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狼塞烽煙
朔風卷著砂礫拍打城垛，衛昭的手指在輿圖上來回摩挲。羊皮卷上標註的匈奴游騎軌跡，正以詭異的弧度向白狼塞收攏。
「稟衛曹，今晨又少了兩具伏遠弩。「親兵陳慶的聲音在耳房外響起，甲冑鱗片相撞的聲響裡帶著壓抑的憤怒。
衛昭猛地攥緊腰間錯金鐵尺，這是郡曹專司刑獄的信物。三個月來，雲中武庫已丟失強弓二十七張、箭簇五千餘。昨夜他親自帶人埋伏，卻只抓到個頂罪的倉吏。
「傳令各戍堡，即刻起所有軍械出入需本曹親批。「話音未落，城頭突然傳來急促的鼓點。衛昭抓起佩劍衝出值房，正撞見烽燧狼煙沖天而起。
城樓瞭望卒嘶聲吶喊：「北面塵頭！是匈奴鑲白狼旗！「
衛昭躍上馬道時，整段城牆已亂作一團。戍卒們抱著長矛在箭垛間亂竄，幾個老卒正手忙腳亂地給床弩上弦。他眯眼望向北方地平線，滾滾黃塵中隱約可見騎兵揚起的彎刀寒光。
「擊鼓！列拒馬陣！「衛昭奪過令旗揮動，卻發現無人應和。轉頭望去，本該在城頭當值的郡兵竟少了大半。
陳慶踉蹌著奔來：「方才城門校尉帶走了三百精銳，說是奉太守手令巡查商道！「
衛昭齒間迸出冷笑。難怪近日匈奴斥候頻頻越境，難怪武庫軍械不翼而飛。他解下鐵尺擲給陳慶：「持此物去城南大營，凡遇臨陣脫逃者，立斬！「
馬蹄聲已近在咫尺。衛昭扯下青色官袍，露出內里玄色軟甲。這是他用武庫邊角料打造的第一副札甲，魚鱗狀甲片在陽光下泛著幽藍。
「取我劍來！「他伸手接過陳慶遞來的環首刀，刀身映出城下如潮水般湧來的匈奴騎兵。這些草原狼騎呈楔形陣列衝鋒，為首的千夫長揮舞著鎏金馬槊，正是匈奴南庭左賢王麾下猛將阿史那延。
衛昭閉目凝神，前世在軍事博物館工作的記憶突然清晰。當他再睜眼時，城頭戍卒驚見這位文弱郡曹的眼中，竟燃起灼人的戰意。
「傳令！撤去城門鐵閂！「
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中，衛昭單手擎起丈八馬槊。城門轟然洞開的剎那，他看見阿史那延猙獰的笑意凝固在臉上——五百步寬的城門甬道中，赫然擺著二十架改裝過的床弩。
這是他用武庫廢料重製的蹶張弩，腳踏式上弦裝置讓射速提升三倍。當匈奴前鋒沖入百步距離時，衛昭揮落的佩劍在空氣中劃出悽厲弧光。
「放！「
弩弦震顫的嗡鳴聲中，特製的三棱破甲箭如蝗群般傾瀉而出。沖在最前的數十騎瞬間人仰馬翻，戰馬的嘶鳴與騎士的慘叫交織成一片。
阿史那延不愧是沙場宿將，在箭雨襲來的瞬間便伏身馬腹。他高舉馬槊，用匈奴語厲聲呼喝，後續騎兵立即分散成數股，試圖從兩側包抄。
「關門！「衛昭厲喝。
沉重的城門在絞盤聲中緩緩閉合，但仍有數十騎突入城內。這些匈奴精銳揮舞彎刀，在街巷間橫衝直撞。
「列陣！「衛昭躍下城頭，早已等候在城內的百名甲士立即結成圓陣。這些士卒皆披掛著他改良的明光鎧，手持特製的斬馬劍。
匈奴騎兵的彎刀砍在甲片上，只激起一串火星。而斬馬劍鋒利的刃口，卻能將馬腿齊根斬斷。轉眼間，突入城內的匈奴騎兵便折損大半。
阿史那延見狀大怒，親自率領親兵衝擊城門。但城頭上的床弩再次發威，特製的火油箭在騎兵陣中炸開，熊熊烈焰阻斷了後續攻勢。
「撤！「阿史那延不甘地怒吼，率殘部向北退去。
城頭響起震天的歡呼聲，但衛昭卻眉頭緊鎖。他望著遠去的煙塵，喃喃自語：「這才剛剛開始......「
「稟衛曹，今晨又少了兩具伏遠弩。「親兵陳慶的聲音在耳房外響起，甲冑鱗片相撞的聲響裡帶著壓抑的憤怒。
衛昭猛地攥緊腰間錯金鐵尺，這是郡曹專司刑獄的信物。三個月來，雲中武庫已丟失強弓二十七張、箭簇五千餘。昨夜他親自帶人埋伏，卻只抓到個頂罪的倉吏。
「傳令各戍堡，即刻起所有軍械出入需本曹親批。「話音未落，城頭突然傳來急促的鼓點。衛昭抓起佩劍衝出值房，正撞見烽燧狼煙沖天而起。
城樓瞭望卒嘶聲吶喊：「北面塵頭！是匈奴鑲白狼旗！「
衛昭躍上馬道時，整段城牆已亂作一團。戍卒們抱著長矛在箭垛間亂竄，幾個老卒正手忙腳亂地給床弩上弦。他眯眼望向北方地平線，滾滾黃塵中隱約可見騎兵揚起的彎刀寒光。
「擊鼓！列拒馬陣！「衛昭奪過令旗揮動，卻發現無人應和。轉頭望去，本該在城頭當值的郡兵竟少了大半。
陳慶踉蹌著奔來：「方才城門校尉帶走了三百精銳，說是奉太守手令巡查商道！「
衛昭齒間迸出冷笑。難怪近日匈奴斥候頻頻越境，難怪武庫軍械不翼而飛。他解下鐵尺擲給陳慶：「持此物去城南大營，凡遇臨陣脫逃者，立斬！「
馬蹄聲已近在咫尺。衛昭扯下青色官袍，露出內里玄色軟甲。這是他用武庫邊角料打造的第一副札甲，魚鱗狀甲片在陽光下泛著幽藍。
「取我劍來！「他伸手接過陳慶遞來的環首刀，刀身映出城下如潮水般湧來的匈奴騎兵。這些草原狼騎呈楔形陣列衝鋒，為首的千夫長揮舞著鎏金馬槊，正是匈奴南庭左賢王麾下猛將阿史那延。
衛昭閉目凝神，前世在軍事博物館工作的記憶突然清晰。當他再睜眼時，城頭戍卒驚見這位文弱郡曹的眼中，竟燃起灼人的戰意。
「傳令！撤去城門鐵閂！「
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中，衛昭單手擎起丈八馬槊。城門轟然洞開的剎那，他看見阿史那延猙獰的笑意凝固在臉上——五百步寬的城門甬道中，赫然擺著二十架改裝過的床弩。
這是他用武庫廢料重製的蹶張弩，腳踏式上弦裝置讓射速提升三倍。當匈奴前鋒沖入百步距離時，衛昭揮落的佩劍在空氣中劃出悽厲弧光。
「放！「
弩弦震顫的嗡鳴聲中，特製的三棱破甲箭如蝗群般傾瀉而出。沖在最前的數十騎瞬間人仰馬翻，戰馬的嘶鳴與騎士的慘叫交織成一片。
阿史那延不愧是沙場宿將，在箭雨襲來的瞬間便伏身馬腹。他高舉馬槊，用匈奴語厲聲呼喝，後續騎兵立即分散成數股，試圖從兩側包抄。
「關門！「衛昭厲喝。
沉重的城門在絞盤聲中緩緩閉合，但仍有數十騎突入城內。這些匈奴精銳揮舞彎刀，在街巷間橫衝直撞。
「列陣！「衛昭躍下城頭，早已等候在城內的百名甲士立即結成圓陣。這些士卒皆披掛著他改良的明光鎧，手持特製的斬馬劍。
匈奴騎兵的彎刀砍在甲片上，只激起一串火星。而斬馬劍鋒利的刃口，卻能將馬腿齊根斬斷。轉眼間，突入城內的匈奴騎兵便折損大半。
阿史那延見狀大怒，親自率領親兵衝擊城門。但城頭上的床弩再次發威，特製的火油箭在騎兵陣中炸開，熊熊烈焰阻斷了後續攻勢。
「撤！「阿史那延不甘地怒吼，率殘部向北退去。
城頭響起震天的歡呼聲，但衛昭卻眉頭緊鎖。他望著遠去的煙塵，喃喃自語：「這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