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兩少年青梅竹馬 孫玫瑰綴學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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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天文和孫玫瑰都生於19世紀70年代,二人同一年生人,從小就青梅竹馬,小時候兩人時常一起結伴割草餵羊,他們常常放下鐮刀用石塊蓋小屋子、玩過家家,天文還用綠柳條和野花編織五顏六色的花環戴在玫瑰頭上,他伴新郎、她伴新娘,天文邊跳著高邊叫:「娶新娘子嘍、娶新娘子嘍!」

  有時候,他們還在光滑的石板上畫畫、寫字,寫剛剛學過的一些古詩,寫下各自的理想。他倆還各自用紙寫下名字、寫下夢想然後疊成小船,放入村南不遠處的那條小溪里,把他們的夢想捎向遠方、捎向大海。還共同躺在一塊大石上,仰視遠天飄悠悠的白雲,仰視成群結隊的大雁,俯視前來水面上銜泥的燕子。還挽起褲腿、光著腳丫下到小溪里摸小魚、抓螃蟹,然後跳上岸來拾柴生火,將各自的「戰利品」烤熟了吃。

  到了天熱的時候,天文和玫瑰還分開去那條小溪中洗澡,雖然那時他們都是小孩子,但還是知道男女有別的。

  就在天文九歲那年,他的父親因得了肺癌,花盡了家裡所有的積蓄,最終不治而身亡,娘兒倆個相依為命,過著孤苦伶仃的生活。

  那時國家已推行土地改革,實行分田到戶。他的娘為了供兒子上學,節衣縮食,靠著養了幾隻山羊維持生活。孫玫瑰家比他家的日子過得稍微寬裕,她常常瞞著她娘去給天文家送些窩窩頭、高粱、地瓜乾等吃食。天文從小就對孫玫瑰心生情愫,幻想著有朝一日把她娶進家,做他的新娘子。

  王天文和孫玫瑰一起讀了五年的小學,到了上初中時,玫瑰的父母親因丟失了大女兒,家中又缺少勞力,便讓她輟學在家。

  王天文也有多次想輟學的念頭,好幫助他的娘幹些力所能及的活,減輕家裡的負擔。可他的娘硬是不讓天文輟學,說是一天寧吃一口飯,也要供兒子上學。因為她知道天文是個好學上進的孩子,個個學期攤獎狀,獎狀掛滿了堂屋的四面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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