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回 出海（一）
一轉眼到了正月十五，林沖、燕青、阮小七三人到了明州，招的船老大何海、水手、廚師、幫工都來到了張記船行。船屋裡停著一條十來丈長兩丈多寬的新船，船行老闆帶眾人驗看了船上的夾板、桅杆、房間、貨倉，划槳倉。船行老闆一一介紹著：「這甲板用的是一寸厚的硬木板，上了三道漆，可有效防漏防腐。這三根桅杆用的是上好的硬木，不怕大風。主桅杆上那個小平台是瞭望台，有三丈高。可以看到幾十里外的地方。」船的兩側各掛了三條小舢板，船行老闆介紹：「這小船是用來上陸地時使用，遇到事故可以逃生。船兩邊的絞盤是用來放小船下水吊貨物的。」來到駕駛倉，船行老闆道：「上層這個是架駛倉。兩側開了大窗，祖野開闊利於船長觀察海面情況。起風下雨窗戶可以關上。」眾人下到船倉，船倉走道位於船的軸心線上，走道上吊著二十來盞油燈，船行老闆推開一扇門走入一個房間介紹：「這船長十丈一共二十三個房間，每個房間上下兩張床可供四十六人睡覺。房間牆上有有柜子，可放個人物品，說著船行老闆拉開了兩個柜子。柜子和和房間的長高一樣，很大，全是梭門不占地方。這板材選用的都是上好的輕質木材，有效減輕了船重。」眾人從船中間的樓梯下到底倉，船行老闆介紹：「船兩側有四十二支船漿，在海上無風時可讓人搖槳航行，中間區域是貨倉，存放貨物。如果覺得貨倉小可拆除二層部份房間當貨倉。我們做的房間並沒在天花板和地板上生釘子，很好拆除。這下面的窗戶也是可以關閉的，密封得很好。」船行老闆對外面喊了聲拿水來，說完讓人關上窗，外面船體上就響起了嘩啦啦的潑水聲。水潑完後將窗戶打開果然沒有水滲進船倉。
林沖、燕青、小七、何海對船很滿意，負了剩於一萬八千貫給船行。船行老闆也很大方，請林沖和所有船員吃了一頓飯。大家在鞭炮聲中將絞盤慢慢鬆開，船在圓木上緩緩滑入了水中。這是三人第一次出海，心中沒底，並沒帶家小。在蕪湖購買的兵器全部帶上了船，放置在了好拿取的駕駛倉後面的幾口大箱子中。
眾人將採購的生活物資淡水運上了船。大家站在甲板上林沖開始宣布：「我和燕青阮小七是老闆，何海是船老大。在船上各位要聽船老大的吩咐。大家有什麼問題找船老大，也可以找我們三人。各位的工錢按當時招工開的工錢一分不少，望大家能相互關照，平安出去平安回來。如果有不想出海的人現在可以提出來，一但出了海就很難回來。」結果並沒人退出。
何海按當初招工的姓名點了名，分好了各人的崗位職責，講了船將會在泉州、廣州兩大港進行補給，大家需要什麼今天準備好。明天正式出海。燕青問何海：「何兄什麼東西在南洋好賣，可以採購一些帶去。」何海回答：「南洋缺少布匹、瓷器、鐵器。這些東西都好賣，但瓷器損耗大，一但遇上大風大浪損失十之六七。如果沒遇到大風浪利潤極為可觀。」燕青：「我們現在可以運瓷器過去嗎？」何海：「到南洋需六到七個月時間，剛好遇到颱風季節。如果現在裝瓷器過去太過冒險。還是布匹和鐵器安全。」
林沖燕青認為何海說的有理。燕青問：「何兄認為我們在哪裡採購貨物最合適？」何海：「在本地採購絲綢最便宜。泉州港最大，那裡貨物最齊全。廣州去南海最近，但貨物種類比不上泉州，各有利弊。」最後四人決定到泉州採購貨物。
第二天正式起航，開始兩天林沖燕青小七還很興奇，在船長室看看遠處的陸地，海面上綠色的島嶼，天上飛著的海鷗。三天過後就厭倦了，每天面對灰暗的海水天空，寒風和雨水就提不起半點精神。只能在駕駛倉和何海船員們聊天。經過九天航行船到了泉州港，氣溫也上升了好幾度。何海讓八個船員跟燕青小七採購了去街上採買食物、蔬菜、淡水、燈油。燕青想船上太單調了順便買了幾幅魚杆，在船上釣魚也是不錯的選擇。燕青讓八人護送這些東西回船。自己和小七找了當地十來家大的布行，採購了兩萬匹布加一千匹絲綢用了兩天時間運上了船，花了一萬多貫錢。
三天後啟程，這段時間何海通過觀察考核從船員中選出了一位副手名叫張程，張程讀過幾年書，能寫寫畫畫。何海每天教他一些航海知識，林沖燕青沒事也在一旁跟著張程學習。
半個月後順利離開了廣州，天氣也變得晴朗無風。海面藍得像塊寶石，綠色的小島，白色的海鷗，天上偶爾飄過的雲朵，似乎進入了天堂一般，船走得很慢。進入南海後大家都換上了單衣。何海給了張程一張航海圖，上面標有哪些地方有暗礁要避開，天上出現什麼樣的雲會有風暴等等。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後何海將船員分成兩班，白天讓張程指揮一班人航行，晚上自己指揮一班人航行。因為離開海南島後，沒有太多港口可停，必須日夜不停走。
一天傍晚，天上的雲火紅一片，此時船正在海南島與西沙群島中間。何海命令所有帆拉滿，調到最佳位置。船必須在一天一夜之內趕到西沙最近的北礁躲避暴風雨。
船上所有人開始緊張起來，包括林沖三人。一個時辰後微風大了一些，船也快了點。三個時辰後，風吹得衣襟飛起。頭頂的雲遮擋了大部分星光。天亮後風吹得船帆呼呼作響，船在海中跑得飛快。海浪拍打著船舷。中午天空飄起了雨，海面上跟夜晚一樣。何海控制著船舵，不讓船在風中改變方向。風越來越大，雨越來越大，浪也越來越大。海面就像鍋中的開水上下翻騰，不時有浪打上甲板。這讓林沖燕青極為緊張。相反小七神情淡然。何海念叨著：「還有一刻鐘就到了，堅持、堅持。」小七道生死有命，怕甚。」船頭的觀察員用繩子把自己綁在護欄上淋了三個時辰的雨。忽然傳來觀察員的喊聲：「船長，前面出現了小島，船長前面出現北礁瀉湖。」船長小心轉動著舵慢慢靠近島的缺口，將船駛入了瀉湖中。命令拋錨，撤帆，所有人進船倉休息。
風越來越大，嗚嗚作響。浪排山倒海，足有船高。好在瀉湖阻擋了海浪，要是現在沒進瀉湖將是船毀人亡。雨從斜飛變成了橫飛，打在船舷上啪啪作響。天完全黑了。所有船員在中層船尾的大房間進餐。在搖晃著的船里大家心有餘悸，要不是何海指揮得當後果不堪設想。
大家在巨烈的搖晃中度過了一夜，林沖想天亮後會好點，當三兄弟和兩個船長跌跌撞撞來到駕駛倉後，打開背風的窗戶後看到了讓三人驚嚇的程度。比船還高的巨浪一排排的向北方涌去，五六百步外一條下到海面上接雲端的水柱歪歪扭扭旋轉著向北而去。水柱的周圍有長達十來丈的樹木圍著水柱向天上飛去。林沖想這要是人和船被卷上天再掉下來還不摔個稀爛。燕青感慨這樣的奇觀居然讓自己見到了，真是三生有幸。小七嘆道：「真他媽的壯觀，這龍吸水真是高不可測。」兩個船長則一臉淡然，必竟他們見得多了。林沖問何海：「何大哥，海上出遇到龍捲風的概率大嗎？」何海：「怎麼說呢，其實每一次颳大風下雨就是一次龍捲風，只是離風暴中心的遠近問題。這一次我們離風暴中心太近了，我們這次只能說是命大。如果風眼從瀉湖上過去我們全得餵魚，但願大難不死有後福。」林沖三人這才明白龍捲風是怎麼回事。
三天後雨停了，看著頭頂上的烏雲離開天空向北而去。陽光燦爛，海面輕浪拍擊船舷。海天一色，藍得像塊大寶石。船在大海中滿帆快行。小七拉著林沖燕青陪他一起釣魚。小七早就問了水手們怎麼釣魚，用繩子系上魚鉤，掛上肉或是魚扔進海中就可。當然繩子越長越好。小七買的魚杆魚線都是釣淡水魚的，大短。不過小七也有辦法，他把那些裝布匹口袋上的繩子解了二三十根連在一起也有十多丈長，系上魚鉤掛了塊蠶豆大小的鹹豬肉扔進了水裡。燕青感覺鉤的大小和繩子不太匹配，河裡釣魚的鉤能釣海魚嗎？燕青有疑問。
沒過一會，小七手裡的繩子有了拉力。小七快速收繩子，當繩子拉上來的那一刻一條一尺多長活蹦亂跳的黃花魚被拉了上來。小七高興奮的道：「兩位哥哥這釣魚簡單吧，鉤一扔下去不一會魚就起來了。」燕青：「這大太陽烤得皮膚都疼，你受得了嗎？」小七：「沒事只要能釣到魚就是把我烤熟了我也不在乎。」說著在鉤上掛了點肉又將鉤扔到了水中。不到半個時辰小七釣上來了三十來條黃花魚。林沖燕青受不了頭頂的太陽早躲進了駕駛室。七小被烤得胳膊疼只好結束了釣魚過程，把魚交給了廚師。
吃過午飯後小七還惦記著釣魚的事，他問張程：「張哥，這海里能釣到多大的魚？」張程：「這得看你用多大的鉤。這海里小魚一斤兩斤，大魚三五十斤，更大的魚三五百斤。如果鉤到大沙魚虎鯨那可有三五千斤。」小七：「那得用啥才能釣上來？」張程：「用一尺長的大鉤子，掛上一條二十來斤的魚就可釣到。前題是繩子足夠結實，足夠長。一放線就會被大魚把鉤拉出去二三里地。」張程的話讓小七張口結舌，這魚的力量太大速度太快，自己這小鉤是釣不了大魚的。
傍晚夕陽斜斜的照在海面上，輕風吹動著衣襟，很是涼爽。張程取了五六幅魚鉤掛上四五斤鹹肉拋進了海中。這些鉤比小七買的鉤大多了都是三四寸長的鉤子，繩子也很長都是二三十丈一指頭粗的好麻繩。然後將繩子綁在了船舷四周，魚鉤在水中自己飄。小七問：「張哥，這麼大塊的肉魚吃得下去嗎？張程：「放心吧，三五十斤重的魚張開嘴超過半尺寬。」燕青在長江見過三五十斤的大魚，張開口也就拳頭大小。林沖對魚的大小沒什麼概念，平的在飯館吃的魚三五斤就算大魚了。三人看著船舷旁的繩子都不太相信張程的話。一刻鐘後船舷左側的一根繩子被拉直。張程：「那根繩上中魚了。」小七跑過去就把繩子往船上拉，拉得很吃力。雙腳蹬在甲板上後仰著身體，兩隻手一下一下往上拔。林沖和燕青也跑了過去，想看看海面上魚有多大。但海面上毛都沒有。小七拉了三五十下後汗如雨下。忽然繩子一松小七啪的一下倒在了甲板上，然後繩子一緊把小七拉到了船舷邊。小七緊張開雙腳蹬在了護欄柱子上。林沖彎腰抓住甲板上的繩子拉緊，讓小七放手自己也拉起繩子來。一旁的燕青干著急幫不上忙。張程叫了兩個人把絞盤上的小船放下去。
林沖使勁的拉，小半個時辰後魚露出了水面。燕青大叫：「好大的魚。」小七看著那灰色的魚背從魚頭到魚尾超過了四尺長。小七想這麼大條魚絕不能讓它跑了，一縱身跳進了海里。
小船上的兩人拿了一把四尺長的鐵鉤一鉤子抓進了魚腮旁的肉里將魚拖上了小船。等小七從水裡冒出頭魚已經不在了。兩人將小七拉上小船，張程林沖燕青轉動絞盤將三人拉了上去。
林沖燕青在船舷邊看著天邊簸箕一樣大的紅日，火紅火紅的雲霞林沖問燕青：「我們以後的日子會和太陽一樣紅火嗎？」燕青：「會的，即使沒有太陽這樣紅火，只要我們努力了就沒有什麼可遺憾。」林沖想燕青的話很對，人生不過是個過程，只要努力朝目標前進，管他明天是什麼樣。
甲板上廚師將這條大石斑魚魚一一分解。大塊的魚肉雪白雪白的，一個魚鰾就有二尺來長，魚頭張開的闊口的確一尺來寬，光這個魚頭就被廚師砍成了十幾塊拿去熬湯。這次晚餐讓船上所有人都很享受。十天就有九天的豆芽鹹肉吃得早沒了食慾，香濃可口的魚湯和魚肉讓大家可以多吃半碗飯。
林沖、燕青、小七、何海對船很滿意，負了剩於一萬八千貫給船行。船行老闆也很大方，請林沖和所有船員吃了一頓飯。大家在鞭炮聲中將絞盤慢慢鬆開，船在圓木上緩緩滑入了水中。這是三人第一次出海，心中沒底，並沒帶家小。在蕪湖購買的兵器全部帶上了船，放置在了好拿取的駕駛倉後面的幾口大箱子中。
眾人將採購的生活物資淡水運上了船。大家站在甲板上林沖開始宣布：「我和燕青阮小七是老闆，何海是船老大。在船上各位要聽船老大的吩咐。大家有什麼問題找船老大，也可以找我們三人。各位的工錢按當時招工開的工錢一分不少，望大家能相互關照，平安出去平安回來。如果有不想出海的人現在可以提出來，一但出了海就很難回來。」結果並沒人退出。
何海按當初招工的姓名點了名，分好了各人的崗位職責，講了船將會在泉州、廣州兩大港進行補給，大家需要什麼今天準備好。明天正式出海。燕青問何海：「何兄什麼東西在南洋好賣，可以採購一些帶去。」何海回答：「南洋缺少布匹、瓷器、鐵器。這些東西都好賣，但瓷器損耗大，一但遇上大風大浪損失十之六七。如果沒遇到大風浪利潤極為可觀。」燕青：「我們現在可以運瓷器過去嗎？」何海：「到南洋需六到七個月時間，剛好遇到颱風季節。如果現在裝瓷器過去太過冒險。還是布匹和鐵器安全。」
林沖燕青認為何海說的有理。燕青問：「何兄認為我們在哪裡採購貨物最合適？」何海：「在本地採購絲綢最便宜。泉州港最大，那裡貨物最齊全。廣州去南海最近，但貨物種類比不上泉州，各有利弊。」最後四人決定到泉州採購貨物。
第二天正式起航，開始兩天林沖燕青小七還很興奇，在船長室看看遠處的陸地，海面上綠色的島嶼，天上飛著的海鷗。三天過後就厭倦了，每天面對灰暗的海水天空，寒風和雨水就提不起半點精神。只能在駕駛倉和何海船員們聊天。經過九天航行船到了泉州港，氣溫也上升了好幾度。何海讓八個船員跟燕青小七採購了去街上採買食物、蔬菜、淡水、燈油。燕青想船上太單調了順便買了幾幅魚杆，在船上釣魚也是不錯的選擇。燕青讓八人護送這些東西回船。自己和小七找了當地十來家大的布行，採購了兩萬匹布加一千匹絲綢用了兩天時間運上了船，花了一萬多貫錢。
三天後啟程，這段時間何海通過觀察考核從船員中選出了一位副手名叫張程，張程讀過幾年書，能寫寫畫畫。何海每天教他一些航海知識，林沖燕青沒事也在一旁跟著張程學習。
半個月後順利離開了廣州，天氣也變得晴朗無風。海面藍得像塊寶石，綠色的小島，白色的海鷗，天上偶爾飄過的雲朵，似乎進入了天堂一般，船走得很慢。進入南海後大家都換上了單衣。何海給了張程一張航海圖，上面標有哪些地方有暗礁要避開，天上出現什麼樣的雲會有風暴等等。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後何海將船員分成兩班，白天讓張程指揮一班人航行，晚上自己指揮一班人航行。因為離開海南島後，沒有太多港口可停，必須日夜不停走。
一天傍晚，天上的雲火紅一片，此時船正在海南島與西沙群島中間。何海命令所有帆拉滿，調到最佳位置。船必須在一天一夜之內趕到西沙最近的北礁躲避暴風雨。
船上所有人開始緊張起來，包括林沖三人。一個時辰後微風大了一些，船也快了點。三個時辰後，風吹得衣襟飛起。頭頂的雲遮擋了大部分星光。天亮後風吹得船帆呼呼作響，船在海中跑得飛快。海浪拍打著船舷。中午天空飄起了雨，海面上跟夜晚一樣。何海控制著船舵，不讓船在風中改變方向。風越來越大，雨越來越大，浪也越來越大。海面就像鍋中的開水上下翻騰，不時有浪打上甲板。這讓林沖燕青極為緊張。相反小七神情淡然。何海念叨著：「還有一刻鐘就到了，堅持、堅持。」小七道生死有命，怕甚。」船頭的觀察員用繩子把自己綁在護欄上淋了三個時辰的雨。忽然傳來觀察員的喊聲：「船長，前面出現了小島，船長前面出現北礁瀉湖。」船長小心轉動著舵慢慢靠近島的缺口，將船駛入了瀉湖中。命令拋錨，撤帆，所有人進船倉休息。
風越來越大，嗚嗚作響。浪排山倒海，足有船高。好在瀉湖阻擋了海浪，要是現在沒進瀉湖將是船毀人亡。雨從斜飛變成了橫飛，打在船舷上啪啪作響。天完全黑了。所有船員在中層船尾的大房間進餐。在搖晃著的船里大家心有餘悸，要不是何海指揮得當後果不堪設想。
大家在巨烈的搖晃中度過了一夜，林沖想天亮後會好點，當三兄弟和兩個船長跌跌撞撞來到駕駛倉後，打開背風的窗戶後看到了讓三人驚嚇的程度。比船還高的巨浪一排排的向北方涌去，五六百步外一條下到海面上接雲端的水柱歪歪扭扭旋轉著向北而去。水柱的周圍有長達十來丈的樹木圍著水柱向天上飛去。林沖想這要是人和船被卷上天再掉下來還不摔個稀爛。燕青感慨這樣的奇觀居然讓自己見到了，真是三生有幸。小七嘆道：「真他媽的壯觀，這龍吸水真是高不可測。」兩個船長則一臉淡然，必竟他們見得多了。林沖問何海：「何大哥，海上出遇到龍捲風的概率大嗎？」何海：「怎麼說呢，其實每一次颳大風下雨就是一次龍捲風，只是離風暴中心的遠近問題。這一次我們離風暴中心太近了，我們這次只能說是命大。如果風眼從瀉湖上過去我們全得餵魚，但願大難不死有後福。」林沖三人這才明白龍捲風是怎麼回事。
三天後雨停了，看著頭頂上的烏雲離開天空向北而去。陽光燦爛，海面輕浪拍擊船舷。海天一色，藍得像塊大寶石。船在大海中滿帆快行。小七拉著林沖燕青陪他一起釣魚。小七早就問了水手們怎麼釣魚，用繩子系上魚鉤，掛上肉或是魚扔進海中就可。當然繩子越長越好。小七買的魚杆魚線都是釣淡水魚的，大短。不過小七也有辦法，他把那些裝布匹口袋上的繩子解了二三十根連在一起也有十多丈長，系上魚鉤掛了塊蠶豆大小的鹹豬肉扔進了水裡。燕青感覺鉤的大小和繩子不太匹配，河裡釣魚的鉤能釣海魚嗎？燕青有疑問。
沒過一會，小七手裡的繩子有了拉力。小七快速收繩子，當繩子拉上來的那一刻一條一尺多長活蹦亂跳的黃花魚被拉了上來。小七高興奮的道：「兩位哥哥這釣魚簡單吧，鉤一扔下去不一會魚就起來了。」燕青：「這大太陽烤得皮膚都疼，你受得了嗎？」小七：「沒事只要能釣到魚就是把我烤熟了我也不在乎。」說著在鉤上掛了點肉又將鉤扔到了水中。不到半個時辰小七釣上來了三十來條黃花魚。林沖燕青受不了頭頂的太陽早躲進了駕駛室。七小被烤得胳膊疼只好結束了釣魚過程，把魚交給了廚師。
吃過午飯後小七還惦記著釣魚的事，他問張程：「張哥，這海里能釣到多大的魚？」張程：「這得看你用多大的鉤。這海里小魚一斤兩斤，大魚三五十斤，更大的魚三五百斤。如果鉤到大沙魚虎鯨那可有三五千斤。」小七：「那得用啥才能釣上來？」張程：「用一尺長的大鉤子，掛上一條二十來斤的魚就可釣到。前題是繩子足夠結實，足夠長。一放線就會被大魚把鉤拉出去二三里地。」張程的話讓小七張口結舌，這魚的力量太大速度太快，自己這小鉤是釣不了大魚的。
傍晚夕陽斜斜的照在海面上，輕風吹動著衣襟，很是涼爽。張程取了五六幅魚鉤掛上四五斤鹹肉拋進了海中。這些鉤比小七買的鉤大多了都是三四寸長的鉤子，繩子也很長都是二三十丈一指頭粗的好麻繩。然後將繩子綁在了船舷四周，魚鉤在水中自己飄。小七問：「張哥，這麼大塊的肉魚吃得下去嗎？張程：「放心吧，三五十斤重的魚張開嘴超過半尺寬。」燕青在長江見過三五十斤的大魚，張開口也就拳頭大小。林沖對魚的大小沒什麼概念，平的在飯館吃的魚三五斤就算大魚了。三人看著船舷旁的繩子都不太相信張程的話。一刻鐘後船舷左側的一根繩子被拉直。張程：「那根繩上中魚了。」小七跑過去就把繩子往船上拉，拉得很吃力。雙腳蹬在甲板上後仰著身體，兩隻手一下一下往上拔。林沖和燕青也跑了過去，想看看海面上魚有多大。但海面上毛都沒有。小七拉了三五十下後汗如雨下。忽然繩子一松小七啪的一下倒在了甲板上，然後繩子一緊把小七拉到了船舷邊。小七緊張開雙腳蹬在了護欄柱子上。林沖彎腰抓住甲板上的繩子拉緊，讓小七放手自己也拉起繩子來。一旁的燕青干著急幫不上忙。張程叫了兩個人把絞盤上的小船放下去。
林沖使勁的拉，小半個時辰後魚露出了水面。燕青大叫：「好大的魚。」小七看著那灰色的魚背從魚頭到魚尾超過了四尺長。小七想這麼大條魚絕不能讓它跑了，一縱身跳進了海里。
小船上的兩人拿了一把四尺長的鐵鉤一鉤子抓進了魚腮旁的肉里將魚拖上了小船。等小七從水裡冒出頭魚已經不在了。兩人將小七拉上小船，張程林沖燕青轉動絞盤將三人拉了上去。
林沖燕青在船舷邊看著天邊簸箕一樣大的紅日，火紅火紅的雲霞林沖問燕青：「我們以後的日子會和太陽一樣紅火嗎？」燕青：「會的，即使沒有太陽這樣紅火，只要我們努力了就沒有什麼可遺憾。」林沖想燕青的話很對，人生不過是個過程，只要努力朝目標前進，管他明天是什麼樣。
甲板上廚師將這條大石斑魚魚一一分解。大塊的魚肉雪白雪白的，一個魚鰾就有二尺來長，魚頭張開的闊口的確一尺來寬，光這個魚頭就被廚師砍成了十幾塊拿去熬湯。這次晚餐讓船上所有人都很享受。十天就有九天的豆芽鹹肉吃得早沒了食慾，香濃可口的魚湯和魚肉讓大家可以多吃半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