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魚
此時天氣正是夏末秋初，並不甚冷，而海水卻是冰冷刺骨。
吳聲一入水中，全身被冰冷一激，一口氣提不上來，張嘴便咽了幾口咸腥海水，嚇得他忙閉口閉氣，同時氣運丹田，以龜息之法靜氣。
只是這手腳也似全然不是自己的，不聽調動。他只好翻過身來，浮在海中，露中口鼻。過了兩息，身體終於能動。他木然在水下推了幾下水，閉目躺在海面上吐氣調息。
此時楚天卻在船上急得直跳。
他一邊哭一邊用力朝吳聲划去，口中不停念叨：
「誰讓你來的。」
他以為吳聲砸在水裡，已經暈死過去。
這時，他猛然發現遠處似有水花泛起，不由一驚。
再去看時，原來是條大魚，正在排浪而來。
楚天連忙大叫。
吳聲又冷又暈，調了半天氣息，剛剛稍有好轉，冥冥中聽到有人叫自己，睜眼一看，不禁亡魂大冒。
一張巨口正朝自己吞來，已不到兩丈。
他趕忙用力划水，可手腳卻不聽使喚。眼看大魚就到眼前，吳聲心道吾命休矣。
只聽撲通一聲，天上飛來一物，正砸在大魚身上。
吳聲再一看，原來是楚天看著勢急，竟拿著船漿，飛身而下。
落水時，不偏不倚，正落到那大魚身上。
那大魚身體一沉，還在向前。
楚天卻拿著船漿不停的砸到它身上。
不一會，那魚便肚皮翻白，浮出水面。
楚天氣喘吁吁，吳聲則是凍得渾身打戰，差強浮出水面。
兩人看著大魚，相視片刻，哈哈大笑。
「這次，可是我救你。」
楚天傲然道。
「好。」
吳聲魚口脫險，又阻止了楚天去追鄭英，心情大好。
楚天正要再說，吳聲卻臉色一變。原來那魚動了一動，猛的翻過身，又向兩人衝來。
吳聲一把推開楚天，拿過船漿，劈頭便朝魚頭砸去。
但他此時周身氣血運轉不靈，那魚又游的靈活，在他船漿劈下時，竟突然停住，這一漿，便落空了。
眼見它轉了一圈，又衝過來，吳聲一漿過去，它又故技重施，停在原地。
這第二漿，便又打空了。
加上他用力過猛，扯動背筋，直疼得眼淚直冒。
吳聲大怒，這魚分明是在耍他。
他忽然眼珠一轉，在那大魚再次轉來時，虛晃一招，待那大魚一停，便改劈為扎，同時兩腿蹬水借力，一漿貫入大魚口中。
大魚卻似全無痛覺，只是頂著吳聲上前游去。
楚天看著一人一魚經過自己，心裡焦急，上前一撲，抓住吳聲小腿。
大魚頂著兩人，勁頭兀自不減，往前衝去。
不一會，吳聲便手腳發麻，他只好拿左臂彎過船漿，身體一轉，騎到大魚身上。
掄起右拳，便朝大魚魚頭砸落。
楚天在他身後有樣學樣，左臂摟住吳聲腰身，右拳也朝魚身砸去。
就這樣打了半晌，這魚才慢慢不動。
兩人早已脫力，趴在大魚身上，漂了一會，到了一座小島上。
兩人躺了一會，站起來朝島上一看，並無燈火，想來是座無人的孤島。
這時兩人早過了剛才血氣上涌時候，加上身上早已濕透，冷風一吹，渾身不住打戰。
「把魚拖上來，先生火。」
吳聲咬咬牙，拉著楚天就要去拖魚，忽看到遠處有團黑影。
兩人定晴一看，不禁大喜。
原來是那葉風帆小船，也隨著漂了過來。
兩人慌忙把魚拖上岸，又趕忙涉水去拖小船。
到了之後，兩人一個打漿，一個推船，忙活半天，終於把船拉過來綁在岸邊樹上。
這時，倒不太冷了，兩人靠樹坐下，看了一眼大魚，又看一眼小船，不禁哈哈大笑。
停了一會，吳聲忽然死死盯著楚天。楚天看了一眼，低下頭來，道：
「我知錯了。」
吳聲卻接口道：
「你看鄭英跳海的時候，遊了半天也沒有大魚咬她。我只遊了幾下，便有魚來咬我，你說這是什麼道理？」
楚天哈哈一笑，道：「這小魚有什麼怕的，我爹在世的時候，一叉一個。」
吳聲奇道：
「你以前是打漁的？」
楚天隨口答道：「我爹娘沒死之前，我當然是打漁的。我爹娘死之後，我跟著你娘到了你家——」
吳聲猛的站起：「我娘？我娘不是生我時難產死的？」
楚天一聲驚叫，忙捂住嘴巴。
吳聲拍下楚天手臂，靜靜盯著他，慢慢坐下。
楚天囁嚅道：
「我爺爺不讓說。」
「你不說我回去問師父，他一樣會告訴我。但如果你告訴我，我便一切假裝不知。以後，也絕口不提此事。」
楚天默然半晌，又長嘆一聲，道：
「那年我不到五歲，有一日，我爺爺和楚小洛進城去玩，我在後院玩耍。忽然前門一陣吵鬧，我趕緊跑過去。發現我爹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我娘，我娘正在被那幾個畜生……我嚇傻了，趕忙藏到一處柴草垛里，一動不敢動。這時候，你娘來了……」
吳聲呼的站了起來。
「有些事我都快忘了。」楚天苦笑。「但那一幕，我卻終生難忘。在我絕望之際，你娘帶著你還有一個極白極美的小姑娘出現在我面前……」
「小姑娘？」
吳聲打斷道。
「她叫雪兒，是你娘起的名字，據說她是你娘從一座白色大殿前的雪人里扒出來的。後來，你娘走的時候，把她也帶走了。」
楚天答道。
「等等，我怎麼完全記不起來？你說是我母親救了你們，那你母親去哪了？我母親，又去了哪裡？」
「不是，是你救了我們。」
吳聲又是一怔，心裡莫名火起，抓住楚天領口，提了起來，道：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吳聲一入水中，全身被冰冷一激，一口氣提不上來，張嘴便咽了幾口咸腥海水，嚇得他忙閉口閉氣，同時氣運丹田，以龜息之法靜氣。
只是這手腳也似全然不是自己的，不聽調動。他只好翻過身來，浮在海中，露中口鼻。過了兩息，身體終於能動。他木然在水下推了幾下水，閉目躺在海面上吐氣調息。
此時楚天卻在船上急得直跳。
他一邊哭一邊用力朝吳聲划去，口中不停念叨：
「誰讓你來的。」
他以為吳聲砸在水裡，已經暈死過去。
這時，他猛然發現遠處似有水花泛起，不由一驚。
再去看時，原來是條大魚，正在排浪而來。
楚天連忙大叫。
吳聲又冷又暈，調了半天氣息，剛剛稍有好轉，冥冥中聽到有人叫自己，睜眼一看，不禁亡魂大冒。
一張巨口正朝自己吞來，已不到兩丈。
他趕忙用力划水，可手腳卻不聽使喚。眼看大魚就到眼前，吳聲心道吾命休矣。
只聽撲通一聲，天上飛來一物，正砸在大魚身上。
吳聲再一看，原來是楚天看著勢急，竟拿著船漿，飛身而下。
落水時，不偏不倚，正落到那大魚身上。
那大魚身體一沉，還在向前。
楚天卻拿著船漿不停的砸到它身上。
不一會，那魚便肚皮翻白，浮出水面。
楚天氣喘吁吁，吳聲則是凍得渾身打戰，差強浮出水面。
兩人看著大魚，相視片刻，哈哈大笑。
「這次，可是我救你。」
楚天傲然道。
「好。」
吳聲魚口脫險，又阻止了楚天去追鄭英，心情大好。
楚天正要再說，吳聲卻臉色一變。原來那魚動了一動，猛的翻過身，又向兩人衝來。
吳聲一把推開楚天，拿過船漿，劈頭便朝魚頭砸去。
但他此時周身氣血運轉不靈，那魚又游的靈活，在他船漿劈下時，竟突然停住，這一漿，便落空了。
眼見它轉了一圈，又衝過來，吳聲一漿過去，它又故技重施，停在原地。
這第二漿，便又打空了。
加上他用力過猛，扯動背筋，直疼得眼淚直冒。
吳聲大怒，這魚分明是在耍他。
他忽然眼珠一轉，在那大魚再次轉來時，虛晃一招，待那大魚一停，便改劈為扎，同時兩腿蹬水借力，一漿貫入大魚口中。
大魚卻似全無痛覺，只是頂著吳聲上前游去。
楚天看著一人一魚經過自己，心裡焦急，上前一撲，抓住吳聲小腿。
大魚頂著兩人，勁頭兀自不減，往前衝去。
不一會，吳聲便手腳發麻，他只好拿左臂彎過船漿，身體一轉，騎到大魚身上。
掄起右拳，便朝大魚魚頭砸落。
楚天在他身後有樣學樣，左臂摟住吳聲腰身，右拳也朝魚身砸去。
就這樣打了半晌，這魚才慢慢不動。
兩人早已脫力，趴在大魚身上，漂了一會，到了一座小島上。
兩人躺了一會，站起來朝島上一看，並無燈火，想來是座無人的孤島。
這時兩人早過了剛才血氣上涌時候，加上身上早已濕透，冷風一吹，渾身不住打戰。
「把魚拖上來，先生火。」
吳聲咬咬牙，拉著楚天就要去拖魚，忽看到遠處有團黑影。
兩人定晴一看，不禁大喜。
原來是那葉風帆小船，也隨著漂了過來。
兩人慌忙把魚拖上岸，又趕忙涉水去拖小船。
到了之後，兩人一個打漿，一個推船，忙活半天，終於把船拉過來綁在岸邊樹上。
這時，倒不太冷了，兩人靠樹坐下，看了一眼大魚，又看一眼小船，不禁哈哈大笑。
停了一會，吳聲忽然死死盯著楚天。楚天看了一眼，低下頭來，道：
「我知錯了。」
吳聲卻接口道：
「你看鄭英跳海的時候，遊了半天也沒有大魚咬她。我只遊了幾下，便有魚來咬我，你說這是什麼道理？」
楚天哈哈一笑，道：「這小魚有什麼怕的，我爹在世的時候，一叉一個。」
吳聲奇道：
「你以前是打漁的？」
楚天隨口答道：「我爹娘沒死之前，我當然是打漁的。我爹娘死之後，我跟著你娘到了你家——」
吳聲猛的站起：「我娘？我娘不是生我時難產死的？」
楚天一聲驚叫，忙捂住嘴巴。
吳聲拍下楚天手臂，靜靜盯著他，慢慢坐下。
楚天囁嚅道：
「我爺爺不讓說。」
「你不說我回去問師父，他一樣會告訴我。但如果你告訴我，我便一切假裝不知。以後，也絕口不提此事。」
楚天默然半晌，又長嘆一聲，道：
「那年我不到五歲，有一日，我爺爺和楚小洛進城去玩，我在後院玩耍。忽然前門一陣吵鬧，我趕緊跑過去。發現我爹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我娘，我娘正在被那幾個畜生……我嚇傻了，趕忙藏到一處柴草垛里，一動不敢動。這時候，你娘來了……」
吳聲呼的站了起來。
「有些事我都快忘了。」楚天苦笑。「但那一幕，我卻終生難忘。在我絕望之際，你娘帶著你還有一個極白極美的小姑娘出現在我面前……」
「小姑娘？」
吳聲打斷道。
「她叫雪兒，是你娘起的名字，據說她是你娘從一座白色大殿前的雪人里扒出來的。後來，你娘走的時候，把她也帶走了。」
楚天答道。
「等等，我怎麼完全記不起來？你說是我母親救了你們，那你母親去哪了？我母親，又去了哪裡？」
「不是，是你救了我們。」
吳聲又是一怔，心裡莫名火起，抓住楚天領口，提了起來，道：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