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辨
儘管天色已暗，但跨環通勤的有軌列車之上仍是人滿為患。
常爍很幸運的占到了一處可堪倚靠的邊緣位置，車廂內瀰漫著的古怪味道，飄散的煙味和喧雜的人聲令因醉酒而微微昏沉的他幾欲作嘔。
他試著拉開車窗，外界呼嘯的冷風立刻襲卷了整個車廂，頓時引起一陣指責和吵鬧聲，常爍只得將車窗合攏，只餘下一道微小的縫隙。
冷風拂過面頰的感覺消磨了少許燥熱，讓他更加清醒了幾分，可思緒卻仍有些許沉鈍。
「靠，怎麼感覺有點上頭了，老胡那酒….」
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將車窗的縫隙合攏，隔絕外界吹入的冷風。
車廂內的喧鬧的聲響仿佛被壓制了，變得朦朧而飄渺，只有一陣陣有節律的低沉聲響不斷迴蕩。
常爍聽的真切，想要尋找那聲響的源頭，卻又立刻明悟，那低沉的聲響正是自身的心跳聲。
「喝了酒就少吹冷風啊小常。」
一個身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常爍身旁的位置上，坐姿隨意，腿伸的很長，旁若無人。
而那位置上原本的乘客卻不知所蹤。
常爍對於靈的出現並沒有特別意外，他敲了敲車廂廂壁，只能聽見沉悶近無的微小聲響。
可他分明能聽見靈的話語。
常爍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他頓時清醒了大半，緊盯著那張和自己完全相同的臉龐道：
「我為什麼聽不見了？」
「只是麻痹了一部分感知而已，這樣不是安靜了很多嗎？」
「麻痹感知？」
常爍頓時驚愕不已。
這個傢伙竟然都能夠干預自己的感知了？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知是因為情緒的原因還是什麼，一股強烈的異物感怪異的開始萌發。
仿佛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體內生長，糾纏著感知，突兀地彰顯自己的存在。
他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怪異的舉動令周圍的人不由得將視線投了過來，常爍集中精神想要聽見一些動靜，可還是只有沉悶的嗡嗡聲傳來。
「唉！你這是發什麼神經？」
常爍戳了戳自己的耳朵，表情不太好看。
在不知不覺間就被麻痹了聽力，自己卻一點預料都沒有，這不禁讓他感到了一股寒意。
如果被操控的不只是聽力呢？視覺呢？觸覺呢？
再看了眼緊坐在他身旁的那個身影，常爍卻又只能將恐懼的心情掩藏起來，裝作不快道。
「恢復我的聽力，我就說一遍。」
靈故作驚訝。
「這就不樂意了？虧我還為你考慮的這麼周到。」
可他還是伸出手打了一個響指，清脆的聲響擴散，車廂中人群的話語聲和車輛在鐵軌上行駛的隆隆聲響頓時傳入常爍的耳中，可仍是如同帶了個無形的耳機般不夠清晰。
「稍微安靜一點能放鬆放鬆，需不需要我幫個忙讓你坐的舒服點？」
不等常爍答覆，靈便把手放在座椅上敲了一敲。頓時，在常爍的感知中，那分明是冰冷鋼鐵打造的座椅頓時變得柔軟貼身，如同坐在鬆軟的沙發上一般舒適。
「這是什麼？」
常爍訝異不已，他也用手敲了敲身下的座椅，反覆確認那椅子的堅硬沒有任何的變化，可坐上去後的鬆軟感覺卻又是如此的真實。
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解釋道。
「一點小技巧而已，是不是和坐在家裡的沙發上一樣，就是照著那個感覺來的。」
他翹著腿，如同坐在躺椅上一般神情放鬆。
如果他的脖子沒有如同「穿模」一般陷入座椅中，那便更好了。
常爍沒有理會這神奇的異常現象，思索片刻後才開口道。
「你每天出現的時間越來越長了，而且越來越…活躍了。」
「活躍？」
「對，我想不出別的詞，只能用活躍來形容，尤其是最近。」
「我一直很活躍啊，直到現在我都在努力活躍我們之間的氣氛，不是嗎？」
「你知道想說的不是這個。」
常爍伸出手，戳向靈的肩膀，並沒有和往常一樣的「穿模」現象發生，真實不虛的阻力和觸感讓他挑了挑眉頭，可隨後便如同戳破了的氣泡一般，阻力感頓時消失，他的手探入靈的身體中，宛如探入了一片虛無。
「這也是通過影響感知做到的？應該不是什麼由虛轉實…而且看起來只能影響我自己而已。」
靈則點頭道。
「你猜的不錯，初步的復甦帶來的一點影響而已，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偽造的觸感終究還是偽裝，根本改變不了虛幻的事實。由虛轉實也太誇張了，我不可能憑空變出一具身體出來，還是要相信科學的嘛…
常爍恍然道：「復甦嗎？倒是提醒了我，你這傢伙果然和我體內的那個東西有關。」
「所以說…你難道是穿越者必備的戒指老爺爺？或者是某個金手指系統的看板娘？」
「老爺爺？看板娘？你天天都在想什麼？真當這是什麼奇幻小說嗎？」
靈表情玩味，側頭瞥著常爍。
「人長得一般，想的倒是挺美，可你就真的沒懷疑過我不安好心？」
察覺到他的視線，常爍只是聳了聳肩。
「要害你早就能害我了，你的那些小幻術配合一些危險場景完全能讓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更何況現在，連我的感知都能控制，我猜我的身體已經有很大一部分都不屬於我了對吧，沒準哪一天醒來我就魂飛魄散了。」
「而且我連自己的來歷還糊塗著呢，又是孤家寡人一個，身邊還天天鬧一個鬼，身體沒幾個好地方，怎麼看都是活不長的樣子…」
「哎呀…這怎麼能這麼說呢？」
靈轉而又換上了一副十分受傷的語氣。
「你我同為一體，我怎麼可能背刺你呢，在你眼裡我難道就這麼不堪嗎？」
「同為一體？」
常爍冷笑。
「怎麼個一體？精神分裂嗎？」
而靈則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一張邊緣散發淡淡光芒的紙張便憑空出現，懸浮在常爍的面前。
常爍下意識伸手一抓，那紙頁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
｛關於監督者▇▇的真理核定申請內容書（附錄）｝
【附錄正文（部分）】
經認定，智能個體「常爍」其原始靈性具有現實唯一性，無任何形式的分裂、同質及殘缺現象…
【核定結果】
申請通過。
——監督者會議所屬
大事象律會真理辦公室
——————
常爍只是看了一眼便滿臉問號。
「這是什麼？這玩意寫的啥？」
常爍撓著頭，試著戳了戳那張紙頁，越看越感到迷惑。
「這格式是不是有問題？這省略號真就是省略號？不應該有個展開什麼的嗎？」
「真理核定？真理辦公室？這真理給誰核定？」
「大事象…律會？好奇怪的名字，原始靈性是什麼意思？這甚至還有個鋼印…還挺齊全。」
常爍舉著那紙頁，吐槽不停。
他盯著那個中間凹下一個梭形的印記，想要看的仔細些，卻發現面前的紙頁開始飛速褪色，逐漸透明，消失在空氣中。
「原始靈性你可以粗淺的理解為人的自我意識，但實際上遠不是這麼簡單，說了你也聽不懂…」
「所以這就是一份…病例？證明我沒有精神分裂？」
常爍差點被逗樂了。
「辛苦你照顧我心情哈哈，但是病例你別收走啊，我再確認下。」
「你不是不信嗎，我一番好意卻被你如此嘲笑…」
靈拍了拍手，無奈搖頭。
「想看也沒有了，消息被撤回了。」
草。
常爍只感到一陣鬱悶。
「這個傢伙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可他隨即發現，靈卻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神情沒有了輕佻，嚴肅且認真。
「你又幹什麼？」
他對靈這種詐唬多變的性格怎麼都習慣不來。
「人總是對未知的事物充滿戒備和恐懼，我完全理解你的顧慮。」
「但我想說，你其實無需多慮，更無需恐懼，你我之間從不存在欺騙和紛爭。」
「我和你說的這些現在你可能無法理解，但還請相信，世上將再無你我這般親密的關係。」
靈打了個響指，同時在常爍的感知中，周圍的聲音頓時恢復了正常，依靠座椅所傳來的感知重歸堅硬與冰冷。
他伸出手來，幫助常爍整理了一下歪掉的衣領。
「馬上到站了，不和你多說了，今天的戲份夠多了…我先溜了哈，下車記得跑快點哦。」
常爍仍處於卻短暫的懵逼中，可在此時抬頭去看，那道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
「跑這麼快？這什麼情況…讓我跑快點？」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那個傢伙有點做賊心虛的樣子。
算了，也許是錯覺罷…
在隆隆聲中，車廂內的燈光閃爍了一下，有熟悉的電子音傳入常爍的耳中。
「本次列車到站中環-川橋區戊，請下車的乘客有序離開，不要遺忘隨身物品。本次列車到站…」
常爍正想要站起身離開，卻發現身邊已經圍了整整一圈人，每個人都用極為怪異的眼神盯著自己。
常爍只覺得奇怪，突然感到了手中的異樣。
自己手裡好像真有東西…
他立刻低頭，卻發現自己手中正捏著一塊不知從何處撕扯下來的布條，而人群中一個衣衫被撕壞，滿臉憤懣的中年人正雙目圓瞪，伸手指著常爍，大聲嚷道。
「你是聾子嗎？我和你說話沒聽見？撕我衣服做甚？！」
常爍心中猛的咯噔了一下，聯想到那張紙頁和靈消失前那狗祟的樣子，整個人頓時僵住。
草。
常爍很幸運的占到了一處可堪倚靠的邊緣位置，車廂內瀰漫著的古怪味道，飄散的煙味和喧雜的人聲令因醉酒而微微昏沉的他幾欲作嘔。
他試著拉開車窗，外界呼嘯的冷風立刻襲卷了整個車廂，頓時引起一陣指責和吵鬧聲，常爍只得將車窗合攏，只餘下一道微小的縫隙。
冷風拂過面頰的感覺消磨了少許燥熱，讓他更加清醒了幾分，可思緒卻仍有些許沉鈍。
「靠，怎麼感覺有點上頭了，老胡那酒….」
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將車窗的縫隙合攏，隔絕外界吹入的冷風。
車廂內的喧鬧的聲響仿佛被壓制了，變得朦朧而飄渺，只有一陣陣有節律的低沉聲響不斷迴蕩。
常爍聽的真切，想要尋找那聲響的源頭，卻又立刻明悟，那低沉的聲響正是自身的心跳聲。
「喝了酒就少吹冷風啊小常。」
一個身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常爍身旁的位置上，坐姿隨意，腿伸的很長，旁若無人。
而那位置上原本的乘客卻不知所蹤。
常爍對於靈的出現並沒有特別意外，他敲了敲車廂廂壁，只能聽見沉悶近無的微小聲響。
可他分明能聽見靈的話語。
常爍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他頓時清醒了大半，緊盯著那張和自己完全相同的臉龐道：
「我為什麼聽不見了？」
「只是麻痹了一部分感知而已，這樣不是安靜了很多嗎？」
「麻痹感知？」
常爍頓時驚愕不已。
這個傢伙竟然都能夠干預自己的感知了？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知是因為情緒的原因還是什麼，一股強烈的異物感怪異的開始萌發。
仿佛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體內生長，糾纏著感知，突兀地彰顯自己的存在。
他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怪異的舉動令周圍的人不由得將視線投了過來，常爍集中精神想要聽見一些動靜，可還是只有沉悶的嗡嗡聲傳來。
「唉！你這是發什麼神經？」
常爍戳了戳自己的耳朵，表情不太好看。
在不知不覺間就被麻痹了聽力，自己卻一點預料都沒有，這不禁讓他感到了一股寒意。
如果被操控的不只是聽力呢？視覺呢？觸覺呢？
再看了眼緊坐在他身旁的那個身影，常爍卻又只能將恐懼的心情掩藏起來，裝作不快道。
「恢復我的聽力，我就說一遍。」
靈故作驚訝。
「這就不樂意了？虧我還為你考慮的這麼周到。」
可他還是伸出手打了一個響指，清脆的聲響擴散，車廂中人群的話語聲和車輛在鐵軌上行駛的隆隆聲響頓時傳入常爍的耳中，可仍是如同帶了個無形的耳機般不夠清晰。
「稍微安靜一點能放鬆放鬆，需不需要我幫個忙讓你坐的舒服點？」
不等常爍答覆，靈便把手放在座椅上敲了一敲。頓時，在常爍的感知中，那分明是冰冷鋼鐵打造的座椅頓時變得柔軟貼身，如同坐在鬆軟的沙發上一般舒適。
「這是什麼？」
常爍訝異不已，他也用手敲了敲身下的座椅，反覆確認那椅子的堅硬沒有任何的變化，可坐上去後的鬆軟感覺卻又是如此的真實。
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解釋道。
「一點小技巧而已，是不是和坐在家裡的沙發上一樣，就是照著那個感覺來的。」
他翹著腿，如同坐在躺椅上一般神情放鬆。
如果他的脖子沒有如同「穿模」一般陷入座椅中，那便更好了。
常爍沒有理會這神奇的異常現象，思索片刻後才開口道。
「你每天出現的時間越來越長了，而且越來越…活躍了。」
「活躍？」
「對，我想不出別的詞，只能用活躍來形容，尤其是最近。」
「我一直很活躍啊，直到現在我都在努力活躍我們之間的氣氛，不是嗎？」
「你知道想說的不是這個。」
常爍伸出手，戳向靈的肩膀，並沒有和往常一樣的「穿模」現象發生，真實不虛的阻力和觸感讓他挑了挑眉頭，可隨後便如同戳破了的氣泡一般，阻力感頓時消失，他的手探入靈的身體中，宛如探入了一片虛無。
「這也是通過影響感知做到的？應該不是什麼由虛轉實…而且看起來只能影響我自己而已。」
靈則點頭道。
「你猜的不錯，初步的復甦帶來的一點影響而已，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偽造的觸感終究還是偽裝，根本改變不了虛幻的事實。由虛轉實也太誇張了，我不可能憑空變出一具身體出來，還是要相信科學的嘛…
常爍恍然道：「復甦嗎？倒是提醒了我，你這傢伙果然和我體內的那個東西有關。」
「所以說…你難道是穿越者必備的戒指老爺爺？或者是某個金手指系統的看板娘？」
「老爺爺？看板娘？你天天都在想什麼？真當這是什麼奇幻小說嗎？」
靈表情玩味，側頭瞥著常爍。
「人長得一般，想的倒是挺美，可你就真的沒懷疑過我不安好心？」
察覺到他的視線，常爍只是聳了聳肩。
「要害你早就能害我了，你的那些小幻術配合一些危險場景完全能讓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更何況現在，連我的感知都能控制，我猜我的身體已經有很大一部分都不屬於我了對吧，沒準哪一天醒來我就魂飛魄散了。」
「而且我連自己的來歷還糊塗著呢，又是孤家寡人一個，身邊還天天鬧一個鬼，身體沒幾個好地方，怎麼看都是活不長的樣子…」
「哎呀…這怎麼能這麼說呢？」
靈轉而又換上了一副十分受傷的語氣。
「你我同為一體，我怎麼可能背刺你呢，在你眼裡我難道就這麼不堪嗎？」
「同為一體？」
常爍冷笑。
「怎麼個一體？精神分裂嗎？」
而靈則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一張邊緣散發淡淡光芒的紙張便憑空出現，懸浮在常爍的面前。
常爍下意識伸手一抓，那紙頁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
｛關於監督者▇▇的真理核定申請內容書（附錄）｝
【附錄正文（部分）】
經認定，智能個體「常爍」其原始靈性具有現實唯一性，無任何形式的分裂、同質及殘缺現象…
【核定結果】
申請通過。
——監督者會議所屬
大事象律會真理辦公室
——————
常爍只是看了一眼便滿臉問號。
「這是什麼？這玩意寫的啥？」
常爍撓著頭，試著戳了戳那張紙頁，越看越感到迷惑。
「這格式是不是有問題？這省略號真就是省略號？不應該有個展開什麼的嗎？」
「真理核定？真理辦公室？這真理給誰核定？」
「大事象…律會？好奇怪的名字，原始靈性是什麼意思？這甚至還有個鋼印…還挺齊全。」
常爍舉著那紙頁，吐槽不停。
他盯著那個中間凹下一個梭形的印記，想要看的仔細些，卻發現面前的紙頁開始飛速褪色，逐漸透明，消失在空氣中。
「原始靈性你可以粗淺的理解為人的自我意識，但實際上遠不是這麼簡單，說了你也聽不懂…」
「所以這就是一份…病例？證明我沒有精神分裂？」
常爍差點被逗樂了。
「辛苦你照顧我心情哈哈，但是病例你別收走啊，我再確認下。」
「你不是不信嗎，我一番好意卻被你如此嘲笑…」
靈拍了拍手，無奈搖頭。
「想看也沒有了，消息被撤回了。」
草。
常爍只感到一陣鬱悶。
「這個傢伙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可他隨即發現，靈卻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神情沒有了輕佻，嚴肅且認真。
「你又幹什麼？」
他對靈這種詐唬多變的性格怎麼都習慣不來。
「人總是對未知的事物充滿戒備和恐懼，我完全理解你的顧慮。」
「但我想說，你其實無需多慮，更無需恐懼，你我之間從不存在欺騙和紛爭。」
「我和你說的這些現在你可能無法理解，但還請相信，世上將再無你我這般親密的關係。」
靈打了個響指，同時在常爍的感知中，周圍的聲音頓時恢復了正常，依靠座椅所傳來的感知重歸堅硬與冰冷。
他伸出手來，幫助常爍整理了一下歪掉的衣領。
「馬上到站了，不和你多說了，今天的戲份夠多了…我先溜了哈，下車記得跑快點哦。」
常爍仍處於卻短暫的懵逼中，可在此時抬頭去看，那道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
「跑這麼快？這什麼情況…讓我跑快點？」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那個傢伙有點做賊心虛的樣子。
算了，也許是錯覺罷…
在隆隆聲中，車廂內的燈光閃爍了一下，有熟悉的電子音傳入常爍的耳中。
「本次列車到站中環-川橋區戊，請下車的乘客有序離開，不要遺忘隨身物品。本次列車到站…」
常爍正想要站起身離開，卻發現身邊已經圍了整整一圈人，每個人都用極為怪異的眼神盯著自己。
常爍只覺得奇怪，突然感到了手中的異樣。
自己手裡好像真有東西…
他立刻低頭，卻發現自己手中正捏著一塊不知從何處撕扯下來的布條，而人群中一個衣衫被撕壞，滿臉憤懣的中年人正雙目圓瞪，伸手指著常爍，大聲嚷道。
「你是聾子嗎？我和你說話沒聽見？撕我衣服做甚？！」
常爍心中猛的咯噔了一下，聯想到那張紙頁和靈消失前那狗祟的樣子，整個人頓時僵住。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