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長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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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猛先拿來兩根細繩子,把公雞的腿和翅膀都紮緊,然後問家裡有沒有火紙(黃紙,白事或上墳用的一種紙)。

  可蒙古人的喪葬風俗里沒有火紙。

  「沒有火紙給公雞蒙眼,成功率得減少三成。」王一猛故作神秘的說道。

  得給自己留條後路,萬一醉公雞做失敗了呢。

  烏蘭圖雅好奇的問道:「為什麼要用火紙給公雞蒙眼?」

  「公雞通曉陰陽,能看見不乾淨的東西,所以公雞辟邪。用火紙蒙住它的眼,它的靈智就渾濁,不然怎麼讓它乖乖的做奶娘。」

  王一猛說著拿過一張軟紙,把公雞的眼睛蒙上,把事先準備好的大約半兩白酒給它灌下去,一分鐘不到,雞冠子就紅的快要滴血。

  王一猛把公雞腿上的繩子解開,把它放到地上,公雞就像醉漢般東倒西歪的一身萌態,逗得一家人哈哈大笑。

  王一猛把公雞翅膀上的繩子也解開,一隻手輕輕按著公雞的背讓它雙腿彎曲蹲下,另一隻手撫摸著它的頭和雞冠,嘴裡念念有詞,伸出中指從碗裡沾了清水,搭上拇指,隔空朝雞頭輕彈幾下,拿過一個鐵盆把公雞蓋住,上面壓上重物,確保公雞始終是雙腿彎曲的。

  見儀式做完,烏蘭圖雅實在忍不住了:「一猛哥,你剛才嘴裡低聲嘀咕的是什麼?」

  「天機不可泄露,泄露就不靈了!」

  王一猛故作神秘的說道,並叮囑阿雅,千萬不要把盆掀開,什麼時候聽見從盆里穿出咕咕聲,那就是成了。

  其實剛才嘴裡嘀咕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以前他也問過奶奶,老太太就是這樣回答的。

  醉好公雞,大家都期待著明天快點來臨,看看這隻喝醉了的公雞,能不能做奶娘,

  烏日娜去羊群里巡視一番,還有十幾隻母羊沒有產崽,把它們單獨放在一個背風處,夜間就不需要人專門照顧。

  剛接羊羔子那陣子,夜間產崽的母羊太多,沒人值夜照顧不行。

  院子裡到處都是吃好母乳,活蹦亂跳玩耍的小羊羔子,很是粘人,卻讓人心情大好,早出生的羊羔子可以跟著母羊在羊群里過夜,昨天和今天出生的,等會還得集中到羔房裡保暖。

  小動物和人類的嬰兒不一樣,它們的長勢一天一個樣,三天大變樣,王一猛端著剩湯去餵老母狗時,只見它平躺在乾草上,四肢攤開,八隻小狗崽狗頭攢動,就像豬崽在搶食,憨態可掬。

  果然是兒多母累!

  巴爾思拿出一隻死羊羔剁好,平均分給四隻受傷的狗吃,狗是很聰明的,它為你流血,你愛護它、餵它肉吃,下次它照舊為你拼命,毫不猶豫。

  這同樣也是給新買的幾隻狗看:受傷的狗,不但沒有被主人拋棄,反而得到主人的關照。

  新買的幾隻狗不能都餵肉,就用剩骨頭加肉末和肉湯拌玉米面子,平均分給它們。

  「咱們明天早晨放好狼夾子,順便獵點野貨回來餵狗!」鐵鉬爾站在蒙古包門口,看著大狗們說道。

  今天流汗很多,烏蘭圖雅洗好碗後去燒洗澡水,見大水桶里的水已見底,叫道:「阿布,桶里只夠我一個人的洗澡水,得去拉水了。」

  他們吃的用的水,都是從幾里外的不凍河裡用牛車拉回來的,水質乾淨無污染。

  不凍河是哈拉哈河的一個小支流,這裡地熱資源豐富,即便是零下四十度時也不會結冰,故而被稱為不凍河。

  鐵鉬爾道:「現在太晚了,明天再去拉水,我沒流什麼汗,今晚不用洗了。」

  過了一會大家一起上手,把羊羔子們集中到簡易木板房裡,飯後兩個小時,王一猛扛著那個最輕的車軲轆來到土坑裡,練起了負重深蹲。

  從今天開始,他要展開訓練,爭取在今年秋天之前,讓自己變得強壯起來。

  「你這是……」巴爾思不解的問道!

  「我在報紙上看到的,這叫深蹲,可以增強男人的核心力量,以後你也跟著我一起練!」王一猛撒了個謊。

  此時深蹲、臥推這些鍛鍊法,民間知道的人甚少,人們的鍛鍊方式普遍還是舉車軲轆,拎石鎖,打長拳,大洪拳,小洪拳之類的,這些法子雖然也有效果,但針對性不強!

  巴爾思是真有勁兒,王一猛扛著30多斤的車軲轆,只能勉強做六七個深蹲,巴爾思一口氣能做三十還不喘粗氣,得意洋洋。


  王一猛:「你這樣練不行,效果不大,得反覆刺激、疊加刺激肌肉才行……」

  「我不需要鍛鍊,力氣夠用。」巴爾思拋下一句話,回蒙古包看他的連環畫去了。

  王一猛練了三組深蹲,然後在土堆上放上草甸子練習臥推,他感覺重生後自己的身比起之前有了微妙的變化,但哪裡變化了他一時說不清,總之是比之前有勁兒了。

  一陣皂味和女孩特有的體香撲來,烏蘭圖雅穿著裙子站在他的身邊:「一猛哥,你這是幹嘛呢?」

  「我力量太差,得增加力量,增加體重!」

  王一猛揮汗如雨地練完三組臥推,起身休息了一會兒,再做負重深蹲。

  今天拉馬時烏蘭圖雅抱著他的腰,感覺她的力量都比他大。

  他給自己制定的目標是從現在到秋天,至少增重二十斤,體重能達到一百四十斤,力量就不弱了。

  「阿雅,洗澡水幫我燒了嗎?」

  「嗯......大木桶里還有熱水。不過家裡的水只夠明天早晨做飯,你和巴爾思得去拉水。」

  「河邊太黑,看不清,據說這條河裡時不時會有可怕的東西出現,還是明天再去拉吧。」

  王一猛之前聽人說過,這條河裡有不明的大傢伙。

  不凍河是哈拉哈河的分支,哈拉哈河有三分之一在中國境內,大部分在蒙古國境內,偶有大塊頭從蒙古國那裡過來,之前有過幾起,牧童從河邊莫名消失的事件發生。

  有人說是從上游沼澤地里來的鱷魚行兇,也有人說是大虎頭魚作的惡,還有人說是巨蟒吞了牧童,但到底是什麼行兇的沒人見過,反正各種說法都有。

  他在鍛鍊,烏蘭圖雅看著沒勁,便回到自己的小蒙古包,拿出昨天在老周那借來的書看。

  連續幾組深蹲和臥推把自己累癱,休息一會王一猛做了拉伸,回蒙古包拿乾淨的衣服去洗澡。

  巴爾思已睡著,鼾聲大氣,連環畫水滸傳就放在胸前。

  木桶里的水果然還是溫熱,昏暗的燈光下看水似乎有一點點渾,畢竟是河裡的水,想和自來水一樣沒有沉澱物是不可能的,況且盛水的大水箱已到底,有點沉澱正常。

  在大草原上有的漢子一個冬天都不洗兩次澡,自己能有水洗澡就不錯了,哪來那麼多的講究。

  今天早晨抓黃羊,中午套馬,晚上力量練習,身上汗津津的貼著衣服很難受。

  說實話,大草原上哪哪都好,就是洗澡不方便,即便是三伏天也是不允許到河裡洗澡的,這是大忌。

  王一猛三下五除二的脫光衣服,跨進木桶里,舒舒服服地蹲下,連頭沒入水裡,忽從尾巴骨傳來一陣劇痛,痛的他連續喝了幾口水,從桶里站了起來......

  洗好澡,擦乾身體,穿上知青們流行起來的帶有兩條白邊的球褲和海軍衫......褲子好像有點短,有點緊。

  王一猛欣喜,我這是長高了?!

  上輩子被狼咬後,他的身高就停留在一米七五。

  把髒衣服順便用洗澡水洗了,王一猛哼著愉悅的小調,端著豆餅去餵銀鬃藍馬,它之前無拘無束地馳騁在廣闊的草原上,剛被馴服系在馬槽邊,肯定是各種不適用,這正是跟它進一步建立友情的好機會。

  見王一猛走過來,銀鬃藍馬從鼻子裡發出「ter,ter.....」聲,昂了昂頭,前蹄子刨地,以為是要帶它出去。

  王一猛將料子倒入馬槽,拿過刷子給它邊刷毛邊聊天,就像是一對老朋友。

  鐵鉬爾走出蒙古包,打著手電筒巡視了一圈狗群:「一猛,早點睡覺,明早四點起床,去大雁灘子下狼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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