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相
楚天目光躲閃，支支吾吾道：
「雪兒姐比小洛還高，比小洛更好看，只是神情冰冷，不愛說話，只愛靠在你和你娘身邊。後來，你娘走的時候……」
「我是問你，我母親去哪了？」
楚天又低下頭去。
吳聲又深深嘆一口氣，頹然坐下，淡淡說道：
「你只需告訴我，我母親去哪了。師父怪起來，就說是我逼你的。」
楚天起身，來回走了幾步，道：
「我娘很感激你們相救之恩，在海盜跑了之後，埋了我爹，又說要去給你們做飯，我們等了半天，再去看時，她，她已經上吊死了。」
說完，他一低頭，默然不語。
吳聲一怔，半晌才喃喃道：
「所以你才會去偷襲鄭英？因為你的父母，都是因海盜而死？」
楚天點頭，又道：
「你當時看到我在草堆里渾身發抖，把我提了出來，扔到一邊，然後上去把那幾人殺了……」
吳聲一怔，道：
「你說是我殺的？那為何我全然不記得了？」
楚天又點點頭，頓了一頓，又嘆一口氣，才道：
「因為你得了一種怪病。」
吳聲聽完，又是一怔。
楚天看他一眼，又接著說道：
「你家人當年被人追殺，你娘已經懷了你三月有餘，但為了引開追殺之人，一路奔襲萬里，到了極北之地。到了那裡，你已足月，只好在那裡生下你。你也因此受了風寒，天生便怕冷。你娘便用北極火精為你取暖。她不通醫術，冰火攻心，終於讓你落下隱疾。後來你八歲時，你娘覺得危險已過，便帶著你從極北之地回來，路上便撿到了雪兒。後來，你娘萬里尋夫，終於在廣東一個漁村找到你爹。而你的病，正是在那時犯的。你當時只有八歲，卻天生神力。看到有人欺負你娘，對了，我從未見過你娘那般好看的人，當你看到有人欺負你娘時，便會發狂，便要打殺，而過後，卻又統統忘了。」
吳聲驚得又站起來。
楚天這時身體一抖，仿佛想起一件極其可怕的事，頓了一頓，才道：
「我記得十分清楚，你的眼睛發紅，連撕帶咬，便把那幾人殺了，剩下幾個海盜，也被嚇跑。」
吳聲聞聲，驚得又坐回地上，半晌才道：
「這，這，那我母親去哪了？」
楚天搖搖頭，沉思道：
「詳情我也不知，那是我們到了你家兩年後，我爺爺很感激你娘的救命之恩，便一直留在你家裡教你武功，又四處尋找草藥秘方為你治病，你從那時起，再也未發過病，直到，有一天你們家失火。」
「失火？」吳聲又驚道。
楚天凝重的點點頭，道：
「那日雨下得極大，我和你，楚小洛，還有雪兒姐正在你娘那裡玩，突然聽到外邊一陣吵鬧，我們急忙跑出來一看，到處都是火，你娘正要喊人救火，突然從旁邊閃出一個蒙面黑衣人，拿著劍就朝你娘刺去。」
吳聲一驚，道：
「你是說仇人上門了？」
楚天點點頭，繼續說道：
「你娘應該也是有武功的，但回來後，便一直躺在床上，躺了好久，才調理過來。那黑衣人刺過來時，並不想殺她，見你娘反抗，又拿劍去刺楚小洛。這時，你從旁邊衝出，一把便抓住了那把劍……」
說到這裡，楚天又開始大口喘著粗氣，好似再也不想提起。吳聲拍拍他的肩膀，半晌，楚天才繼續說道：
「你娘看你抓住了劍，尖叫一聲，也過來一手抓住了劍，一手抓住劍柄，施展擒拿手，想要奪下那劍。那黑衣人武功極高，似乎不願傷你娘，只想抽劍後退，走時便踢了她一腳。你娘退了兩步，壓到楚小洛和雪兒姐，手在她們身上一按，兩人便渾身是血。雪兒姐拖著你娘向後跑去，楚小洛尖叫一聲，從地上拿了一根掃帚，就要上前拼命，而我，我……」
楚天渾身又開始發抖，大口喘了幾下，才道：
「我嚇得不敢上前，因為我借著火光，看到你眼中一片血紅，就好像那天救我一樣。我便知道你又要發狂。於是，我想去拉楚小洛，但你只是一揮手，便將她打飛。那名黑衣人看得呆了，再看你時，不知道你怎麼已經到了他身邊。隨後你一腳踹去，那人便直接飛了一丈多遠，撞到了假山上，把假山一角都砸塌了。他從假山上摔下來，便再也沒動過，後來……後來你看到黑衣人就殺……出招極快，力氣極大，連撕帶咬，有一個……有一個還被你抓住雙腿，撕成兩半……黑衣人一看，全嚇跑了，你又開始對府里的人出手……」
說到此處，他似乎再也喘不過氣，突然跪到地上，哭道：
「是我沒用，我一時不查，你娘便跑了過去。她本想拉住你，但也被你一掌打飛。幸好我爺爺這時候來了，從後邊把你打暈，又服了安神泄氣的藥，你躺了兩天才醒轉。」
吳聲大叫一聲，狠狠一拳砸向樹幹。
「你娘一直自責，說自己沒照顧好你，讓你得了怪病。又是自己給家裡招來災禍，一直想要帶你走。但我爺爺和你爹擔心她的身體和你的怪病，死活不讓。終於有一天，你娘留書一封，帶著雪兒姐，不辭而別。」
吳聲聽完默然不語，半晌才道：
「原來都在騙我！你故意詐稱你爺爺傳了口訣給我，原來只是耍我。你早知道我是天生神力。」
楚天語氣一滯，忙搶白道：
「大家都是為了你好，我爺爺和楚小洛天天都往外跑，四外找藥。還有你爹把你娘的物件都藏了起來，還借著布匹生意全國各地找藥，求取名方，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看了吳聲一眼，楚天又道：
「你娘走後，你整日發瘋，見人就要打要殺。我爺爺又四處找不到你娘，回來跟你說了，你便大病一場，半年之後，才能起床。起床之後，便忘了很多事，整日瘋瘋癲癲。我爺爺和楚小洛便日夜守在旁邊，這樣過了兩年，你才能開口說話。後來才知道，你把以前的種種，全忘去了。大家心想這樣也好，省得……」
「省得發瘋。」
吳聲接口道。
楚天正待要說，吳聲忽然舉手打斷，向他指了指遠處。
兩人對視一眼，屏氣凝神，只覺風聲呼嘯，往四處看時，又覺夜色稍明，抬頭一看，只見殘月早升。
半晌，並無響動。
楚天正要再說，看見吳聲神情，旋又停住。
這時，遠處夜色中，傳來一聲低語：
「別吵，這裡有我們的船。」
「雪兒姐比小洛還高，比小洛更好看，只是神情冰冷，不愛說話，只愛靠在你和你娘身邊。後來，你娘走的時候……」
「我是問你，我母親去哪了？」
楚天又低下頭去。
吳聲又深深嘆一口氣，頹然坐下，淡淡說道：
「你只需告訴我，我母親去哪了。師父怪起來，就說是我逼你的。」
楚天起身，來回走了幾步，道：
「我娘很感激你們相救之恩，在海盜跑了之後，埋了我爹，又說要去給你們做飯，我們等了半天，再去看時，她，她已經上吊死了。」
說完，他一低頭，默然不語。
吳聲一怔，半晌才喃喃道：
「所以你才會去偷襲鄭英？因為你的父母，都是因海盜而死？」
楚天點頭，又道：
「你當時看到我在草堆里渾身發抖，把我提了出來，扔到一邊，然後上去把那幾人殺了……」
吳聲一怔，道：
「你說是我殺的？那為何我全然不記得了？」
楚天又點點頭，頓了一頓，又嘆一口氣，才道：
「因為你得了一種怪病。」
吳聲聽完，又是一怔。
楚天看他一眼，又接著說道：
「你家人當年被人追殺，你娘已經懷了你三月有餘，但為了引開追殺之人，一路奔襲萬里，到了極北之地。到了那裡，你已足月，只好在那裡生下你。你也因此受了風寒，天生便怕冷。你娘便用北極火精為你取暖。她不通醫術，冰火攻心，終於讓你落下隱疾。後來你八歲時，你娘覺得危險已過，便帶著你從極北之地回來，路上便撿到了雪兒。後來，你娘萬里尋夫，終於在廣東一個漁村找到你爹。而你的病，正是在那時犯的。你當時只有八歲，卻天生神力。看到有人欺負你娘，對了，我從未見過你娘那般好看的人，當你看到有人欺負你娘時，便會發狂，便要打殺，而過後，卻又統統忘了。」
吳聲驚得又站起來。
楚天這時身體一抖，仿佛想起一件極其可怕的事，頓了一頓，才道：
「我記得十分清楚，你的眼睛發紅，連撕帶咬，便把那幾人殺了，剩下幾個海盜，也被嚇跑。」
吳聲聞聲，驚得又坐回地上，半晌才道：
「這，這，那我母親去哪了？」
楚天搖搖頭，沉思道：
「詳情我也不知，那是我們到了你家兩年後，我爺爺很感激你娘的救命之恩，便一直留在你家裡教你武功，又四處尋找草藥秘方為你治病，你從那時起，再也未發過病，直到，有一天你們家失火。」
「失火？」吳聲又驚道。
楚天凝重的點點頭，道：
「那日雨下得極大，我和你，楚小洛，還有雪兒姐正在你娘那裡玩，突然聽到外邊一陣吵鬧，我們急忙跑出來一看，到處都是火，你娘正要喊人救火，突然從旁邊閃出一個蒙面黑衣人，拿著劍就朝你娘刺去。」
吳聲一驚，道：
「你是說仇人上門了？」
楚天點點頭，繼續說道：
「你娘應該也是有武功的，但回來後，便一直躺在床上，躺了好久，才調理過來。那黑衣人刺過來時，並不想殺她，見你娘反抗，又拿劍去刺楚小洛。這時，你從旁邊衝出，一把便抓住了那把劍……」
說到這裡，楚天又開始大口喘著粗氣，好似再也不想提起。吳聲拍拍他的肩膀，半晌，楚天才繼續說道：
「你娘看你抓住了劍，尖叫一聲，也過來一手抓住了劍，一手抓住劍柄，施展擒拿手，想要奪下那劍。那黑衣人武功極高，似乎不願傷你娘，只想抽劍後退，走時便踢了她一腳。你娘退了兩步，壓到楚小洛和雪兒姐，手在她們身上一按，兩人便渾身是血。雪兒姐拖著你娘向後跑去，楚小洛尖叫一聲，從地上拿了一根掃帚，就要上前拼命，而我，我……」
楚天渾身又開始發抖，大口喘了幾下，才道：
「我嚇得不敢上前，因為我借著火光，看到你眼中一片血紅，就好像那天救我一樣。我便知道你又要發狂。於是，我想去拉楚小洛，但你只是一揮手，便將她打飛。那名黑衣人看得呆了，再看你時，不知道你怎麼已經到了他身邊。隨後你一腳踹去，那人便直接飛了一丈多遠，撞到了假山上，把假山一角都砸塌了。他從假山上摔下來，便再也沒動過，後來……後來你看到黑衣人就殺……出招極快，力氣極大，連撕帶咬，有一個……有一個還被你抓住雙腿，撕成兩半……黑衣人一看，全嚇跑了，你又開始對府里的人出手……」
說到此處，他似乎再也喘不過氣，突然跪到地上，哭道：
「是我沒用，我一時不查，你娘便跑了過去。她本想拉住你，但也被你一掌打飛。幸好我爺爺這時候來了，從後邊把你打暈，又服了安神泄氣的藥，你躺了兩天才醒轉。」
吳聲大叫一聲，狠狠一拳砸向樹幹。
「你娘一直自責，說自己沒照顧好你，讓你得了怪病。又是自己給家裡招來災禍，一直想要帶你走。但我爺爺和你爹擔心她的身體和你的怪病，死活不讓。終於有一天，你娘留書一封，帶著雪兒姐，不辭而別。」
吳聲聽完默然不語，半晌才道：
「原來都在騙我！你故意詐稱你爺爺傳了口訣給我，原來只是耍我。你早知道我是天生神力。」
楚天語氣一滯，忙搶白道：
「大家都是為了你好，我爺爺和楚小洛天天都往外跑，四外找藥。還有你爹把你娘的物件都藏了起來，還借著布匹生意全國各地找藥，求取名方，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看了吳聲一眼，楚天又道：
「你娘走後，你整日發瘋，見人就要打要殺。我爺爺又四處找不到你娘，回來跟你說了，你便大病一場，半年之後，才能起床。起床之後，便忘了很多事，整日瘋瘋癲癲。我爺爺和楚小洛便日夜守在旁邊，這樣過了兩年，你才能開口說話。後來才知道，你把以前的種種，全忘去了。大家心想這樣也好，省得……」
「省得發瘋。」
吳聲接口道。
楚天正待要說，吳聲忽然舉手打斷，向他指了指遠處。
兩人對視一眼，屏氣凝神，只覺風聲呼嘯，往四處看時，又覺夜色稍明，抬頭一看，只見殘月早升。
半晌，並無響動。
楚天正要再說，看見吳聲神情，旋又停住。
這時，遠處夜色中，傳來一聲低語：
「別吵，這裡有我們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