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峰迴
劉為群的心情從未這麼好過。
經年以來，不論是在高牆之內，還是高牆之外，都是一個磨難接著另一個磨難。千錘百鍊的過程中，沒幾件能讓他感到高興的事。
倒也怨不得旁人，法律是公平的，做了錯事的人總要受到應有的懲罰。否則，對那些自始至終奉公守法的人來說，豈不就是不公平？
只是，代價未免高昂了些。
想著出獄前後的種種遭遇，想著求職路上的一個個白眼和奚落，劉為群忍不住感到唏噓。
都過去了。
現在，劉為群心情特別的好。他從未有像現在這般滿足的時候，他整個人幾乎都被滿溢出來的期盼和幸福所徹底包裹。
自己的閨女回來了，自己的千金沒有丟。
她依舊能按原本的生活軌跡過完一生，她不會突遭不幸、不會顛沛流離，她不會背井離鄉遭人虐待。
真好。
在滿心期盼和激動中，他接了老闆的電話。
咆哮聲在耳畔響起，劉為群稍稍冷靜了些許。
老闆的憤怒也是有道理的，他昨天等於請了一天假，今天不聲不響又沒來上班，是個老闆都得生氣。
這工作來之不易，老闆是摳了點，可也不算壞人，劉為群還不想丟了這個飯碗。
於是乎，他在電話里連連道歉，只說家裡遭了變故，這兩天都在處理。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下午就能回去上班云云。對老闆要扣自己工資和獎金都表示理解。
正說著，一旁的毛暉忽然臉色大變，只把手機遞了過來。
劉為群開始不以為意，可當看清手機上的文字後，他頓時一個哆嗦。
屏幕上展示的是一條簡訊，就在他發給董欣的彩信下邊。文字不長，無非五個字加上一個標點，可他卻頓時如墜冰窟。
「這不是小妤！」
不是？怎麼會不是？這不是警察找回來的麼？這身打扮和裝束不是和女兒一模一樣麼？
電話里，老闆還在碎碎念著，說收留劉為群這種有案底的人他是冒了多大風險，可劉為群已經沒心思多和他說話，只是下意識回了一句：「我再請兩天假。」
「你想不想干……」
說罷，不理會電話那頭尖銳的咆哮，劉為群直接掐斷了電話，一把將毛暉手機奪了過來。
沒看錯，董欣不會騙他。既然董欣不會騙他，那是誰騙了他？
劉為群憤怒之下打給了趙端。
「麻痹！姓趙的，你耍我！？」
去往警隊的路上，趙端猛地踩了剎車。副駕駛位上的老劉正在補覺，被急剎車晃了個趔趄，好在有安全帶攔著沒有受傷，可仍舊被嚇了一跳。
「怎麼了？」他下意識問道。
趙端沒回答，依舊和劉為群通著電話：「你確定？好，別急，咱們繼續找孩子！
「我這也有線索，你那裡不是也有線索麼？增援馬上就到，我會幫你，信我！別輕舉妄動……劉為群，劉為群！操！又特麼掛我電話。」
趙端掛了電話，再度開車，隨後才跟老劉解釋了前因後果。
老劉吃驚問道：「那女孩兒不是高鐵站派出所找到的麼？咋會出錯？都報給劉隊了，我去，那找到的女孩兒又是誰家的？」
「我哪兒知道！
「你打電話給劉隊和老張他們。案子沒破，是個他媽的烏龍！還不能懈勁兒！咱得先把這倆孩子和嫌疑人送回去！」
趙端罵咧咧的踩下油門，跟在他們身後的派出所警車也再次啟動，警笛聲再次呼嘯起來。
辦公室里，三大隊的隊長劉青雲掛斷電話，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這個趙端還真不是一般的下屬，先報喜後報驚就不說了，現在還直接給他派任務。
到底誰是誰的領導？
不過沒辦法，再怎麼說這也是他的福將，那倆案子破的乾脆利落，連嫌疑人都抓住了。最後這個案子現在也到了關鍵時刻，不能鬆懈。
領導嘛，關鍵時刻就是用來給下屬擦屁股的。
想到這，他連忙把一大隊的隊長叫了過來，叮囑他們加速趕去人民醫院，安撫住劉為群，先對疑似有嫌疑的「梅子」實施拘傳。
隨後，他又趕忙給市局領導補了電話說明情況，讓領導也體會下先喜後驚的滋味。
挨了一頓臭罵，領了未來做檢討的任務後，他還得忙不迭的去安排其他人手去詢問被救的「烏龍女孩兒」。
雖然沒成立專案組，可至少整個三大隊都被這個案子調動了起來。
此時，關雯還在緊張忙碌著。她一邊補全著嫌疑車輛的路線圖，一邊時不時打量著自己的手機消息。
她剛從其他同事口中得知了最新進展，知道了現在的情況。這個案子已經在市局掛了號，現在不止是自己所在的中隊，整個大隊都已經跟著背負起壓力來。
可除了干好手頭的工作，她暫時幫不上別的忙。
小王已經重新回崗，情報大隊的李姐也在幫忙，路線圖的補全只差了最後一點。只是手機微信卻還沒動靜。她發去好友申請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
關雯一邊看著監控錄像，一邊不住的抖著腳，心中不斷祈禱著對面趕快通過她的好友申請。
忽然，手機震動了一下，顧不得監控進度，關雯趕忙把手機拿了起來。
過了！省廳的模擬畫像專家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
來不及多寒暄，關雯趕忙帶著忐忑打了語音過去。
「錢老師您好，我是漁陽市局刑警隊的關雯，我們現在有一個兒童被拐案件。」
關雯壓住激動，簡明扼要向對面介紹著現在的背景和需求。語氣極為誠懇。生怕專家掛斷電話。
畢竟，這不是組織間正式的工作對接。哪怕市局領導也是沒道理給省廳專家派任務的。
誰知，只是稍稍聽了背景介紹，知道是兒童被拐案件，對面專家立刻就同意了幫忙。
這讓關雯大大鬆了口氣，被感動的差點落淚。
她趕忙就著電話向專家描述著自己的記憶：
「一號嫌疑人，女，年齡大概四十多歲，由字臉。
「二號嫌疑人，女，年齡大概三十左右，甲字臉……」
電話另一端沒人說話，只有鉛筆尖摩擦紙張，發出一陣陣的沙沙聲。
當趙端和老劉返回警隊，交接了被拐兒童和四個嫌疑人後，已經又是半個小時過去。
他沒來得及去和旁人問進展，直接就被大隊長劉青雲叫到了會議室里。進了會議室，趙端嚇了一跳。
同在會議室的除了大隊長外，一三兩個中隊的中隊長和偵查骨幹全都列席。非但如此，連市局的刑偵支隊長包隊和副局長鄭局居然也在。
這麼大陣仗？
「坐吧，剛出的線索，一起聽下你徒弟的匯報。」劉青雲對趙端交代了一句，後者「誒」了一聲，緊張兮兮的坐到門邊的位置。
會議室里的大屏幕上，此時已並排展示了兩張清晰的素描畫像和兩張照片。展示出來的是兩個女子。
一個看起來似人畜無害、慈眉善目的中年婦女；一個看起來面色愁苦、吊梢眉的年輕女人。素描畫與照片極為相像。
關雯壓抑著心中激動，標標準準的行了禮，隨後帶著些許播音腔匯報導：「各位領導，在市局鄭專家的幫助下，在情報大隊的同志們協力配合下，我們獲得了兩名犯罪嫌疑人的畫像！
「經人臉比對後，兩張畫像都匹配到了嫌疑人信息，相似度都在九十以上！
「那位鄭專家真厲害，不愧是林宇輝大師的學生。」
「咳咳，小關吶，先說重點！後面我們會跟省廳發感謝信的。」劉青雲看了其他兩位領導一眼，趕緊糾正了有些跑偏的匯報。
關雯下意識深深呼吸了一口，隨即又快速介紹道：
「一號嫌疑人叫做『田梅』，是廣西人，和群眾舉報所說的『梅子』能對上。
「二號嫌疑人叫做『吳艷』，是四川人。情報大隊還輾轉查到她可能在成都華西醫院那邊留了聯繫方式。目前正在聯繫技偵團隊，試圖做進一步的分析和定位。」
「不止如此……」三中隊的中隊長補充道：「我們參與偵查後，調查了西郊各地自昨晚八點鐘起的監控視頻，就在剛剛發現了這個吳艷！」
昨天凌晨，在趙端等人布控時，這個吳艷就在西郊出現過！她就在老張等人搜索的範圍內。
趙端霍的起身，顧不得兩位大領導在場，驚喜問道：「在哪兒？我現在就去抓人！」
「坐下，別毛毛躁躁的」劉青雲敲了敲桌子，包隊長和鄭局兩人對視一眼，都是笑了笑。
這就是劉大隊長麾下的福將，他們是早有耳聞了。
趙端摸著後腦不好意思的坐了回去，還兀自狡辯道：「這不是有了線索，著急麼？」
二中隊隊長笑著道：「老趙，放心吧。我們中隊的同志已經去增援老張他們了，現在正在排查。剛剛傳回來的消息，那輛帕薩特也找到了。」
呼！
趙端長長舒了口氣，這短短一個多小時，還真的是峰迴路轉。他現在心跳估計沒下一百三。饒是熬夜熬到了現在，可他此時卻分外的精神。
人多好啊，人多力量大啊。
等眾人都發言完畢，副局長鄭局總結道：「同志們，大家想必都聽說了。市局原本是想成立個大專案組，可是你們中隊動作夠快，居然搶先把另外兩個案子破了，了不起。
「我和包隊商量了一下，暫時不打算再調動其他同志建專案組。最後這個案子，就交給你們三大隊來破。
「不過，有言在先。李局他們對最後這個案子可都非常重視，我、老包加上老劉，我們三個都是領了軍令狀的。
「咱們漁陽，什麼時候出過這麼多兒童被拐案？一定要儘快破案，安全無恙的找回孩子，打擊犯罪分子的囂張氣焰！
「從現在開始，我和包隊再加劉隊長就在一線指揮，三大隊算是抽調精幹，成立偵辦專班。自即刻起，全力開展破案攻堅！」
趙端等人立刻起立敬禮，集體表態一定完成任務。
感受著滿屋的眾志成城，趙端焦躁的心情稍稍得以舒緩。
他下意識閉了閉眼，心中嘟囔著：小劉妤，你現在在哪兒呢？
經年以來，不論是在高牆之內，還是高牆之外，都是一個磨難接著另一個磨難。千錘百鍊的過程中，沒幾件能讓他感到高興的事。
倒也怨不得旁人，法律是公平的，做了錯事的人總要受到應有的懲罰。否則，對那些自始至終奉公守法的人來說，豈不就是不公平？
只是，代價未免高昂了些。
想著出獄前後的種種遭遇，想著求職路上的一個個白眼和奚落，劉為群忍不住感到唏噓。
都過去了。
現在，劉為群心情特別的好。他從未有像現在這般滿足的時候，他整個人幾乎都被滿溢出來的期盼和幸福所徹底包裹。
自己的閨女回來了，自己的千金沒有丟。
她依舊能按原本的生活軌跡過完一生，她不會突遭不幸、不會顛沛流離，她不會背井離鄉遭人虐待。
真好。
在滿心期盼和激動中，他接了老闆的電話。
咆哮聲在耳畔響起，劉為群稍稍冷靜了些許。
老闆的憤怒也是有道理的，他昨天等於請了一天假，今天不聲不響又沒來上班，是個老闆都得生氣。
這工作來之不易，老闆是摳了點，可也不算壞人，劉為群還不想丟了這個飯碗。
於是乎，他在電話里連連道歉，只說家裡遭了變故，這兩天都在處理。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下午就能回去上班云云。對老闆要扣自己工資和獎金都表示理解。
正說著，一旁的毛暉忽然臉色大變，只把手機遞了過來。
劉為群開始不以為意，可當看清手機上的文字後，他頓時一個哆嗦。
屏幕上展示的是一條簡訊，就在他發給董欣的彩信下邊。文字不長，無非五個字加上一個標點，可他卻頓時如墜冰窟。
「這不是小妤！」
不是？怎麼會不是？這不是警察找回來的麼？這身打扮和裝束不是和女兒一模一樣麼？
電話里，老闆還在碎碎念著，說收留劉為群這種有案底的人他是冒了多大風險，可劉為群已經沒心思多和他說話，只是下意識回了一句：「我再請兩天假。」
「你想不想干……」
說罷，不理會電話那頭尖銳的咆哮，劉為群直接掐斷了電話，一把將毛暉手機奪了過來。
沒看錯，董欣不會騙他。既然董欣不會騙他，那是誰騙了他？
劉為群憤怒之下打給了趙端。
「麻痹！姓趙的，你耍我！？」
去往警隊的路上，趙端猛地踩了剎車。副駕駛位上的老劉正在補覺，被急剎車晃了個趔趄，好在有安全帶攔著沒有受傷，可仍舊被嚇了一跳。
「怎麼了？」他下意識問道。
趙端沒回答，依舊和劉為群通著電話：「你確定？好，別急，咱們繼續找孩子！
「我這也有線索，你那裡不是也有線索麼？增援馬上就到，我會幫你，信我！別輕舉妄動……劉為群，劉為群！操！又特麼掛我電話。」
趙端掛了電話，再度開車，隨後才跟老劉解釋了前因後果。
老劉吃驚問道：「那女孩兒不是高鐵站派出所找到的麼？咋會出錯？都報給劉隊了，我去，那找到的女孩兒又是誰家的？」
「我哪兒知道！
「你打電話給劉隊和老張他們。案子沒破，是個他媽的烏龍！還不能懈勁兒！咱得先把這倆孩子和嫌疑人送回去！」
趙端罵咧咧的踩下油門，跟在他們身後的派出所警車也再次啟動，警笛聲再次呼嘯起來。
辦公室里，三大隊的隊長劉青雲掛斷電話，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這個趙端還真不是一般的下屬，先報喜後報驚就不說了，現在還直接給他派任務。
到底誰是誰的領導？
不過沒辦法，再怎麼說這也是他的福將，那倆案子破的乾脆利落，連嫌疑人都抓住了。最後這個案子現在也到了關鍵時刻，不能鬆懈。
領導嘛，關鍵時刻就是用來給下屬擦屁股的。
想到這，他連忙把一大隊的隊長叫了過來，叮囑他們加速趕去人民醫院，安撫住劉為群，先對疑似有嫌疑的「梅子」實施拘傳。
隨後，他又趕忙給市局領導補了電話說明情況，讓領導也體會下先喜後驚的滋味。
挨了一頓臭罵，領了未來做檢討的任務後，他還得忙不迭的去安排其他人手去詢問被救的「烏龍女孩兒」。
雖然沒成立專案組，可至少整個三大隊都被這個案子調動了起來。
此時，關雯還在緊張忙碌著。她一邊補全著嫌疑車輛的路線圖，一邊時不時打量著自己的手機消息。
她剛從其他同事口中得知了最新進展，知道了現在的情況。這個案子已經在市局掛了號，現在不止是自己所在的中隊，整個大隊都已經跟著背負起壓力來。
可除了干好手頭的工作，她暫時幫不上別的忙。
小王已經重新回崗，情報大隊的李姐也在幫忙，路線圖的補全只差了最後一點。只是手機微信卻還沒動靜。她發去好友申請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
關雯一邊看著監控錄像，一邊不住的抖著腳，心中不斷祈禱著對面趕快通過她的好友申請。
忽然，手機震動了一下，顧不得監控進度，關雯趕忙把手機拿了起來。
過了！省廳的模擬畫像專家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
來不及多寒暄，關雯趕忙帶著忐忑打了語音過去。
「錢老師您好，我是漁陽市局刑警隊的關雯，我們現在有一個兒童被拐案件。」
關雯壓住激動，簡明扼要向對面介紹著現在的背景和需求。語氣極為誠懇。生怕專家掛斷電話。
畢竟，這不是組織間正式的工作對接。哪怕市局領導也是沒道理給省廳專家派任務的。
誰知，只是稍稍聽了背景介紹，知道是兒童被拐案件，對面專家立刻就同意了幫忙。
這讓關雯大大鬆了口氣，被感動的差點落淚。
她趕忙就著電話向專家描述著自己的記憶：
「一號嫌疑人，女，年齡大概四十多歲，由字臉。
「二號嫌疑人，女，年齡大概三十左右，甲字臉……」
電話另一端沒人說話，只有鉛筆尖摩擦紙張，發出一陣陣的沙沙聲。
當趙端和老劉返回警隊，交接了被拐兒童和四個嫌疑人後，已經又是半個小時過去。
他沒來得及去和旁人問進展，直接就被大隊長劉青雲叫到了會議室里。進了會議室，趙端嚇了一跳。
同在會議室的除了大隊長外，一三兩個中隊的中隊長和偵查骨幹全都列席。非但如此，連市局的刑偵支隊長包隊和副局長鄭局居然也在。
這麼大陣仗？
「坐吧，剛出的線索，一起聽下你徒弟的匯報。」劉青雲對趙端交代了一句，後者「誒」了一聲，緊張兮兮的坐到門邊的位置。
會議室里的大屏幕上，此時已並排展示了兩張清晰的素描畫像和兩張照片。展示出來的是兩個女子。
一個看起來似人畜無害、慈眉善目的中年婦女；一個看起來面色愁苦、吊梢眉的年輕女人。素描畫與照片極為相像。
關雯壓抑著心中激動，標標準準的行了禮，隨後帶著些許播音腔匯報導：「各位領導，在市局鄭專家的幫助下，在情報大隊的同志們協力配合下，我們獲得了兩名犯罪嫌疑人的畫像！
「經人臉比對後，兩張畫像都匹配到了嫌疑人信息，相似度都在九十以上！
「那位鄭專家真厲害，不愧是林宇輝大師的學生。」
「咳咳，小關吶，先說重點！後面我們會跟省廳發感謝信的。」劉青雲看了其他兩位領導一眼，趕緊糾正了有些跑偏的匯報。
關雯下意識深深呼吸了一口，隨即又快速介紹道：
「一號嫌疑人叫做『田梅』，是廣西人，和群眾舉報所說的『梅子』能對上。
「二號嫌疑人叫做『吳艷』，是四川人。情報大隊還輾轉查到她可能在成都華西醫院那邊留了聯繫方式。目前正在聯繫技偵團隊，試圖做進一步的分析和定位。」
「不止如此……」三中隊的中隊長補充道：「我們參與偵查後，調查了西郊各地自昨晚八點鐘起的監控視頻，就在剛剛發現了這個吳艷！」
昨天凌晨，在趙端等人布控時，這個吳艷就在西郊出現過！她就在老張等人搜索的範圍內。
趙端霍的起身，顧不得兩位大領導在場，驚喜問道：「在哪兒？我現在就去抓人！」
「坐下，別毛毛躁躁的」劉青雲敲了敲桌子，包隊長和鄭局兩人對視一眼，都是笑了笑。
這就是劉大隊長麾下的福將，他們是早有耳聞了。
趙端摸著後腦不好意思的坐了回去，還兀自狡辯道：「這不是有了線索，著急麼？」
二中隊隊長笑著道：「老趙，放心吧。我們中隊的同志已經去增援老張他們了，現在正在排查。剛剛傳回來的消息，那輛帕薩特也找到了。」
呼！
趙端長長舒了口氣，這短短一個多小時，還真的是峰迴路轉。他現在心跳估計沒下一百三。饒是熬夜熬到了現在，可他此時卻分外的精神。
人多好啊，人多力量大啊。
等眾人都發言完畢，副局長鄭局總結道：「同志們，大家想必都聽說了。市局原本是想成立個大專案組，可是你們中隊動作夠快，居然搶先把另外兩個案子破了，了不起。
「我和包隊商量了一下，暫時不打算再調動其他同志建專案組。最後這個案子，就交給你們三大隊來破。
「不過，有言在先。李局他們對最後這個案子可都非常重視，我、老包加上老劉，我們三個都是領了軍令狀的。
「咱們漁陽，什麼時候出過這麼多兒童被拐案？一定要儘快破案，安全無恙的找回孩子，打擊犯罪分子的囂張氣焰！
「從現在開始，我和包隊再加劉隊長就在一線指揮，三大隊算是抽調精幹，成立偵辦專班。自即刻起，全力開展破案攻堅！」
趙端等人立刻起立敬禮，集體表態一定完成任務。
感受著滿屋的眾志成城，趙端焦躁的心情稍稍得以舒緩。
他下意識閉了閉眼，心中嘟囔著：小劉妤，你現在在哪兒呢？