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自毀家園自飲毒，大和民族自消亡。

  龍川四人在崗樓中靜靜看著下面的人跑過，下面的人漫山往山上來，人群中仍然有不斷倒下的。菊子看到這一幕不禁哭道【我們日本高貴的大和民族就這樣完了嗎，慘了】一郎用手錘地道【全是沒電造成的，該死的電怎麼會消失】龍川道【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也不光電的原因，當年我們往海洋里排發那麼多核廢水，日本周邊的生態系統早已破壞，周圍海洋生物全都變異，日本是島國淡水從何而來，多半是海水滲透過來的，吃了污染過的水我們能好嗎，今天這樣情況是早晚的事】一郎道【當年我們得電之利今天是要還的，電之利電之害，都是要還的】秀子抱著兒子道【你們說的我們也管不了，不如先說說我們以後怎麼辦】龍川望著下面熙攘的人群道【還有什麼以後，這麼多屍體我們敢出去嗎，就算是打開門窗病毒空氣進來我們就會沒命】正說間下面人群又倒下一片，正倒在崗樓下，後面的人見又死了一片人紛紛改路。菊子看著地上痛苦掙扎的人心裡泛起無邊的恐懼，她湊近龍川身邊道【哥，我怕】龍川將妹妹擁在懷裡道【菊子，不怕，有哥哥在，縱然是死哥哥也陪著你】這時太陽徐徐落山，春日的夕陽映在山谷中金燦燦的，可這樣的美景下卻是屍橫遍野，不久天黑沉下來了，遠處奔逃的人還在吶喊嚎叫。又過了會天徹底黑了，龍川他們在崗樓里喝了點水又吃點食物，這都是崗樓里的水和食物，他們查看這些水和食物，要省著吃可堅持一周。吃完東西他們望向東京，現在的東京漆黑一片，一絲燈光都看不到。他們回想昔日之東京一到晚上燈火輝煌，大街小巷車水馬龍華光異彩，現在可好黑乎乎一片死寂。看到這四人心裡很是落寞，他們也著是跑了一天也累了，不久便睡了，春夜裡還是很冷的，唯一張毛毯用來包裹秀子的兒子，睡到夜半冷的受不了，他們只得相擁而眠，現在他們都知道之間的秘密，同時也放開了無所的顧忌盡情取樂。春日的太陽冉冉升起，映出大地一片光明。映在東京大街小巷的屍體上顯得十分悲涼，這些人都死在瘟疫上，他們飲用了核污染的水在體內發生變異，形成瘟疫病毒在空氣中傳播，幾天時間東京上千萬的人口變成屍體。龍川四人在崗樓上徐徐醒來，他們一夜風流現在誰也不說誰了，相互的情意卻是更親近了。一郎坐起身道【現在瘟疫橫行，我們有今天沒明天的，你們都是我的親人，大家就不必顧忌那麼多了，只要過好當下的時光就好】秀子紅臉道【一郎說的對，生在這大災之時明天會怎麼樣我們不知道，只盼望早點恢復正常生活】龍川穿好衣服站到窗前望著東京方向，他們在高山上腳下就是東京，東京方面的情況盡收眼中。只見進出東京的大道上全是屍體，屍體從東京延出去幾十公里，上山的路上也都是屍體，再望向東京除了高樓大廈就是地上的屍體，看上去顯得一片死靜，幾隻飛鳥在上空盤旋。這時菊子光著身子站起來，然後走到哥哥身邊，她那曼妙的身子在陽光的照映顯得特別刺眼。龍川回頭一看妹妹光著身子大駭道【菊子，你】菊子很平靜望向一片死寂的東京喃喃自語道【我們的首都我們的東京就這樣完了嗎，大和民族就這樣完了】說著她眼中垂下淚來。龍川忙撿起衣服給妹妹披上，菊子淚眼朦朧看向哥哥道【哥哥，難道我們日本就這樣始於神話也終於神話嗎，你看我們現在多像創世神話中的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他們也是兄妹，是他們創造了日本，成就了大和民族，而我們現在只能眼睜睜看著日本毀滅卻無能為力，這不是種悲哀嗎】龍川望著下面的屍體道【工業革命後我們日本肆意破壞環境，大量核廢水注入地下排進海洋，從來沒有反思過自己的錯誤，有今天這樣的情景是早已註定】秀子見兄妹倆這樣說也光著身子過來道【我們五個人就一直困在這裡，有什麼辦法可以逃出去】龍川側頭一看秀子光著身子便不解問道【你們今天都是怎麼了，這裡還有我們三個男生，能不能顧忌一下我們的感受】秀子毫不在意道【現在我們還怕什麼，創世神話中不是說，是兄妹創造了人類才有世界，男女間不就那點事嗎，看看下面的屍體我們這樣又算什麼】一郎側身躺著看他們道【我們現在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儘可能的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拯救日本，其餘的都不重要了】菊子聞言索性扯去身上衣服和秀子赤條條沐浴在春日陽光里，龍川和一郎望著兩具白嘩嘩的身子無奈搖搖頭。突然聽到後山谷中傳來人的叫聲，然後就看到一群人往遠處的山上去。菊子和秀子看到有人忙穿好衣服，他們看著那群人上山。原來那群人是昨天四處奔逃的人，他們在山谷中過了一夜，清晨又往更遠的山中跑去，他們認為山里沒有瘟疫。看著遠去的人群龍川四人默默相對，他們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崗樓下面就是屍體，就是死神，如果下去或者放進來一點帶病毒的空氣他們肯定會死。菊子望著龍川道【哥，我們會困死在這裡嗎】龍川看看一旁的水和食物道【我們先在這裡等等，說不定會有人救我們的，只要電力恢復肯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菊子道【電快消失一年了還能恢復嗎】龍川堅定道【能，肯定能】秀子聽說能回到過去的生活興奮道【若是真的回到以前那樣，我一定把好吃的好玩的通通吃一遍玩一遍，那樣死了也不冤】這一天他們就在幻想中度過，第二天還是陽光充足的春日，一些凶禽海鳥開始啄食地上的死屍了，它們用尖利的喙破開死屍皮膚啄食裡面嫩肉，烏鴉是專啄屍體的眼睛，烏鴉過處屍體面部血肉膜糊，不久成千上萬的凶禽海鳥往這裡飛來，頓時之間這些屍體便成它們的大餐。龍川四人在崗樓中直看得頭皮發麻，菊子秀子看著看著突然大叫不止，她們受不了這樣的折磨精神崩潰了，龍川和一郎忙上前抱住她們。說來也怪這些人都是瘟疫治死的，凶禽海鳥啄食完倒也沒事，下午的時候這片區域已成了凶禽海鳥的海洋了，鋪天蓋地的鳥類繼續往這裡雲集。他們四人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便倒頭睡去，耳邊此起彼浮的鳥鳴讓菊子和秀子瑟瑟發抖，龍川與一郎只得緊緊抱著她們。凶禽海鳥越來越多連崗樓下的屍體也不放過，幾隻海鳥飛過來開始啄食，從頭部開始啄食繼而往下破開胸膛直到腹部，小一些的鳥直接鑽進胸膛里扯出肝腸群鳥分食，一時之間漫山遍野儘是群鳥分吃人肉的慘景。這樣的慘景持續了三四天，屍體腐爛一些飛鳥便飛走了，只留下專食腐肉的凶禽，幾天時間通往東京大道上一片血海，零碎的衣物和肉碴到處都是，一些屍體已是森森白骨了。因為條件反應這幾天龍川他們只喝一些水，拿起食物一看到外面的情景就想吐，崗樓下幾具屍體已讓飛禽啄成白骨。菊子看著外面的情景眼淚汪汪道【哥，我們也要困死在這裡嗎，我不想死呀】說完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恐懼和哀傷，獨自喔喔的哭了起來。龍川看著妹妹心裡也莫衷一是，然後望著遠方堅毅道【我們肯定能活下去的，我們從長野到東京都沒有死，以後的困難也能度過去】一郎知道龍川在給他們鼓勁，忙道【是的，要死前幾天就死了，前幾天那樣的處境我們都沒有死，今後也不會死，再過幾天我們想辦法就出去】秀子道【那外面的瘟疫病毒怎麼辦，吸入一點我們就完了，我們的水快用完了，孩子也病了，這該怎麼辦】說罷，也是滿臉悲涼之情。原來崗樓里的水和食物也快用完了，一郎和秀子的兒子剛一歲多一點，還是吃奶的時候，秀子因要保持美麗身材兒子出生就拒絕母乳餵養，而是改用奶粉餵養，逃出來時帶的有奶源，可是在路上都散落了，現在秀子只能餵他些水和嚼碎的食物，這幾天也病了，身上低燒不止。一郎見妻子如此悲傷安慰道【春天風大，瘟疫病毒很快吹散，再說了他們就成那樣了那還有病毒，明天或後天我們就出去】這時龍川看到東京那邊有什麼東西在動，忙指給大家看，夕陽下東京那邊煙霧朦朧的，仔細望過去確實有東西在地上趴動，他們聚精匯神看著，只見那東西時而在屍體間趴時而在平地上滾，一陣風吹過那東西竟然飛了起來。菊子道【別看了只是一個塑膠袋】看到是塑膠袋他們一陣竊笑，竊笑之餘心中頓生悲涼，眼前這個高樓林立城市是他們的首都呀，現在卻是這樣一個景象豈能不生悲涼之心。夜幕垂掛下來時秀子的兒子開始哭鬧，孩子一直的大聲哭，哭得四人心裡七上八下，一郎被兒子哭急了幾度拿起軟梯要下去，都被龍川菊子攔下了，孩子直哭到深夜才止住。次日孩子的狀況明顯不好，他們知道是病了。四人商議一下決定要出去，龍川和一郎戴好口罩出去撘軟梯，環形樓梯被龍川先前砸斷了，現在只能借住軟梯下去。他們在斷裂處撘上軟梯直接下到下一層樓梯，軟梯撘好後先讓兩個女人下去，菊子秀子順利下去，然後是一郎背著兒子順著軟梯下去，小傢伙在爸爸背上很不老實，小身體一個勁在鼓動，龍川本來把綁緊一些，一郎感覺兒子在病中就沒讓，剛下到一半小傢伙就從繩套里鑽了出來，一郎感覺不好剛要用手去抓，小傢伙就已脫離了繩套。一郎和龍川眼睜睜看著孩子掉了下去，下面的秀子和菊子一直望著上面一郎的一舉一動，見孩子要掉下來了慌忙去接，無奈上面是軟梯搖擺不定她們也沒接住，孩子就這樣實實在在摔到下面台階上，然後順著台階往下滾去。秀子見兒子摔下來了叫一聲，搶身去追兒子。小傢伙直滾到下面平地上，秀子從角落中抱起兒子，再看兒子已是血肉膜糊早已死去。秀子抱著兒子大哭大叫，一郎龍川見狀急急忙忙下來，見孩子已死都沉默不語。這些天裡他們感覺這個孩子就是希望，也是他們日本國的希望，在崗樓里只要聽到孩子哭龍川就第一個奔過來，菊子更是對這個孩子珍愛有加，照顧孩子方面兩兄妹比一郎夫妻還上心，現在見孩子這樣心裡自是悲痛不已。一郎見孩子死了抓著頭髮蹲坐在地上一臉頹喪，龍川一拳打在牆壁上道【是我沒把繩套綁好孩子才摔下來的，都怪我】一郎道【不能這樣說，是我覺得孩子病了不會亂動才沒讓綁緊的，要怪只能怪我】秀子和菊子只是看著孩子哭，臉上儘是呆傻之情。一郎呆坐會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他在不遠處挖個小坑然後奪過孩子葬了，秀子趴在地上大慟不止。三個人奮力解勸秀子才稍稍好轉，旁邊就是幾具骸骨，白森森泛著腐屍的惡臭，三人攙扶著秀子極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