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人的心思
如此狂言的不是別人，正是今日才加入隊伍之中的陳述。
老人和陳述雖有接觸，但是並不熟悉，可無論是言談還是氣質，陳述都不像是一個普通人，更像是世家子弟，尤其是對方的皮膚，白皙的面容甚至都沒有在太陽下幹過農活。
若是其他人這麼說的話，找老頭不會相信，可陳述的話，那麼確實有可能。
尤其是此人的身份十分神秘，武大似乎也在有意的保密，更顯得此人身份高貴異常。
「公子何出此言？」
找老頭不想死，他想活著，他想看著兒子成家立業，所以只要有一絲絲的希望，他都希望自己兒子可以活下去。
武大幾次欲言又止，頭破血流的趙苟一臉期待的看了過來，對於這個突然加入而逼得兩位長輩自殺的陳述，他是既愛又恨，如今只能希望對方真的能將自己父親勸說回來才是，至於其他？
此刻的趙苟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在下陳述，來自潁川陳氏。」
沒有過多的言語，也沒有任何的解釋，只有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可就是這麼一句話，卻讓趙老頭如遭雷擊，整個人渾身癱軟幾乎難以站立。
即便是一個平頭百姓，但是也聽過潁川陳氏這麼一個龐然大物的名號，千年的世家，其號恐怖的影響力絲毫不比皇帝差多少。
「小老兒見過貴人。」
趙老頭惶恐下跪，但是驚恐的臉上卻帶著一絲喜色，自己早就看出了陳述的不凡，可沒有想到，此人的來歷竟然如此的恐怖。
若是如此的話，那麼他們到達平壤城，有此人相助，進入城中的可能性就會大了許多。
隨著趙老頭跪下，一旁的幼童也再老人的催促下慢慢趴在地上，只是那雙黑溜溜的眼睛卻好奇的看向陳述，如此行為可嚇壞了走來的婦人。
婦人急忙捂住幼童的眼睛，生怕惹惱了這位貴人。
先前不知道陳述的身份也就罷了，如今既然知道了，那麼就得跟官老爺一樣伺候著。身為小老百姓，別說是貴人了，便是一個小吏他們都得罪不起。
「長者快快起來，武大於我有救命之恩，後輩可受不起這一拜。」
陳述一臉愧疚的將老人扶了起來，雖然態度盡顯溫和，但言語之中的從容卻難以掩飾，仿佛接受這樣禮遇乃是常事一般。
趙老頭起身剛想開口，眼睛卻猛然瞪大，在他的身側一旁的趙苟不知何時已經彎弓搭箭直指陳述，一臉的殺意。
「苟兒這是作甚？」
老人急忙將陳述擋在身後，親身擋在身前。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兒子竟然如此的魯莽，這位世家公子可不是普通人，且不說進城還需要這麼一個貴人幫助，就說此人身份。
如今落難或許沒有之前的富貴權勢，可一旦此人脫困，那麼想要殺死這夥人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阿爹你且讓開，讓孩兒殺了這個狗輩，若是他早亮出身份，王伯和李叔怎會....怎會如此？」
趙苟已經被悲傷刺激的失去了理智，完全想不明白殺死陳述的後果，他只知道自己兩個長輩就是因為陳述而死。
此人開始分明能救下所有人，可就是一句話不說，讓自己眼睜睜的看著這兩位親人送死，甚至差點搭上自己阿爹的性命，如此大仇豈能不報？
「放肆，苟兒你莫不是也想逼死我這老兒不成？」
趙老爺子到底不是年輕人，陳述的存在對於他們的重要性他已經知曉，不論前因後果如何，陳述都不能死，趁著現在還有迴轉的餘地，他可不想看著自己兒子做蠢事。
一旦自己這傻兒子真的射出箭矢，那麼自己到時可以考慮讓武大等人將陳述將錯就錯的斬殺，否則誰也保不齊陳述進入平壤城中不會對他們進行報復。
「阿爹。」
趙苟不有些不甘心的怒吼了一聲，手中的箭矢甚至有了一絲的顫抖，只是他沒有發現，一旁武大早就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一旦有任何的異常，時態都在掌握之中。
「放下，咳咳咳.......」
老人的聲音因為憤怒引發劇烈的咳嗽，自己兩個老夥計如此赴死，獨留自己一人苟活於世，自己內心的悲涼比兒子只多不少，只是現在確實不是動手的好時機。
「啪」
趙苟狠狠地將弓箭摔在地上，不太靈光的腦袋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阿爹如此護著一個外人？但是看著阿爹的樣子，他卻無論如何也不敢惹老人生氣了。
「孽子衝撞了貴人，還望您海涵，小老兒給您磕頭謝罪了。」
說罷，趙老頭又要下跪，可這一次陳述分明在一旁，卻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只是默默承受了對方三個響頭才將人扶起來。
隨後陳述語重心長的嘆息道：「罷了，不知者無罪。並不是吾不願表露身份，而是迫不得已啊。」
陳述仰頭看天，轉過身的背影更顯落寞。
「吾隨是來自大族，卻不過是旁落支脈，他人認不認這個名頭也不一定，更何況途徑此地時遭逢大難，護衛和隨從死傷殆盡，如今沒有信物，便是說了也不一定有用。」
陳述的話語說的無比真誠，作為一個沒有戶籍的人，陳述的身份比起武大這群人還不如，但是非常時期採用非常手段，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來冒充潁川陳氏。
至於被識破？
陳述已經打聽過了，如今平壤城這邊地利特殊，想要確認一個人的身份，起碼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有這段時間，自己早就跑了，哪裡會原地等死？
誤會解開之後，趙老頭也沒有繼續尋死的意思，而是帶著其他人離開斷崖，只留下了武大和陳述兩人獨處。
看到如此一幕，陳述不禁多看了老人一眼。
果然，不論何時都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啊。
就在剛才趙苟對自己準備下殺手的時候，趙老頭眼中也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如果當時自己不接受老人的跪拜大禮來致歉的話，或許自己今夜就會死在這裡吧？
士族的外衣即是榮耀，也是危機。
像是普通人衝撞貴人被殺的例子比比皆是，如今這個混亂的地方，一旦炸老頭覺得自己想要日後報復趙苟，那麼肯定會下殺手的。
畢竟比起一個貴人的報復，現在不聲不響的將自己殺死才是最好的選擇。
解決了這小小的插曲之後，陳述也知道自己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
「哎，看來即便是老人，他們的家人不願意放棄呢。所以，武大哥，能告訴我你的選擇嗎？」
陳述依然是那樣的人畜無害，依然是之前的風輕雲淡，可在月光的照耀下，這張俊美的白皙面孔顯得格外危險。
老人和陳述雖有接觸，但是並不熟悉，可無論是言談還是氣質，陳述都不像是一個普通人，更像是世家子弟，尤其是對方的皮膚，白皙的面容甚至都沒有在太陽下幹過農活。
若是其他人這麼說的話，找老頭不會相信，可陳述的話，那麼確實有可能。
尤其是此人的身份十分神秘，武大似乎也在有意的保密，更顯得此人身份高貴異常。
「公子何出此言？」
找老頭不想死，他想活著，他想看著兒子成家立業，所以只要有一絲絲的希望，他都希望自己兒子可以活下去。
武大幾次欲言又止，頭破血流的趙苟一臉期待的看了過來，對於這個突然加入而逼得兩位長輩自殺的陳述，他是既愛又恨，如今只能希望對方真的能將自己父親勸說回來才是，至於其他？
此刻的趙苟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在下陳述，來自潁川陳氏。」
沒有過多的言語，也沒有任何的解釋，只有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可就是這麼一句話，卻讓趙老頭如遭雷擊，整個人渾身癱軟幾乎難以站立。
即便是一個平頭百姓，但是也聽過潁川陳氏這麼一個龐然大物的名號，千年的世家，其號恐怖的影響力絲毫不比皇帝差多少。
「小老兒見過貴人。」
趙老頭惶恐下跪，但是驚恐的臉上卻帶著一絲喜色，自己早就看出了陳述的不凡，可沒有想到，此人的來歷竟然如此的恐怖。
若是如此的話，那麼他們到達平壤城，有此人相助，進入城中的可能性就會大了許多。
隨著趙老頭跪下，一旁的幼童也再老人的催促下慢慢趴在地上，只是那雙黑溜溜的眼睛卻好奇的看向陳述，如此行為可嚇壞了走來的婦人。
婦人急忙捂住幼童的眼睛，生怕惹惱了這位貴人。
先前不知道陳述的身份也就罷了，如今既然知道了，那麼就得跟官老爺一樣伺候著。身為小老百姓，別說是貴人了，便是一個小吏他們都得罪不起。
「長者快快起來，武大於我有救命之恩，後輩可受不起這一拜。」
陳述一臉愧疚的將老人扶了起來，雖然態度盡顯溫和，但言語之中的從容卻難以掩飾，仿佛接受這樣禮遇乃是常事一般。
趙老頭起身剛想開口，眼睛卻猛然瞪大，在他的身側一旁的趙苟不知何時已經彎弓搭箭直指陳述，一臉的殺意。
「苟兒這是作甚？」
老人急忙將陳述擋在身後，親身擋在身前。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兒子竟然如此的魯莽，這位世家公子可不是普通人，且不說進城還需要這麼一個貴人幫助，就說此人身份。
如今落難或許沒有之前的富貴權勢，可一旦此人脫困，那麼想要殺死這夥人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阿爹你且讓開，讓孩兒殺了這個狗輩，若是他早亮出身份，王伯和李叔怎會....怎會如此？」
趙苟已經被悲傷刺激的失去了理智，完全想不明白殺死陳述的後果，他只知道自己兩個長輩就是因為陳述而死。
此人開始分明能救下所有人，可就是一句話不說，讓自己眼睜睜的看著這兩位親人送死，甚至差點搭上自己阿爹的性命，如此大仇豈能不報？
「放肆，苟兒你莫不是也想逼死我這老兒不成？」
趙老爺子到底不是年輕人，陳述的存在對於他們的重要性他已經知曉，不論前因後果如何，陳述都不能死，趁著現在還有迴轉的餘地，他可不想看著自己兒子做蠢事。
一旦自己這傻兒子真的射出箭矢，那麼自己到時可以考慮讓武大等人將陳述將錯就錯的斬殺，否則誰也保不齊陳述進入平壤城中不會對他們進行報復。
「阿爹。」
趙苟不有些不甘心的怒吼了一聲，手中的箭矢甚至有了一絲的顫抖，只是他沒有發現，一旁武大早就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一旦有任何的異常，時態都在掌握之中。
「放下，咳咳咳.......」
老人的聲音因為憤怒引發劇烈的咳嗽，自己兩個老夥計如此赴死，獨留自己一人苟活於世，自己內心的悲涼比兒子只多不少，只是現在確實不是動手的好時機。
「啪」
趙苟狠狠地將弓箭摔在地上，不太靈光的腦袋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阿爹如此護著一個外人？但是看著阿爹的樣子，他卻無論如何也不敢惹老人生氣了。
「孽子衝撞了貴人，還望您海涵，小老兒給您磕頭謝罪了。」
說罷，趙老頭又要下跪，可這一次陳述分明在一旁，卻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只是默默承受了對方三個響頭才將人扶起來。
隨後陳述語重心長的嘆息道：「罷了，不知者無罪。並不是吾不願表露身份，而是迫不得已啊。」
陳述仰頭看天，轉過身的背影更顯落寞。
「吾隨是來自大族，卻不過是旁落支脈，他人認不認這個名頭也不一定，更何況途徑此地時遭逢大難，護衛和隨從死傷殆盡，如今沒有信物，便是說了也不一定有用。」
陳述的話語說的無比真誠，作為一個沒有戶籍的人，陳述的身份比起武大這群人還不如，但是非常時期採用非常手段，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來冒充潁川陳氏。
至於被識破？
陳述已經打聽過了，如今平壤城這邊地利特殊，想要確認一個人的身份，起碼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有這段時間，自己早就跑了，哪裡會原地等死？
誤會解開之後，趙老頭也沒有繼續尋死的意思，而是帶著其他人離開斷崖，只留下了武大和陳述兩人獨處。
看到如此一幕，陳述不禁多看了老人一眼。
果然，不論何時都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啊。
就在剛才趙苟對自己準備下殺手的時候，趙老頭眼中也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如果當時自己不接受老人的跪拜大禮來致歉的話，或許自己今夜就會死在這裡吧？
士族的外衣即是榮耀，也是危機。
像是普通人衝撞貴人被殺的例子比比皆是，如今這個混亂的地方，一旦炸老頭覺得自己想要日後報復趙苟，那麼肯定會下殺手的。
畢竟比起一個貴人的報復，現在不聲不響的將自己殺死才是最好的選擇。
解決了這小小的插曲之後，陳述也知道自己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
「哎，看來即便是老人，他們的家人不願意放棄呢。所以，武大哥，能告訴我你的選擇嗎？」
陳述依然是那樣的人畜無害，依然是之前的風輕雲淡，可在月光的照耀下，這張俊美的白皙面孔顯得格外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