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膽子確實不小
靈州城，郊外某座農莊。
錢明站在房間門口，有些坐立不安。
隱隱可以聽到房間中有兩個交談聲。
不多時，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錢明，你進來吧。」
聽到這句話，錢明立即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才小心的推開房門。
他低著頭快步走進房間，然後跪倒在地。
「老爺，小的把事情辦砸了。」
「起來吧，你有過錯，但也不能全怪你。」
錢明忐忑的站起身。
除了錢明之外，房間中還有兩名中年男人。
其中一名身穿玄青華貴錦服的男人坐在椅子上。
另外一名站著的男人則身穿青色儒衫，還留著山羊鬍須。
坐著這人便是錢明的老爺，也是如今崔氏家主的嫡次子，崔瑜。
另外一人便是幽雲大都督肖原的幕僚，何寧。
何寧從幽雲出發，前往涼州見過張從平之後，便一路南下來到了靈州。
崔瑜喝了口茶，語氣淡然道：「錢明，劫掠你的到底是真山匪，還是假山匪？」
錢明迅速回答道：「老爺，絕對是假山匪。以目前秦牧對秦州的掌控力度，秦地絕對不可能有人落草為寇。」
崔瑜繼而問道：「你的莊子暴露了嗎？」
錢明搖頭道：「應該沒有，秦牧之所以會劫掠小的，估計跟段刺史寫的文書有關。文書中寫明了，我運送的糧食有十萬石。」
說到這，錢明又直接跪在地上：「都是小的自作聰明，以為秦牧會再一次放我安全入關。」
崔瑜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倒是何寧扶須一笑：「錢管事，這也不能怪你。
秦牧擅自封鎖秦關，想將糧食送入秦州，只能出此下策。」
何寧勸慰道：「如今靈州已與草原接壤，以後糧食的轉運可借道靈州。」
崔瑜笑了笑，而且笑的意味深長。
靈州是鄭氏的，可不是崔氏的。
借道靈州，就等於要受制於人。
何寧也懂這個道理，所以禮貌一笑。
錢明小心的開口道：「老爺，秦牧是安遠侯爺的人，這件事與侯爺應該沒關係吧。」
崔瑜搖頭道：「周淳不蠢，據我觀察，秦牧似乎與周淳關係不深，而秦牧也有割據秦州之意。」
錢明驚訝道：「有回鶻汗國的存在，秦牧竟然割據秦州。」
何寧調笑道：「或許是年輕氣盛，更大的可能是不自量力。」
崔瑜冷聲道：「秦牧的膽子確實不小，連十萬石糧食都敢私吞。」
頓了下後，崔瑜看向錢明吩咐道：「你去告訴巴哈，就說我們崔氏給他們準備的糧食，被秦牧劫走了，讓他們自己去討要。」
錢明猶豫道：「老爺，回鶻正和突厥打得火熱，他們願意出兵嗎？此外，秦牧也在大肆練兵，如今的秦州可不比從前。」
何寧爽朗的笑道：「錢管事，你多慮了，再多的步兵對上騎兵，都只能任其收割。
我可以斷言，一千回鶻騎兵便可以肆掠整個秦地，而且一千騎兵對草原戰局不會產生太大影響。」
何寧繼而說道：「此外，你還可以告訴巴哈，近期有大量商隊前往秦州，這些商隊攜帶著無數錢糧，巴哈一定會動心。」
錢明聞言，也不疑有他。
何寧是幽雲大都督倚重的幕僚，常年來往草原活動，對草原騎兵的戰力有著明顯的認知。
秦州近三個月確實在大練兵，可練的是步兵，騎兵聽說還在組建。
錢明想明白後，施禮道：「老爺，小的現在就回秦州。」
「嗯，去吧。你已經在秦州官府前露過面了，近期就不要回你的莊子了。」
「小的明白。」
錢明匆忙離開農莊。
只是他沒發現，在離開後不久，一隻獵鷹從農莊附近的小樹林騰空而起。
……
格特草原。
突厥汗國的一支人數三千的騎兵，正在追擊回鶻的一支騎兵殘部。
一千回鶻騎兵狼狽的朝著鷹狼山草原的方向逃跑。
而在其中的一匹戰馬的馬背上，一名壯漢臉色蒼白，搖搖欲墜，胸口、手臂和背部皆是血跡。
旁邊一名騎兵大聲吼道：「曼格將軍，還有七十里就到鷹狼山了，你要堅持住。」
壯漢艱難的點了點頭，然後嘴角流出一抹猩紅。
後方追擊的突厥騎兵猛然加快速度，瞬間便靠了上來。
保護壯漢的騎兵，旋即與突厥騎兵廝殺起來。
不到一刻鐘，一千回鶻騎兵只剩下不到四百人。
就在這絕望之際，左側山丘後傳來陣陣馬蹄聲。
眨眼間，一支不知名的漢人騎兵殺入戰場，開始與突厥騎兵拼殺。
並且，漢人騎兵的數量越來越多，逐漸對突厥騎兵形成了包圍圈。
形勢不妙，突厥騎兵果斷選擇逃跑。
可漢人騎兵不依不饒，一直追出二十里，追殺了將近五百突厥騎兵，才肯罷休。
曼格坐在草地上，看著眼前的大漢，聲音嘶啞的問道：「你就是可汗提到過的援軍？」
大漢咧嘴笑道：「曼格將軍，初次見面，在下乃代州大將軍周飛鋒。」
曼格聽到「代州」這個詞後，徹底放鬆下來，然後直接暈了過去。
周飛鋒立即道：「立刻返回鷹狼山，你們的將軍快撐不住了。」
突厥這邊，襲擊曼格的五千騎兵，最終只有一千五百人回到了巴彥拉草原。
突厥前線最高指揮官是突厥親王巴爾·阿史那，突厥吉利可汗的二叔。
聽聞襲擊曼格失敗後，巴爾親王非常憤怒，一把將酒杯摔在地上。
「一群廢物，五千騎兵襲擊曼格三千騎兵，損失竟如此慘重，將烏日朗押進來。」
很快，一名突厥將領就被兩名士兵押進營帳。
這名將領立即單膝跪地，大聲解釋道：「親王殿下，我被一支漢人騎兵給偷襲了，不然絕對能殺了曼格。」
聽到有漢人騎兵參戰，巴爾親王隨即追問起來。
烏日朗便將格朗草原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聽完烏日朗的講述，巴爾親王眉頭緊鎖。
營帳中其他的突厥將領，也是面色大驚。
草原上怎麼還會有另外一支漢人騎兵呢？
巴爾親王偏頭看向悠然坐著喝酒的蕭遷。
「蕭將軍，你知道這支漢人騎兵的來歷嗎？」
錢明站在房間門口，有些坐立不安。
隱隱可以聽到房間中有兩個交談聲。
不多時，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錢明，你進來吧。」
聽到這句話，錢明立即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才小心的推開房門。
他低著頭快步走進房間，然後跪倒在地。
「老爺，小的把事情辦砸了。」
「起來吧，你有過錯，但也不能全怪你。」
錢明忐忑的站起身。
除了錢明之外，房間中還有兩名中年男人。
其中一名身穿玄青華貴錦服的男人坐在椅子上。
另外一名站著的男人則身穿青色儒衫，還留著山羊鬍須。
坐著這人便是錢明的老爺，也是如今崔氏家主的嫡次子，崔瑜。
另外一人便是幽雲大都督肖原的幕僚，何寧。
何寧從幽雲出發，前往涼州見過張從平之後，便一路南下來到了靈州。
崔瑜喝了口茶，語氣淡然道：「錢明，劫掠你的到底是真山匪，還是假山匪？」
錢明迅速回答道：「老爺，絕對是假山匪。以目前秦牧對秦州的掌控力度，秦地絕對不可能有人落草為寇。」
崔瑜繼而問道：「你的莊子暴露了嗎？」
錢明搖頭道：「應該沒有，秦牧之所以會劫掠小的，估計跟段刺史寫的文書有關。文書中寫明了，我運送的糧食有十萬石。」
說到這，錢明又直接跪在地上：「都是小的自作聰明，以為秦牧會再一次放我安全入關。」
崔瑜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倒是何寧扶須一笑：「錢管事，這也不能怪你。
秦牧擅自封鎖秦關，想將糧食送入秦州，只能出此下策。」
何寧勸慰道：「如今靈州已與草原接壤，以後糧食的轉運可借道靈州。」
崔瑜笑了笑，而且笑的意味深長。
靈州是鄭氏的，可不是崔氏的。
借道靈州，就等於要受制於人。
何寧也懂這個道理，所以禮貌一笑。
錢明小心的開口道：「老爺，秦牧是安遠侯爺的人，這件事與侯爺應該沒關係吧。」
崔瑜搖頭道：「周淳不蠢，據我觀察，秦牧似乎與周淳關係不深，而秦牧也有割據秦州之意。」
錢明驚訝道：「有回鶻汗國的存在，秦牧竟然割據秦州。」
何寧調笑道：「或許是年輕氣盛，更大的可能是不自量力。」
崔瑜冷聲道：「秦牧的膽子確實不小，連十萬石糧食都敢私吞。」
頓了下後，崔瑜看向錢明吩咐道：「你去告訴巴哈，就說我們崔氏給他們準備的糧食，被秦牧劫走了，讓他們自己去討要。」
錢明猶豫道：「老爺，回鶻正和突厥打得火熱，他們願意出兵嗎？此外，秦牧也在大肆練兵，如今的秦州可不比從前。」
何寧爽朗的笑道：「錢管事，你多慮了，再多的步兵對上騎兵，都只能任其收割。
我可以斷言，一千回鶻騎兵便可以肆掠整個秦地，而且一千騎兵對草原戰局不會產生太大影響。」
何寧繼而說道：「此外，你還可以告訴巴哈，近期有大量商隊前往秦州，這些商隊攜帶著無數錢糧，巴哈一定會動心。」
錢明聞言，也不疑有他。
何寧是幽雲大都督倚重的幕僚，常年來往草原活動，對草原騎兵的戰力有著明顯的認知。
秦州近三個月確實在大練兵，可練的是步兵，騎兵聽說還在組建。
錢明想明白後，施禮道：「老爺，小的現在就回秦州。」
「嗯，去吧。你已經在秦州官府前露過面了，近期就不要回你的莊子了。」
「小的明白。」
錢明匆忙離開農莊。
只是他沒發現，在離開後不久，一隻獵鷹從農莊附近的小樹林騰空而起。
……
格特草原。
突厥汗國的一支人數三千的騎兵，正在追擊回鶻的一支騎兵殘部。
一千回鶻騎兵狼狽的朝著鷹狼山草原的方向逃跑。
而在其中的一匹戰馬的馬背上，一名壯漢臉色蒼白，搖搖欲墜，胸口、手臂和背部皆是血跡。
旁邊一名騎兵大聲吼道：「曼格將軍，還有七十里就到鷹狼山了，你要堅持住。」
壯漢艱難的點了點頭，然後嘴角流出一抹猩紅。
後方追擊的突厥騎兵猛然加快速度，瞬間便靠了上來。
保護壯漢的騎兵，旋即與突厥騎兵廝殺起來。
不到一刻鐘，一千回鶻騎兵只剩下不到四百人。
就在這絕望之際，左側山丘後傳來陣陣馬蹄聲。
眨眼間，一支不知名的漢人騎兵殺入戰場，開始與突厥騎兵拼殺。
並且，漢人騎兵的數量越來越多，逐漸對突厥騎兵形成了包圍圈。
形勢不妙，突厥騎兵果斷選擇逃跑。
可漢人騎兵不依不饒，一直追出二十里，追殺了將近五百突厥騎兵，才肯罷休。
曼格坐在草地上，看著眼前的大漢，聲音嘶啞的問道：「你就是可汗提到過的援軍？」
大漢咧嘴笑道：「曼格將軍，初次見面，在下乃代州大將軍周飛鋒。」
曼格聽到「代州」這個詞後，徹底放鬆下來，然後直接暈了過去。
周飛鋒立即道：「立刻返回鷹狼山，你們的將軍快撐不住了。」
突厥這邊，襲擊曼格的五千騎兵，最終只有一千五百人回到了巴彥拉草原。
突厥前線最高指揮官是突厥親王巴爾·阿史那，突厥吉利可汗的二叔。
聽聞襲擊曼格失敗後，巴爾親王非常憤怒，一把將酒杯摔在地上。
「一群廢物，五千騎兵襲擊曼格三千騎兵，損失竟如此慘重，將烏日朗押進來。」
很快，一名突厥將領就被兩名士兵押進營帳。
這名將領立即單膝跪地，大聲解釋道：「親王殿下，我被一支漢人騎兵給偷襲了，不然絕對能殺了曼格。」
聽到有漢人騎兵參戰，巴爾親王隨即追問起來。
烏日朗便將格朗草原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聽完烏日朗的講述，巴爾親王眉頭緊鎖。
營帳中其他的突厥將領，也是面色大驚。
草原上怎麼還會有另外一支漢人騎兵呢？
巴爾親王偏頭看向悠然坐著喝酒的蕭遷。
「蕭將軍，你知道這支漢人騎兵的來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