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公冶總編妻亡故 王柳暗訪「黑中介」
陽春三月，春暖花開，燕南市的街道兩側綠柳輕垂，冬青花牙吐蕾，花園裡的玫瑰花、鬱金香、牡丹花等花兒爭相開放，三三兩兩的遊人隨處可見。
公冶總編卻在這個春天噩耗傳來，家遭不幸，他的妻子剛年過五十歲，卻因患有不治之症——癌症，最終在醫院裡因搶救無效而死亡。
在他妻子出殯這天，《燕南晨報》的各個部室都置備了花圈，全體人員都前去弔唁。王天文當然更不例外。
一個星期後公冶按時上班啦，他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後，打內線電話把王天文叫了自己的辦公室。
頂頭上司有事面談，他怎敢怠慢。向他這種論不上級別的小記者，一般情況總編不直接找他面談，都由部室主任或者責任主編代為處理。他心中如揣了一隻小兔「撲撲」直跳，他以為是前幾天寫的一篇曝光稿子《暗訪省城「黑中介」》，捅了漏子給報社惹了麻煩。「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敲響了總編的門。
隨著一聲：「請進。」天文推開了總編的門。
就見公冶總編滿臉堆笑，屁股「呼哧」一下子離開了老闆椅：「請坐，小王。」並親手給天文沏了一杯茶。
然後慢條斯文地說：「小王！你和你的同學柳玫瑰那篇整版的專訪《黑訪省城「黑中介」》，寫的不錯，事實清楚，有理有據，字裡行間全是用事實說話，在讀者中引起強烈反響，市委、市政府對此事專門作出批示，責成市勞動局會同工商、公安等相關部門，對全市職業介紹所進行清理整頓，為了表彰你的功勞，對你們暗訪期間所花費用一律報銷，你儘快填寫差旅費報銷單據，然後我給你簽字。」
王天文的那篇專訪是因報社經常接到求職者的熱線電話，要求給他們上當受騙過的「黑中介」給予曝光，王天文被政法邵主任安排來完成這個任務，並說你暗訪期間不用來報社點名上班。王天文對省城的黑中介早就有所耳聞，他家鄉來的一位王姓年青小伙，按輩字他給王天文叫叔，他來到省城後求職心切，先後在一家中介所花掉了三百多元，到了用人單位工作後，用不了二、三天就被他們以種種理由給辭退啦。這位本家侄子後來想起來了自己的叔叔王天文，便去燕南報社找他幫忙，安排個出力的活對天文說是輕而易舉的事，他就給侄子找了一家正規工廠的工作，工資待遇雖不算多高，但工作標準在當時的那個經濟大環境下，也算說的過去。
王天文早就對省城的「黑中介」恨之入骨，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專訪寫好。回到宿命後，他和玫瑰商量起來，說：「我接到了報社領導安排的一個專訪，採訪對象是省城駐地的『黑中介』，我要帶你一起假伴成求職者，我們要深入龍潭虎穴，給『黑中介』致使一擊。」
此時的柳玫瑰病傷已痊癒，已能正常行走，只是每走一步那隻受過重傷的右腳，都會有著絲絲疼痛，她當場答應了王天文，要和他一起來完成這篇暗訪。
經過一番精心策劃後，二人於一個雙休日的上午喬裝打扮成一對從鄉下來的打工仔，開始了對省城駐地的職業介紹所進行明察暗訪，經過一個星期的親身體驗後，事情已調查的水落石出，大多數職業介紹所所賺的是「昧心錢」，收取中紹費後，把求職者草草推出門去就算了事，更有甚者有的「黑中介」為了個人利益與用人單位聯合起來耍「噱頭」，一個工作崗位重複介紹。
二人拎著各自的行李，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天文的宿舍後，顧不上休息連夜加班整理材料，由柳玫瑰執筆，天文在一旁指點，二人連夜趕寫出了一篇長達一萬字的通訊，標題為《暗訪省城「黑中介」》，天文又從在現場偷下來的照片中挑選了六張說服力較強的照片。等二人休息時，已是凌晨三點。
次日一早，天文被一陣鬧鐘時驚醒啦，而此時的柳玫瑰還睡得正香。天文就沒有叫醒她，自己簡單地吃了點早點，就趕去報社上班。
邵主任一見雙眼布滿血絲的王天文按時來上班就說：「這麼快完活啦。」
天文點了點頭，並把稿子交給邵主任過目，邵主任拍案叫絕。說：「這篇專訪的份量可不輕啊，我一個人作不主，得去找公總把關。」
公總看了王天文和柳玫瑰聯手寫的這篇暗訪，肯定會捅「馬蜂窩」，也一時不敢拍板是刊登還是作為內參上報給市委有關領導，他便打電話給市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齊部長，齊部長說：「我只聽你在電話里簡單地表述，我也不知道稿子具體內容，你馬上過來，讓我過目、過目。」
經過齊部長的過目後，他又向分管此事的黨委副書記石書記作匯報了，石書記說：「醜媳婦不怕見公婆，既然稿子已經寫好了，該發表的發表，我們市不僅勞動職業介紹所需要整頓，還有許多行業也不盡人意，我們都要一一整頓。你們晨報儘管發表，只有敢揭露家醜，而又改變家醜，才能樹立起黨在群眾心目中威信。」
畫面回到公冶總編接見天文這裡，公總故作深沉地說：「小王啊！你在報社的工作是無可挑剔的，你是我們全社上稿最多的記者，而且你的稿子還獲得了『中國新聞獎』、『范長江新聞獎』、『韜奮新聞獎』等多次大獎。可是你在個人作風上問題不小啊，你和你的同學柳玫瑰同宿一室已不是一天兩天，報社的同仁人人皆知，你儘管多次釋疑說你與她只是同學關係，這個瞞天過海的慌話只有傻子才信。」
王天文羞紅著臉，默不作聲。
公總見狀覺得自己的話有點說過頭，就來了個大轉變：「小王，這是你個人的私事，只要不違法，誰也無權干涉，當今包養情人的多了去啦，我就怕你的那點薪水太少，根本包養不起那位女子。」
繼而話鋒一轉:「為了表彰你和你的女同學寫的這篇暗訪，今天晚上我請客，你務必請她到場，我聽說她的傷勢全好啦。」
天文說：「沒那個必要，寫稿子是我們記者的職責，你不必破費，她的傷勢是好啦。」
「唉！我說該請就該請，就這樣定了，我手頭還有工作要做，你也去忙你的吧。」
公冶總編卻在這個春天噩耗傳來，家遭不幸，他的妻子剛年過五十歲，卻因患有不治之症——癌症，最終在醫院裡因搶救無效而死亡。
在他妻子出殯這天，《燕南晨報》的各個部室都置備了花圈，全體人員都前去弔唁。王天文當然更不例外。
一個星期後公冶按時上班啦，他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後，打內線電話把王天文叫了自己的辦公室。
頂頭上司有事面談，他怎敢怠慢。向他這種論不上級別的小記者，一般情況總編不直接找他面談，都由部室主任或者責任主編代為處理。他心中如揣了一隻小兔「撲撲」直跳，他以為是前幾天寫的一篇曝光稿子《暗訪省城「黑中介」》，捅了漏子給報社惹了麻煩。「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敲響了總編的門。
隨著一聲：「請進。」天文推開了總編的門。
就見公冶總編滿臉堆笑，屁股「呼哧」一下子離開了老闆椅：「請坐，小王。」並親手給天文沏了一杯茶。
然後慢條斯文地說：「小王！你和你的同學柳玫瑰那篇整版的專訪《黑訪省城「黑中介」》，寫的不錯，事實清楚，有理有據，字裡行間全是用事實說話，在讀者中引起強烈反響，市委、市政府對此事專門作出批示，責成市勞動局會同工商、公安等相關部門，對全市職業介紹所進行清理整頓，為了表彰你的功勞，對你們暗訪期間所花費用一律報銷，你儘快填寫差旅費報銷單據，然後我給你簽字。」
王天文的那篇專訪是因報社經常接到求職者的熱線電話，要求給他們上當受騙過的「黑中介」給予曝光，王天文被政法邵主任安排來完成這個任務，並說你暗訪期間不用來報社點名上班。王天文對省城的黑中介早就有所耳聞，他家鄉來的一位王姓年青小伙，按輩字他給王天文叫叔，他來到省城後求職心切，先後在一家中介所花掉了三百多元，到了用人單位工作後，用不了二、三天就被他們以種種理由給辭退啦。這位本家侄子後來想起來了自己的叔叔王天文，便去燕南報社找他幫忙，安排個出力的活對天文說是輕而易舉的事，他就給侄子找了一家正規工廠的工作，工資待遇雖不算多高，但工作標準在當時的那個經濟大環境下，也算說的過去。
王天文早就對省城的「黑中介」恨之入骨，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專訪寫好。回到宿命後，他和玫瑰商量起來，說：「我接到了報社領導安排的一個專訪，採訪對象是省城駐地的『黑中介』，我要帶你一起假伴成求職者，我們要深入龍潭虎穴，給『黑中介』致使一擊。」
此時的柳玫瑰病傷已痊癒，已能正常行走，只是每走一步那隻受過重傷的右腳，都會有著絲絲疼痛，她當場答應了王天文，要和他一起來完成這篇暗訪。
經過一番精心策劃後，二人於一個雙休日的上午喬裝打扮成一對從鄉下來的打工仔，開始了對省城駐地的職業介紹所進行明察暗訪，經過一個星期的親身體驗後，事情已調查的水落石出，大多數職業介紹所所賺的是「昧心錢」，收取中紹費後，把求職者草草推出門去就算了事，更有甚者有的「黑中介」為了個人利益與用人單位聯合起來耍「噱頭」，一個工作崗位重複介紹。
二人拎著各自的行李，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天文的宿舍後，顧不上休息連夜加班整理材料，由柳玫瑰執筆，天文在一旁指點，二人連夜趕寫出了一篇長達一萬字的通訊，標題為《暗訪省城「黑中介」》，天文又從在現場偷下來的照片中挑選了六張說服力較強的照片。等二人休息時，已是凌晨三點。
次日一早，天文被一陣鬧鐘時驚醒啦，而此時的柳玫瑰還睡得正香。天文就沒有叫醒她，自己簡單地吃了點早點，就趕去報社上班。
邵主任一見雙眼布滿血絲的王天文按時來上班就說：「這麼快完活啦。」
天文點了點頭，並把稿子交給邵主任過目，邵主任拍案叫絕。說：「這篇專訪的份量可不輕啊，我一個人作不主，得去找公總把關。」
公總看了王天文和柳玫瑰聯手寫的這篇暗訪，肯定會捅「馬蜂窩」，也一時不敢拍板是刊登還是作為內參上報給市委有關領導，他便打電話給市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齊部長，齊部長說：「我只聽你在電話里簡單地表述，我也不知道稿子具體內容，你馬上過來，讓我過目、過目。」
經過齊部長的過目後，他又向分管此事的黨委副書記石書記作匯報了，石書記說：「醜媳婦不怕見公婆，既然稿子已經寫好了，該發表的發表，我們市不僅勞動職業介紹所需要整頓，還有許多行業也不盡人意，我們都要一一整頓。你們晨報儘管發表，只有敢揭露家醜，而又改變家醜，才能樹立起黨在群眾心目中威信。」
畫面回到公冶總編接見天文這裡，公總故作深沉地說：「小王啊！你在報社的工作是無可挑剔的，你是我們全社上稿最多的記者，而且你的稿子還獲得了『中國新聞獎』、『范長江新聞獎』、『韜奮新聞獎』等多次大獎。可是你在個人作風上問題不小啊，你和你的同學柳玫瑰同宿一室已不是一天兩天，報社的同仁人人皆知，你儘管多次釋疑說你與她只是同學關係，這個瞞天過海的慌話只有傻子才信。」
王天文羞紅著臉，默不作聲。
公總見狀覺得自己的話有點說過頭，就來了個大轉變：「小王，這是你個人的私事，只要不違法，誰也無權干涉，當今包養情人的多了去啦，我就怕你的那點薪水太少，根本包養不起那位女子。」
繼而話鋒一轉:「為了表彰你和你的女同學寫的這篇暗訪，今天晚上我請客，你務必請她到場，我聽說她的傷勢全好啦。」
天文說：「沒那個必要，寫稿子是我們記者的職責，你不必破費，她的傷勢是好啦。」
「唉！我說該請就該請，就這樣定了，我手頭還有工作要做，你也去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