令一下,不知有多少遺老遺少躲在被窩裡哭。

  大隋,徹底完結了。

  楊政道不接納他們,楊妃也棄了他們,全世界都棄了他們啊!

  天地同悲!

  呼呼的北風在為他們嗚咽,飄飄灑灑的冷雨在為他們悲歌!

  長孫無垢的寢宮內,半躺著倚在皇后身上的李世民看著《三國演義》第三卷,口中稱奇:「王端正這混帳會揣摩人心了啊!空城計,呵呵,將司馬懿養寇自重的謀劃盡皆顯露出來了。」

  為李世民翻著書頁的長孫無垢奇怪地揚眉:「不是諸葛亮用計唬退的?」

  李世民哈哈大笑:「觀音婢,你雖然是玲瓏心肝,可行伍之事,你卻有所不知了。若是朕率大軍,無論對方有多厲害,遣一支偏師入城,這損失可是擔得起的,就算全滅了也沒事,畢竟慈不掌兵。那麼,這樣一來,所謂的空城計就成了笑話,對方只能束手就擒。」

  「之所以司馬懿會退兵,其實就是諸葛亮撕破臉在叫:有種你來呀!弄死了額,接著就是你全家死!司馬懿從曹操時期就被忌憚,被魏帝重用也實在是魏國人才凋零,若是沒有蜀國大敵的牽制,早就被砍頭了。」

  長孫無垢眨眼,接受了這個顛覆性的觀點。

  「可惜,不曉得最後一卷得猴年馬月才出來。就連這一卷,都是朕死乞白賴從阿耶那裡借來的,世面上還沒出售。」李世民磨牙,像極了催更的讀者老爺。

  高力士躡手躡腳的進來,輕言細語的向李世民稟告楊妃的動向。

  李世民嘖嘖稱奇:「她不是放不下麼?怎麼又捨得了?」

  「據聞是蜀王臨上蜀州最高的大雪塘剿流寇時,給楊妃留下的信,頗有絕筆之意,楊妃娘娘感動之際,徹底與那些人斷了關係。」高力士平靜地稟告,得到的消息一字不改。

  長孫無垢推了一下李世民:「既然楊妃知錯了,陛下就給她一個機會罷?」

  李世民搖頭嘆息:「觀音婢,你就是太善心。罷了,既然是你說情,那便與朕一起走一趟,好歹讓她知道這是誰的情面。」

  帝後鑾駕抵達楊妃寢宮,得到消息的陰妃氣得砸了幾個瓷瓶。

  陰妃楊妃,一陰一陽,天生八字犯沖,沒看到楊妃被發配掖庭,陰妃心頭就是不舒服!

  楊妃正在教李愔讀《三字經》,見到李世民的身影,不由淚珠滾滾。

  狠心的陛下啊!終於捨得來看妾身了!

  不,還有皇后的身影。

  也就是說,這一次,皇后的情面是扎紮實實的,沒有皇后出面,皇帝都不一定願意踏入此地。

  「妾身恭迎陛下,恭迎皇后娘娘。」楊妃拭去淚水,緩緩福身。「謝過皇后娘娘。」

  聰明人之間說話就是簡單,一眼便弄清了形勢。

  對於長孫無垢,楊妃其實不太服氣,覺得自己若不是為家世所累,必然不輸於她,便是皇后之位也未嘗不可坐望。

  然而,今日楊妃方知,論胸襟,自己絕對做不到長孫無垢的萬一。

  輸得心服口服啊!

  程咬金又來霸王請客這一招,王惡拒絕不了,只好從了。

  咦?竟是程處默孤身回來了?

  程處默笑得黑臉成一團花,話說他坐鎮靜海府,這張臉更黑了,也更丑了。

  談起鎮海府的事,程處默也著惱。

  京、苗、瑤、俚獠各族雜居,事情此起彼伏,總不得安生。

  「當年漢伏波將軍斬了交趾造反的征側姐妹,按說他們應該恨馬援將軍,可是,嘿嘿,當地的伏婆廟,供奉的就是伏波將軍馬援。畏威不畏德呀。」程處默難得的掉了下書袋子。「時叛時降,反覆無常,額只能殺了一些。」


  「可你還納了妾。」王惡給了程處默戳心一刀。

  程處默吐槽:「若不是為了大唐,當額願意啊!你是不曉得額那小妾,嘴唇厚成甚樣。」

  (非惡意詆毀,東南亞裔的嘴唇確實略厚。)

  程處默從靜海府給王惡帶的禮物是雞。

  莫想歪了,不是八十斤的雞,是一斤的雞。

  沒錯,只有一斤,比拳頭大不了多少,卻兇悍異常,爪子、翅膀都異常的矯健有力。

  如果查看資料的話,就會知道,這是後世比較稀少的原雞。

  嬉笑中,酒菜上席。

  「今兒只能陪你用膳,不能陪你喝酒咧。」程處默戀戀不捨地移開目光。

  馬玉潔鼻孔里冷哼:「喝就是了,誰攔著你啊!」

  程處默嬉皮笑臉的:「額這不是怕孤枕難眠嘛。」

  馬玉潔呸了一口:「誰讓你不把你靜海的狐媚子帶回來?」

  得,拜房玄齡夫人所賜,「吃醋」這個詞已經風靡大唐,可憐的程處默要面對已經灌了一罈子陳年老醋的馬玉潔。

  「咳咳,娘子,額這不是為了早日平定靜海府麼?」程處默的黑臉難得的現出一絲紅暈。

  程處默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馬玉潔愈發生氣,碗底重重的磕在桌子上。

  懵懂的程處默可憐巴巴地望著王惡,希望他解圍。

  沒辦法,納妾這事幹得不地道,自然硬氣不起來,何況馬玉潔身上懷了他的骨肉?

  王惡慢條斯理的放下酒杯:「程處默,不是額說你,嫂嫂的指責,你那麼囉嗦做甚?你的回答只有一句:額錯了!」

  滿堂鬨笑。

  「拿紙筆來!」王惡借著酒勁,微喝一聲。

  紙筆很快上來,王惡一蹴而就。

  程咬金好奇地圍上去,一字一句的念道:「第一條:娘子永遠是對的。第二條:如果娘子錯了,請參詳第一條。噗……哈哈。」

  程處默一臉幽怨地看著程咬金,有你這麼當阿耶的麼?連娃兒的面子都不給。

  鬨笑聲中,崔氏冷清的聲音傳出,一下子眾人仿佛被扼住咽喉,笑聲戛然而止。

  「老身看這寫得挺好的,要不,夫君,將這作為程家的祖訓?」

  程咬金拼命咳嗽,咳得撕心裂肺。

  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額該怎麼辦?求助,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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